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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淡光 ...

  •   周围的人都退下了。
      无论是暗处的,还是明面上的,都离开了院落。红叶一时有些说不出的预感,他站在树下,恰好是这样的地方,许多年前,响河也站在这里,恭敬的等朽木银岭示下。
      但红叶眼中没有恭敬,他天生就没有尊卑的本能,也没有憧憬,没有爱,他看着银岭,眼神清澈,微微有些怜悯。
      正是这一点和从前不同,从前他并不怜悯别人,他只看着自己。

      “坐。”朽木银岭说:“天气不错。”
      红叶点了头之后坐下来,刀没有解下,他以为朽木银岭打算郑重其事的说些什么,鉴于年长之人独特的喜欢卖关子的特性,他倒不太愿意拖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春光正好,这种时候总不至于无事可做。
      “您的身体如何?”于是他问道。
      朽木银岭微微一笑,这一下倒真的有些和缓气氛,红叶胸口闷了一下。
      “他当年就是在这里……”沉默片刻后,老者叹道:“可惜了。”

      到了许多年后,过去欢乐的时光或许磨灭,但艰难的时节却如同河道里的石子冲刷的圆润,不会泯灭,朽木银岭的一直注意着三席的变化,一开始是欣赏他的坚韧和成长,但后来却又担忧那滋长的傲慢孤独。
      有时候人们并不只怨恨孤独,也寄生于它。
      红叶以为这个故事会让他反感,但朽木银岭的神色让他本能的选择了沉默。在初见之时落下的红叶,那一幕一定很美丽,母亲到死也没有忘记过。
      对他来说最美的是冬天白雪下深埋的梅花,母亲一定也并不清楚。
      亲情是一种缘分,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就该如此,现在他可以淡然的听着这个并不长的故事,可以原谅自己并不是任何人最重要的那一个,可以对这种本就如此的事实试着接受,试着放下。
      朽木银岭亲手处理了三席。
      那个年轻人到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到死都没有原谅这个过于苛刻的世界——朽木银岭最后也没能打开那颗重重封锁,连尊敬也一同弃若敝屣踩在脚下的心。
      他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这种失望使然,哪怕江上红叶很有可能是朽木家的血脉,哪怕他很有可能完全与此无关,哪怕有无数个理由采取更加温和合理的手段——朽木银岭在真央见到那个自作聪明的少年卖弄着天赋时,心底深处的叹息早已盘旋不去。
      他想,那一天总会到来。
      “现在,白哉背负这份责任,”朽木银岭沉沉的说:“他会做得很好。”
      红叶心底了然。
      “是的,”他听到自己说:“白哉一向很优秀。”
      朽木银岭轻轻笑了一声,红叶谨慎的保持了沉默。
      “你想要什么?”
      红叶想了想,隐隐感到一丝疲惫透出了紧绷的神经,他不擅长这种场合,也不擅长打机锋,但有些事,避不开也躲不了。
      “队长,您身上最贵重的饰物,可以给我么?”
      朽木银岭看着他。
      “不需要多么费心,但尚且算得上贵重,”红叶就差没有明着说了,他热烈明亮的看着银岭,试图在这心照不宣的坦诚后,不必再面临同样的局面:“有可以,没有,您也别挂心了。”

      在一天的工作后,朽木白哉在管家的口中,听到了消失了的三席的消息。
      江上红叶明目张胆的搬进了他隔壁的房间,这样的坦然反而让人无法生出半点念头,管家也是出于两人之间表面恶劣的关系才隐晦的提了几句。
      “爷爷还在修养,”朽木白哉想了想说:“以后江上三席的消息不必惊动他老人家了。”
      管家应了一声是。
      躺在同样宽阔的无边无际的房间里,江上红叶抬起手,穗子下面一串叮呤咣啷的玉饰,是管家后来奉命给他的。
      细细的红绳,乳白色的温润的玉饰,有一只很小的团起来的猫,雕刻的十分可爱;他嗤笑着晃了晃穗子,轻响在房间里荡漾开来,就像一滴水落在了池塘里。
      门开的时候,他随手把这串玉饰塞在了一张榻榻米下,撑着手臂直起身,盘腿坐在榻榻米上。
      朽木白哉走进来时随手把门拉上了。

      红叶懒洋洋的微笑着,鬓发有一缕落下来,轻声道:“白哉。”
      想要憋着却又忍不住看他,白哉板着脸走过去。
      纵然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出声来,红叶就忍不住对他笑了,白哉皱着眉头说:“今日上午……”
      一只手绕过脖子,拉开了发绳。
      但他戴着别的发饰,不等开口,红叶就殷勤的说:“我帮你解开。”膝行了一段,绕到了他身后,去小心的解开别住了头发的饰物,一点点轻柔的把漆黑的头发托着放下来。
      ……真的很好看吗?
      白哉不无疑惑的想,可以肯定的是红叶非常喜欢看他披散头发,更胜于其他,但他出门在外是不可能披散的,再喜欢……那当然也不行。
      唇贴在后颈上,轻轻一触。
      那个吻只为了试探,白哉瞳孔微微睁大,震惊的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背后绕过来的手臂轻柔的圈住了。吻从脖子上开始急促的起伏,红叶捉住了他的一只手,覆在手背上,这也算束缚。
      白哉有那么一段薄薄的空白。
      红叶慢悠悠的亲过了一轮,牙齿咬开了衣带,他本可以用手,却为了让这次求欢更加漫长而用了牙齿。可惜死霸装下面还有里衣,而贵族的服饰也有规矩,白哉想了一下,把他推开了一些。
      红叶乖顺的拉开了一点距离,抬着眼睛看他,那双眼睛里隐隐的水光,无声的诉说着迫不及待的热情,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怎么会有差错,白哉半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扯了扯里衣的一根带子,很想亲他的眼睛,于是他把带子抽下来,蒙住了红叶的眼睛。
      红叶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臂,非常听话的被蒙住了眼睛,他直起身脱掉了外面的衣服,剩下的衣服却被白哉拉住了手臂,一片昏暗之中,他听见白哉轻声说。
      “红叶。”
      叹息声从胸口酸楚的漫起,红叶笑了起来,用手臂撑着从白哉身上起来,他们又交换了一个纯情又脉脉的吻,一切如此理所当然,却又来得如梦境不真实。

      夜里红叶悄悄起身。
      他在之前的欢情里乏力,身上的薄汗已经擦拭干净,白哉就在一旁,他睡得十分安稳,但神色却松懈,红叶半夜起来,就为了看他睡着的样子。
      不得不说,白哉其实很了解他的喜好,红叶特别喜欢的,就是松开了头发的贵族少爷。
      皱巴巴的里衣滑了下来,红叶并不理会,撩起一束发丝,轻轻吻了发尖,流泻的青丝交缠,交汇起来,他的眼睛里印出了格外脆弱又精致的年轻人,每一次心动,就想亲吻他,在这片不明的夜里溺死。
      这种甜蜜感让红叶感到晕晕然又陌生,他一时间太喜欢,还不想太快醒过来,三千世界鸦杀尽,若是金乌啼日,他也想一效前人。只这片刻之间,青丝顺着指间滑落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肉,没法写肉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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