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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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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缕缕,在空气中晕开光圈,斜斜潜入窗子,窗边一盆紫色吊兰阳光柔柔的抚摸着花瓣,为这毫无生气的房间里添了一丝生机,窗台前的梳妆台上除了一把木梳和几个老旧的头簪就只有那面铜镜了。
毕芜坐在梳妆台前,扶额瞧着手中的药材书,母亲留给她的除了外面一院子的花草,也只有这屋里几柜子的书了,她自十三岁便没再念过书,守着这一屋子的书翻翻看看倒也受益匪浅。
她父亲-------毕家老爷;当朝丞相,不待见她,只因她有个跟别人跑了的母亲,十岁之前她倒也是个锦衣玉食受宠的大小姐,她母亲也是父亲最喜爱的三姨娘,自她母亲跑了她才知道,她不过是父亲爱情的附属品。
“叩叩” 有敲门声响起,毕芜放下书开门,许久未见的脸映入眼帘,“父亲”她福了福身子,心下不觉好笑,几年不曾正脸瞧自己的人,今日倒是稀奇。
“芜儿啊,你那不知好歹的娘走了后把你一个人留在府里可是受苦了。”毕桀进门也不拘束的坐下,脸上略有疼惜的说。
毕芜有些好笑,她仍记得发现母亲不见的那夜,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找她爹,她那个很‘宠爱’她的爹只是对她吼了一个字“滚”。
第二天她就被丢进她母亲住过的院子并且被警告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现,因为父亲看见她就会想起她那恬不知耻的娘。
毕芜有时候还庆幸着那女人走的时候自己已经十三了,不然非得被饿死在这偌大的丞相府里。
“今日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为父为你谋了一门好亲事”。
毕芜愣了愣。
毕桀瞟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便继续自顾自说起来。
“这男方可是武林大派川阁宫的长子--------川墨楼,你嫁过去,便是那川阁宫的长姑娘,是朝廷与武林交好的纽带啊,皇上会封你名号为公主与那公子相配,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哪里还需在丞相府受这些婆子姨娘的气”。
毕芜轻挑了眉,父亲倒也知道她受气了,这话说的,真以为她是整日养在深闺五年来一步没出去过,世事不知的木娃娃?不过她转念想来也好,虽然这一去凶多吉少,但总比整日耗在在这令人作呕的丞相府里好。
她便带了笑道“那芜儿便谢过父亲了”。 毕桀听罢也不再多说,带了和蔼笑容又多交代了几句,便走出院落。
毕芜心下冷笑,真是她的好父亲。
府里人无视她的日子里她可没少偷溜出去去茶楼里听一听那些武林轶事。
反正她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也没人管她在哪里在干嘛吃了没睡了没,在院子随便凿个洞用花花草草的一糊,便成了她溜达的出口。
翻墙爬树钻洞对她简直家常便饭,她就是这么走了恐怕也没人管,只不过她的确无处可去,饿了去厨房弄点吃的,人善点的婆子就给她,不善的就追着她骂,但也不会活活把她饿死,毕竟府里死了人可不是婆子下人担得起的。
毕芜早前去茶楼溜达的时候早听闻这川阁宫的长子身有残疾,卧床不起,送往天山习武治病十余年仍无果。
“这一大武林风流公子便就这么毁咯!你说说这谁还会嫁过去。”凑在茶馆一桌旁边听人念叨这话,当时毕芜简直不能更同意。
而且朝廷要将玖妩公主嫁给川墨楼的消息也早在茶馆说的人人尽知了,直道这是一段犹如昭君出塞的佳话,但也可惜了这公主。
当时毕芜就不解,这玖妩公主不是在十六岁生辰上不谙马术从马上摔下来头部重伤而死了吗,只不过这是朝廷内宫秘闻,九王爷命令不可外传,毕竟京城第一才女,坠马而亡是在丢人。
毕芜也是那日在厨房偷了半个馒头为逃脱婆子“追杀”躲在大夫人院里,恰巧听见她那个在宫里十分受圣宠的姑姑与大夫人闲聊这些,她当时只啃着馒头当故事听了。
今日想来,这朝廷是拿自己当狸猫了?拿无人知晓的庶女顶替薨逝的公主,朝廷也是下了一盘大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