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92、新年

　　为了十三番队的传信，近期要出去巡逻的番队都加强了戒备。
　　五番队之前的两名以上席官带队，一下子提升到了副队长或者三席必须有一个参加，不占名额，红叶还好，作为工作狂三席养好伤就在番队里泡着，除了送到队长那里的工作以外来者不拒，市丸银副队长照样不带队，队长看着不说话，但不说话也是一种态度。
　　到了年底，一应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那只能隐藏的虚也没抓住，这件事就淡化了。

　　红叶照样回了一趟鲤伏山——空荡荡的家里只有金彦还在看门，一看是红叶乍惊还喜，一路上跟着叨叨空鹤是怎么搬家到了野外留他一个人守门，岩鹫在外面找了一堆的朋友夜不归宿，眼看就要走上地方一霸的人生道路。
　　厨房里热气缭绕，红叶下了一把面，撩起来两碗，一碗递给金彦：“先吃了。”
　　廊下坐着吃面，红叶吃完了收拾收拾，跟他讲这大半年经历了什么。蓝染队长温柔亲切，市丸银副队长神出鬼没，五番队是个混日子的好地方，他一个月爬上了三席，又坐着不动，这辈子不知是和三席有缘还是有仇。
　　西四区有只虚，能变幻外貌装作普通的整，到处流窜还没抓住，岩鹫要是和别的孩子玩，注意了别找陌生人；空鹤就不用担心了，据说那只虚战斗力不高，她那么精明知道了内情就不会吃亏，何况都姐姐一定提前捎回话来。

　　下面条的时候金彦就在抽鼻子，唉，在志波家红叶也是娇生惯养的主，这会儿眼看着就很成熟能干了。关于朽木白哉的话题，终于是过去了。
　　过年的时候空鹤回来了，红叶在厨房里泡着，夜里准备放烟花，岩鹫很想围着红叶打转，被红叶哄了出去：“和空鹤一起去准备烟花吧。”随手拿了一块烤肉塞岩鹫嘴里。
　　岩鹫高高兴兴出去了，过年总是值得高兴的。

　　这一夜没有下雪，空鹤趁机和流魂街的长老谈了一笔好生意，卖掉了积存下来的烟花，还附赠了一波她喜欢的品种。
　　烟花在花鹤大炮的发射下冲向夜空，红叶拉着岩鹫跳上了屋顶，下面还有四个孩子，都是岩鹫收的小弟，他也一个个都弄上去。左右不过一个瞬步的事。
　　“红叶哥。”岩鹫眼巴巴的看身旁坐着的哥哥。
　　趁着烟花还没有升空，红叶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压岁钱，一人一个，谁也没落下。他还准备了零食点心，岩鹫分给几个小弟，美滋滋的拆了棉花糖的袋子，红叶凑着他的手咬了一个，一朵硕大的烟花冲上远处的高空，化作璀璨流光。
　　明灭的色彩夺去了孩子们的注意力，红叶咬着软绵绵甜蜜蜜的棉花糖，夜空被起伏的艳丽的光芒占据，就像一场绮丽的梦。

　　烟花放了一个多小时，岩鹫看多了没觉得有什么，下半场光顾着吃。红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警告他待会儿要记得刷牙，岩鹫抵在他身边，甜甜的喊了声红叶哥，喜爱的意思溢于言表。
　　志波都回来的晚，海燕在现世，她要加班，现在才有时间。
　　“海燕明年六月就能回来了，那个死神代理……”志波都想了想，道：“好像是叫银城空吾的人类，恐怕不会出现了。”

　　他们坐在桌边唠嗑，空鹤问了一句：“死神代理？”
　　现在志波都也听了大半年时间，已经能够摸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红叶抱着岩鹫去屋子里休息，出门去送其他孩子回去——大半夜的，他怕途中有意外，过年又不能留客。空鹤抱着一只黑猫，黑猫抖了抖耳朵。
　　“据说是未出生之时，母亲在孕期被虚袭击，孩子有可能会得到一些特别的力量。这些人类不在少数，队长的意思是有人带领会更容易管束。”志波都淡淡的说。
　　空鹤明白了——这就是她不喜欢去瀞灵廷的理由。
　　但她不会扫兴，这不是志波都能决定的，于是她又找了个话题：“五番队队长是什么样的？”
　　志波都这才笑了，这是个轻松的话题，她说：“是个好脾气的队长……常常和浮竹队长、京乐队长小聚。”
　　空鹤缓缓喝着酒，天气很冷，酒也冷了，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睡在腿上的黑猫，想到的是远在另一个地方的友人。

　　红叶回来时庭院里簇簇吹过一阵寒风，他在廊下站了一会儿。

　　第二天下午，岩鹫的四个小伙伴又过来了，红叶准备了零食和食材，嘱咐金彦银彦多准备一些。空鹤在旁边懒洋洋的笑了一会儿，红叶蹲下来对岩鹫说：“今天我们玩别的。”
　　银彦抱着五把木刀，红叶让他们一人挑一把。
　　这个下午格外的热闹，时间也走的快，岩鹫手上脚上多了些青肿，可在道场里他浑然没觉得。红叶让五个人互相检查一下，抹好了药，接下来几天他才规规矩矩的教了基础课。
　　新年假期结束了，志波都临走之前看着岩鹫抱住了红叶的腿，红叶微笑着抚摸弟弟的头发，带着腿部挂件送志波都到门外。

