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44 ...
-
微风吹起，白衣翩翩，银铃清脆，你依旧是一副少女的模样，而我…师妃暄本觉得自己一头银发无所谓，现如今，看着自己一头银发当真有番岁月的味道。
“师父，知了。”婠婠把知了凑近给她看。
师妃暄没看知了，她知道婠婠知道这玩意叫知了，一定不是傻的。“你觉得我老吗？”师妃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问她这个问题。
婠婠一笑，说：“老啊，你都白发苍苍了，怎么不老。”
都说童言无忌，却句句扎心。
“可是，你还是很傻子啊。”婠婠说完这句就溜了，继续自己玩。
心里因为她一句话滋生了窃喜，以前，她也说过很多这样的话，句句都是耳边风…
“师父，陪我一起玩。”铃声渐近，一只手有力的抓住了自己的左手，手指感受到了点点温热。
师妃暄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被婠婠拉着往山上走了。
婠婠一直往前，师妃暄也没有阻拦，只是看着她拉着自己的左手，就算手心隔着红色纱带，依旧能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温度。
灰色的世界只看到她白衣翩翩，拉着自己不断前进。
终于到了，是师妃暄常来看日落的山头，现在的时间正当正午，烈日炎炎，师妃暄倒不觉得什么，就怕婠婠会晒到，说：“回去吧，太阳大，你会被灼伤的。”
婠婠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师妃暄走上前，看着婠婠，说：“回去吧。”
婠婠转头，看着师妃暄，这时候的眼神，师妃暄又觉得她不是之前的模样了，婠婠笑笑，随即从山头跳了下去。
师妃暄根本不知道婠婠会这么做，赶忙追了上去。
婠婠一路坠落，师妃暄根本追不上，心里着急，却无法抓到坠落的她。
婠婠看着跟着跳下来的人，闭上了眼睛。
师妃暄手里更本就没有多的什么东西，除了手上的纱带，师妃暄没有办法，只能拆掉手上的红色纱带，甩出去缠住了婠婠的手，将婠婠拉至自己的身边。
婠婠本来闭着眼睛，被人抱住之后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师妃暄，就抱住了她，呢喃一句：“青璇，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师妃暄抱着婠婠，平稳坠地，左手的伤口，因为用力，已经迸裂了，鲜血从指缝流出，师妃暄本来就感觉不到疼，可是，刚才从她嘴里念出来的名字，让她疼！她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自己，却唯独没有忘记她。
慈航静斋的人都围了过来，看见掌门怀里抱着的女人，多少人认出了她。
“大师姐，什么时候私藏的妖孽。”
师妃暄面上无表情，说：“她的过错，我一人担。”
“呵，师姐可真会说笑。”
婠婠醒来，就下来了，看见别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有点怕，就躲到师妃暄身后，紧紧拽着师妃暄的衣服。
“哟！三年前不挺神气的吗，杀我师伯，血洗我慈航静斋，怎么了，现在倒唯唯诺诺了。”
“对啊。”
师妃暄以前的师妹们，不依不饶。非要师妃暄交出妖女。
焰生辰赶过来了，说：“师父，你流血了。”
师妃暄看着自己的左手，焰生辰赶紧上前给师父包扎，无意看见了血下面的秘密。
“无碍。”师妃暄淡定的缠上布条。拿出掌门腰牌，说：“焰生辰，现在你是掌门，处理门中事物。”说完就拉着婠婠走了。师妃暄知道，与其纠缠，不如早些走。
“师姐可以走，她不能！”就拉回了婠婠。
“住手！”梵清惠出来了，被身边人推来了，焰生辰一看，是易点点。
“参见师父。”
“参见师公。”
众人见梵清惠皆跪拜行礼。
只有婠婠站在那，好奇的看着梵清惠。然后似乎被什么东西召唤一样，不自觉的就走向梵清惠。
“婠婠…”师妃暄不知婠婠要做什么。
梵清惠看着婠婠，她现在如同一具躯壳一样，一不注意就会被人操控。
婠婠看着梵清惠身下的木桩，跪了下来，抱住。
“都散去吧，妃暄随我去。”梵清惠觉得她有必要告诉师妃暄一些事情。
师妃暄上前点了婠婠的睡穴，抱起她，跟着师父走了。
