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为梦想燃烧》陈青青

3、三、（插队）理想从这里开始

　　时间象飞驰的列车瞬间即逝，一群打架顽皮的儿童稍稍长大。六八年王大山、郑亮亮、张志一群稚气未干的小青年，长成壮志未酬的高中毕业生。他们正在运筹命运的挑战，响应党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把青春献给党。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农村是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为青年指出一条茁壮成长的康庄大道。
　　校园里课桌上摆着一摞摞的登记表，应届毕业生在班主任老师指导下有序的登记。王大山，郑亮亮、张志义不容辞的登记报名，到农村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是他们渴望不可求的信念，报名下乡插队是义不容辞的光荣使命。王大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丹丹。
　　大山在学校附近等候丹丹放学，王大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总是神出鬼没的搞怪，又想搞什么惊险游戏吗？”
　　“明天早上7点咱同学聚会，地点南山果园，你肯赏光吗？”
　　“是集体活动吗？我可以考虑！”
　　“不是考虑，是必须参加，我们即将毕业各奔东西，你有理由拒绝吗？王大山命令的说。”
　　“队长说话一言九鼎，保证准时参加一言为定，丹丹信以为真。”
　　“王大山目送何丹丹走远，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动员丹丹报名和自己一起下乡插队，照顾她一辈子是他一生不变的心愿。”
　　红白相间的苹果花竞相怒放，一眼望去它象是火烧云姹紫嫣红，仿佛走进仙境的梦幻。此刻王大山藏身在树丛中，他呼唤丹丹的名字，呼唤声仿佛是天赖之声在天际间回荡。何丹丹，她象荷花仙女乘云驾雾姗姗来迟。
　　穿过苹果园，走进梨树园，呀！眼前梨花含羞带露，白茫茫、漫山遍野，象云又象雾。白浪团团，微风起舞，又似瑞雪纷飞，仿佛走进了林海雪原如梦如幻。
　　“呀，大自然没有一点粉饰，没有一点雕塑。仿佛是人间仙境呀！”丹丹情不自禁的说。
　　“你真的喜欢大山吗？”王大山乘机诱惑。
　　“桃花红梨花白，绿草如茵、花香四溢，它是空气的氧吧，仿佛在世外桃园！”
　　“我带你去一个山清水秀如诗如画的乡村，那真是世外桃园，在等待我们去开发，你肯陪我去吗？”
　　“你什么意思，你把我骗到这里就是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农村吗？何丹丹似乎恍然大悟半信半疑的询问。”
　　“不是骗，我已报名去农村插队，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你已经登记报名，支持不支持有什么两样？”
　　“那不一样，你陪我一起插队，披星戴月，艰苦奋斗，收获是我们自己劳动果实，你就是我的女朋友。”王大山借机明确态度。
　　“我需要城市，我需要就业，我要照顾母亲，如果我坚持留城就业有什么不好？！”
　　“那你就是你母亲的女儿”
　　“做我母亲的女儿有什么不对？”
　　王大山插队决心已定，他宣称必须响应；“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毛主席高瞻远瞩的战略战术，为知青创造了得天独厚的锻炼机会，创业机会，就业机会，知青下乡插队是响应党的号召的一个表现，在你一生中有一次下乡插队的历史，是你一生的光荣，你不需要为自己选一次骄傲吗？”
　　“我不放弃对母亲尽孝心的机会”
　　“你放弃我吗？他可是你心目中少年英雄，择夫的最佳人选呀！你肯放弃幸福吗？”
　　小火车站锣鼓喧天，社员象赶集一样，都拥在火车站，翘首等待68届第一批知青到农村来。
　　大队郝书记带领生产队长，早早来到火车站。他手持36名知青名单，包括9名女生，将被分配3个生产队。
　　3个生产队长拭目以待、争先恐后，争抢知青，打破了千百年来封闭知识青年到农村的历史。农民渴望文化进千家万户，就象久旱的庄稼逢甘露一场及时雨的降临。最后生产队长用抓纠的方法，将知青分配1、3、5生产队，每队12名知青，包括3名女生。
