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总不是人》小滚石

1、1.花果山是我家

　　有一只猴很奇怪，总是眼神呆滞的看着远方。这样的状况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没有猴愿意跟他玩了。祁楚想着，自己能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真不错，省了旅游的钱。直到他捂着脸抽泣，沾湿了一脸的猴毛。造孽啊，你说，你为什么是一只猴？
　　祁楚我，是人啊。
　　“啊！”
　　他仰天大叫着，跳入潭水之中。
　　旁边暗中观察的猴子们一哄而散。
　　要是这样死了，就算了。祁楚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水光。太窝囊了，窝囊了一辈子，这辈子变成猴死的还那么窝囊。真是窝囊死了，他试图挥动手脚，然而潭水太深太冷早就冻得麻了。
　　祁楚嘴里吐着泡沫。
　　早死早超生吧。
　　扑通！
　　几只年长的猴子跳入水中，合力将祁楚推向水面。
　　“唉？”
　　他睁开眼睛，猴子们七手八脚的哗啦着，总算是上岸了。
　　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耳边传来年长猴子的指责声。
　　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祁楚摸着脸上湿透的猴毛，躺在微烫的大石头上。
　　“糟糕！有猴没上来！”
　　“有猴没上来啊！”
　　“怎么办，有猴没上来！”
　　小猴子们咋呼的声音，吵得脑子发胀发疼。
　　祁楚从石头上站起来看向潭水，已经没有猴子敢下水了。他们垂着脑袋，一时间自然界吵杂的风声传过来。怎么会变成这样？
　　“嗷呜！”
　　猴子们大叫着，哀鸣着。
　　他想起了在水下的感觉，是那么的压抑，冷彻心扉。
　　祁楚的步子晃了晃，向潭水跑去！
　　“拦住他！”
　　“拦不住啦！”
　　群猴呆愣着看向潭水。
　　“还去捞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们静静的等待着。
　　其实潭水里面什么也看不清，甚至于祁楚下水之后就有些后悔。但他能怎么办，是为了救他啊，明明是没有关系的猴子。他咬着牙，往更深的潭水里游去。
　　“他们不会，死了吧？”
　　群猴呜呜的叫着，乱成一片。
　　在哪里，祁楚捞着没有关系的水草，终于找到还在挣扎着的猴子。
　　两只猴浮出水面。
　　他躺在大石头上大口呼吸着。
　　群猴欢呼着，上跳下跳的。
　　祁楚清晰的看见身上的猴毛被风吹的黏在一起，忽然被一把拉了起来，加入了群猴的狂欢中。他们好像忘记了过程只记得自己救了猴，一个个开心的庆祝起来。
　　他吃着猴送的不知名的果子，突然感到精神好了许多。
　　“这果子哪来的？”
　　“啊？你问我啊，大家伙送来的，我怎么知道哪来的。你们说，这果子哪来的？”
　　群猴七嘴八舌的什么也听不清。
　　“告诉你，我就是猴王。”
　　“猴王！”
　　“猴王！”
　　“以后你就是这座山的猴子了，这果子我要了。”
　　猴王拿走了果子，边吃着，嘴里还说着话。
　　“呸呸呸，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吃。”
　　猴王带着群猴往山那边去了。
　　祁楚就在山上住了下来，时不时的想起米饭和肉的味道。果子，果子，还是果子。什么时候能吃上一顿正常的饭啊。他叹着气，从树上爬下去。
　　“今年，今年几岁来着？”
　　他看着月亮，偏红，带着一阵邪风。
　　祁楚嘟囔着，往一个发光的地方走过去。
　　这石头蛮奇怪的，竟然会发光。他蹑手蹑脚的，好像的被人看着一样。奇了怪了，祁楚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其他猴啊，紧接着，他又看向了那块石头。
　　“嗯，总不能白来吧。”
　　他说服了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
　　祁楚走到石头边上，伸出一只手，抚摸着石头。
　　“石头啊，石头。你为什么会发光呢？难道是什么稀有矿石不成。”
　　他试图搬起石头。
　　纹丝不动。
　　尴尬，祁楚觉得自己好傻。
　　“走了，走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祁楚抱着胳膊，今天晚上可真冷啊，一身猴毛都不抗。
　　这石头倒是一点也不冷，摸上去还有几分温暖。
　　错觉么？
　　祁楚也不想了直接靠着石头睡了过去。
　　当猴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有了猴王就变得忙了。
　　“你个猴子！一天无所事事，为什么不去和猴们一起去玩呢？”
　　玩？你在逗我吗？
　　当猴也就算了，还和猴那啥？
　　你当玩游戏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叫祁楚。”
