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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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实习结束后正式进入高一上学期的最后一个月，也就是说期末考试要来临了。在此之前轰在班会上宣布了一件事情。
“暑假要进行海边合宿。”
“啊——？”水无月的叹声被淹没在男生的欢呼声中。她假期已经决定了要打工欸，突然出现的合宿是怎么回事，本来预计到手的丰厚工资难道要打水漂吗？！可是看起来好像很多同学都已经知道了，她双手撑在桌子上……合宿？吃什么？有人准备吃的吗？一系列问题在她的脑内环绕。
下课后她用笔戳了戳前座的赤羽同学，问起合宿的事情，赤羽显然很惊讶她一无所知。一说起合宿大家都非常兴奋，不一会儿就好几个人围过来讨论。
“说起合宿就是试胆大会！”
“不不不不当然是烟火啊！！！！”
“哈哈哈哈都很好！”
“欸，如果能和海豚一起玩的话w”
“你们都冷静一点吧。”
“不过轰老师说如何考试不及格就要补习欸。”
“哇那不是太可怜了!”
“我很担心……”
“我也（。”
“水无入学笔试是第一吧。”
“嗯。”
“拜托你！帮我们补习。”
“欸？”
“拜托你！”
“啊如果是有了水无的补习的话我一定没问题的！”
“等——”
“我也是！！！可以拜托你吗！！！”
“那个——”
“难道你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吗？”
“对不起，我不该提着这个要求的。”
“不，那个……”水无月抿了抿嘴唇，“放学后的话应该可以……”
“啊谢谢！”
“哈哈哈哈太好啦！”
既然已经决定了，她很快出去给老板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把打工时间改到周末，假期也必须减少一周。因为她一个人要改变其他人的排班真的很抱歉，但是她有点难以招架同学们的热情。老板听后思考了一下，向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轰老师的签名？”水无月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连忙拿着电话冲上了楼梯，跑到了屋顶。“我和老师也不是那么熟……”
“拜托你小月！其实是我侄女听说后怎么都想要！”话音刚落，她就收到了老板侄女的照片。“她养了一只曼赤肯猫，说要带来店里玩。”接着她又收到了好几张猫咪照片。“我周六就让她把猫带过来。”
“……我尽量。”
水无月，15岁，雄英高校一年级A班学生，被打工地方的老板抓住了软肋——毛茸茸的东西。太可爱了!看它的肉爪!看它圆滚滚的眼睛！看它的小尖牙！水无月紧紧握住了手机，自己真的是很没原则。要签名而已！简单!一下就能搞定的！水无月在燃起斗志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失败了。
2
轰焦冻这两天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早上到学校的时候身后似乎有人在注视他，一回头发现都是学生，离开班上后走在走廊上也感到非常强烈的目光，回头看也都是学生，还有上英雄基础学的时候，也总有被注视的感觉，环视四周除了自己班上的学生和一起上课的老师外并没有别人。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这周他班上的学生开始为期末考试做准备，也不知怎么让水无月没去打工帮他们在课后补习。据他的了解，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工赚钱的机会，也不知道那些钱都拿去干什么了。他一般在他们结束补习后下班。今天也是一样，在同一个时间通过教室后门往里面看，发现选择参加补习的几个人都趴在桌子上面，站在讲台上的水无月也撑住额头。
“英语……已经不行了……”
“我也是……”
“哈…..哈哈……”
“……累”
“昏倒……”
“你们要和国际接轨至少要会说基本的英文啊……”水无月也觉得特别心累。
“不，我只要在日本范围内认认真真完成英雄工作就满足了。”
“你的片假名用得那么好，只学日语真是浪费天赋。”水无月想到赤羽一直以来用片假名标日文还能考上雄英英雄科A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努力全都是白费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水无老师——”水无月说她要整理一下，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聊着周末要做些什么先离开了教室。
水无月站直后伸展了一下身体，走到窗边。对面的楼里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今天已经是周五，明天要去打工，就趁今天！调查了轰的行程这么久，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大概也没有其他老师了……如果今天拿到签名明天就不会见面，正好能缓两天，还可以玩到猫。她下定决心了，迅速收拾好书包，拿着老板说会报销的签名版和笔迅速通过长廊到了轰办公室的楼层，她先站在转弯的地方，深呼吸后转弯，刚迈出一步就退了回来，整个人靠在墙上一动不动——轰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身上还背着包。他下班了！如果自己现在冲上去，必须现在冲上去，不，对着轰说“老师请给我签名”真的让人尴尬，自己又不是他的迷妹，只是代替老板的侄女来要签名的，嗯，是这样，只是签个名。这么想着，水无月跳了出去。
