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奥特曼+原创角色）恋物癖》刺猬仙人球

41、（艾克斯奥特曼+原创角色）恋物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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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已经不记得了，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多久。

　　就像是窃取了天火播种人间的普罗米修斯，被宙斯钉死在高高的断崖边，经受风吹雨淋，被秃鹰生食肝脏。永无宁日。

　　喔喔，或许算不上那么严重，至少他仅仅只是被牢牢地固定在电刑椅上，电流无时无刻的干扰着他，使他疼痛、无法集中精神，但总比日晒雨淋，被生生刮骨剜肉来的轻松一些。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个该死的环境。

　　他不喜欢。

　　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人无法忍受这个，无法视物，向来习惯于把一切掌控于视线范围内的鹰在失去了感知能力后不可避免的感到慌乱而无助，有限的空间让他感到窒息——

　　更别提被电流干扰脑髓的疼痛了。

　　真疼啊。

　　迷迷糊糊的，他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咔哒

　　门开关的声音在密闭而安静的空间显得格外明显。

　　顿了顿，有一瞬间的熟悉感像是电流通过脊背。他不受控制的颤了颤，不动声色的挺起了背脊，绷紧了浑身每一条肌腱。

　　长久的沉默。

　　零不确定，他似乎听到了压抑而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什么人在极力压抑疼痛一般。

　　他皱紧了眉头。

　　这个探视的人似乎不同寻常。

　　熟悉的气息令他心悸——

　　红眸鹰。

　　他面色沉了沉。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凝神戒备。

　　他不打算成为第一个打破僵局的人，不如说是，他不想跟对方谈判，他已经足够筋疲力尽了，没有太多的心思拿着去勾心斗角。

　　还是跟自己。

　　真是气闷。

　　……

　　最终还是红眸鹰开的口。

　　被蒙着眼睛，限制着精神力，他无从看到对方的神情。

　　“XIO日本分部队长神木正太郎已经重新任职，其他特战部队队员也陆陆续续的恢复任职。”听不出情绪，红眸鹰的声音带着利爪刮擦毛玻璃一般嘶哑的声线，那听起来不太对劲。

　　零皱了皱眉头。抿着嘴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

　　“哈，意料之中。”似乎今天也懒得跟本我置气，也懒得揣摩他冷漠的表情中带有什么样的情绪。

　　红眸鹰难得没有冷嘲热讽暴跳如雷，只是耸了耸肩，拉了把凳子坐在了零的对面，自顾自的说着。

　　“我花了点心思帮他们洗脱了嫌疑，把罪名全部扣在了你的身上，怎么样？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

　　这就真的让零感觉到有些困惑了。他的双生绝对不可能会有那么好心，每做出什么举动都有着他自己安排好的目的。

　　一个把一切都用逻辑穿彻的疯子。

　　“我不明白。”斟酌言辞，隔了那么一会儿，他说。

　　“你费尽心思架空XIO，扰乱社会秩序，降低了地球防卫组织面向民众的公信度。”

　　“又何必花费心思又将权利归还给他们？”

　　这不和逻辑。

　　“没有XIO的阻止，你的计划岂不是更加顺利？”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双生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哈，我说过，我是个开明的人，这是是我们个人恩怨——何必牵扯到更多的人？利用完了，丢掉就是了，仅此而已。”

　　低低哑哑的笑着，零皱着眉头，越发的觉得今天的红眸鹰有哪里不对劲——拜托，就算被封闭了大部分的感官，但他又不是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他敏锐的捕捉到了红眸鹰那断断续续的嗤笑声中，微不可察的抽气。

　　怎么回事。

　　零虽然有所怀疑，但面上不显分毫，只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你我都知道的，我们是什么样的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留着欺骗你自己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了？”

　　“……”

　　“好吧，我以为这么说你会好受些。毕竟，真相往往都相当残酷不是吗——本我”

　　他听到红眸鹰猛然站起——凳子四角刮擦地面的巨大声响，他听到他快步走了过来——气息拂面。

　　“世界末日马上就要来了——”一如既往神神叨叨的口吻。他能听得出每一个字句都是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其间夹着疯子一般的激进偏执，咏叹调一般的怅然。

　　他终于无药可救了。

　　零沉默着想。

　　“让他们闲置简直浪费了这些珍贵的筹码。”

　　“神木队长、副队长、阿渡、隼人、明日奈、博士、琉依……wow差点忘了，还有最重要的大地、艾克斯。”他又猛的直起了身子。板着手指津津有味的数着。

　　那些为数不多的，对零来说值得去用生命守护的一群人。

　　“当地球面对危险——这些人，肯定是首当其冲送命的炮灰吧！喔，是我失敬了——再怎么渺小的蝼蚁，只要牺牲了，就也算得上是英雄。”