　　“祁楚？祁楚祁楚，你在看什么呢？”
　　“看海。”
　　“看海能吃饱吗？”
　　祁楚猴脸没有表情的看着猴王。
　　“你傻吗？”
　　“我可是猴王，你怎么能说我傻？”
　　“傻和你是不是猴王有什么关系？”
　　“嗯，你说的对。”
　　祁楚笑了出来。
　　“所以说，你还是跟他们去玩吧。”
　　“我不去。”
　　“为什么？”
　　“你也不去啊。”
　　猴王蹲在祁楚面前，祁楚不自然的跳到一边。
　　“你可是猴王。”
　　“嘿，嘿。”
　　他挠着脑袋。
　　祁楚虽然已经接受了变成猴子的事实，不代表就甘心成为一个猴子，和猴群一起生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怎么样才能变成人呢？”
　　他拖着下巴，草地上。在他可以看见的角度里，那石头流动着光芒。
　　是水照的吧。
　　“不好了，不好了！放火烧山啦！”
　　祁楚翻身蹦起，朝着吵杂的地方跑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据说是其他山头来的大王，路过这里的时候被小猴乱扔的东西砸到了。然后。”
　　祁楚瞳孔放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猴？”
　　眼前的群猴和另一群稀奇鬼怪的东西打了起来，看似是我们占了上风，实则。
　　他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愤怒。
　　这山的土地上会出现了血腥，这种情况完全不存在在祁楚的思维里。
　　“妖怪。”
　　“快跑！”
　　石头做成的斧头一挥，猴脑满地。
　　溅在祁楚脸上，他跑不掉的。
　　“快跑！”
　　这话的声音更大了。
　　猴王一手牵着藤条一手揽过祁楚，眼看就能荡到另一棵树上。斧子挥了过来，砍断了藤条。猴王把祁楚往前一推，他是抓住藤条了可是。
　　“猴王！”
　　这是祁楚第一次叫他猴王。
　　猴王掉落下去，还有机会的祁楚不敢相信。
　　普通猴子从高空掉下来的结果，当然是会死。
　　“快跑。”
　　祁楚顺着藤蔓来到树下。
　　一只脚踩在猴王身上。
　　“不！”
　　群猴捡起了石头往那妖怪身上砸。
　　那妖怪凭着古怪的力气挡下了攻击。
　　“妖怪！看斧！”
　　祁楚捡起了斧头，一咬牙向那妖怪劈去。
　　虽然没有章法，对付个措手不及的妖怪还是可以的。
　　“啊！”
　　他的惨叫吸引了一起的同伴。
　　“你等着，我们是不会放过你们花果山的！”
　　妖怪捂着伤口，跳着脚，离开了。
　　祁楚喘了口气撂下斧头跑到猴王身边。
　　“放弃吧，他没气了。没有活头喽。”
　　群猴从树上爬了下来。
　　“怎么办啊。”
　　“这次花果山是凶多吉少啦。”
　　祁楚一愣。
　　“大爷，你说什么？”
　　“你叫谁大爷！”
　　“你说这是花果山？”
　　“还有哪个花果山！”
　　祁楚看了看猴王的尸体，又朝着那会发光的石头看过去。
　　“我去。”
　　“你去什么去，你去哪？花果山，就是我们的家。只要我不死，就要保护这片土地！”
　　“着火了。”
　　“你说什么？”
　　老猴往后一看。
　　“走水啦！”
　　群猴捧着叶子的，拿着笼着的救着火，眼看就烧到那头了。
　　只听霹雳的一声，哗得下开了雨水。
　　祁楚跪坐在地上摸了一把猴脸，这水邪乎砸在脸上生疼。
　　“往高处上撤！”
　　“上涨啦，快离开这里。”
　　他往下一看，猴王要被冲走了。
　　“别过去了，让他走吧。我们离开这，我们离开这。不能再有什么损失了啊。猴王！”
　　正等着祁楚的群猴学着他的样子跪下去。
　　“猴王！”
　　祁楚还不明白吗？他看着远去了的猴王。
　　“我们走！”
　　水位下降之后，祁楚就天天守着那石头。虽然他不再是那么靠近那块石头，但是他知道并且坚信，有朝一日会有一个石猴出现。
　　他的名字叫孙悟空。
　　只此一点就能让他有个盼头面对今后的猴生。
　　然而，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也许是我死后也不会见到这一天，也许在几百年后他才会出现。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念头，在祁楚的脑海里出现。他要看看这石猴到底是什么样的，然后看看成为孙悟空是什么样的，再然后。祁楚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也许是有个能打破这可怕的宁静的什么东西吧。那些妖怪好像再也没有来过了，猴子们也忘记了不快。而他也在想如果是穿书的话，为什么他不是孙悟空。再后来说服自己，你看，孙悟空有什么好的？在五指山下待了五百年啊。
　　他在石头里待了多久呢？是几个五千四百岁呢。
　　然后祁楚发现，最初的那批猴子，已经消失了。
　　自己，今年，多大了呢？
　　一道光线冲天而起，爆炸声。
　　祁楚下意识的一缩，然后回头看去。
　　石头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