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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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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诗带着午时的寒意消失在季府的夜色中,当她踏出季府的那一刻,无人知道一颗新的星星正在冉冉升起。
当今大庆帝京有摄政王一手遮天,朝中人人皆知那小皇帝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说起这摄政王,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本是小皇帝母族厉家的嫡长子,只是被继母与厉家的庶子交换,远远地送出了帝京。后来六年前的科举舞弊案,让这个嫡长子在遥远的江南展露头角,这才被厉家注意到,接回来了本家。令世人诟病的是,他一到帝京就揭发了当年继母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把厉家的面子放在地下踩,又进宫告御状把当时的皇后娘娘,现今的厉太后气的半死,更是使当时病重的老皇帝一命呜呼。所以就有人传说,摄政王命里克皇室。当然,这个造谣的人被摄政王以不敬皇室的名字活生生抽死后,再也没人敢背后嚼摄政王的舌根,而摄政王也在那个时候成了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季青诗回忆着朝堂上的消息,在深深的夜色里绕过一个又一个弯,才来到了隐秘的铁匠铺。一进门,白发苍苍但还算健壮的老伯伯就道,“纪姑娘终于来了,老朽还担心姑娘出了什么意外,自从摄政王下达盐铁官营的政策以来,我们这些私营的铁匠就越来越难了,老朽除了这门手艺就别无谋生手段,还要多谢纪姑娘当时施以援手才让我们不至于饿死。”
化名纪子衿常常背着流风响泉出来的季青诗朝老伯伯点点头道,“岩伯伯的打铁手艺冠绝京都,即便不是我,也有惜伯伯打铁技能的老顾客愿施以援手。”
“姑娘说笑了,还是姑娘告诉老朽这灌钢法制铁,老朽才能为姑娘尽心打造这绝世兵器。”岩伯伯一提起灌钢法,目中满是对纪姑娘的敬佩。
“这灌钢法可能引起官府注意,老伯可要谨慎才好。”季青诗道。
“那是自然。”老伯伯说着,从隐蔽处拿出一把闪着银白色光亮的利剑,那利剑与往常的百炼钢不同,通体银白,并无捶打的痕迹,却不难看出其削铁如泥的本质,是把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绝世兵器。
“多谢老伯。”季青诗把宝剑放入不起眼的剑鞘,乘着夜色偷偷离开了铁匠铺。
季青诗不知道的是,摄政王手下的夜骑已经盯着铁匠铺一月有余,只是为了找出幕后主使才没有打草惊蛇,现如今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姑娘从铁匠铺出来,立马暗地里跟了上去。
有人跟着,季青诗心想,只是不知道这回钓上来的是谁,左相与她外祖一样是个一等一的忠君爱国大傻子,这会儿估计正在为皇上亲政的事焦头烂额,梁王又刚刚回京,消息没那么快。那么只有摄政王的手下了,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个闻名天下的摄政王了。季青诗心想,看看我的对手。
于是当那两个夜骑拦住她说摄政王有请的时候,季青诗并没有反抗,顺从地被他们带走。
以为这白衣女子会惊讶害怕的夜骑对视了一眼,还是按照摄政王的指示将女子带去了臭名昭著的昭狱。
“进了昭狱的人还没有能全须全尾地出来的……”昭狱门口的守卫喝醉了酒,看着夜骑竟也不害怕,反而笑着上前打招呼,一身酒气扑在为首的夜骑身上,目光却是盯着季青诗的胸脯看。
“滚!”一个夜骑一脚把人踹开,押送着季青诗进了昭狱。
昭狱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血腥味,比外面的夜色还要凉薄三分,若是胆子小的见到这墙上斑斑血迹恐怕心里就要打鼓了。
夜骑恐怕自从建立以来就没见过这么淡定的女人,在昭狱中像是游玩一般,还问了问他们摄政王什么时候来。
“王爷什么时候见你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恐怕你要在这儿关到死了。”夜骑笑嘻嘻的声音在这阴森的牢房中显得更加恐怖。
“王爷驾到。”公公尖锐的声音就像打在夜骑脸上的巴掌。
“……”夜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肿。
季青诗看到穿着一身红衣如血身姿挺拔的男子有点失望,哪怕那个男子长了张另人神魂颠倒的脸。
“很失望?”男子开口了,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怎么,六年过去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季青诗目光直视着他,毫不退让。
“说吧,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往后一仰,动作洒脱自如。
“之前听到盐铁官营的时候有所猜测,现在确定了。”季青诗学着他的样子放松了坐姿,“我当时和你说盐铁官营能有效阻止犯上作乱之事却也极易导致腐败滋生,你当时是怎么和我说的?”
“你说那就肃清官场,还着世间一个清白。”见男子只盯着自己,季青诗皱着眉自顾自答了,“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厉九渊?欺压百姓,纵容腐败。那权力,竟是你揽财的工具!”
“所以你就来见我了?”厉九渊笑道,那笑容不带半点温度,“如果不是我呢?是其他什么人……”厉九渊起身,缓缓拂过季青诗的脸颊,“你是打算怎么做?是用你那半吊子的武功逃跑吗?还是跑不过打算用这张脸勾引谁呢?”
“……”季青诗有些狼狈地偏过头去,不理这个发疯的人。
“季青诗,你要记住,你是个女子。”厉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