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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幕 ...

  •   2016,12月18日,上海
      绚烂的晚霞已穿过微冷的空气笼罩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的上空,给冬天的人们带来些许暖意。此时已是下午6点半,剧院门口早已人山人海,一场音乐盛宴就要开始了。

      林月出手持着演奏会的门票,呆呆地站在剧院门前的水池边。12年了啊,她盼望着这一天不知盼望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如今,再次来到她的演奏会,不知道是否还能找到曾经的情怀。

      林月出出神地想着心事,冷不防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嘿,还不进去吗?演出就快开始了。”来人语气轻快地提醒道。林月出转过身去,看到一脸玩世不恭的秦舟,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真是令人期待。”

      两人并肩走入剧场,林月出随意瞥了瞥一路上展览的各式海报,“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受欢迎呢。”

      “哼,又都是看脸的吧。”

      “可不能这么说,”林月出好笑地望着旁边一脸不屑的好友,“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肤浅啊”。

      “唔,好啦,我们快去找座位吧。”秦舟催促着林月出赶紧走,林月出只得放弃观赏海报,与秦舟在正中央的第三排坐下,这一熟悉的场景再次令她有些愣神。

      秦舟望着愣神的林月出,心下暗叹这女人还是这么容易陷入回忆,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的飞蛾,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出来,最终只能作茧自缚,把自己牢牢地锁在黑暗中。或许,只有那个女人可以让她重生。

      秦舟自己似乎也陷入某个怪圈一般又细细打量了身旁几年未见的好友:她似乎沧桑了些,但这并不掩盖她美丽而精致的脸庞,反而令她更细腻,一种琥珀般沉淀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着,让人着迷。她真的蜕变了,收起了往日的锋芒,变得温润如水,也老了。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思时,剧场内忽然安静了下来,演出就要开始了。交响乐团的成员们井然有序地登台,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剧场内响起一片掌声——指挥家出场了。秦舟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身体一颤,随即也热烈地鼓掌。林月出双目紧盯着台上光芒万丈的那位女指挥家。她第无数次地感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时的美好。

      熟悉而优美的旋律响起,一曲《沃尔塔瓦河》就这样从指挥家手下流泻而出。林月出闭上眼睛,想象着台上那个令她魂牵梦绕女人脸上的神情——她挑起的眉眼,微勾的薄唇,还有那自信和沉醉的神情;林月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女人优雅而果决地发出指令,沃尔塔瓦河便奔向远方……

      上半场音乐结束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指挥家转身向观众致谢,随即退出场外。秦舟回头就看见林月出微微有些泛红的双眼,楞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起身淡淡地道:“我去下洗手间。”便转身离去,留下林月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下半场音乐很快便开始了。《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在耳边响起,她又成熟了,林月出心想,她的世界终于还是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最终彻底吞并了自己的世界,再离不了她,这恐怕是宿命吧。

      就在这时随着台上指挥家一个手势,乐曲戛然而止,全场再次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就在林月出失神间,忽然听到指挥家用缓慢而清晰的中文念这次演出的安可曲——《夜来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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