《百慕大之咒》烈焰长空

16、有飞机接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走路声音。转头看时，却是苏瞳。她的衣服已经干了，头发也洗过，瀑布样散披在肩头，一幅随意的样子，透露出少女纯天然的美。
　　我上身赤裸着，下身围着树皮树叶，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拿衣服，却还没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反倒没什么，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看着跳动的火苗不说话。我问她：“今天干了那么多活，累坏了吧？怎么不睡了？”她淡淡一笑说：“睡不着，怕你一个人害怕，陪你值班。”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我，想知道我们在外面的详细经过，于是不等她问，便把事情详细和她说了一遍，只是中间略去了那段与韩东的对话。
　　她漂亮的眼睛并没有看我，而是一直看着火堆。我说完后她也没有说话，甚至坐的姿势都没有变一点。这丫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这么聚精会神。我不能打断的她思维，于是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她幽幽叹了口气说：“事情处处透着怪异，不知道为何，老天非要让我们来到这里。”
　　她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又何偿不是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命运之神想要把我们怎么着？
　　我说：“从来没有想像到，人类文明高度发展的现代，地球上居然还存在这么神秘莫测的地方。以前只从网上、电视以及杂志看到一些关于百慕大的神秘事件，觉得或许有或许无。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居然是真的，而且和我们联系在了一起。”
　　苏瞳缓缓地说：“或许我是早就知道要发生这些事的。”
　　我很是吃惊，疑惑地看着她。她叹口气说：“和你说过，我对许多事情有预感的。以前无数次梦见掉落到万丈悬崖下面，来到一个恐怖、诡异的地方。那个地方充满了邪恶，无论是谁，到了那里永远都无法再回头。”
　　想到发生在我们中间的怪事，我问她：“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正常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觉得不正常，但是无法评价。我又问她：“你觉得我正常吗？”
　　她这次回过头来，火光映着她清水样的眸子，纯净得可以让人融化在里面，任何污秽尘渣都沾染不得。
　　“那天打伤刘大伟的人从说话和身形上就是你。”她浅浅地说。
　　我一愣，不解地问：“你真的以为就是我？”
　　她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是。那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阴寒，你身上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说：“本来也不是我，要是连你也怀疑，我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她说：“可是钟小齐后来又把你说成那样，真的不明白怎么回事。”
　　看我无奈的样子，她轻笑了一下说：“我和你说过，以前梦到过你，虽然记不得具体情节了，但是有一点错不了，你不是坏人，至少对我不是。”
　　我宽下心，轻松了许多。看来在内心最深处，就连我自己也隐隐有点担心。难道说我对自己不相信？
　　苏瞳起身从某个地方拿出一团棕色马尾样东西说：“没想到这岛上还有棕榈树，我们可以用这编织衣服呢。”
　　我知道女孩子爱美，坠机后只这么一身随身穿的衣服，实在是太难为她了。不过条件如此，我也无能为力。用棕榈丝编织衣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费工费时，但穿在身上总比树叶树皮强多了。
　　我说：“还可以用软草编织草鞋呢。我们每个人只有一双鞋，脏了坏了后又不能赤脚。”
　　她很感兴趣：“你会编吗？”
　　我说：“电视上看少数民族人编过，试着来呗。对了，你不会是少数民族吧？”
　　她捂嘴乐着说：“你看像吗？”
　　“像，天仙族的。”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冒出一句这话。
　　她倒是没生气，稍稍有点羞怯，说我就会说好听的话。
　　沉了一会我说：“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样熬着哪受得了？”
　　她摇头说：“上去休息我害怕。到这岛上后我觉得最安全的地方是……”
　　说到这她不再往下说了,低着头用树枝拨弄火堆。
　　我追问她是哪里，她却不再说这个话题。问急了把脸扭过去不理我，一幅任性的小女子模样。
　　见赶不走她，我像上次一样，用木柴和干草为她铺了一个睡床，让她在我身边躺下休息。这次她倒没有拒绝，顺从地躺在上面。不久，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睡着了。
　　我忽然明白过来，她刚才说的最安全的地方是我身边。少女的羞怯让她说不出口，但确实她在我身边感觉到安全，睡得安稳。她对我是放心的，在我身边可以不做任何戒备。看来没准她说的真是那么回事：很久以前在梦中就认识我了。