空荡荡的走廊，窗外的黄昏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她呆在原地，随即飞快地冲上前去，下了两层楼梯都没看到轰，于是冲到窗口往下看，发现轰已经离开了办公楼。自己刚才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她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下去，发现轰正走向正门口。
“轰”的第一个音节尚未叫出口，水无月又有点怂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只是有一点点？一点？有一些？完全？总之对老师有喜欢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就要表达出来——水无月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她现在还不能说，因为肯定会被拒绝，可是自从实习回来后她就会不自觉地将视线放到老师身上，有几次对上视线她都迅速地站到高大的赤羽后面，和旁边的女生说起话来。真是一点都不像自己，完全不像。即使成能够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的心里都好像有一缕温暖的阳光照拂着，觉得只要能看到他就很开心。
如果因为签名的事情暴露了自己的心情就不好了，如果因为签名的事情让轰老师以为自己崇拜他就不好了，自己可能会变成和他的其他崇拜者一样……可是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这也是她的信条。于是水无月再次迈开脚步，冲出了学校，看向轰一般离开的方向——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明天要怎么和老板说呢……”
“说什么？”
“说——啊——”她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一下。迅速回头，看到轰焦冻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正用漂亮的异色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今天的夕阳有些红，有些近，照亮了水无月的脸颊。
3
没有人说话。两个人并排走在下山的路上，本来水无月走在轰后面两步，不知什么时候他就走在了她旁边，水无月注意到后放慢了脚步，轰也随之放慢，这让她有点莫名开心，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太阳逐渐沉没在山的那边，天空暗淡了下来，轰为自己终于知道这几天的目光来自谁而松了口气，但是她要做什么。看手上拿着签名版，是要他签名？水无月的话，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吧。如果她说出来的话，签一个……
到一起下了雄英高校所在的后山，轰应该要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说起来这一周她观察过他不应该从这条路下山的啊，为什么现在……
“那个——”“那个。”
两个人同时开口，水无月连忙说，“您先说。”
“……”轰左手的食指在拇指上蹭了蹭，“你晚上吃什么？”
“啊，今天早上起得早了，做了手工的荞麦面，准备晚上下锅。”说起吃来水无月觉得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外面超市卖的和自己手工做的绝对不能比，如果没有考上雄英高校她可能会去读料理学校或者直接去餐厅打工也有可能的想法曾被当作一种可能在初中做梦的时候想过。
“是么。”轰说了一句，顿了一会儿，“你刚才是要说什么？”
“……嗯”水无月小心翼翼地看向轰，抿住嘴唇低下头，说出来的话却和签名毫无关系，“如果可以的话，老师要不要一起来吃，我早上一下倒多了面粉。”不对……
一小时后水无月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和轰焦冻坐在一起吃冷荞麦了。早上是想好做热的汤面，还想好了要放哪些蔬菜，轰小声说了一句他觉得冷荞麦也很好吃，她就决定做冷荞麦了。再次感叹了一下自己有点太没原则，她吃了一口面。好吃。
“谢谢款待。”“谢谢款待。”
两个人吃饭的速度还挺一致的，水无月又是一愣。轰说他来收拾，把所有餐具堆在一起就走向了厨房。水无月坐在原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倒在榻榻米上滚了两圈后松开手立马恢复正坐姿势，咳嗽了两声，走到厨房烧水。轰在旁边洗碗，她在这里烧水，太日常了，日常到她不禁觉得他们两个如果有一天……不不不。
“你很喜欢做饭吗？”轰问道。
“嗯，特别喜欢。”水无月说。“吃自己做的东西很幸福，做给自己喜欢的人吃也很幸福……”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顿了好几秒后有些慌张地说，“不，那个——”
“那个。”
两个人又是同时开口，这回是轰说：“你先说。”
“啊，实际上，”水无月说，“老师之前有去过我打工的店吧。”
“恩，女仆咖啡。”
“……嗯。那家店的老板的侄女非常喜欢英雄焦冻，想让我帮她要一份老师的签名。因为合宿和帮大家补习的原因我要调班，所以就答应下来了。所以，老师能签个名吗？”她觉得轰应该不会拒绝。
“老板的侄女？”
“嗯。是一个七岁的女孩，很可爱，说明天回到店里玩。”
“你明天要打工吗？”
“周末都是全天。”
“抱歉，不行。”
“谢——不行......吗？”这个时候水开了，她仿佛没听到似的，“......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我现在是老师，不是英雄焦冻，所以，抱歉。”
“嗯，没关系。”水无月摇摇头，关上了火，把茶叶放进了茶杯中，“吃完荞麦面最很适合喝热茶了。”
