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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杨小云罗白的到来,唱歌,吃饭,爬山,看日出,这些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陈丝丝觉得,她和郭浮凉之间的距离在无限的缩短,她心中对周雨耳说:你看,我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他只是和你走一个过场,他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哟,吃蜜糖了?这么开心?”周雨耳的声音从身后突然响起,陈丝丝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老鼠,心里一紧,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不吃蜜糖就不能开心啊,真的是奇葩。”

      她笑着对周雨耳说,一切都在慢慢的向着原点靠拢,虽然高中时候她和郭浮凉并未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恋爱,但彼时的他们心照不宣,彼此心里都有着自己,郭浮凉的身边虽然女孩子依然那么多,但他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他还是她的,属于她一个人的。

      “不对,肯定不对。”周雨耳从上到下来回大量着陈丝丝,满眼狐疑的说。

      “哪里不对了?”

      “恋爱了吧。”看到陈丝丝不说话,周雨耳已经猜到了:“说,是不是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帅哥,可以啊,开宝马,穿名牌,人高马大,长相也不赖,也算是极品了。”

      “懒得理你。”陈丝丝站起身,套上外套,说:“我出去了。”

      “好啊,好好玩...”最后一个“玩”字,拖着常常的尾音。

      快要临近期末了,大学并不像高中,高中是一个很在乎分数的年纪,每到学期结束后,大家都在紧张而忙碌的准备着考试,大多数的人都是“临时抱佛脚”的态度;但大学不一样,大学是自由的,你恋爱,没人管你,发生亲密关系,也没人管你,你成绩差,表现不好,也很少有人站在你跟前,指着你的鼻子说:“你必须给我好好考,否则...”

      大家都和平时一样轻松,根本不影响考试,当然,除了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诚实的孩子,其他人还是该玩的玩,该爱的还继续爱,该放荡的就去放荡。

      这几天没有听到郭浮凉的消息,看来又跑去演讲了,他虽然很多时候在翘课,但是他对于社交这一块是陈丝丝不能比的,他的身上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深谋远虑,他深深的明白:大学一定不是用来学知识的,而是用来拓展社会人脉的。

      考试成绩一般是老师说了算,所以,即使他翘课,平时表现不好,只要给点好处,很轻松就会拿到理想的成绩;在整个学校,郭浮凉除了翘课以外,并没有其他低劣的作风,所以,老师们还是愿意接受他的。

      郑开这段时间频繁的约陈丝丝出去,但都被她以“考试”为由婉拒,郑开也能理解,说:“那自己也要加把劲儿了,一定不会比你考得差。”

      在陈丝丝看来,郑开像是个模糊的影子,她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的母亲是作家,父亲是公司高管,平时都是开着宝马上学,这个学校开豪车的大有人在,并不稀奇;

      论社交,陈丝丝认为郑开和郭浮凉差了很大一截,他整天就是去电影协会看电影,要么就是打篮球、和同学闲聊,和郭浮凉比起来,他的社交面并不算广,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那些虚伪的社交;这一点其实在陈丝丝心里还是很被认同的,因为她属于乖乖女,虽然心中有个张扬的自己,但自己的性子还是偏向于喜欢静雅。

      所以,她认为,郑开并不是那种喜欢逢场作戏的人。

      考试结束了,陈丝丝听人说郭浮凉没有参加考试;没参加考试?他到底在干嘛?钱真的比学分还重要吗?如果到时候分数不好,他又该选择怎样的路去走?

      她独自走在学校的足球场上,心里想着事情。

      “丝丝。”

      她抬头看去,不远处是周雨耳在和自己打招呼。

      她突然想到,周雨耳昨天也没来考试?是巧合?

      “怎么样?”她问周雨耳。

      “嗨,考试嘛,随便考考就行了,诶,你过来。”周雨耳拉着她坐在了一边的长凳上。

      “干嘛,神神秘秘的。”

      周雨耳偷瞄了一下四周,然后将脑袋凑近她的耳边,说:“我做了。”

      陈丝丝撇开脑袋,满脸疑惑的打量着她,周雨耳补充道:“我和他做了。”

      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呢?

