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帝难为》秋丨阑珊

17、第 17 章

　　正如司徒瑧所想的，贾瑚对商业的敏感度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强的，司徒瑧也乐意有个人替他打理商业上的事情，他可没有那种商人低贱，上层阶层的人就不能进行商贾之事的想法，想做点大事出来，没钱怎么能行？

　　说到钱，司徒瑧又想起如今空空如也的，几可跑马的国库了。

　　于是这一天，司徒小七又屁颠颠的跑到圣人的跟前，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当然了，这是在圣人眼里的馊主意，在司徒小七看来，这个主意再正经不过了。

　　司徒钊合上一本奏折，看向司徒瑧的眼神异常莫名。

　　“你是说，让驻守在海疆的水军扮作海贼，专抢那些海贼，黑吃黑？”司徒圣人已经完全跟不上自家小七的脑回路了，他们堂堂大汉朝，地大物博，万国来朝。

　　身为皇子，还是个未及桌子高的皇子，如何就这般满口生意经和黑吃黑了？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上书房的那些先生也没人会教他们这些啊。

　　更可怕的是，对于这个提议，他老人家很喜欢！这就很不好意思了。

　　司徒瑧凑到圣人耳朵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顿说，圣人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事朕自会考虑。对了，三月底时，会去铁网山春猎打围，你去准备一番，到时候也一同去吧。”

　　司徒瑧的眼睛顿时亮了，大大的应了声，听话的下去准备了。

　　他早就想要到外头看看了，可惜他的年纪太小，一点自由时间都没有，这回可好，能一起去春猎了，别提多高兴了。

　　春猎定在三月底，正是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动物刚刚渡过一个食物匮乏，饥寒交迫的冬天，重新出来觅食，个个都是饿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其凶猛的程度，可以想象。

　　在司徒瑧得到春猎消息后的第二天，正是大朝日，司徒钊在退朝前宣布了春猎的消息。好在，在司徒汉，春猎秋围，几乎每年朝廷都会来上这么两回，倒也并不意外，有些经年的老臣早早的为即将到来的春猎做了准备，如今不过是确定了时间罢了。

　　一时间，朝野上下都在为着春猎忙碌了起来。

　　也不知道司徒钊是怎么想的，五个皇子，不管年纪大小，都被要求要参加这次的春猎，至于各自的伴读们要不要一起去，就随他们自己安排了。

　　司徒瑧本来只打算带着杨勇和郭佳去的，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贾瑚道，“荣国公和宁国公，此次是否也会去春猎？”

　　贾瑚理所当然的道，“自是会去的，他们都是武将，哪里可能不去？”

　　司徒瑧若有所思，如果他的所料不错，这次的春猎应该会发生点什么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宁荣二公大概就是在这次春猎之后去世的。

　　到时候，张氏和贾瑚亡故，大房无人能做主，贾史氏趁着贾赦扶灵回金陵，并守孝三年的机会，让贾政以孝为名，占了荣禧堂，贾赦则是窝居在马棚边，成了马棚将军。

　　而且，贾赦最后只袭了一等将军爵，与先皇亲自给他赐的字——恩侯——严重不符，如此看来，此次春猎时发生的事情，宁荣两府在里头所扮演的角色怕是极不光彩的！

　　不过，看向一头雾水的贾瑚，既然贾瑚如今已经是他的伴读了，他也看中贾瑚的经商天份，那么，他就不能让贾家大房步上原著的后尘。

　　这可是他的初始班底，可不能被人给阴了。

　　“既如此，这次的春猎，你也一同去吧。”想了想，又道，“让你爹也一起去吧，还有，让你娘小心着府里，做好一些准备，莫要让人给钻了空子去。”

　　贾瑚有一瞬间的愣神，他先前是不准备跟着去春猎的，比起骑马打猎，现在的他更喜欢银子经过他的手后越变越多的感觉，而且他们的“陶然小筑”才刚刚起步，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他哪里舍得放下这些？一个弄不好，可是要亏死的。

　　只是看七殿下难得郑重的神情，似乎这件事情关乎整个荣国府，甚至是整个贾家！那么他就不得不要多想一想了。

　　“贾瑚，你须得记住，赚钱虽然重要，但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赚再多的钱又有何用？无论什么情况下，人，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他又转头对着另外三只说道，“你们三个也是一样。”

