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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十年代之炮灰女知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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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委会主任家的闺女,这名头真不是盖的。
大队长一行人将他们领到一个砖瓦房前,介绍道,“这是我们村最好的房子。”
宽阔的院子,颜色很正的青石,雕刻精美的门框和窗户又脏又破,却可以看出原本这里的精致和讲究。
花惢睁大眼睛看着被砸的只剩下半拉的窗户上的精美雕刻,一脸的心痛:“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房子。”
这回换大队长面露异色睁大了眼睛,眉头一拧,“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革委会给听见……”
花惢转脸,眨巴眨巴的眼看大队长。
大队长:“……”
好吧,革委会主任是你爹。
走入院子,一条青石路笔直的通向主屋,青石路的两旁,方方正正,绿油油的杂草丛生,落地有树,虽破落残败却能大致从格局和雕刻中看出当年的精致和美景。
这里原本是大地主的房子,当年斗地主斗的极为凶狠,屋子里但凡是木头建筑全都被砸的砸,砍的砍,破破烂烂只剩下半拉在,主屋和院子倒是好些。
院子是青石建造的,十分结实砸的费劲,是保全最为完整的建筑,只是院墙上原本刷的雪白的墙壁被大红的油漆涂满了巨大的标语,看着就吓人。
主屋是青色砖石建造,造工大气严谨密实,屋顶瓦片完好,除了木质门栏和窗户破坏比较严重。
村干部石老汉用一种蛋疼的表情摇着头摸了摸青砖石,“这砖头真是硬,当年大家伙一起用力砸的时候,差点把吃饭的家伙都给砸坏了。”
花惢顺着老汉手摸的地方,看着青砖上的曾经的伤痕,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要不是房子有些地方坏了,就看着这大部分保存了完好的几个房间,她还以为当年斗地主的时候手下留情了呢,感情不是你们不想砸,而是手里没趁手的家伙砸不动。
“这边是单独的厨房,里面有灶,你们可以自己单独煮饭。”
“这两块杂草茂密的地方是地主家的花坛,当年的花都被踩死了,一左一右地方不小,要是愿意可以种些蔬菜,需要帮忙的话喊一声就行。”
“院子里有一口井,浇菜,烧饭都可以,不用去别的地方挑水。”
……
当年的地主也不知道从哪弄的青石青砖建造的房子,砸吧,他们砸也砸了砸不动,不砸吧,房子留着看起来特别的好看,地主家的房子谁也不敢住,生怕被人说嘴,又被斗了地主,就这么一空就空了下来。
大队长:“行了,房子也带你们看过了,该交代的也交代过了,钥匙给你们收好。”
大队长领着人就要告辞。
官品言看了花惢一眼。
花惢立刻大喊:“等一等。”
大队长笑着搭话,“大侄女,还有什么事?”
花惢往兜里掏了掏,拿出一根钢笔递给大队长,不管这个年代的人文化如何,能当大队长的多多少少会写几个字,钢笔这玩意,在这个年代很实用,送人,自己留着都可以。
大队长大吃一惊:“这是……?”
不愧是革委会主任的闺女啊!
钢笔啊!
这玩意多稀罕啊,只有镇子里的大领导才有的东西!
说掏就掏,眼睛都不眨一下。
花惢转了转眼珠子,绞尽脑汁后,吐出两个字,“房租。”
村干部石老汉瞅了一眼钢笔,眼皮子抽了抽,嘴里叫好:“好啊,确实是好,这房子是村里生产队的,花心小同志租了生产队的房子给房租,不正是名正言顺的事吗,这回不管是谁,都无话可讲!”
大队长的眼睛都看直了,想伸手又有些不好意思。
石老汉立刻笑着给大队长铺台阶:“这钢笔已经属于我们村,作为大队的工作财务,身为干部的我们,用一用也是物尽其用,毕竟钢笔拿来不就是用的嘛。”
大队长眉目舒展,赞许的看了石老汉一眼。
说是村里的东西,大队的财务,只要是大队的干部谁都可以用,但是,谁那么不开眼,敢跟大队长抢钢笔!
官品言又看了花惢一眼。
花惢眼睛眨眨手往自己身上的挎包伸,又是一掏,掏出一盒肥皂塞到石老汉手里,道:“我们刚来,很多东西都不懂,这翻地太讲究技术了,麻烦村里再找人来教教我们。”
石老汉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菊花。
“哎呀,花心小同志啊,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啊!”