焰生辰赶紧说：“师公都发话了，大家散去吧。”
大家都盯着焰生辰，焰生辰还是溜之大吉。
回到梵清惠住所之后，师妃暄放下了婠婠，听着师父说，不过师父不应该很恨阴葵派的人吗，怎么会放过婠婠。
“你是不是在好奇。”梵清惠看着师妃暄问。
师妃暄没有回话，算是默认。
这时候焰生辰进来了，看着易点点也在就在门口站着，不动了。
易点点看到焰生辰之后，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动过。
“毕竟她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梵清惠淡淡的说道，当时是她求婠婠一定要救师妃暄，明知道告诉她的方法会让她死，却还是执意要她救师妃暄，算她欠她一个人情。
“我知道。”石青璇楼下所有的记忆，她当然知道这一切。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原本以为她死了，现在我意识到，她还没有死。”梵清惠拿起手边一本有些残破的书。
师妃暄知道师父说的她是石青璇。石青璇靠那颗树生存，换言之，石青璇活着，她师父就活着。
“可是她要活下来也不容易，世界之大，除了你，她没有合适的容器，装她的灵魂和功力。”梵清惠说着这一切，苦涩，这一切不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吗。
“那婠婠她怎么了。”师妃暄看着这人，感觉她时而痴傻，时而聪慧，有时感觉她看自己像是个陌生人，有时候看她又觉得她知道自己记得自己就是…不认自己。
“她应该也受不了石青璇的魂魄，不知道石青璇怎么让她活下来的，可是书里记载有个地方叫虚怨幻境，可以供人魂魄寄存，我想她大概去过那里吧。”
梵清惠翻着书业，给师妃暄看，师妃暄看着上面记载的一字一句，那里记载着，寄养魂魄必须要自己的东西来换。师妃暄还看到书业上画的进虚怨幻境腰牌，不就是婠婠身上的那块吗，看来她真的去过。
“怎么了。”梵清惠看师妃暄的表情，知道师妃暄知道一些事情。
“师父能看出她怎么了吗？”
“她应该是拿自己的魂魄去换取她想要的东西了，石青璇曾经在她的身体里过，所以，她对她的东西都有感应，才会痴迷的走向我。”梵清惠知道这种羁绊，他们两个的牵缠，在婠婠走向自己的时候，下面的石墩明显一些微微发热。
师妃暄看向婠婠，什么时候你和她的羁绊这么深了？
师妃暄脸色不太好，可是平时就是这般不苟言笑的样子，焰生辰也看不出她师父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之后屏退易点点和焰生辰，梵清惠单独有话对师妃暄说。
易点点和焰生辰退下之后，梵清惠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你活下来…”梵清惠清楚师妃暄，她不愿意欠人情。
师妃暄沉默，没有回答。
“虚怨幻境不是谁都可以完好无损的进出…她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好吗？”师妃暄呢喃了一句。
她如果还似以前一般，定然不愿意自己过成这般模样。
梵清惠看着师妃暄看着婠婠那眼里的深沉的温柔，似乎已经告诉了自己她的想法。“慈航静斋…你不管了吗？”梵清惠知道自己自私，可是，就算自私，她也不能让师妃暄犯险。
师妃暄沉默，她已经把掌门腰牌都给了焰生辰，无所谓管不管，她师父见过她当时失去一切的绝望，她知道自己活着只是为了等着有天再见她一面，可人都是贪婪的，总希望所有的人事都能回到曾经的模样。对于师父来说，她活着，就算是这般模样，也已经是让我弥足珍贵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想法不一样，她希望她活着，依旧如以前那般光彩照人，而不是现在的模样。
师妃暄骨子里的固执，梵清惠是知道的，她认定了的，就再也无法改变。
两人再无言。
门外，易点点和焰生辰两人分两边站着，易点点一直看着焰生辰，自从那件事以后，焰生辰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是的，她就有这个本事，熟悉自己熟悉到错开自己所有的时间，避免任何交集。让自己没有办法也没有机会在和她往来。
“生辰。”易点点怯生生的叫她名字。
焰生辰抬头看她，算是回应。