　　在红叶走之前，岩鹫又哭唧唧的拖了一会儿时间。
　　他嘟囔着等长大了也要去瀞灵廷，红叶的笑容僵了一下，毕竟两个哥哥都在瀞灵廷，岩鹫会这么想有一半是仰慕两个哥哥的缘故。红叶只好低着头叹了口气。
　　空鹤看到了他叹气的样子，几年前，他骄傲直接的好像另外一个人。
　　“红叶哥，下个月你会回来吗？”岩鹫依依不舍的问。
　　“我尽量。”红叶许诺道：“你要勤加练习，不可荒废——也不要去陌生的地方。”他还是担心那只虚。
　　岩鹫使劲点头，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旁边铁血的姐姐目光跟针扎一样的锐利。
　　“我就不送你了。”空鹤语气放缓了一些：“不用担心我们，岩鹫我会好好差遣的。”
　　红叶笑了一声。

　　瀞灵廷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红叶先去了山田清之介的住处，听说他和家人去走亲访友了。他站在外面想了想山田清之介走亲访友的光景，笑了出来，这样的格格不入，山田清之介肯定心情不会很好。
　　他又等了一会儿。
　　雪轻飘飘的落下来，天地间柔和的光线撒在碎雪之中，红叶本可以用瞬步回去，慢慢走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了白哉。
　　他心里咯噔一声，就像突然脱轨，断开了链子，那个名字温柔的夹杂在雪中飘落下来，冷意干净而清澈，没有半点怨恨。

　　他在这一刻顿悟了。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疯魔一样的执迷和痛苦，忽然就解开了。雪花寂静的落下，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和他互相折磨了这么久，难以忘怀，他再也不会经历同样的一段甜蜜和波折。
　　这是救赎，他们放过彼此了。

　　山田清之介走亲访友回来不久，就让花太郎放出一只地狱蝶。红叶在五番队里，过来时倒是瞬步，没费功夫。
　　惊讶不已的山田花太郎在兄长的驱赶下回了房间，山田清之介默默带他去了专门待客的茶室，红叶暗暗想了想，说：“你放心说吧，我受得了。”
　　山田清之介一顿，道：“那我就直说了。”
　　红叶正襟危坐，他要好好听着。
　　“你的身体正在密集灵子化。灵子化程度太高，而且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力量，可以肯定的是虚的构成灵子也在其中，另一种灵子我还没有研究透彻，应该是和灭却师一样的聚灵方式。”山田清之介看着他的神色：“骨头只是开始，眼睛和右手也是受到密集灵子化的影响，长久下去，你的身体就会被密集灵子挤压，成为被供奉的那种灵子密集体。”
　　“十二番队一定很喜欢这个消息。”红叶镇定的说：“那解决方法呢。”
　　山田清之介轻轻笑了出来。

　　他这么郑重其事，却没能让红叶上当，只好说道：“方法当然有，既然灵子聚集太密集，多练习鬼道；把灵压吸走，就像十一番队队长对的那只眼罩；我也准备了一些药方，你带回去试一试。”
　　红叶接过药方：“有什么办法一劳永逸么？”
　　是其他人这么问，山田清之介绝对不会理睬了，但红叶的情况特殊。
　　“灵王之眼已经被你融化了。”他叹了口气。

　　红叶怔了怔，过了一会儿，他说：“不是我，是白绪。”

　　荒屋白绪战胜了他体内的灵王之眼。

　　山田清之介看着他，红叶一阵晕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咬破了屏障钻出来，他脱口而出：“蓝染……”
　　这个意识并不属于他，仿佛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浮了出来，红叶强行压了下去，山田清之介看了一会儿，道：“什么地方不舒服？”
　　“还好。”红叶低声笑了笑，道：“我下次再告诉你。”
　　“随你。”山田清之介挥挥手说：“快走吧，我不留你。”

　　五番队夜里一片安静，红叶走到了二楼，队长室还亮着灯。
　　他看完了的书还在桌子上摆着，等了一会儿，过去敲了敲门。
　　“蓝染队长。”
　　门开了，蓝染披了一件很薄的外套：“请进吧。”
　　红叶走了进去，道：“这么晚了，您还在看书么。”书桌上一叠的书，一本比一本艰深枯涩，蓝染倒了杯茶，道：“江上君，喝茶吧。”
　　红叶捧着茶杯，低下了头，蓝染看了一眼，等他说话，等了一会儿，只好道：“你的斩魄刀怎么了？”
　　红叶侧身一看，视线凝聚了。
　　“……”原来他没有发现，蓝染又看了一眼，道：“像你从前的那一把弹鬼。”
　　红叶说：“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回来了。”他的疑惑是货真价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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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应该会写这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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