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旧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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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和雁来听了瀞的话纷纷瞪圆眼睛，憋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说话。哪知瀞忽然轻叹一声道：“啊……‘被忽略’的‘时间’剩余不多了，我们也别谈这么敏感的话题了，翻篇儿吧。”
“搞什么嘛~就会吊人胃口！”出云鼓着脸趴在了桌子上。
“照你的说法，你其实掌握着不少他们俩的‘时间’咯？”雁来略作沉思。
“是的，”瀞神情严肃地回答，“但那不是我这么脆弱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力量。”
雁来倒抽一口凉气：“什么？就你还‘脆弱’？！”
“相对于那种力量来说，是的。”瀞咽下了最后一口米饭：“我就在家试过一次，后果是训练场多了一个大坑，而我的左手食指骨折，左臂肌肉拉伤，肘关节挫伤，肩关节脱臼——这还是我只在指尖试用了一下的结果。”
“天呐……”
“雁来，是你的话，或许能承受得了。”
瀞忽然凝视着雁来，非常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可别介，”雁来连连摆手，“我可不想要那么麻烦的东西，虽然都是变异版，但我爸妈遗传给我的个性都挺不错的；可是‘那个’就不一样了，不仅本身麻烦，它所带来的社会意义更麻烦。”
“只是一种比较强的‘个性’，又有什么社会意义，而且小雁怎么就不奇怪‘个性’还能给别人了——”出云先是困惑地发问，而后恍然大悟，“哦，咱晓得了，又是‘上头’的信息咯。”
雁来对出云笑了笑，抻长脖子扫了一圈，找到了那颗熟悉的海藻球般的后脑勺，微笑起来：“不出意外，绿谷同学就是下一个了……从今天的测试情况来看，他好像也适应不了‘那个’呢，应该也是赶鸭子上架的吧？”
“出云，你觉得绿谷出久这个人看起来怎么样？”
出云顺着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你们班那个小男孩？嘛，还挺可爱的啊。”
终于，连吃饭最慢的出云都吃完了，她们三人也不得不各回各班。雁来临走时忽然想起什么，问了出云一句：
“你刚进B班，总是跟我们一起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出云一怔，随即又咧开了嘴：
“因为你们是咱最好的朋友嘛！”
“你担心她会在B班受到排挤吗？”待她们越来越远了，瀞忽然开口。
雁来看向瀞，却见她嘴角卷起一个微小却笃定的弧：“放心吧，她早就不是当年的她了——她不整他们，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雄英的文化课跟寻常学校没什么区别，除了英语发音终于不再那么荒腔走板；好在很快A班同学们便迎来了他们的第二个雄英特色课程。
英雄基础课！
而且还是由欧尔麦特亲自指导的英雄基础课！
欧！尔！麦！特！
一屋子的小孩嗷嗷叫，欢呼着NO.1英雄的到来。他那身美漫白银时代的装束，放在他身上并不让人尴尬，反而显得他越发引人注目。
“真是像太阳一样美好的人啊。”
雁来情不自禁地弯了嘴角。
欧尔麦特作为英雄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作为老师他还是个新手，甚至还需要小抄来提词儿……
瀞看了一眼绿谷，发现他跟欧尔麦特互动时的眼神似乎很是熟稔，他果然是有什么秘密的。她带着一点得意，示意雁来也注意观察绿谷，结果俩人忽然同时感到芒刺在背，一扭头发现爆豪正以一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瞪视着她们。
“你们在拿什么眼神看废久？！皮痒了吗？！”爆豪从牙缝里发出恐怖的嘶嘶声。
“我们看绿谷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家的。”瀞斜斜地挑起一点上嘴唇，露出一侧远超常人的尖锐犬齿，同时回以中指。
“你这个混蛋——卧槽你又夺走我的个性！”
旁边的同学们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
“咿……爆豪又要炸了。”“炸不动啦炸不动啦！”上鸣、切岛和濑吕勾肩搭背对爆豪施以嘲讽。
“百目鬼同学真是爆豪同学的克星啊。”芦户竖起了拇指。
“小绿谷很受欢迎呢。”蛙吹微笑着戳了戳绿谷。
“别……别吵了……”绿谷试图去拉爆豪，手伸到一半又被吓得停住，惹得爆豪更生气了。
“啊~绿谷可真是个罪恶的男人~嗯！”青山发出了诡异的呻|吟。
“拜托你们好好听老师讲话啊！”这是好好学生饭田。
欧尔麦特几乎都要泪眼汪汪了：
“老师真的，好难当啊！”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课程终于勉强继续了。欧尔麦特让学生们换上他们各自定制的英雄制服：崇拜着欧尔麦特的绿谷把自己打扮成了绿色调卡通版欧尔麦特；兄控饭田换上了一身家族风格浓郁的钢铁骑士装；丽日打扮得有点像一个可爱系飞行员……雁来一反她平日里较为保守的风格，穿了一身露腿露胳膊露腰腹、还缝了很多硬币大小的“纽扣”的红衣服；瀞则穿了一身跟其他女生比起来相对宽松的衣服，有点像朝着方便活动来改良的巫女装，倒是很符合她家的历史。
到达训练场后，欧尔麦特把学生们两两分为一组，然后每组再分别扮演“英雄”和“敌人”的角色，由“敌人”来看守“核弹”，“英雄”来抢夺“核弹”；在15分钟内，“英雄”碰到“核弹”或用胶带捉住所有“敌人”则“英雄”胜利，反之“敌人”胜利。