易点点讨厌这样的目光，她喜欢以前焰生辰看她时的目光，而不是现在这种和别人无异的眼神。
易点点走上前，焰生辰退了一步，这一幕，让易点点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她爱的人啊，如今见她上前一步都在怕。
焰生辰也不知道再怕啥，就是不想自己再沉沦，被别人当傻子一样玩弄。
易点点退回自己站的地方，看焰生辰的眼睛有点湿润，焰生辰一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爱她，爱了她多久，明知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女孩子，却依旧义无反顾，想跟她在一起，想对她好，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的吗？”易点点开口，知道焰生辰一句话也不会回答自己，还是问。
焰生辰果真没有回答，其实焰生辰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在她拜师第一次上山的时候，她就是个跟在师伯后面的人，虽然她低着头，但是焰生辰能看见她在偷瞄自己，是不是的偷瞄。
“我认识你，有个十年了吧。”易点点回忆，怎么跟焰生辰相遇的。
焰生辰惊讶，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难道不是在拜师时候第一次遇见吗？
易点点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都没有焰生辰的诧异。
“我家真的是很穷，连父亲的丧葬费都出不起，我卖身葬父，那时候瘦小，根本就没有人看的上我。”
焰生辰都想不起有这回事…
“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给我一锭金元宝，让我先把父亲葬了。”
焰生辰努力想着，似乎有点印象，又不是很深。
“那时候你还小，才七岁，我十四岁”一点点想着小时候焰生辰的模样，和现在差很多呢，小时候比现在乖，现在有脾气了。
焰生辰心里嘀咕，我这么小你就看上我了，禽兽。
“那时候可能还没有那么懂喜欢和爱，只是看着你心里都觉得很舒服，如果你不出现，我可能要买身青楼，如今过的一定不是现在的生活。”易点点不断的说着，她怕今日不说，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第四十五章
焰生辰算是想起了易点点谁的那事，她和她爹坐在马车里，看见一个女子很可怜，她就让他爹给她点钱，她爹就让她自己下去给…她是易点点？？？一点都看不出…
“我进你家当过仆人，你一定也不会记得，你儿时悄悄陪你玩的人，也是我。”易点点想着那时候焰生辰很爱笑，粉雕玉琢的娃娃，捧在手里都觉得开心。
焰生辰又是一阵懵，易点点还在他家做过事？跟她玩过？她真的不太有印象。
“可后来你说你要去慈航静斋，我怕以后追不上你的脚步，我就离开了你的家，离开了你来慈航静斋拜师。”易点点看着焰生辰的表情，知道她松动了，不知不觉一步又一步的靠近。
焰生辰现在想起，她就说这个大师姐怎么对她这么好，她还在慈航静斋干杂物的时候，天天来帮忙，真以为她这么热心！原来别有所求！“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设计我！”焰生辰不高兴了，看着她问，却没有发现她已经走到自己的眼前。
“对，都是我一步步的在设计你。不设计你，我连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易点点承认自己动了小心思，爱却是真的。
焰生辰理了理思绪，问：“所以，在青楼，给你下药的是你自己？”
易点点别过脸，脸色微红，算是默认。她真的很想得到焰生辰，想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焰生辰一直为自己毁了她师姐一生而内疚，现在发现，这个师姐的目标就是自己。一时真的是五味杂陈。
“那天小师妹只是去我房间换了个衣服，我没有和别人做过，我的身体只有你…也只认你…”易点点终于有机会解释那天的事情。那天一个小师妹刚好打湿了衣服，她就给这个小师妹换了衣服，焰生辰看见了…她从此之后就没有再理过自己，自己也看不见她…她知道焰生辰生气了，她也知道焰生辰以为自己在玩弄他的感情…
