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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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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碧春夜总会还在夜以继日的营业,回到了顶层公寓,陈生叫来了林粟,林粟一见她这副样子,脸色就沉重了起来。量了体温,血压等之后,林粟破天荒的跟她聊了起来。
“除了表现出来的这些症状,还有没有其他的感觉?”
龙斐:“其他的感觉?”
林粟:“就是疼痛,麻痹,眩晕,或者嗜睡,嗜食,再或是迟钝,无力,乏力等类似的。”
“好像没有。”龙斐说:“不过……”她就把自己耳朵里持续不断的嗡响声告诉了林粟。
林粟也很惊异,难道是幻听?
他很难界定龙斐如今的病况已经到了什么阶段,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龙斐带去基地,用实验室里最好的机械来进行检查。
“我要不要去医院啊。”龙斐自己心里也没底,或许再去一次医院能查出个所以然呢,总好比他这样欲言又止的强,老是看他难看的脸色,自己的心情也七上八下的。
林粟摇摇头说:“你的状况,普通医院检查不出什么的,就算查出来了,也不会对症治疗,万一用错了药物,引起了其他异变就更麻烦了。”
“其他异变?”她敏感的抓住几个关键词。
“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病吗?我有权利知道吧,我不想老是这样提心吊胆的。”她说。
“我现在不能明确的告诉你你是什么病。”他说:“但是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检查观测,你的血压在逐渐升高,体温在逐渐降低。”
林粟拿出听诊器,一头放在耳朵里,一头放在她胸口,在那里,心脏的剧烈跳动,早就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你没有觉得心慌,心悸吗?”他问。
龙斐摇摇头,她只知道她似乎心跳比过去快了,但是她从没感觉不舒服,她心里暗暗地想,心脏跳的快总比跳的慢好,跳的快,说明生龙活虎。
“林粟。”她看着他,“我会死吗。”
“我会尽力让你活着。”他抽了一管她的血,“你只要按时吃我开的药。”那些其实都是些降血压,护心安神的药,并没有起到什么治疗作用。
“就算死,也让我死的明白好吗。”龙斐说。
林粟两只手按在她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林粟走后,她有点疲惫的闭上眼睛,这种疲惫,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心底的无力感,从她知道自己生病了开始,她就开始恐惧,以前她怕黑,怕冷,现在慢慢的也不怕了,因为没有什么能战胜人对死亡的恐惧。
另一边,林粟拿着龙斐的血液回到了基地,他打算运用实验室的力量来检测,如果真的是他怀疑的那样,恐怕事情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血液被分成若干小份,分给不同的部门,用最快的速度给了林粟一个初级的答案,林粟沉着脸,将初级检测报告放到他爷爷林焕盛的桌子上。
“事情糟糕了,恐怕‘钥匙’就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
林焕盛拿起桌面上的几张纸认真看了看,面色也是同样的一沉。
“不能再拖了。”林粟说:“我们必须尽快将龙斐带到基地来。”
林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龙斐这几天正面临着身体的急剧变化,自从上次酒会之后,她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后颈的紫黑色正在慢慢变成黑色,大面积的血丝开始遍布全身,原本借助安神药可以勉强入睡的她,已经很难再睡觉了,即便是陈生买了强力安眠药给她吃,她也只能维持几个钟头的睡眠,随后就在脑子里忽然出现的轰鸣声中醒来。
但声音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响,时断时续的,有时候强到她神志不清,有时候弱到她可以忽略,陈生也十分没辙,龙斐现在尽管吃得不少,但是却越来越瘦,体脂含量严重下降,整个人都十分憔悴,毫无血色,乍看之下,病态到了极致,十分危险。
再这样下去,恐怕眼看着一条人命就将夭折。
“不能再放任了,必须送她去基地。”林粟意外的强硬。
陈生不懂他为什么忽然态度强烈起来,“我说过,如果她死了,我会把尸体运到你那儿。”
“我不懂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是如果是一般的情况,我会不这样要求的。”林粟说: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之前我以为她这是普通的寄生虫病,但是如今,她不是一般的病号了。”
“你发现了什么。”陈生问。
林粟皱起眉头,说:“不瞒你说,上次我说的见过我父亲的寄生虫试验,其实不仅仅是见过,我还曾经是他的助手,那时候,他正在做的是一个关于寄生虫变异及变种寄生的研究,这项研究,是我爷爷的项目,到我父亲这代,已经整整进行了几十年。”
“那时候,即便是在基地内部,也没有几个人知晓我们在私底下的这项研究,这是秘密的,暗中进行的实验,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父亲忽然终止了研究,将当时的所有研究资料和报告统统销毁。”
林粟声音一沉;“后来父亲去世了,但是有一样东西却不见了,那就是当时研究的成果,为了保密,我们称它为‘钥匙’,顾名思义,就是一旦有一天这个研究计划再次启动,它将是启动这项研究的钥匙。”
“你的意思是,‘钥匙’现在在她身上?”陈生问。
“有很大可能是这样。”林粟说:“也可以说,她现在就是‘钥匙’,‘钥匙’是可以以寄生的方式活在人体内的。”
陈生:“所以你们要带她回去,启动研究?”