有点出乎意料，不过没关系，如果给老师带去困扰就不好了，只是明天的猫有点儿不能玩得心安理得啊。
4
第二天老板的侄女带着浅褐色斑纹的曼赤肯猫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到了店里。水无月早晨就向老板解释了情况，老板让她别介意，但听到没办法拿到轰签名的侄女好像有些失望，抱着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闷闷不乐的样子。水无月趁着休息时间找小女孩说话，她好像挺伤心的，她看着觉得有些抱歉，半蹲在女孩旁边。
“为什么那么喜欢英雄焦冻呢？”水无月问道。
“就是喜欢。”女孩摸着猫说道，“焦冻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英雄。”
“那么帅气吗？”老师在危急关头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这样认为，可是这些日子里生出来的感情和这个小女孩的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平常的轰的确是很普通的老师，她从来没看到过轰出现在电视里面。
“嗯！”女孩终于显得不那么消沉，“姐姐，我告诉你哦，英雄焦冻帮我找到过我的猫！”
“猫？是这个孩子吗！”
“不是，之前我养过一只布偶猫小花，但是因为生病去世了，这只是后来才养的。小花哦，以前走失过，我去找它的时候碰到了英雄焦冻，是他陪我一起找回来的。他的个性很厉害！人也很温柔！呐，姐姐，大姨说是因为他太忙没有时间帮我签名，真的吗？”
“......抱歉。”水无月抬手摸了摸猫，猫咪的尾巴动了动，“我要向你说道歉。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的话，我可以再试——”
“焦冻！！！！”
“这不是焦冻吗！！！！！”
“真人！”
“是真人!！！我之前就听说他出现在这里，竟然是真的——”
“英雄也会来女仆咖啡店吗？”
“但是穿着便服！”
水无月转头，轰老师真的在店里面，众人纷纷举起手机，响起了一片咔嚓声。轰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注视下走到了水无月旁边，蹲下身，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小女孩。“是你想要我的签名吗？”
“嗯!”女孩点了好几下头，“你还记得我吗？”
轰摸了摸睁着圆眼的曼赤肯猫，“这是你家的新成员吗？”
“嗯，他叫司夜伽（SHOTO），和焦冻的发音是一样的！我最喜欢你了！”
“签在猫牌上可以吗？”
“欸？”女孩的双马尾晃动，“可以吗？”
“可以。”轰伸手挠了挠猫的下巴，同名的猫咪很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希望他不会再迷路了。”
“......”水无月看着老师抱起猫咪，有些小小的不爽。拒绝她原来是为了自己耍帅，真是看不出来原来老师也会享受被瞩目的感觉，不，难道说......水无月看向老板的侄女，他不会恋童吗？不，太可怕了，如果是这样她就要去警察局了，不不不。她晃了晃头，转身就走了。
“休息时间不是还没结束吗？”老板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
“英雄焦冻来了。”水无月冷冷地说，“客人多了，人手不够。”
老板抬手抱住手臂，竖起拇指，“三无演技NICE！”
接下来的时间水无月端着客人的点单物品进进出出，完美地演绎着无口、无心、无表情三大设定，几位熟客闲谈时觉得她已经超过了三无，到了能冰冻住别人的地步，水无月听后发出嗯地声音“如果想要被冰冻的话找英雄焦冻会比较快，他就坐在旁边”说出了今天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然后把巧克力蛋糕放在了桌上，几个人在她离开后吐出一口气，“果然，好冷。”
两个小时候水无月下班，换好衣服后要从后门出去，老板神神秘秘地和她说英雄焦冻还没走。
“他还在啊。”水无月听后说，“没注意到。”
“好像......是在等人。”
“等人？”
“嗯，你不是他的学生吗，去问问？太耀眼了我都有点不敢说话......”
“现在他是英雄焦冻，我只是普通的学生。”水无月很认真地说。
“小月啊，拜托你啦——”
“我知道了。”她偏过头，不想看到老板可怜巴巴的表情，背上包从员工更衣室去了前厅。
轰焦冻坐在靠里面的位置，老板的侄女坐在他的对面，猫咪趴在桌上，他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在捏猫咪的爪子。水无月看了差点儿要怒火攻心，如果不是他今天来，她还能多一些休息时间和工作空隙抱抱猫咪，他一来今天下午咖啡店爆满还有好多人排队，好不容易都送走了他还坐在这里玩猫!她都没有摸几下的猫！她拉着自己的双肩包带，真想一走了之。此时轰焦冻感受到不远处射来的强烈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水无月站在那里正看着这边，站起身和与偶像共度一下午非常满意的女孩说了再见，走向水无月。
“一起去吃饭吧。”他有点奇怪为什么水无月好像是在瞪着他，“我有话要和你说。”
“......”难道她不该生气吗？这个人好像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我今天不准备自己做晚饭。”
“去我认识的一家店。”轰焦冻说着走向店门口，非常绅士地推开门，回头看向水无月。
啊......自己真是太没原则了。水无月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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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