　　车老板急不可待的将自己队的知青拉到大队部，一大队早已备好了午饭，屋内人头顶沸。
　　赵大队长宣布“每人350斤毛粮，包括苞米、高粮、土豆、地瓜等青菜。可以搞小开荒自给自足，主要任务开荒，可以搞副业，发展农、林、牧、渔业，争取不吃反销粮。”赵队长布置任务。
　　队长的讲话不时被热情的老乡打断。李大爷和他的儿子李小刚推来一车木桩头，让知青烧炕取暖。他说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城市人培养出来的。城市人用文化、友情、熏陶了他们，大儿子大学毕业，又回到培养他的城市，他要用学到的知识回报社会。大爷热情欢迎来下乡插队知青。
　　何大娘抱来一只下蛋的鸡，她说她的女儿妇科病，险些丢了生命，市里人救她到医院，医护人员全力以赴救了女儿。
　　何大娘很风趣的说：“城市人离开农民就断粮，农村人离开城市人就穿不上衣裳。”句句说到大家的心坎上，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大嫂、大娘像穿梭一样，送来鸡蛋、蘑菇、酸枣、花生……。这真是一个好汉三人帮，高山遮不住太阳光辉，路遥阻挡不了中国人的好客热情。
　　为了回报贫下中农的真情厚谊，为了不辜负贫下中农盛情款待，感谢大队领导热心安排，大山立即召集同学，结合当地山高路遥，十山九沟的特点，临时做出慰问表演，贫下中农在开心的欢乐中感受知识青年的鱼水之情。
　　郑亮亮是学校的秀才，他托一下镜框稍加思索脱口而出，由铁子、虎子说山东快书，其余知青说三句半，桌子、凳子、脸盆临时做敲打乐器，全队知青大合唱，何丹丹跳孔雀舞，会场在兴奋、快乐气氛中结束。
　　山东快板：
　　今天来到狼牙山，各各同学心喜欢。
　　吃了老乡欢迎饭，幸福暖流涌心间。
　　我们都是龙传人，愚公移山代代传。
　　今有知青来锻炼，敢叫日月换新天。
　　三句半：
　　农业学大寨，山上没有地、平地变大厦，
　　老乡尽开颜，挑土填良田，电灯又电话，
　　三步二石头，石头砌成墙，电话唠上啥？
　　怎办？ 储水！ 计划！
　　同学们都没有思想准备，社员的热情让他们产生灵感。幽默、诙谐的三句半，让老乡别开生面，老乡乐了，同学们笑了。
　　为了方便照顾知青并便于开展工作，由小队于队长直接领导。于队长放知青一周的假，布置他们选出点长，并写一份知青生产计划。基本精神农业学大寨。
　　王大山下乡是积极主动的行动，他想凭自己身强力壮，干农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即不是种地那么简单而根本没地可种。他很茫然。希望的破灭让他情绪一落千丈，一个涉世不深的知青茫然走进狼牙利齿的峡谷，万丈深渊让他望而生畏。
　　他走到山顶往下看，万丈深渊悬崖峭壁。他仿佛站在人生舞台，在刀尖上跳舞，他既不能上，又下不来，他的心在空中荡秋千，忐忑，茫然，失落。他意识已失去在学校球场当先锋勇猛威武的自信。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集思广益，一下子他仿佛长大了几岁。他要学习贫下中农战胜大自然，敢于挑战大自然的峥峥铁骨。他要学会在劳动中成长，消极变积极，被动变主动，群策群力在大风大浪里锻炼成长。
　　他决定走群众路线集思广益，首先决定成立一个核心小组，小组成员是两个小组组长。第二条成立两个小组，每个小组选出1名组长。第一小组选出郑亮亮为小组长，第二小组选抚顺青年孙壮壮为组长，王大山任命张志为副队长。
　　“亮亮，你是智多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吃国家反销粮，这是大队长的要求，你有什么打算？其他成员你们有什么计划摆出来，看谁智高一筹，看哪个计划可行？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大山热情洋溢鼓励大家献计献策。
　　“无计可施，觉得目前唯一能大动干戈的地方，改造河套沙滩地，向沙滩地要粮，它是这里唯一的平地。沿河开发几公里是一个天然的大粮库，可以种植五谷杂粮，自给自足。”亮亮他一筹莫展的样子。
　　“沙地透水性很强，没有土壤，庄稼怎么扎根，成活率有多少？”张志问亮亮。
　　沙滩改造地实在是无计可施的办法。首先要改良土壤，需要取土，粘土，腐质土能与沙土混合，才能控制水份流失，庄稼才能扎根生长。亮亮说明改良沙滩的措施取土造田。
