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130、维护

　　井上织姬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三天归盾脚上的伤，却没办法治疗那只一看就让人也痛起来的手，她一路上都不太/安心，暗暗猜测那个人是怎么受了伤。
　　志波岩鹫回来的很晚，他骑着野猪，赶着门限之前回来了。
　　“大哥，织姬怎么来了——织姬，一护来了尸魂界吗？”
　　织姬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黑崎君还在现世努力修行，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一行人坐在志波家喝茶，岩鹫看了看大哥，没有多说话。虽然这个时候他们还来得及回现世，不过浦原喜助想要把井上织姬留在尸魂界以避免被蓝染发现，而志波海燕让金彦和银彦准备晚饭，道：“让她来十三番队吧，我和队长暂时不会去现世。”
　　“那就麻烦你了。”浦原喜助正色说。
　　“不，是我该道谢才对，”志波海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战在即，无用的客气就免了，明天我带你们去十三番队。”
　　井上织姬的能力很特别，志波海燕禀告过浮竹十四郎之后把她留了下来，十三番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井上织姬没事的时候就去志波家晃悠一下，直到露琪亚也从现世回来。

　　露琪亚是受浦原喜助的托付陪井上一起修行的，顺便带回来了右手的辅助假肢，她匆匆忙忙发出了一只地狱蝶，井上织姬也凑热闹的一起去鲤伏山，最近陪她修行的已经从队士换成了席官，席官工作比较忙，就只有等别人有空。
　　“这样啊，那到时候我陪你吧！”露琪亚很讲义气的说。

　　鲤伏山上的树叶落了一地，踩在脚下有种沙沙的碎裂声，下过了雨的缘故，天气微微发冷，边缘泛动铁青的暗色，露琪亚在外面敲了几下门，门没有关，岩鹫赤着膀子来开门，吓了一跳：“露琪亚，织姬！”
　　“狡猾的家伙，趁着我不得不离开尸魂界的时候又来叨扰红叶大哥！”露琪亚一本正经的瞪着他说话，织姬就要热情的多，打过招呼之后岩鹫哼唧了几声才说：“看在织姬的面子上今天就不跟你吵架了。”
　　走廊下是个穿着毛领子的大氅，高瘦又苍白的男人，在看到露琪亚的时候微微躬身，道：“露琪亚小姐，主人今天和朽木大人出门散步未归，若无要紧事，还请稍坐等待。”
　　“你是？”
　　“村正。”村正弯腰行礼。

　　露琪亚啧啧有声，没想到才走了一个月不到就有了管家，也许再过不久两个兄长就要搬到一起居住了，她对此乐见其成，没想到村正没一会儿就到走廊下直到岩鹫进行基础的斩术练习，现在露琪亚明白岩鹫为什么刚才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了。
　　而村正一脸冷漠的在旁边恭敬的纠正了岩鹫的姿势，请他继续练习以通过主人的要求，露琪亚看着他们的互动有点惊讶，不过岩鹫本身也不是那么不乐意的，练习了半个小时后就坐下来喝茶休息了。
　　“你等着吧。”岩鹫小声说：“红叶哥恢复了，你一样逃不过去。”
　　“哼，我才不是畏战之人！”露琪亚照样的放完了话，又好奇的问：“红叶大哥真的恢复健康了么，右手的伤势不是说……对了，浦原那个奸商让我带来一些辅助的商品。”
　　露琪亚对于浦原商店的商品还是一样没有什么顾虑的使用，村正看了她一眼把那个盒子收了起来，毕竟大家都和十三番队扯得上关系，没一会儿就聊起再过十几天的焰火晚会。

　　“是我家大姐特别准备的，织姬也来一起看吧。”岩鹫自信满满的说：“我家可是流魂街的第一烟火师，现世的肯定没有这么漂亮！”
　　“笨蛋……”露琪亚不客气的吐槽了一句，又道：“不过，到时候我们一起出来走走吧，反正那天晚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井上织姬笑着答应了下来。

　　村正招待了一会儿，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灵压的靠近。朽木白哉是朽木家历任家主之中最强大的一个，灵压的压迫力也和其他人不同，而朽木白哉身边那个隐约的灵压就是他的新主人江上红叶。

　　知道朽木白哉也在一起回来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提前告辞了，本来露琪亚是想和见见大哥的，不过她知道这个时间还是不太好。

　　村正收拾了客人喝过的茶碗，连屋子里也整理了一番，一丝不苟的洗干净了花瓶。外面的门打开时，只有红叶带着一束野花走了进来，正好用花瓶盛放起来。
　　“桔梗……”
　　在村正的记忆里这样的野花实在有违朽木家高傲不群的印象，不过红叶看上去有些疲倦，村正一开始在他离开之时就准备好了洗澡水，这个时候连晚饭也准备好了，这一切都让红叶震惊之余又难免刮目相看。
　　“谢谢……”红叶轻轻看了他一眼说。
　　“您客气了，我的主人。”