林粟:“你不明白,‘钥匙’的意义是什么,她在我们手里,就能改变人类,但是如果在普通人手里,就极其危险。”
“危险?”陈生冷笑一声:“恐怕你们是拿她当作实验的小白鼠。”
林粟笑了笑,说:“你不是也拿她当实施计划的工具么,你又何尝当她是个人呢。”
林粟说对了,陈生是把她当做执行计划的棋子,即便是有恻隐之心,也从不会因为同情而停下脚步,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把手中之棋,交给他人。
“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能带她走,她现在是我的人。”
“你知道万家为什么苦苦寻找她吗?”林粟说。
“难道是因为?”陈生问,他一直疑惑万家抓邹成,找龙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现在似乎明白了原因。
“没错,万家就是为了这个‘钥匙’,他们已经找了很多年了,‘钥匙’丢了之后,我们也一直在找,现在看来,应该是前不久落在了万家手上,但是万万没想到又被人带出来了,最后一个接触过‘钥匙’的人就是她。”
“他们找‘钥匙’做什么?”陈生问。
“我也不知道。”林粟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万家家主对这个很看重。”
“你老实告诉我,。”陈生沉声道:“十几年前那件事,是不是也跟万家有关?”
“我……”林粟垂头,“我也想知道,但是我父亲死后,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林粟的父亲林越贤,是基地的一个大科学家,但是几十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在监狱里,至今没有人知道真相。
“……你让我考虑考虑。”陈生说。
“你最好快点考虑清楚,我们实验室是有万家的眼线在的,现在对龙斐的血液检测已经有了初步成果,接下来还会有详细报告,万家,怕是快要知道了。”
夜幕降临。
浴室里,龙斐整个人病怏怏的躺在浴缸中,最近越来越糟糕了,闭上眼睛全是噩梦,整个人以可见的速度瘦下来,想当初她为了减肥,千辛万苦又是节食又是运动的,也没见着瘦下来几斤,如今这每日吃完了就摊着,只不过失眠,就让她迅速瘦身,简直比吃减肥药还快。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些暗红色血纹,映在苍白的皮肤上,十分诡异,到像是吸了她的血一般。手按在后颈揉搓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她有点想家,现在想来十分后悔,自己到陌生的城市上大学,好几年没有回家,早知道自己会变成这个鬼样子,说什么她也要回去,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才安心,现在要是死在这个不三不四的夜总会里,死在个□□家里,就算死了也是不明不白。
东想西想,就想起了前些日子那个叫万世戎的,从洗手间门下边递过来的名片,他说让她去找他,还说有办法治愈她,虽说她并不十分相信,但是如今她这般光景,或许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样想着,手从后颈放下来,却带下了一缕黑色的东西,她瞪大了眼睛,只见手中静静躺着的,正是她的一缕黑色长发,以前她也掉头发,但是从没有这次抓下来的这么多,看上去十分骇人。
龙斐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扔掉了头发,跨步从浴缸里出来,站在镜子面前,苍白的身体,诡异的血丝,她用手捋一捋头发,再捋一捋,不出意外的,每一次都能抓下来一缕头发。
她捂着嘴,一滴泪水从她惊恐的眼睛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