　　“这是系列工程、取土填沙得不偿失，有土可种庄稼，为什么南辕北辙？张志认为取土混沙是浪费能源，不如就地取材。张志提出反驳意见。
　　“如果能用一亩的土，改造10亩的沙滩，这是10:1的关系，沙地变良田，这是一本万利，一举两得的有效措施。亮亮补充自己的意见。
　　“改造沙滩变良田，自力更生，不吃国家反销粮，这是利己利民造福人类的百年大计。我举双手赞成，什么时候动工？”铁志急不可待啦。
　　“这个办法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绝路逢生的措施，不靠天、不靠地自给自足，丰衣足食，有了土地，不再向国家要粮食，我支持改造沙滩变耕地的计划。田虎支持亮亮意见。
　　“亮亮既然提出改良土壤，想必是深思熟虑，取什么土，到哪里取土，怎么运输？你说说你的策划！”大山乘胜追击的问。
　　“有魄力，有文化，你们敢做的事是我们几辈子不敢想的事，我赞成！”于队长表示支持。
　　“大家没意见就举手通过。亮亮你是创始人，你就写改造沙滩变良田的计划，申请大队批准。”
　　“孙壮壮没发言一定胸有成竹，我了解抚顺青年说到做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是公认的。”王大山鼓励发言。
　　“我没写稿，先说说计划可行再写稿可以吗？”
　　“太好了，精兵简政，大家鼓掌鼓励！”
　　“一周时间九个山都走遍，大多是石灰岩、花岗石的结构、植被非常薄，大多长荆条、酸枣树之类的植物。由于山洪冲刷造成塌方，冲刷堆积大量泥沙混合土壤，在山沟里种杂粮可以试一试。”孙壮壮对山沟种杂粮很有信心。
　　“你在山坳里种庄稼，就等于向山洪挑战，比试山洪厉害还是你庄稼长的结实，劳民伤财，得不偿失。”郑亮亮提出反驳意见。
　　“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种庄稼离不开土壤，好不容易发现土壤源，你却打退堂鼓，左山洪，右山洪，你啥意思？千呼万唤叫山洪把庄稼冲走，证明你的英明吗？不种庄稼吃什么？孙壮壮大胆试验我支持，没说种什么怎么就得不偿失呢？”抚顺知青不服气反驳郑亮亮。
　　“我们是一个大队队员，哪个小组成功都是我们队的光荣，损失都是我们队的损失。在山沟沟里种庄稼不合适，不要说山洪，泥石流冲刷，就是平时下雨，都有被冲走庄稼的可能。”郑亮亮补充意见。
　　“劳民伤财是败家子，看见山洪泥石流冲下来的泥沙堆积，却放任自流，自然资源是放弃是利用”孙壮壮坚持利用流失泥沙变废为宝的意见。
　　“由于山洪泥石流的原因，山沟沟里种庄稼希望有多大，有待研究确定。山洪冲刷下来的泥沙堆积在山下有多少面积可以利用，哪些泥沙地层可种杂粮，例如：土豆、地瓜、花生、大葱、蔬菜等这是个方向，充分利用在泥石流的泥沙地上种庄稼，这是个创新一大发明”王大山推荐孙壮壮写报告，申请大队批准。
　　“郑亮亮你支持孙壮壮利用山洪冲刷的泥沙种杂粮的意见吗？”王大山见机行事。
　　“在山沟沟里种杂粮我反对，在山下泥石流的泥沙中种杂粮我同意，但种什么杂粮要有可选性。”郑亮亮提出保留意见。
　　他们把计划拿到大队党支部，大队干部赞扬知识青年大有作为，把这份处女作交到公社审批。公社交到水利局、土地局有关部门审批。河畔两岸沙地是保护河床的土壤，河床被破坏，容易造成洪水泛滥，是不允许破坏河床土壤的，此计划被淘汰。这次计划虽被淘汰，公社给知青充分肯定，称赞他们勇敢挑战智慧和勇气，为他们坚强和勇气鼓掌。
　　王大山无意中发现树根杂草丛中长一堆蘑菇，山地真的适应长蘑菇吗？能否人工种植，搞副业？他浮想联翩。王大山征求队长意见；“蘑菇都是天生的，没听说人工种植，岂不天方夜谭。”
　　他决定到农学院请教，是否能人工种植？农学院教授说他拿的叫平菇，喜温、耐潮湿，农学院正在进行平菇菌苗的培养。征求农学院的批准，破格支援知青50株菌苗无偿的免费试验。以后继续种值是有偿的，并赠予王大山一本平菇养植方法手册。
　　20天的时候，菌苗没有生命的气息，知青尤如挑战命运擦肩而过，知青很悲观，很失落。何丹丹每天第一件事用笔记本记录大棚的温度、湿度、不放弃。