焰生辰听着易点点的表白…还是有点懵的，她都已经决定放下了。
易点点见焰生辰眉头紧锁，心里还是没底，焰生辰的眉头紧锁代表她在…为难。就像以前，自己想多留她一会，她就会锁眉，因为她很为难，她想贪欢，却又想去给伺候她师父。
易点点不管了，上前吻住焰生辰，半年不接吻，焰生辰就生涩了，连手也紧张的无处安放，最后只是放在后背抵着自己。对于易点点的吻，不回应，也不排斥。
“咳！”师妃暄出来看见他们吻的起劲，但是又不得不走了，因为婠婠醒了，要回去。就打断他们了。
婠婠看着他们两个嘴碰嘴。问：“他们在做什么？”
师妃暄看着婠婠，眼睛满是疑问，又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了。浅浅一笑，说：“那是一种喜欢的表达方式。”
易点点和焰生辰两个人紧张的低下头，尤其是焰生辰，她打死都没有想到有天会被她师父抓包！感觉还有中偷情的刺激。
“走了。”师妃暄对焰生辰说了一句，便抱婠婠走了。婠婠很轻。感觉她现在吃很多，可还是好轻。
焰生辰赶紧跟着师父走了，走的时候余光看了下易点点。
易点点低着头，抓住焰生辰的衣角，焰生辰无奈说晚上找你说。随即走了。
易点点听着焰生辰承诺了晚上，就放他走了。
师妃暄抱着婠婠回去后，婠婠坐在床上，师妃暄给她倒了杯水，婠婠小小的喝了几口，就不喝了。把水杯递给师妃暄，就一直看着师妃暄。
师妃暄不确定婠婠是否还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担看这样子应该是不记得了，现在的她跟当时的她又感觉判若两人，师妃暄大概可以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人的不同。
焰生辰小心的端啦点糕点上来，全程是没有看师父，怕怕的。
师妃暄也没有这么八卦，自然是不会问焰生辰的私生活。
糕点端上来了之后，就给婠婠拿了一盘过去。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
焰生辰感觉她师父对她不闻不问的，是不是对她失望了。
婠婠拿起糕点，吃了一口，大概是很好吃，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然后把吃了一口的糕点递给师妃暄，师妃暄看着递过来的糕点莫名生出了一点紧张。
不过这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在婠婠递给师妃暄一会会看她不吃就又塞进自己嘴里了。
师妃暄也拿婠婠没有办法，只是婠婠吃下面几块块的时候再也没有分给自己吃了。
师妃暄端过来的糕点是四个口味的，一种绿豆糕，一种红豆糕，一种桂花糕，一种板栗糕。其他三种婠婠都吃完了，唯独这板栗糕，她碰都没碰。
“焰生辰”
焰生辰一听师父叫她立马跪下来说：“师父我跟大师姐就是有了一夜之后我就跟她在一起的，已经分开大半年了，我…”
师妃暄看着焰生辰，易点点也算她看着成长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性子也和自己差不多。不过不明白她怎么就喜欢焰生辰了，看样子还是很喜欢的那种。
“你下山明日下山买点栗子回来，今日你不必送饭了。”
焰生辰抬头“师父不好奇我…”
“你的私事，你自己处理便好。”师妃暄坐下喝茶，吃了一块板栗糕。
“那师父会不会不要我…”焰生辰怕师父不要自己。
“你我永远是师徒。”
焰生辰听完之后就开心的去办事了，晚上顺便要跟易点点说清楚。
婠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睡姿也七七八八的。
师妃暄看着婠婠，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为自己处理伤口，手上的血渍已干，师妃暄照常清洗也没有感觉到伤口的痛感，不过眼睛看着水色变身，她知道，她的手还在流血。
洗完手，给手上了点金创药，绑了红色的丝带，坐到案边，看着那块玉牌。
师父没有说怎么打开虚怨幻境的门，但是她知道，有这块玉牌在，一定就可以找到进入的门。