      像是自己把自己锁在一个黑暗而寂静的屋子里,躲避着一些让自己害怕的东西,然后突然的,有人用力的敲了一下门,她能感觉到门外就是让自己害怕的东西,这种隐隐约约的恐惧,让自己心脏不自觉的加速跳动着;就像是你已经猜到了结局,但却并没有得到证实。

      讷讷的问:“做了?做什么了?”

      “我和他啊,我和他发生关系了。”

      陈丝丝不用去询问这个“他”是谁,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

      “就在昨天晚上,他好厉害,我们从进门吻到客厅,从客厅吻到卧室...”她脸上带着羞涩,开始讲述昨晚和他做的事情。

      天旋地转,耳边是嗡嗡的声音,在这嗡嗡的声音中还有一种声音,它们从四面八方入侵自己的耳膜,然后很精准的找到心脏,刺入,拔出,刺入,拔出...

      这个声音就是“我和他发生关系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色和嘴唇都在迅速的变得苍白。

      “丝丝,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周雨耳看她脸色不对劲,停下讲述,有些担心的问。

      再也听不进任何的声音,世界在这一刻崩塌的支离破碎。

      你不是爱我吗?我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吗?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你说过你只是和她走走过场的,为什么现在却变成这样了?

      陈丝丝,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开始泛红,她极力的掩饰和压制自己的情绪,对周雨耳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没事,恭喜你啊,我先回宿舍了。”

      “诶,你...真没事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

      后面的话她没有听进去,但她走的并不颓废,她努力将身子挺直,抬头挺胸,迎着风,走向宿舍;路过篮球场,她的余光似乎瞥见了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但她没有转头去看,她仍然朝着前方看去,走去,篮球带着呼啸声,从自己的后脑贴身而过;打球的,看球的,路过的,坐着的,站着的,所有人都望向她,然后有人说了句:“没事,继续。”

      宿舍只有她一个,其他人因为考试结束出去嗨皮。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床的,她将自己埋在黑暗中,努力的眨眼,眨眼,那些早就开始积蓄的泪水似乎已经成了一条泪河,此刻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白色的枕头瞬间被打湿。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像雪地里的一条流浪小狗,孤独的,悲伤的,沉痛的...

      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吻她,他拥抱她,他背她,他将自己的雨衣送给她,而自己却淋雨回去,他说他爱她,要她做他的妻子...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搞笑,世界上的男人也都很搞笑,难道承诺就真的那么下贱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无力的从牛仔裤的兜里缓慢而艰难的掏出手机,黑暗的被子里,屏幕的光照亮她的脸,梨花带雨般的苍白,眼睛红肿,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儿,她眨了眨眼,那些泪珠儿便像滑梯的孩童一样,落在了脸颊上。

      她就那样盯着屏幕,很久很久,终于,她深吸一口气,翻出郭浮凉的号码,打出了一行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手指悬空在“发送”键的上方,始终没有按下去。删掉文字,又重新打了一行:在吗?

      信息提示发送成功,她将手机拿在手里,无力的握着,手机慢慢的滑出她的手掌,躺在了她的指尖上。

      她期待着他的回信,她想和他聊聊,她要问他为什么会和周雨耳发生关系,不是说好的只是走个过场吗?难道在他心里,发生关系也算走过场吗?那结婚生子呢,是走过场吗?

      突然感觉很可笑,自己有种被玩弄的感觉,眼底慢慢的蕴藏着一丝恨意,然后被绝望取而代之。

      她想,是时候该结束了,一切的一切最终都不是自己的,可笑的是,曾经还在心中嘲笑过周雨耳,没想到如今自己打自己巴掌,自己才是那个最不应该出现的人。

      憎恨,愤怒,离别,绝望...充斥着她的思想,她要和他来个了断。

      也不知是怎样入睡的,兴许是累了,兴许是痛到没有知觉,反正就那样睡着了,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手机频繁的振动声将自己叫醒,她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是郑开的未接电话,居然有7个,她往下翻了翻,并没有郭浮凉的信息,心烦意乱的她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闭上眼,打算继续睡下去,睡他个天荒地老,睡他个岁月彷徨。

      但随后,手机振动了一下,她不去理会,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郑开也不重要了,散了就散了吧,本身她就不爱他。

      随后又振动,断断续续的振动,短信一个接一个,终于她打开手机。

      “亲爱的,起床了吗?”