“……咱们是一组，不过却是‘反派’呢。”红发女孩挑起一边短粗的分叉眉毛，红眼睛带着笑意扫向身旁的友人。
“那正好，”她那天生反派脸的友人“点亮”了血色的眼睛，“定叫各路英雄……有来无回。”
对面被指名跟她们对决的青山和芦户表示瑟瑟发抖。
结果没什么悬念，青山和芦户压根儿连楼都没进去——作为战斗场地的废弃楼门口向外刮了15分钟大风；爬窗的尝试也宣告失败，因为他俩走到哪里，哪个洞口就开始刮风。对此，芦户表示十分感激：
“羽黑同学没炸了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呜……”
雁来和瀞很快静下心来，开始观看其他同学的战斗直播。那个绿谷所在的队伍，不出她们所料地击败了爆豪的队伍。
爆豪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是他在这十几年里被周围的人（尤其是绿谷）给宠坏了，过于心高气傲，又看不得人家（还是特指绿谷）半点比他好。这样的他对战变强了的绿谷，便很难胜利了。
“我真是难以理解，”雁来看着屏幕上的爆豪和绿谷直摇头，“怎么会有人对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如此恶劣？又怎么会有人能一直跟对自己这么恶劣的家伙做朋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仿佛没有看到同学老师们惊恐的眼神，瀞微微眯起眼睛，任凭恶意倾泻而出，“换我的话，就算因为实力的关系，正面打不过对方，也早就撒钉子泼胶水下泻药然后趁机套麻袋揍得他半年不用上学了吧——反正杀人是犯法的，爆豪总不能真的杀人；而他这种心高气傲的家伙，估计也不会承认自己是被‘弱者’打败的。”
“喂喂喂黑泥漾出来了！不要在这种地方随便开你的‘不良学生大讲堂’啊！”
欧尔麦特哆哆嗦嗦地拍了拍瀞的肩膀：“百、百目鬼少女，谋害同学是不对的……”
“您多虑了，”瀞向欧尔麦特微微欠身，“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爆豪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生平第一次经历如此惨败的少年，死死盯着监控屏幕，甚至无暇顾及同学们关于他的窃窃私语：
屏幕上，那个头发半红半白的保送生，抬手便冻结了一整栋楼。
他感到一口腥甜的气哽在喉头，浑身的血液亦随之逆流、冰结。
在课程最后的点评中，欧尔麦特和八百万百都指出，在狭窄环境中造成大规模破坏的爆豪和绿谷都是错误的。而力量被压制、头脑也被质疑的爆豪，这次却没有发怒，而是一言不发地全接住了。
雁来没有继续深入观察爆豪胜己接下来的反应，只知道他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异常安静，甚至连绿谷跟他搭话都没有大吼大叫，只是一言不发地拎起书包就走。
“小胜……”骨折初愈的绿谷轻轻叫了一声，疲态尽显，照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瀞忽然出现在绿谷身后，吓了他一跳：
“反正不会有比‘你们俩互相暴打一顿然后绝交’更糟糕的结局了，还不如全都说开，至少尽力了就不会后悔。”
绿谷猛然回头，眼中闪过怀疑自己的秘密被看穿的恐慌，然而这种恐慌却很快被决心所覆盖。
“一方一味付出、忍让和后退，是做不成朋友的——”她揉了揉绿谷软绵绵的卷发，神情庄重认真，“任何‘关系’都是有来有往的，是时候主动进攻，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了！
“去重燃他的斗志，成为能与他纠缠一生的对手吧，绿谷同学！”
蛙吹梅雨目击了全过程，戳了戳雁来：“小百目鬼明明是在鼓励小绿谷挽回朋友，但我怎么就觉得哪哪儿都好奇怪呢……”
“当看不见就行，”雁来单手捂住眼睛，“她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
语言之外，雁来望着又一次恢复面无表情状态的瀞，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微笑：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可还是不忍心让哪怕是熊孩子的同学一蹶不振嘛……瀞这嘴硬心软的家伙。
放学时照例是雁来、瀞和出云三人组同行，出云眉飞色舞地描述她当日在校园中偶遇普通科黑马的事。她说那小鬼个头儿一般，一副彻夜修仙、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拥有非常罕见的精神控制类个性。
雁来难以置信地拔高了嗓音：“这种人物怎么会待在普通科？！”
“因为他实在是，”出云忽地换上了一副遗憾又实在忍不住吐槽欲的脸，“太·弱·了……”
路程的最后，出云因为家离瀞和雁来的家很远，就先行一步了。瀞跟家里说了一声，跟着雁来去了她家。雁来的父亲常年住在国外调养，母亲和六个哥哥都是职业英雄，每天都很忙，祖父母更是因为不可说的原因被退隐很多年了，偌大的宅院里通常只有雁来和一群后勤管理人员常驻；而百目鬼家的气氛又实在有些阴森，瀞便会更多地去羽黑宅陪雁来。
酒足饭饱，做完作业，雁来和瀞决定在室外稍作活动。路过一面照片墙的时候，瀞忽然想起了什么：
“焱来叔叔近况如何？”
“爸爸他还在中国那边待着……这段时间精神和身体状态都挺好，还经常烤烤画什么的；哥哥他们还在中国的Bilibili网站上给他建了个号，上传他烤画的视频，”雁来顺着瀞的视线看向墙上的照片，画面中俊美而略显憔悴的红发男人，有一双含着笑意的天青色的眼睛，“算是提前过上时髦退休老年人的生活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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