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58、巡逻

　　朽木家过了一个清冷的冬天，朽木银岭深居简出，队舍之中的事暂时交给了后继者。
　　贵族之间也颇有些声音，只不过一如既往的很快随风消散了。
　　到了过年的时候，六番队被指定了巡逻任务。
　　这并不影响朽木白哉举办了一个私人的读书会，邀请了几个身份相当的客人，度过了一个闲散的下午。这一天，江上红叶才从物部四席口中得知了今年假期泡汤的消息。
　　“不过，有加班补偿。”物部四席沉稳的说。
　　红叶看着她端正冷漠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

　　那天夜里，浮竹十四郎本来叫上了海燕一起出去喝酒，这种情况多半是京乐春水的邀请，但海燕接到了红叶的信，心神不宁的跟队长请假，说要出去一趟。
　　京乐春水带来了蓝染惣右介，三个人私下里关系不错，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夜里兴尽而返，蓝染惣右介撑着纸伞，有薄薄的轻盈的一片雪悄悄飘落，掠过纸伞下，划下坠落的弧度。
　　他走过了瀞灵廷之间的竖起的高墙隔开的石板道，有一个很低的声音含混在风里，仿佛附着耳边悄然低语：“蓝染副队长，下雪了。”
　　蓝染队长停下来，静静听吹过身边的风息。
　　这一幕令人怀念，兴之所至的轻盈雪夜，为他精妙优雅的表演附上了恰到好处的节点。他费心安排了前半章，之后只需观看拼命挣扎的人们的姿态，为其中令人悲叹的成分送上赞叹，而那一声结语却纯出天然般合适不过。
　　这一夜也让人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很快人们就知道了。
　　灵王宫召唤了十二番队的修多罗千手丸，手续非常迅疾，传出消息之时灵王宫的人已经走了。

　　浮竹十四郎和京乐春水的资历在队长之中算得上久远，前一位曳舟桐生离开瀞灵廷前往灵王宫时，他是知道的，但这一位任职于技术开发局，因此确实没有什么能够闲暇时间下酒一二，而京乐春水倒是玩笑的说，灵王宫的人最近不怎么挑剔了嘛。
　　“灵王……”蓝染惣右介放下了酒杯，道：“传闻之中，好像在尸魂界没有什么存身的传闻。”
　　“嘛，毕竟是王嘛。”京乐春水打了个哈哈说：“惣右介君对这些也好奇么？”
　　蓝染惣右介笑了笑，坦诚的说：“我对这些没有什么研究……”
　　“你开的书法班，在真央评价一向很好，”浮竹十四郎安慰了他一句：“灵王宫有专门的人护卫，大家知道的应该也就只有正一位大贵族的几家，还有灵王的重要吧。”
　　“毕竟总队长每天都在说嘛。”
　　京乐春水打断了浮竹的话，又笑嘻嘻的说：“别说了啊，酒都变得难喝了。”

　　蓝染直觉的认为京乐春水的打断是为了隐瞒什么，而浮竹可能确实知道什么。这样一来，他反而对这两个人藏着的关于灵王的消息不怎么感兴趣了。
　　那不会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他这么推测，但是对于浮竹来说应该有一些意义，也许和他的身体有关。
　　冬季的酒温热过后穿过喉咙，到达胃袋，温暖的辛辣又透过喉咙涌上来。京乐春水顺利结束了一个话题，终于把目光分给了今天始终寡言少语的志波海燕。
　　“海燕副队长，昨天没有顺利见到六番队的家人么？”
　　海燕苦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巡逻而外出了。”
　　京乐春水于是感叹了一句：“六番队的那位老人家还是那么严厉啊。”
　　“春水。”浮竹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京乐春水暧昧而沉默的笑了笑。

　　后知后觉的志波海燕终于在扑空了两次之后才发现他那任性又娇气的弟弟，不知何时在别的番队成长为称职而合格的三席。
　　通常情况下只要他想见一见红叶的话，瞬步不过半小时就能见到，因为有了便利的保证，导致两个人私底下的见面其实不那么频繁，多半是红叶突然就跑过来，对红叶来说这点距离显然是和随时挂钩的。
　　但这种随时可以见面的幻觉，哪怕打破了一次，引起的反弹都是惊人的。海燕很快就从十三番队的巡逻和出击的任务去联想六番队的远距离巡逻任务，自动自发的扩大了可能遇到危险和意外的可能性，并且对于红叶无法转到十三番队这件事深深遗憾。
　　这个话题志波都听过了无数次。
　　“总会有那么一两天时间吧。”
　　她忍俊不禁的说，哪怕是安慰的话语。

　　这时的江上红叶正慢慢穿过六十二区阳北而到达六十三区鬼奴的地界，从六十区往后，气氛完全不同。只不过穿着死霸装而被敌视总好过被莫名其妙的挑衅，从六十区开始，一年也只深入调查一次，有了技术开发局，这一次深入调查作为日常来说必要性也在降低。
　　巡逻队伍十人，由副队长朽木白哉为首，六名平队士，三名席官。

　　来的时候这么想过，但是真正出现了虚——还是大群虚的袭击，一行人的目光仍然投向了副队长朽木白哉背后。
　　“迎击，注意不要误伤。”
　　朽木白哉下令，目光注视着伫立天空之下的大虚。
　　身躯巨大，发射虚闪，引起人群的恐慌和骚动，与他信奉的秩序安定最为违背的莫过于这种存在。
　　在忙着逃走的人群中，千本樱以奇异的弧度扬起，一路在屋顶上疾驰，飞向大虚的脑袋。
　　他握着刀，刀刃已经化为无数薄刃。
　　大虚轰然倒下。
　　朽木白哉在那一瞬间，松懈下来的弦突然又紧绷一线，松开的手迅速握紧挥动。千本樱托起了大虚的身躯，直到它化为灵子消散。
　　交战的区域太过不便了——这是平时的修行不可能领会的。
　　解决了一只之后，千本樱迅速追赶下一个目标。

　　江上红叶跟在其他席官和平队士身后，解决了杂虚之后，目测了一下现场，向高处移动。
　　大虚只剩下一只。
　　他一眼就看到了朽木白哉紧紧蹙眉，小幅度的挥动手腕，千本樱卷住了大虚的头颅。虚闪已经张开，直直向朽木白哉射了过去。
　　“弹鬼！”
　　下一刻，大虚轰然落在无尽的樱花之中，虚闪歪向天空。
　　江上红叶先是冒出了冷汗，等他回过神来，弹鬼向外的力量推起了茫茫灰尘。

　　“副队长阁下！”
　　飞鸟井五席不赞同的看着他，控制着语气说：“您真是太乱来了。”
　　“无妨。”朽木白哉假装没有看到他的脸色，转头看了一眼，江上红叶默不作声的站在最远的地方，他也就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没有人受伤，”朽木白哉说：“天色不早了，找驻扎之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是一点半点的忙……
前面一张写的不好，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