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个AN腐的妈》轻风吹不动

2、年少不知事（2）

　　宋世航一大早拖着满脸笑容林心研和睡眼惺忪的高阳回到主宅，对着迎面的管家问，“小睿呢？”
　　“少爷还在睡。”管家说。
　　“去叫醒他。”宋世航摆摆手让管家干活，转头轻轻摇醒两眼还未全睁开的高阳，温和说，“待会会见到个小哥哥，要喊哥哥喔。”
　　“嗯。”高阳迷迷糊糊点头。
　　“要喊哥哥喔！”林心研有模有样学宋世航说话，最后学不下去了，笑得肚子疼。“好恶心喔，你这说话的调调。”
　　宋世航：“……”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听的？
　　高阳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晃晃脑袋发现大大的庭院停了一辆银白的死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拔腿跑到死飞前，仔仔细细端详，然后又非常兴奋蹦到宋世航面前。
　　宋世航扶住上蹿下跳的高阳，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没用的，让他自己发一阵疯。”一旁的林心研叹了口气，“这小家伙精力足得很，管不住。阳阳，告诉妈妈，你怎么了啊？”
　　高阳窜到林心研身边，扒着她的手臂，一脸希冀地问，“那个……那个帅帅的、高高的、酷酷的小哥哥是不是在这里啊？”
　　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头雾水。
　　高阳焦急地指着外头的死飞，手舞足蹈表达自己的意思。
　　林心研依旧是不明所以，倒是宋世航醒悟过来，拍了拍高阳，指了指正在下楼梯的宋瑾睿。“阳阳说的小哥哥是不是他啊？”
　　高阳像只小鸡仔啄食那般猛点头，呆呆的看着宋瑾睿，激动地无法言语。
　　“乖阳阳，叫哥哥，不要害羞。”宋世航把激动的高阳牵到一脸冷酷的宋瑾睿面前。“虽然哥哥的脸是冷了点凶了点嘴巴坏了点，不用怕，我保证哥哥人真的很好的！”
　　宋瑾睿：“……”
　　林心研走远了点，免得忍不住学着宋世航说话，闹了笑话，毕竟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宋瑾睿坐在楼梯上，视线与高阳平齐，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拖着脸颊，张开嘴笑得不怀好意。“叫哥哥啊，小妞，昨天不是叫的很欢快吗？”
　　站在远处林心研一听就觉得不好，赶紧走过去阻止。
　　“阳阳不是小妞！”高阳微微皱眉，疑惑歪了下头，拉住宋瑾睿撑脑袋的手放到自己的裤腰上，接着自己拉开裤腰一段距离，献宝似得对宋瑾睿说，“看！”
　　“看什么？”宋瑾睿把手收回来继续撑住脑袋，真搞不懂这只小卷毛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阳阳也是站着嘘嘘的！跟哥哥一样的！”高阳大声说。
　　宋世航：“……”妍妍是怎样教小孩的啊！
　　宋瑾睿惊得撑住脑袋的手滑落，笑得不能自己，这小卷毛真逗。“我要回去睡觉了，呵呵哈哈……”
　　林心研还没来得及捂住高阳嘴巴的手改道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救命，这不关我的事，都怪老爸教坏阳阳了。”
　　“我也要。”高阳呼哧呼哧跟在宋瑾睿身后。
　　觉得自己儿子像极了宋瑾睿的小尾巴，林心研心情复杂，感觉儿子被人拐了。‘拐’可能形容错了，那小家伙他自己跟人家走的。
　　“小卷毛，跟着我干什么？”宋瑾睿挡住试图钻进房间的高阳。“你要是想睡觉，旁边多得是房间。”
　　“可是……可是阳阳怕啊。”高阳哭唧唧地想尽一切办法钻了进房间，拉开窗帘让阳光照亮房间，随后窝在宋瑾睿的被窝一动不动。“哥哥，这窝好暖和啊，阳阳睡了啊，哥哥别走啊，妈妈昨天都不陪阳阳睡觉，阳阳都睡不着！”
