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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徐航 ...

  •   热热闹闹的新年一过,大人们就又忙起来了,隔壁王家也变得异常忙碌,甚至有点鸡飞狗跳的意味。
      过了年,虎子也十二岁了,许玲玲想让他去远一点的地方上中学,不是城里的中学,因为现在闹罢课的现象挺严重的。
      虎子当然是不乐意,另一边还是因为王翠红今年就要毕业了,照眼下的情形,估计她很难再上高中了,而且王翠红的成绩算不上多好,许玲玲觉得倒不如就此叫她下来,还能帮家里分担一下。
      他要去的那所中学就是王翠红之前去过的,在知道自家老姐马上就要下来了,徐航还不够年龄所以不能去,虎子当然不愿意一个人单枪匹马,这年头讲究人多士气足,虎子不愿意失去自己的一帮小弟。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当着许玲玲的面儿说,不然肯定又是一顿竹笋炒肉。
      过了年村长从城里领回来一台收音机,每天给生产队的这些人放一些思想宣传之类的听,让他们背各种语录。不过各家更多的时候还是忙着干活,毕竟关系到自家一年的口粮,其中虽然有一些浑水摸鱼的,但大家也不敢做得太过,真要是没了工分,难不成年底喝西北风去?
      徐航重新开始忙了起来,因为他把养兔子的活计又捡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是散养。
      撒出去的兔苗就放在后山,有营养水做成的饲料,这些兔子根本抵挡不住诱惑,就算是想要抓大兔子也会很容易。
      说来也奇怪,或许是自己喝的营养水比较多,就算当着兔子们的面将它们的同类带走,这些兔子也不会对他产生警惕和敌意,这么一来,他就完全没有必要非把兔子放在家里,危险系数瞬间降到最低。
      虽然这样一来被放养在山里的兔子很容易被野兽捕食,或者是被其他人抓走,但徐航还是能保证获得一部分兔子,有总比没有强,除了营养水,徐航根本不需要付出太多成本,而且这么一来,兔子还可以在山里自己找食物吃,比他整天喂养省心多了。
      可操作性比较大,徐航也按耐不住要付诸行动。不过几个月下来,真正收获的兔子却不多,徐航觉得应该是山里有猎户,或是野兽吃掉了这些兔子。
      虽然自己损失惨重,但徐航只能出此下策,徐卫国那边每个月的口粮已经勉强只够自己用,偶尔还需要上下打点一下,保住自己的职位,家里这边除了土地再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如果偶尔还能收获几只兔子,至少能补贴一下家用。
      杨淑琴知道这件事情后暗自摸了摸眼泪,到底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将兔子接了过去。
      过了年,许玲玲迫不及待的来徐家找杨淑琴唠嗑,说的都是外面的新鲜事,他们家亲戚多,消息自然广一些。
      “说是大串联自己一分钱不用花,还能见到主席,之前翠红还想去来着,都被我给拦住了。”
      杨淑琴闻言蹙眉:“是要去京市?那么远的地方,孩子去了我可不放心。”
      徐航听了心中一动,但想想自己现在的年龄,他觉得爱子如命的杨淑琴不太可能同意自己出远门。
      没过多久,徐航就听说王翠红也去参加大串联了,是跟同班同学一起去的,许玲玲拦不住,坐在家里哭天喊地的抹眼泪。
      ——————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徐航也要上中学了,不过这时候的他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岁,但因为足够聪明,学习成绩好,所以得以顺利跳级。
      到了初中徐航就不打算继续跳级了,他打算摸透情况再说。虽然王翠红去参加大串联没多久就被家里人带了回来,但这件事影响不小,现在许玲玲只把她关在家里不让随便出门。
      村里的其他人可不管这些,就是觉得许玲玲的这个女儿不怎么规矩,随随便便就跟男人跑了。
      虽然王翠红班级上是有不少男生,但说这件事的人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怎么难听怎么说。
      王翠红也快到了相亲的年纪,真要是名声坏了,将来只怕也嫁不到好人家去。
      许玲玲为这事着急上火,也暗暗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她,再不济也让她真的去了京市,要是能见到主席,看村里这些人还敢胡编乱造,说他们家翠红的坏话!