　　桔梗花紫色的花瓣低低垂落下来，洗好澡的红叶换上了浴衣，坐在壁龛前面拨弄细细的花枝。今天他的心情不错，村正沉默了一会儿，拿了一条毛巾帮他擦拭头发上的水珠，红叶只是稍稍看了一眼，没有提出拒绝。
　　“今天露琪亚大人和织姬大人一起登门拜访，不过他们在您回来之前就告辞离开了。”村正冷静的汇报：“他们似乎对朽木白哉有所畏惧。”
　　红叶微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好像不喜欢他。”
　　“您的意志才是第一位的。”村正说。
　　他间接的承认了他不喜欢朽木白哉，而这更像是一种迁怒，红叶看了桔梗一会儿，不厌其烦的轻轻碰着花瓣，神色渐渐淡了下来。
　　“村正，你更喜欢响河吗？”
　　斩魄刀有一瞬间不知所措，红叶失笑了，他道歉一样的说道：“抱歉，这个问题不是非要回答不可。”
　　村正沉默了片刻，柔和的说：“是的，我很想念响河。”
　　“但他没有好好的对你，他甚至不需要你，”红叶得到了答案，却不满足，道：“为什么你还会想念他，习惯吗？”
　　村正摇了摇头。
　　“不是的。”
　　“那是什么？”
　　“斩魄刀是死神的投影和一部分体现，”村正说：“没有人能隐瞒自身的斩魄刀，虽然死神经常自欺欺人，内心软弱混乱，但是斩魄刀却不会是虚假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响河想要保护的东西有多么真切和美好。”
　　“那不是习惯，”斩魄刀说：“是他留给我的印记。”

　　“但他输给了自己的心。”红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某个角落里，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愤怒和不满，痛苦和萧索，那一刻都消散了。毕竟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朽木响河已经越来越遥远，不再和年幼时一样成为他愤怒的目标，而村正还没有醒过来。
　　他不能要求斩魄刀拥有自己的意志和生活，没有人相信斩魄刀是独立的，但他不是斩魄刀。
　　“您找到答案了么？”村正问道。
　　红叶垂下视线，拨弄着桔梗的花瓣。

　　村正是把可怕的斩魄刀，在朽木白哉把它送给红叶的时候，也意味着只要是死神就无法轻易的接近和伤害拥有村正的恋人，不过他没有想到冲突这么快就爆发了，在被灵压剧烈的冲击而惊醒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赶到了鲤伏山附近。
　　“涅茧利。”朽木白哉视线冰冷的瞥向了对方，虽然同为队长级别，但是真要动起手来他并无顾虑，唯一阻止两人的是正在远处逼近的其他灵压。
　　“切。”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失望的离开了。

　　这件事意外的让红叶又一次被迫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十二番队的队长想要让他交出浦原喜助的商品以供研究，被村正唤醒了涅茧利的斩魄刀以反击，红叶在一番队的房间里等待着，队士送上了茶。
　　“红叶，”浮竹十四郎敲了敲门：“好久不见，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
　　“浮竹队长，”红叶怔忡了一下，站起来微微行礼：“您也来了。”
　　“不止是我，还有海燕。”浮竹柔和的说：“他还在前面和涅茧利说话。”
　　浮竹说的很委婉，红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担心的往外面看了一眼，浮竹不由笑了，放下了心来，也不再拿着个试探他：“海燕说，白哉把村正送给你了。”
　　志波海燕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死穴，红叶神色僵硬，轻微的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他们显然还不能见面。
　　“好了，我也该去见总队长了。”

　　一番队的红叶来的很少，讽刺的是除了五番队和六番队，他最熟悉的可以说是忏罪宫。这一次又是一样，等待一个温和的判决和惩罚。
　　虽然形式不同，虽然这一次白哉站在他的一面，保护了他，然而这种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他也厌烦透了。

　　十二番队的队长涅茧利同样是这一次战斗之中的技术支持，正因为如此总队长才更加愤怒，因为涅茧利和浦原喜助私人之间的恩怨耽误了尸魂界的大事，简直愚蠢！忧国忧民的老上司把两边都骂了一顿，旁边打圆场的浮竹十四郎只好苦笑不说话。
　　“村正可以作为这一次的战力吗，十四郎。”山本总队长没去问六番队的年轻的朽木队长，谈恋爱的人总有些神志不清的狂热，浮竹十四郎轻轻点了点头：“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主动提出要求了。”
　　山本总队长这才觉得生意不算太亏，把村正这样的斩魄刀放出来，将来中央四十六室肯定要对他问责——至少在将来的战斗之中发挥一些作用吧，多少还能让他心情舒畅点。

　　虽然十二番队和六番队都没讨到好，但是领导的艺术就是把部下各打五十大板之后还让两边都认为是自己实际上的胜利。
　　红叶跟在朽木白哉身后离开了一番队，离开了瀞灵廷，刚刚差点和别的队长动手的白哉余怒未消，他一脸冰冷的穿过了白道门，在西三区的晨光之中微微侧身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情人，或者说过去的情人，他以为会有漫长的时间和耐心，可是让人触及逆鳞却成功的消耗了残存的耐心。

　　这一刻红叶终于从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的贵族之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朽木白哉，那个总是看不惯他、非要和他争个胜负的贵族少年。

　　“白哉。”红叶轻快的说。
　　回过头来的男人英俊而冷漠，高傲而温柔，远在天边，又在眼前，他曾经徒手摘月，碰到了天空落下的第一片雪。
　　这样的心动和心悸不是习惯，红叶感到血液冲进了大脑，让他晕眩而无法看清眼前，朽木白哉就这样停了下来，而过去的少年从他身上分离出清晰的身影，从他们身边无知无觉的走过了。

　　当年的贵族少年是那样的无知无觉，才会在炽烈的感情面前不知所措，但现在朽木白哉不会再犯年轻时生涩的错误，他抬起红叶微微僵硬的下颔，轻柔而不容置疑的一吻。
　　至此他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那样痛苦的、激烈的爱意与恨意，否认和担忧，他在里面品味出了过去的甜蜜，壁垒摇摇欲坠，只要伸手轻轻碰上去，就会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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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很……
我打算写个if线的番外。
是蓝染没有鬼畜，走上了攻略成功的路线的番外。
这个番外应该有五章以上吧，如果不想看这个结局线的可以避开。
【我最近比较枯，写的不多写的不好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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