　　“……”这小卷毛还想鸠占鹊巢不成？宋瑾睿跳上床，躺在另一侧，从高阳那里抢回一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刚闭上眼睛就觉得阳光太亮了，起身把窗帘拉上，继续躺回床上睡觉。
　　看着已经熟睡得流口水的小卷毛，宋瑾睿气不过，狠狠掐了下高阳肉呼呼的脸颊，结果被流了一摊口水在手上，嫌弃得把口水都抹在卷毛上。
　　宋瑾睿小心拿起昨天高阳摔倒擦伤的手，扯掉贴得歪七扭八的止血贴，从枕头底下摸出新的止血贴给他贴上。
　　“麻烦死了！”宋瑾睿狠狠闭上眼睛睡觉。
　　……
　　“小睿，阳阳，快起床吃饭啦。”林心研在楼下大声喊。
　　宋世航都替她的嗓子心疼。
　　宋瑾睿不甘不愿掀开被子，严严实实盖到旁边打着小呼噜身上，拨了一把凌乱的卷毛，“小卷毛，起床吃饭啦！”
　　高阳依旧睡得很香，口水浸湿了半边的枕头，拍开宋瑾睿的手，翻过身把另一半的枕头也弄湿了。
　　“……”宋瑾睿干脆掀开盖在高阳身上的被子，把人拖到浴室草草洗漱再把人拖到楼下，放到椅子上坐正。
　　闻到饭菜的香味高阳才缓缓醒过来，伸手去叼口菜吃，结果被无情宋瑾睿打落。
　　站在身后的林心研淡淡收回手。
　　“急什么，去洗手。”宋瑾睿指了个方向，“扁嘴干什么？快去。”
　　高阳可怜兮兮地挪着身子到厨房洗手，洗完手后兴高采烈跑到宋瑾睿面前甩手指。“哥哥，看看干不干净？”
　　“干净！”宋瑾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默默到卫生间洗手兼洗脸。
　　跟着过来的高阳委屈巴巴地抠抠手指，“哥哥是嫌弃阳阳吗？”
　　“不是，刚刚我忘了洗手，只是顺便洗脸而已，管这么多干嘛卷毛！”宋瑾睿把洗干净的手在高阳像个鸡窝样的卷弄得不能再乱，想起之前在卷毛上抹了大把小卷毛的口水，忍了很久才没有回头再洗过手。
　　“哥哥，我跟你说握，妈妈煮的饭可好吃了。”高阳擦了擦从嘴角留出的口水，然后去拉宋瑾睿的手。
　　宋瑾睿巧妙躲开高阳的‘毒爪’，伸手拎着高阳的后领子。
　　“哥哥，你这样子阳阳也不会很快就能长高的。”高阳踮起脚尖配合宋瑾睿走路，“因为妈妈以前也很喜欢这样拎着阳阳，之后发现阳阳还是这么高就放弃了。”
　　宋瑾睿面带讥笑，“还是这么矮吧，还说什么高升的太阳，我看都升不起来吧。”极度鄙视小卷毛的身高。
　　“我在班里已经算是中等的身高了！”高阳坚定说，“哥哥，你等着，阳阳以后肯定比你高，比你帅，比你酷酷哒！”
　　“嗯，我拭目以待。”宋瑾睿咧开嘴笑把洁白的牙齿都显露出来。
　　高阳：“哼……”
　　“快过来吃饭吧。”林心研朝他们喊了一下，顺带把窝在沙发上装膜作样看报纸的宋世航扯到饭桌上。
　　宋瑾睿把活蹦乱跳的高阳扔回椅子上，尝了口饭菜，发现味道和妈妈做的味道很像，眼睛不听话地红了。
　　“小睿，阳阳，现在你们都在放暑假，跟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林心研踩了踩正要说话的宋世航，示意他别说话。
　　高阳听后立刻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宋瑾睿。
　　一阵沉默后宋瑾睿回答，“我还是不去了。”
　　“那阳阳呢？”宋世航问。
　　高阳大声却又带羞涩地说，“哥哥在哪，阳阳就在哪！”
　　吃过饭后，林心研打发宋世航和高阳去洗碗，拉住准备离开的宋瑾睿的手，轻声说，“小睿，我以后可不可以当你的妈妈？”
　　宋瑾睿沉默不语。
　　林心研接着有些伤心说，“小睿，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接受不了，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叫我阿姨啊？我会等你喊我作妈妈的那一天。”
　　“好。”宋瑾睿说。