　　王大山召开会议，讨论下步计划，他号召全体知青要学会坚强，敢于挑战人生，没有谁是随随便便成功，没有什么事业一帆风顺，失败可以总结经验，经验丰富了成功的机会才会多，做好失败的思想准备，大不了从头再来，我们永远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30天的时候，菌袋里充满白色的雾气，是不是菌苗死了放沼气，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知青的心七上八下没有底。丹丹象待孕的妈妈精心呵护平菇宝宝，知青们用茅草编了席子，傍晚盖在大棚顶上。
　　失败没有天塌地陷那么恐怖，它对弱者是毁灭，对强者是锻炼，成功是千锤百炼的过程。我们要学会坚强，承受考验，如果这次失败，我们要坚持下去，重新再来直至成功，不让我们的生命留有遗憾，王大山鼓励知青树立克服困难的信心。
　　50天的时候，菌袋里的菌丝长得满满的，白皑皑像棉花一样洁白。急性子的跃跃欲试，冲出薄膜露出小草帽脑袋要看世界。知青们如负释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泪流满面相互握手拥抱。此时已是深秋，王大山组织知青每晚烧两大锅开水，装满两个水桶，还有容器盖上盖放在大棚的各各角落，保持18℃以上恒温。
　　70天的时候，菌苗终于按捺不住知青的期待，破膜而出，伸出白白的脖颈，像一只只白天鹅展翅飞翔。大家只能隔窗探望，何丹丹宣布平菇如果受污染，成功培植的平菇将被毁之一旦。
　　王大山组织大家讨论，总结人工种植平菇的经验，布置丹丹整理材料，大棚收获成果那天，大山请来大队干部及全小队社员进行参观，全小队50户，每户赠一袋平菇。大队长号召全社员学习知青艰苦创业自力更生精神。自然环境艰苦，改变社员贫困是王大山励志创业的动力。
　　王大山请他们参观养殖平蘑的大棚和设备。大棚环境需清洁无污染，大棚内温度，湿度很严格，气温18C以上。很适合贫困山区社区养殖、投资少、效益好，不失是改善社员收入的一个措施。
　　大队没有资金无偿支持社员搞养殖，知青考虑，风险大，岂不辜负贫下中农的期望，不能再让社员雪上加霜，目的是改变社员经济收入，不能让社员分担他们的经济损失。
　　知青下定决心扩大发展平蘑规模，不用社员一分钱，资金由知青自己解决。每各知青请家长赞助1000元，能买多少菌苗种多少，一年四季养殖，增加流动资金的转换。王大山心里还有一个方案，种植平蘑和种香蘑木耳大同小议，不如同步进行，增加一个项目，为今后扩大生产打基础。知青一致举手同意通过。
　　王大山争请大队领导同意，请求放知青长假，自筹资金为改变贫困山区开创一个新天地。知青长假，自谋职业，自筹资金王大山提出扩大生产基地，又是他提出放长假自筹资金主动请缨的，他是知青点点长，他责无旁贷打工赚钱。他要趁知青放长假，去打工自筹资金实现他的梦想。——为改变贫困山区经济卧薪尝胆。
　　诺言就是他的使命，诺言就是他的责任，诺言就是实现向贫下中农的检验。田虎在去饭店打工，铁志去了抚顺煤矿做了临时矿工，王大山到铁路做了搬运工。女青年分别做了饭店服务员、商店营业员，知青的行动得到家长的关注，并赞助他们实现知青在农村创业的梦想。
　　王大山提前结束做搬运工，他满脑子里装的都是大棚，他约田虎一起做大棚的准备工作。他和田虎跨自行车走遍城市大街小巷，去找木材加工厂，搜集木材加工活抱下的锯末做菌苗的培养基。他们寻觅了一个被废弃的厂房，把搜集来的锯末、一麻袋、一麻袋堆放厂房里，等待回农村运走。大山他来到农学院，感谢刘教授及农学院的支持，他表示准备扩大养殖基地请给予技术上的指导他们这次购菌苗是现金兑现，并请教养殖香菇和木耳的栽培方法，并预定1000株菌苗平蘑香菇各400株、木耳200株。王大山和田虎拾荒抢1000个罐头瓶洗净烧开水消毒，准备做香菇和木耳的试验，捡了一万左右红砖，准备盖大棚打地基用。
　　王大山租了一辆卡车满载而归，3.15的时候知青如期而至，纷纷赶回青年点。全体知青集资款进行了登记，由何丹丹保管，轰轰烈烈的施工开始了，建了三个大棚由三个女知青负责管理，知青们严格监护菌蘑的成长，几经拼搏和奋斗，他们收获了信念的果实。
　　寂静的山村，在收获的季节，不时响起拖拉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山村的封闭，老人、妇女露出开心久违的微笑。男人们挺起胸膛，热情投入青年点搬运装箱，打破了墨守成规的保守封闭，用勤劳双手打开保守封闭的观念，重新活一回，改变家乡贫困，改变自己迫在眉睫。养殖虽然成功，王大山的梦想是身体力行改变山区贫困贡献力量。他表示挑战生命，挑战人生，用青春谱写生命，生命不息奋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