师妃暄放下玉牌，又决定随身携带，石青璇还活着的话，她可能就是为了想要自己的身体活下来吧。她都不知道过去的三年，石青璇和婠婠一起是怎么过的。
师妃暄走近婠婠，摸了摸她的脸，“如果…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我会成全你的喜欢。”
师妃暄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漫长的人生，枯燥又无味，但如果能够成全你做一件令你开心的事，想想自己也会很开心吧！
真的会开心吗？
100
婠婠还是和往常一样，时而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时而精明的什么都知道，时而看自己的眼神分外熟悉，时而又看自己如陌生人一边。师妃暄陪着婠婠，心里也说不出的苦涩，她希望婠婠一直记得自己，哪怕自己过往给她带来的只有伤痛，她也自私的希望婠婠记得自己。
焰生辰现在送完早饭就走了，看着师父和师母，姑且就这么先叫着婠婠师母，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自从她来了之后，她师父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基本就看不见了，就是一样东西没变，以前老是看着书本发呆，现在是看着婠婠发呆。现在早晨傍晚都拉着师母去看日出日落了，还是手拉着手。
焰生辰跟在后面真的是难受，眼前都成双成对，只有她形单影只。为啥师父还要自己跟着...不过焰生辰觉得师父跟师母手拉手是因为怕师母再度往下跳，自此那个上次跳过之后，师父带她出去都会拉着手。
“师父。”师妃暄改不了婠婠的称呼只能听着，她跟焰生辰叫她师父完全是两回事，焰生辰叫她师父是敬畏的，而婠婠叫她师父是柔柔的，带点亲昵。
“怎么。”固然知道婠婠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说，还是如往常一样应了他。
“他们看我的眼光，我不喜欢。”婠婠有些失落的说。
“那我们以后不下山了。”师妃暄知道婠婠值得是谁，就算他们不下山，她那些师妹们也会日日上来，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要盯上几个时辰才走。
“还有”婠婠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师妃暄面上没有表情，也听得出她言语上的耐心和有求必应。
“我不喜欢穿这颜色的衣服。”婠婠随即鼓捣着自己的衣服，师妃暄看着婠婠，问：“你不喜欢吗？”
“嗯，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师妃暄知道婠婠不喜欢白的，向来都不喜欢。
婠婠看了看，最后拿起师妃暄的手说：“我喜欢这个颜色。”
师妃暄就知道婠婠会选这个颜色，说：“我不准你穿这个颜色，你会怎么样。”
师妃暄教了几天，婠婠到底是懂了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好比现在，婠婠腮帮子鼓鼓地，却一句话也不说。
师妃暄一笑，这才是婠婠，有点生机的婠婠。师妃暄要牵婠婠的手，婠婠冷不伶仃的甩开了，然后兀自往回走了，她不高兴了，竟然不给自己穿自己喜欢穿的颜色。
焰生辰在后面看着师父师母的互动，简直笑的是不敢动。
师妃暄瞥了焰生辰一眼，走着去追婠婠了，虽然说是走着，明显比一般的速度快很多。
婠婠走回去的路上，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追过来的师妃暄。
师妃暄也好奇她怎么就停下了脚步。
“我梦里有个人，我突然觉得你跟他好像。”婠婠说道
师妃暄看着婠婠，她的心扑通扑通，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期待过，她会记得自己。“是吗？”师妃暄只能是故作淡定的问。
“嗯，我梦里每天都能梦到她，她说他喜欢我，他很喜欢我。”婠婠笑着还转起圈圈来。
“我也...”师妃暄总是对这个词感到拗口，在嘴边了也无法说出口。
“师父，我还记得她那个好听的名字。”婠婠突然停下来跟师妃暄说。