花惢:“这是学种地的学费,必须的。”
安置了革委会主任的闺女之后,大队长回到了自己家才有功夫和他闺女说。
家中没有外人,他闺女看着他,眼睛裹着泪手捂着脸悲伤的哭泣,伤心极了。
坐在炕上给自己点了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大队长看着他闺女意味深长的道:“那是革委会主任家的闺女!”
石秋一脸的绝望,“爹,我真是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想他,满脑子都是他,就连睡觉梦里也都是他的身影,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关品啊。”
大队长一脸凶狠的警告:“死丫头老子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和别人抢男人,想死也不能这么拖累你爹!”
听到声音匆匆从厨房过来的大队长媳妇走了过来。
石秋哭着扑到她娘的怀里痛哭不已。
大队长媳妇看向她男人一脸的哀怨:“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大队长眼神冷淡的扫了他媳妇一眼:“有权势不可怕,只要他人蠢多的是办法。”
“就怕又有权势,还又有脑子。”
大队长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眼神阴鸷,脑子里回想起那小白脸不动声色指挥小姑娘的轻描淡写,那可是革委会主任家的闺女。
一个眼神,就能任他予取予求,这样的人不好惹啊,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
院墙刷着刺目的大字号红色标语,——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
院墙里穿着清一色补丁衣裳的农民们低着头忙忙碌碌,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打水的打水,除草的除草,翻地的翻地,就连柴火都有人主动给拾好码得整整齐齐,人多力气大还真不是口号喊喊,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天还没黑透,屋里、连着院子里都被打扫好了。
虽然大队长安排了人帮着打扫,花惢也不好意思站着干看着。
她想跟着一起干来着,结果她一伸手,人家就吓的面如土色,磕磕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搞得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又不是老虎,她又不会吃人,干嘛见着她吓成了那样。
“这叫狐假虎威懂不!”
耳边有声音在和她说话,那声音稚嫩,显得岁数不大,花惢朝着院子里一扫,全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娘大叔一个孩子都没有,哪来的小破孩说话声。
“你才小破孩呢,你全家都是小破孩。”
花惢手中的银戒闪了闪,差点闪花花惢的眼。
银戒:“别瞪眼了,他们都看不见我的,只有我的主人才能看得见我。”
花惢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我是你的主人?”
银戒声音懒懒的,带着一点委屈:“勉勉强强算是吧。”
花惢:“革委会主任是我爹,又不是我,我一个小姑娘长的那么可爱那么和善,他们就那么怕我?”
银戒:“如果有一天你穿成了宫女,你敢让公主干活吗?”
花惢:“……”
以前无聊的时候看小说,每次看到革委会,都觉得革委会好讨厌,好讨厌,为什么会有革委会这样黑暗的魔鬼的存在啊。
结果,有一天,她居然打着革委会主任家的闺女的旗号——吓人。
所有人都绕着花心走的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凶猛野兽,看你一眼就会咬人似的,没有一个人跟花惢讲话,就连和她一伙的男知青关品都和她保持一段距离,两手垂在身侧低着头和她说话。
官品言:“花心我有点累,在房间里休息,有事叫我。”
花惢挥挥爪子:“好的,去吧。”
孤零零的花惢坐在主屋的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无聊的和银戒感慨。
花惢:“总觉得自己像一个世家的纨绔,调戏一民女,还抢了人回来给我当第十八房姨太太,喏,这些人像不像我家的家奴啊,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老子一喊,他们瑟瑟发抖中。”
花惢也没指望银戒说什么,继续感慨:“我才十八岁啊,十八岁!”
“我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呢,就这么,这么和男同学同居了!”
“行了,行了,别胡乱的矫情了。”稚嫩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
银戒很不以为然的闪了闪:“十八岁算什么,在这里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很老了。”
花惢童鞋:“……”好吧。
连穿了两个世界,记忆里的两个世界的女孩子都是十四五岁就结婚生子。
十八岁……好像真的挺老的。
花惢:“那个银戒啊,我想回到上一个六十年代,还有没有办法回去啊。”
银戒:“那是饥荒年代,会饿死人的,你还想回去?”
花惢:“当然想啊,你看看我兜里又是粮票又是工业票,肉票,糖票,罐头票一大堆,就是那个年代稀有的自行车票我都有,我要是揣着这些票回去,还发愁什么啊?”
花惢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更关键的是,我想我奶奶了,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好老太太,我爷爷实在是太可怜了,饿的都快不行了,我要是不回去的话,爷爷奶奶一定会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