　　晚上林心研跟宋世航在整理行李，不出所料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果然是高阳拉着两米长的泰迪熊在门前站定，她蹲下来细声说，“阳阳，你已经十一岁了，要学会独立了，乖阳阳你的房间在哥哥旁边，回去睡吧。”
　　高阳可怜巴巴看着站在林心研身后的宋世航。
　　宋世航一脸爱莫能助。
　　高阳精致的眉目一下子黯然失色，垂头丧气往回走。
　　林心研苦涩而坚定的关上门，痛苦的捂住双眼。“阳阳小时候发生过一些事情，睡觉的时候特别怕一个人，但是我不能守着他一辈子的啊。”
　　宋世航抱着她柔声说，“明天的太阳终究都会升起，过去的终究会过去，要相信会一天比一天要好。”
　　“糟糕了，我又想学你说话了。”林心研破涕为笑。“明天……”
　　宋世航直接用吻堵住那对喋喋不休的唇。
　　“哥哥。”高阳拖着高大泰迪熊布偶坚决不会到自己房间独自一人安眠。“开门，阳阳有事找你。”
　　敲了许久，便大着胆子拉开有条门缝的门，顺带把熊也跩进去，可好死不死大熊的屁股卡在门口。
　　高阳：“！！！”
　　“小卷毛，你在干什么？”宋瑾睿看进来的是小卷毛，便不在意身上□□，随意擦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哥哥不穿衣服，羞羞。”高阳捂着眼睛坐到他身边，“我能不能在你这儿睡啊？”
　　“不能，快滚回你房间睡去。”宋瑾睿长腿一踢把小卷毛踢下床。
　　这一刻起，宋瑾睿打算把果睡的习惯改掉。
　　高阳却是抱住他的大腿，死活不肯走，“哥哥，阳阳怕！你就舍得阳阳晚上睡不着觉嘛？”
　　“舍得，跟你不熟，快滚。”
　　高阳在宋瑾睿房中软磨硬泡了很久，连撒泼都用上了，但是一点松动也无。
　　最后只能精神萎靡的把卡在门口的大熊给推出去，心灰意冷往回走，走一步三回头，眼睛里存着希冀，希望打开着的门里会出现个人，可以驱除他的恐惧。
　　眼睁睁看着暖黄色灯光被隔绝，走廊上黑漆漆的。高阳眼睛里的希冀全灭，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倏地，房门被打开，暖暖的灯光透出来，出来了个人，靠在门上，神情无奈，向高阳招招手。
　　高阳笑得灿烂无比扑进宋瑾睿的怀里。
　　宋瑾睿拨开快要钻进鼻子的卷毛。
　　“哥哥，大熊。”高阳红着眼，指着外头被主人丢弃的大熊。
　　“洗干净再说！”
　　拖来拖去的，脏死了。
　　宋瑾睿自己也没有想到过，这么一放进来不经意间也放进了心底，持续了几乎有十年之久，甚至更长。
　　收拾好的行礼的林心研悄无声息跑到宋瑾睿房间，帮他们盖好被子，把空调调高了点，轻轻地亲了下他们的额头，轻声说，“晚安，我的宝贝们。”
　　林心研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人感到很满足，家应该是圆满的才对。
　　回到房间后宋世航忍不住看自家老婆好久，“发生什么了？看起来好像好高兴的样子的？”
　　“哎，混蛋啊，要不我们先不去环游了好不好，我们在家陪那两个小家伙好不好？”林心研说。
　　“他们哪里需要陪，放暑假就让他们疯吧。”宋世航坚决拒绝，难得的二人世界！
　　“也好，让他们好好培养感情。”林心研又说，“不如我们生个女儿怎样？”
　　“以后再说吧，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我不是嫌弃你老的意思，只是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你懂吗？”宋世航轻轻吻了下她的嘴角。
　　林心研心里甜滋滋的，“好，不过你以后可能会后悔。”
　　“随便吧，无所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宋世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