　　韩东来替换值班时，我没有回去。看着睡得香甜的苏瞳，我不忍心离开。我知道，假如我离开，她就会醒的。另外，出于前面对韩东的不信任，我也不放心苏瞳单独呆在他身边。韩东几次偷眼瞄着苏瞳，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转天又是个大雾天。看来海上天气与陆地不同，昨天没有下雨，也没有阴天，照理说今天不应该有浓雾。
　　既然有雾，在堡顶观察已经没有必要。我们几个强壮的男人做好防护工作，继续采集物品。女人们衣服都干了，她们的工作是编织棕榈以及用炭火烧烤盆碗等用具。另有几个会做湖南四川腊味的，把鱼肉割开挂起，下面用烟薰，做成薰鱼。这样除了味道好之外，还可以放得时间长。
　　韩东挖到的那棵大人参被他风干处理，然后装入了许多层树叶包装的口袋里，任何人不得一窥。钟小齐估计是对我有了看法，几乎不与我说话，遇到时也是匆匆避开。
　　一干人中，只有苏瞳对我没有任何芥蒂。她无论吃饭还是什么，只要能与我接近都尽量接近。这个小女孩子选择了我做为她最可信的人，不知道我能不能担起这副担子。
　　这样过了几天，我们堡里积累了大量物资。面包果、风干鱼肉以及柴禾都够我们使用很长时间。
　　苏瞳这个细心的丫头居然从森林里找到了一种吊着豆荚的树木，她说这些豆荚类似于我们国家的皂角。把这豆荚砸碎，用它的汁液洗涮，真的是又能当洗衣粉又能当洗头水。曾经在苏瞳的发丝中，我闻到过淡淡的香味，这香味就是那豆荚特有的，而她的头发也愈见乌黑光泽。
　　这个岛或许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无论飞机也好，轮船也好，都不经过这里。难道说我们到了世界的尽头？
　　每天天气只要有一点晴朗，我们都不会放弃观察。假如有一艘船或者一架飞机经过，定会燃起柴草求救。然而每天得到的都是失望。
　　刘大伟恢复得不错，挨了“我”一闷棍后经过这些天休养已经完全好了。他这个人与钟小齐有些类似，遇到我时只会用检查与审视的目光来看。我也没有办法，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我绝对没有袭击他！我相信苏瞳，她既然说有个说话和体形都像我的人袭击了刘大伟，那么别人我也不必问了。没有谁比苏瞳更值得我相信，只是不知道那个冒充我的人到底是谁。让我害怕的是这个人还在我们周围，他还会继续利用一些方式袭击我们。
　　没想到卡耶斯基是个做弓箭的好手，他说是祖传手艺。不知道这个来自西伯利亚的老毛子祖先在冰天雪地中制作如此精良的弓箭有什么意义。然而他确实在这方面有着我们无人能及的能力。
　　由他制作的弓箭，无论在精确度还是射程以及操作来说，都无可比拟。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我们所有人每天都抽出一定时间来强化训练弓箭。岛上不知道藏着多少危险，只有强化自身，才能最大限度地存活下去。
　　虽然箭头是用石头或者动物骨骼磨制而成，然而杀伤力绝对不容小视。我甚至觉得在百步之外射杀敌方上将都是极有可能的。
　　弓箭制做了不少，男人人手一把。女性由于臂力小，拉不开弓，无法使用。我们这个坠机落难生存下来的临时集体宛然如同一支弓箭狩猎队了。
　　某一天，王凌云从外面带回一块乌黑的石头。我拿过来看了一下，觉得非常沉重，不像是普通的石头。他说这是铁矿石，可以用来炼铁。我们大家都很兴奋，如果有铁器真是太好了，可以改变我们的生活并且把我们的战斗力提高数倍。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手，一边往回运铁矿石一边把木柴燃到一定程度后埋在土里闷成木炭，燃烧木炭，火的温度可以达到一千二百度，融化开铁矿石。不久之后，我们便利用原先烧制好的陶罐作为容器开始点火炼铁。
　　当第一罐通红的铁水倒出来时，每个人心情都很激动，几个女孩子甚至兴奋地拥抱在一起。
　　接下来，大家利用自己掌握的知识出谋划策，进行铁水提纯、制作并掺加一些外加剂来改善铁的材质。不久以后，几方冶炼好的铁锭便展现在我们面前。我没有想到，看似与冶铁一点边不沾的人居然也知道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把所有人的知识综合起来经过筛选分类总结并加以试验验证，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们制作了铁砧铁锤，边研究边打制各种铁器。几天下来，砍刀、斧头、锯子、箭头之类弄出来不少。我发现大家都是天生打铁的料，上手没多久便手艺精通了。估计是环境如此，把人们的潜力逼出来了。没有人偷懒，因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有了铁器，生活完全改变了模样。现在可以说有一定能力防守古堡了，我们总算有了点信心。另外，许多日常用具也可以制造出来，让我们的生活不再像刚来时候那么艰难。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不得不做好在这里长住的打算了。或许我们会终老在这里，永远也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地图上有没有这个岛，也不知道卫星能否看到这里。假如知道飞机失踪的大致位置，按道理来说很容易找到这个岛啊，怎么可能这么久没有人来呢？难道说这个岛是隐形的？那我们呢？难道我们也隐形了吗？
　　美洲虎再也没有出现过，可能是看我们势力强大，搬家去别处了。
　　又是一个浓雾弥漫的的午后。几个人端着自制的铁碗，喝着从一种类似茶树的植物上采集的叶子经过简单加工后泡成的茶在聊着天。这么多天了，没有任何营救消息，大家心情都不好。
　　忽然，我们都停止了说话，竖起耳朵来听。空气中隐隐有种嗡嗡声，起初非常小，如同蚊子叫，接着逐渐变大，像是有飞机接近，速度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