      王翠红本来是个性子很好的女孩子,但大环境如此,她受到感染蛊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况且一个班级的同学都要去,她要是不去就肯定会被排挤,事实上因为王爱军把她带回来这件事,已经闹得有点大了。
      这件事王家做的比较欠考虑,但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所幸他们这个生产队距离城里真的是比较远,就是那些个□□也不愿意来,毕竟路不好走,就算有牛车也带不了多少人,山路难走,他们也是吃不消的。
      徐航提前两年上了初中,杨淑琴开始考虑把他的户口迁到城里去的事,但最后还是被徐航阻止了。
      且先不说这时候住房紧张能不能分到房子,就以徐家捉襟见肘的财政,他们自己不论是租房还是买房都不可能。徐航也不住校,当然了,学校也没有宿舍可以给他住,最后还是只能来回上下学骑车子。
      这次徐卫国下狠心弄了一辆自行车,徐航发育的比较快,如今跟虎子也只差大半个个头了,两个人还在同一所中学,但因为徐航学习成绩非常好,虎子更多时候还是很听他的意见的,毕竟有过多次惨痛教训,而且家里人还希望徐航能带着自己好好学习,所以整天耳提面命,虎子也不敢阳奉阴违。
      这个时候的学校上课也不是很准时了,或者说上课的时间比较少,因为很多老师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们这里比较偏,而且没什么油水,就算是找茬也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
      徐航印象里这学校的校长是个有着长长白胡子的老头,以前王翠红还提起过他,不过徐航却没见到。
      不上课的时候,徐航就跟虎子一起骑着自行车去城里,大街小巷的四处乱串。
      他的营养水虽然能引诱来不少猎物,但比较可惜的是,山林里很少有除了兔子以外的猎物,连野猪都一次没见过。
      徐航知道这是大自然还没有恢复的缘故,每次抓来的兔子徐航基本都会交给杨淑琴,然后徐卫国会把这些拿到黑市上去交易,这时候风声很紧,但许多活不下去的人还是会去黑市的。
      兔子的目标有点大,徐航在自己的紫晶空间里装了不少土豆,这也是不想杨淑琴太惊讶,因为每年从后山收获的土豆已经很多了,多到连徐老太都有点奇怪家里为什么总有土豆可以吃。
      之所以不去麻烦自家老爸也是担心他看出问题来,徐航跟虎子已经摸到了黑市的所在,偶尔两个人会悄悄过去,用土豆换点别的东西。
      虎子更喜欢好吃的,例如糖块一类,徐航兜里的糖块基本都进了他的肚子,这家伙越来越听他的话也是因为这个,毕竟可以有糖吃。
      徐航不在意那几块糖,他在寻找更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很可惜,基本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之后徐航便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上,顺便带着虎子一起学习。
      徐航打算再过两年就去夜校学习,顺便看看能不能考几个证,这样进单位工作也容易一些,这要是搁在以后,谁敢用童工?徐航自己也估计到时候他都不可能满十八岁,不过这时候也没人管这个。
      许玲玲见过几次徐航带着虎子一起学习,很是欣慰,对徐航更是赞不绝口,偶尔还会让虎子从家里带些吃的跟徐航一起分享。
      徐航还是挺高兴的,他倒不是在意这些吃的,而是这份心意,要知道这个年代食物是很宝贵的东西,能够拿出来分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了带着虎子学习,徐航还时不时给徐帆开蒙,让他背一些革命语录,只不过他人还是比较小,也拿不了笔,大多数都是徐航指着字叫他认识,或者拿树枝在地上书写。
      徐帆比较好动,现在必须得有个人看着,徐老太年纪大了,更多的时候干不了重活,杨淑琴就把看孩子的任务交给她。
      实际上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而且小孩子很容易磕了碰了,这时候杨淑琴也会心疼。但为了拴住徐老太,她只能出此下策。
      徐航偶尔也会帮着带孩子,徐帆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很乖的,一来是因为他有耐心,二来也是因为徐航管孩子比较有一套,老实说有时候徐帆还是挺怕他的,不过做得好了也有奖励,总之现在的徐帆大概就是对他有一种又爱又恨,又敬又怕的感觉吧。
      虎子的基础比较差,徐航还特意整理了一些笔记和习题给他用,这段时间他的成绩也在不断攀升,不过学校里乌烟瘴气的,他们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家里自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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