　　他几乎是想象着那个画面咯咯的笑了起来。

　　“尽管他们那叫做以卵击石，什么都改变不了，整个星球都即将——化为灰烬。”

　　他捂着胸口垂眸叹息着，动作夸张滑稽得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随即他猛的又睁眼，眼里仿佛是蹦着最璀璨的火光！热烈得仿佛要蹈火自焚——

　　“不，不，这世间没有绝对不是吗？人类还有一线生机——那是我为他们准备好的礼物。我剧本中唯一的变数！”

　　“那个礼物就是你，本我、能改变着一切的只有你。”

　　他字里行间里承载着颤抖的期待。

　　他俯下身，在零的耳侧低语。

　　“要不要来试着阻止一场浩劫？”

　　猛的拉开彼此的距离，他几乎是在振臂欢呼——“伟大的暮之太阳！阿图姆，毁灭之神！将要为了保护地球献上生命！”

　　“这听起来是如此精彩诙谐的剧目！毁灭者的救赎——简直是，讽刺至极！”

　　他尖锐的狂笑，喉间吞咽着鲜血。

　　“……”

　　零多少明白了。恢复XIO大家的职位，是一个保障，逼迫他，让他不得不出手。

　　而他一旦出手——一切再无回头可言。

　　“你难得聪明了一回。”零长叹一口气。终于抛出所有的筹码，满盘皆输。

　　“哈……”但红眸鹰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的声音怪异至极，像是将死之人挣扎求存的喘息。

　　“这是我给你安排好的剧本啊，本我。”他没有回答零的话，没有嘲讽，只是又一次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自顾自的呢喃。

　　“不得不出手的理由、致命的危机。你的死亡将按着剧本走的华丽而盛大。”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照做。老老实实的赴死——”

　　“相信我，没有人会受伤。”

　　他似乎是在咳嗽。

　　“你看、”

　　“我是不是，足够贴心了？”

　　“安排好了，一切。”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

　　强烈的违和感让零莫名的惊心。

　　——

　　！！

　　束缚带被利爪割断——电路仪器轰然破碎，火花飞溅，零碎损坏的零件蹦跳着滚落到房间的角落。

　　零睁大了眼——他的眼罩被毫无温和的撤掉了。

　　到这时他才惊觉红眸鹰此时已只剩下半透明的灵魂，数据流疯狂的分解崩塌，蓝色的方块围绕着黑色的颗粒——被紫色的光芒吞咽，眼看着就要吞噬殆尽。

　　无的定义。

　　“你跟什么奇怪的东西融合了？！”他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

　　这根本不是正常情况下的融合，跟大地与艾克斯、他与队长的那种融合互补不同，这完全就是相互吞噬，后患无穷的危险操作。

　　两个疯狂又邪恶的能量相互撕咬，胜利者将作为更强大的个体复活。

　　“不然呢？你以为我当初如何在那一箭下存活下来的。没有□□的支撑我的灵魂存活不了多久，所幸遇到了这个家伙。”他指了指此刻正在疯狂穿刺摧毁他身体的紫光。

　　“黑暗能量罪魁祸首。”轻飘飘的投出重磅炸（）弹。红眸鹰向来疯狂的眸子里此刻却平静的不可思议。

　　“利用它我能够像你复仇。本来时间更久一点说不定我有机会吞噬掉它——”

　　“但时间不多了，本我。”

　　“我不得不放弃原计划吞噬对方，为了加快融合的进程，我不得不放弃了抵抗。为了杀死你……我说过的。为了杀死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包括——”

　　他把手放在胸前，勾起一个疯癫可悲的笑。

　　“我这条惹人嫌弃的，一文不值的性命。”

　　“……”零沉默着。

　　哑口无言。

　　似乎也并没有期待过本我能给出个什么解释。红眸鹰只是顿了顿。执着的要把最后的自己要走的戏份走完。

　　他给自己安排的死亡。

　　“那个怪物就要来了。”

　　“他会优先毁灭活体能量强大的生物。”

　　“我想。”

　　“当今地球，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你身上庞大的活体能量了吧？本我？”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他在他的面前支离破碎。

　　被紫色的光芒彻底摧毁。

　　然后消失殆尽。

　　不留痕迹。

　　“……”

　　良久

　　零颤抖着，沉默着。

　　从喉间爆发出憋屈而愤怒的呜咽。

　　与此同时

　　美国XIO分部，尖锐的警报响彻整个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