　　司徒瑧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严肃认真，到底是皇子，这一正经下来，气势也是很能唬人的。

　　贾瑚激灵灵的打了几个冷战，当即道，“瑚记下了，谢殿下提醒！待瑚回府，便将事情同父亲母亲说，殿下但请放心！”

　　其他三个也是纷纷点头，没有人不惜命的。

　　司徒瑧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因着这件事，司徒瑧干脆把四个伴读都带上了，至于严靖说想要留在京中读书的意，直接被司徒瑧简单粗暴的驳回了，“书要看，身体也要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得好好的爱护它。你也不想在科考的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被从贡院里抬出来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严靖哪里还敢说什么不去春猎的话？果然啊，还是不能不合群的。

　　临出发时，杨勇给司徒瑧弄来了一只猎犬。这只猎犬，腰细腿长，身材匀称，黑色短毛油光水滑，精神十足，一身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

　　“这是什么狗？”司徒瑧绕着这条猎犬转了两圈，越看越满意，瞧这眼神，这气势，这条猎犬定然是打猎的好手，还是见过血的那种，和后世被人追捧的伴侣犬种不一样，这是一条真正的，好的猎犬。

　　杨勇介绍道，“这是我们庄子上猎户养的打猎用的猎犬，经验丰富，是个好猎手。殿下带着它，定能打到猎物的。”

　　听他这么一说，司徒瑧也想起来了，这种犬应该就是山东细犬了，原产于山东聊城、梁山和嘉祥一带，是一种利用视觉追踪猎物的狩猎犬，是华夏本土的犬种。

　　传说中，二郎神的爱犬哮天犬就是这种山东细犬。

　　弄明白了眼前这只猎犬的出身来历后，回头再看，司徒瑧对它更加满意了。

　　“它可有名字？”司徒瑧心里一高兴，便多问了一句。

　　细犬的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精干黝黑的汉子，因为自家的猎犬被选上了，他也被杨勇从庄子上带了出来，“回殿下，平日里小的都是唤它小黑的，并没有正经的起名儿。”

　　司徒真笑了，“是不是它的父母之一被叫做大黑？”

　　年轻的猎人名叫杨天，也是从杨家军中退下来的伤兵，当日手被伤了，拿不了刀枪杀敌卫国，被杨家人送到乡下庄子养伤，伤好后，便在那里安家，成了一名好猎手。

　　因着对杨家感恩戴德，对于有杨家血脉的七皇子有着天然的亲近和忠诚。

　　此时他古铜色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红，“正是。”

　　司徒瑧笑了，果然如他所料，“这犬本殿下很是喜欢，给它换个威风些的名字吧，就叫它哮天。这个名儿配它。”

　　杨天有些愣神，没想到他养的狗儿居然能得七殿下的喜爱，当下高兴的什么似的，双膝一弯，倒地便拜，“谢殿下赐名。”

　　行了个大礼，转身抱住哮天一阵揉搓，看得出来，杨天是真心喜欢狗的。司徒瑧对他很满意。

　　钦天监挑了一个好日子，风和日丽，春光明媚，很适合外出郊游、打猎，没错，司徒瑧一直把这次的春猎当成是郊游来着。

　　这日一大早，还不到四更天呢，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宫女、内侍们忙着替自家要随王伴驾的主子们收拾着东西，帝王的全副执事已经早就摆出来了，就等着吉时好出发呢。

　　因为第二天就要出发去春猎了，司徒瑧激动的一夜没睡，他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还能为出门游玩而激动得睡不着觉，说出去他都想要抚脸好么？

　　好容易迷糊的睡了过去，很快又被人叫起来了，感觉自己根本没有睡多长时间的司徒瑧真的很想发一回起床气哦！

　　此时的他正闭着眼睛，任由杨德昌领着一众宫女和内侍给他梳洗穿衣，同时还不忘往七殿下的嘴里投喂一些点心吃食，这么早起来，明显没留给他们吃早餐的时间，他们还是得替自己多多打算一下的。

　　待到收拾好了，出发的时间也到了，好容易清醒过来的司徒瑧看着黎明前黑暗的天空哀叹不已，“做什么这么早啊！天都还没亮呢。可困死小爷我了。”

　　又不是要上赶着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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