师妃暄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从婠婠的语气上面来说，她喜欢的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
“该回去了。”师妃暄不想从婠婠嘴里听到那个答案。语气也有些冷。
“怎么了，师父你不想知道吗？不想知道谁很喜欢我吗？”婠婠缠着师妃暄的手，不断地摇晃。
师妃暄一个心烦就甩了一下，她没想到婠婠会摔倒，不，她应该想到的，他应该知道的。
婠婠摔倒之后看着师妃暄，师妃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赶紧上前去，婠婠去后退了，眼里满是惊恐的眼神。
师妃暄的左手捏着紧了紧
师妃暄蹲下身，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婠婠也推了师妃暄一把，赶紧跑掉了。
师妃暄不敢上前追，叫焰生辰去追，不能让她出事。
焰生辰赶紧去追了，她哪里知道本来好端端的师父怎么突然就甩手了。
师妃暄一个人坐在地上，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了，她也开始会害怕了，会在意了，在意那人说出来的答案不是自己。
师妃暄起身，看来她还是要去虚怨幻境走一趟。如果顺利，她一定可以看见石青璇。
焰生辰追到了师父的房间，她看到婠婠进去之后她就在门外厚着了，她现在可不敢进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说不清。
师妃暄收拾好了情绪出现在焰生辰的面前，说：“你下去吧。”
“好嘞。”焰生辰赶紧溜之大吉。
师妃暄开门进去的时候，婠婠已经睡着了。师妃暄知道她醒来又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忘记刚才自己推过她。
师妃暄拂过婠婠额头前的几根碎发，看着她的面容，不语。起身去柜子那取出了一件衣服，是婠婠之前的衣服，她在阴葵派她的房间里找到了就一直带在身边，想着一辈子找不到人，到时候就和她这身衣裳合葬了。
婠婠睡了一觉醒来了，揉揉眼睛，看见师父站在衣柜那，便奶气的叫了一声，“师父。”
师妃暄深呼气，转身，拿着衣服走到婠婠面前，说：“喜欢吗？”
婠婠看见这套红衣服猛点头，说：“喜欢。师父帮我穿。”
婠婠没有脱衣服就睡觉了，现在，还是穿着坐在床上。
师妃暄开始脸红了，以往不是没有给婠婠穿过衣服，以往都是站着给她穿衣，现在坐着而且又是在床上，师妃暄就不一般的别扭，说：“我们下床穿吧。”
“我不要”婠婠就是要坐着换衣服。
师妃暄明显感觉自己呼吸的急促，就连手也在颤抖，她看着婠婠，婠婠还是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
“师父，你脸红了。”婠婠看着她师父的脸粉粉的很好看，还有那耳朵，竟然也红了。“师父你口渴吗，一直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
脱了半天才脱掉一件外衣，师妃暄真的觉得床有神奇的魔力，把一件这么普通的换衣服的事，变得如此艰难。
“别说话。”师妃暄不想再听婠婠发现的事情了。
“师父，我喜欢你。”婠婠突然来了一句，令师妃暄还有点不知所措，惊讶的看着婠婠。
婠婠在师妃暄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这种喜欢...”
师妃暄现在的姿势是跪在婠婠面前，为她换衣服，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师妃暄不由的捏紧了手上的衣服。
“你快点给我换呀，不然我不喜欢你了。”婠婠看着师父一直发呆，催了起来。
师妃暄感觉自己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她是因为自己给了她一件喜欢的衣服，才喜欢了自己，“下次不要随便对人说喜欢了，知道吗？更不要随便用亲吻表达。”
冷静下来只有，师妃暄给婠婠换衣服的速度就很快了。
婠婠穿了喜欢的衣服之后高兴的下床了，师妃暄则是很失落的坐在床边，想：不知道她记得我又是怎样一般的光景。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