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33、恶友

　　“……”
　　一丝隐约的熟悉让红叶一时间无法果断的做出判断，苍纯……他想起来，那个男人曾经到流魂街找他，找到之后就走了，虽然说过迟早会把他带回朽木家的话。
　　“原来你真的不记得了。”百叶缩回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荒屋白绪一定是死了。”
　　那个名字撩动了红叶的神经。
　　“荒屋白绪？谁？”
　　百叶收敛了笑容，正经的坐直了：“红叶君，死者已矣，算了，不要想了。”朝他挥挥手，咳嗽了一声：“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红叶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疑惑不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咦，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朽木家的探子，你忘了嘛。先不要打岔，我问你，你这一手，能不能让别的斩魄刀实体化？”
　　“……”红叶不由得嘲讽的说：“你想的倒是很周到。”
　　“这是很重要的。”百叶正襟危坐，道：“你知道朽木响河前辈……也就是你的父亲，当年他的斩魄刀叫村正，始解之后，可以操控别人的斩魄刀。”
　　“如果你也会这个，上面一定会派人严防死守。说不定以防万一先下手为强，当年朽木大人都出手了。”
　　上面，说的是中央四十六室？红叶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他懒洋洋的低头抚摸着斩魄刀，道：“我不会。”
　　斩魄刀轻轻颤抖。
　　“那就好。”百叶笑意盈盈，又道：“许久不见，你长得好看了嘛，瀞灵廷里一定不缺吃的。”
　　红叶笑了笑。
　　“以后我们互相帮助吧，毕竟大家是老熟人嘛，有情报我会给你的。”百叶伸出手，抓着刀柄上的那只手摇了摇又松开，起身往外走：“下次有空再一起吃饭啊。”

　　斩魄刀微微发抖，不一会儿就被红叶的手盖在上面。
　　任谁看了这表情都不会相信刚才的那番话，红叶轻轻叹了口气，弹鬼极尽小心的低着头，低声道：“主人，要杀了她吗？”
　　红叶摇摇头：“她说的是实话。”

　　如果百叶是寄希望于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援助，他会给的。但这一切不会只有互相援助这么简单，红叶心里也很清楚。
　　在真央时，他对护廷十三队的期望，在这里都实现了。

　　在这个时期，朽木白哉第一次带队出去斩杀虚。这是死神最为主要的战斗任务，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千本樱的盛况。
　　而红叶正跟着那些一样不见天日的前辈调查、监视、跟踪以及刑讯那些试图破坏瀞灵廷安稳和平的恶人，这么说未免有失偏颇，因为其中一些人本身并不针对瀞灵廷，他们不满的是死神、贵族，或者仇敌。
　　其中最多的是暗杀。
　　朽木银岭很快就从信赖的部下那里得到了回报，在真央的时候，红叶所说的话，是真的。
　　他异常的精炼于刀法，这并不代表他只会打打杀杀，无论是什么技巧都学习得飞快，比起护廷十三番，隐秘机动那种地方实在是不能更合适。
　　中央四十六室终于有所耳闻，朽木家和四枫院家私底下的剑拔弩张到了必须有人出来说话的时候，总队长和六番队队长的关系一向还好，于是由他出面，私底下调停。
　　四枫院夜一松了口气。
　　离开一番队的时候，她朝着迎面走来的六番队队长瞥了一眼，随即不说话的往前继续走着。交错而过的时候，她轻轻点了点头。

　　“朽木三席，您回来了。”
　　朽木白哉带着队士回来，径自去了楼上。人们习惯了他这幅冷冰冰的姿态，松了口气，准备去休息。
　　“彦光，去四番队拿药！”
　　南波彦光匆匆忙忙的答应了一声，拿了纸笔，去存放药物的房间清点。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几步，就被人抓住了后领：“磨蹭什么，还不去拿。”
　　“可是，这里还有，每个月的领取是有限量的……”
　　“不要为难他。”一个声音插进来：“拿药这种小事，我去吧。”
　　南波彦光简直要哭了：“江上君……”
　　红叶哭笑不得扶住要上来拥抱他的南波彦光，一边拿过纸笔塞给他：“看一看要拿什么，我们一起过去。”

　　难得有三天休假时间，红叶收拾了一下准备回流魂街。他托人传了个消息去十三番队，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音。
　　四番队队舍离六番队有些远，红叶看了看南波彦光不太开心的样子，安慰了几句。他本想瞬步来去，后来想想算了。
　　“唉，要是我也像你那么厉害就好了。”
　　红叶笑了笑，道：“你的鬼道怎么样？”
　　南波彦光摇摇头：“这一年竟打杂了。”
　　“你还有假期么，不如跟我去流魂街。”红叶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对流魂街有什么误解，慢慢道：“我有一个兄长，常常在鲤伏山和部下一起修行，你也可以过去看看。”
　　“兄长？红叶你这么厉害都是兄长大人教的吗！”
　　红叶刚想说，南波彦光就连连点头：“我去我去。”
　　“那你回去就请假，明天我回去。”

　　四番队的队舍里还是那么忙碌，几个人被担架抬进来时还骂骂咧咧，四番队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充耳不闻，放下担架就去拿东西。
　　“请问，这里配药怎么走？”
　　红叶有些奇怪，低声道：“你不是经常来拿药么？”刚才明明那么熟练。
　　“不是，前段时间是十月君来的，这两天发烧了。”南波彦光鼓起勇气看向不远处靠在墙壁上，抱着手臂不动的死神：“您好，我们是六番队的队士，想要取些伤药怎么走？”
　　“伤药？”那死神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如你所见，这里缺人手，明天再来吧。”
　　“这怎么行？”南波彦光一想到回去那些前辈要怎么生气，声音高起来：“你不是什么也没做吗？”
　　这回，那个人总算正眼瞧瞧他了。
　　那人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似的，且说起来都是嘲讽刻薄话，一缕黑发遮住了眼睛的一部分，使得这暗含嘲讽的话也似乎委婉含蓄，意境绵长，他还没说什么，就这么眼睛划过来，就让人先生出几分悔意。
　　“六番队是吧？”他阴冷的笑着：“真可惜，这个月十一番队的工作满额，这里也没办法补充，看来只好下个月了。”
　　“胡说——”
　　“够了。”红叶拦住南波彦光，轻声道：“不必着急，伤药嘛，总会有一点多出来的。”
　　他走到那几个□□的担架旁边，刀柄倒转一撞,那个骂骂咧咧的男人就歪过头，闭嘴了。
　　“明白了？”红叶看向另外几个担架。
　　突然间，站在他身边，照料着伤员的人都不动了。红叶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又看向那个懒散阴沉的男人。
　　因为背对着他们，南波彦光和那个死神只看到了其他人面如土色，一瞬间紧紧闭嘴的样子，至于那个晕过去的人，显然是做了很好的榜样。
　　“六番队七席，江上红叶。”红叶笑眯眯的转身朝他伸出手。
　　“脏。不必了。”男人阴沉沉看着那只朝他伸出来的手：“山田清之介，这里的副队长。”
　　红叶一点都不介意，他有一种预感，非常美妙的预感。
　　山田清之介，以后会经常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