      “对不起,这几天忙着考试没顾上你,你还好吗?”

      “南街新开了一家咖啡店,我们去喝咖啡吧,还有你最喜欢的草莓奶茶呢。”

      “喝了咖啡我带你去散散心,考完试肯定累了吧?”

      “我给你定做了一条围巾,上面印了一只小白兔,萌萌的,像你一样可爱,你说你喜欢小兔子的。”

      陈丝丝,再也忍受不了,眼泪再次默默的掉了下来,鼻子酸酸的,她输了,她架不住郑开这样的温柔和甜蜜,她的内心如此的软弱,别人只需要几句温柔的话语便能让自己的内心感动到崩溃;心底那扇高高的围墙,此刻,轰然倒塌,尘埃中,她看到郑开朝她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她以为眼泪可以冲掉心里所有的委屈,以为眼泪就像酒,可以消愁;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是个天真的傻子。

      此刻,她不去想郭浮凉,而是想见郑开,想要抱住他,大哭一场,想要用自己的拳头捶打他的胸膛。

      南街,新开的咖啡店。

      陈丝丝心不在焉的搅动着咖啡,深褐色的咖啡顺着自己的搅动旋转着。

      “喏,草莓味的。”郑开将一包牛奶递给她。

      陈丝丝拿起牛奶包,撕了几次没撕开,然后一甩手,扔在了桌子上。郑开微微一笑,拿起来帮她撕开,倒进了她的咖啡杯里。

      她继续搅动着,白色的液体和褐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她突然想到他和周雨耳发生了关系,放下勺子,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说:“真恶心。”

      郑开看出她有心事,他没问,打了个响指,服务生便过来。

      “重新换一杯,谢谢。”

      “好的,请稍等。”

      陈丝丝看了看他,他总是那么的温柔,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身边的人,都那么彬彬有礼,本想见到郑开后对他大发一通脾气,但见面后,他一边握住自己的手,一边说:晚上睡觉冷吗,要不要我帮买套被子;然后他就开始替她系围巾,动作轻柔,还问这样可以吗,有没有风吹进去?

      他对于她的负面情绪不闻不问,始终保持着微笑,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又仿佛洞察了她的内心,他是那么的体贴,温柔,善解人意。

      这样的人,让她失去了发脾气的欲望。

      “寒假有什么打算吗?”他看着她,问。

      打算?睡死在床上,算打算吗?还能有什么打算?在家待着。

      她没有回答郑开的问题,新咖啡上来了,郑开轻轻的将被子推送到她身前,又将加了牛奶的咖啡挪到一边。

      她喝了一口,很暖,就像郑开对自己的态度,让人感觉到温暖;她看了看之前的那杯咖啡,就像郭浮凉,一直在刺痛自己,一直在恶心自己,在伤害着自己。

      她突然趴在桌上,忍不住的哭了起来。郑开沉默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她有她处理情绪的方式,眼泪是最好的解压剂。

      她心想,只要他来安慰自己,自己一定会和他发火,台词她都在心里想好了。“关你什么事?”,“我喜欢哭,我就喜欢哭不行吗?我就是这样作贱自己,不行吗?”,“你算什么,你以为我真和你谈恋爱?”

      但是,面对郑开善解人意的沉默,她心里的台词根本排不上用场;郑开拿出几张纸巾,放在桌上,一只手轻轻的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柔的摩擦着。

      这正是她需要的,所有的悲痛、委屈都让自己在内心独自完成消化过程,虽然很痛苦,但总是会走出来的。

      她不希望他来询问自己,即使询问了,她也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情,此刻,她需要的只是陪伴。

      过了很长时间,陈丝丝终于停止了哭泣,抓起桌上郑开早已为她准备好的纸巾,擦拭着眼泪。她看了看郑开,他有什么不好的?有钱,有颜值,有房有车,体贴,善解人意,温润如玉,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以后的生活应该会很幸福吧?

      在自己最悲伤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他,而不是郭浮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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