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对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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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送给他，这句话听起来是很感人没错，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半晌后祁景才傲娇的憋出一句：“你本来就是我的。”
那个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附和道：“当然。”
“赫非，你有想过这个星球之外，甚至于这个星系之外的事吗，浩渺的宇宙，另一种文明。”祁景却在这档口突然从赫非身上离开，翻身躺下背对着赫非说道。
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这事也只有祁景能做得出来，如同明明正是生物教育课堂却突然拉到了科技频道，裤子都脱了居然聊人生？
“。。。”
“或者你相信有另一种和虫族社会有些许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文明吗存在吗？”
无视赫非的无言以对，祁景继续说道。
“当然。”同样的字眼不同的心境，凌乱的赫非也不知道自己的雄主哪根筋搭错了，只能答道：“宇宙里一定有很多未知的生命存在。”
祁景：“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陌生，千万别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啊。”
“您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祁景笑着转头道：“当然是变成更让你爱的样子啊。”
就像是抽了疯，开了个莫名其妙的玩笑。
赫非本来对两人间突转的气氛有那么一丝失望，祁景这话锋一转却又撩到了他，他的雄主总是不一样的，不论什么时候，所以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谁管他呢。
祁景笑着笑着眼神又深邃了起来，其实，他刚才要说的不是这个。在赫非说将自己送给他的时候，他想要告诉对方的是，他原本是谁。
来到冥泰星，成为虫族雄子以来，祁景从来没同谁说过这件事，当然一直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他来的时候祁景原身也只是只小幼虫，所以对于现在的祁景来说他既是人类也是虫族。
但这毕竟这是他祁景最大的秘密，还有钱老板的事，那个仿佛知道他这个惊天大秘密，又十分了解人类的雄虫，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想对他做什么，利用魏星有什么阴谋？直觉告诉祁景，他该把这些都告诉赫非，他们现在是合法虫族夫夫，应该坦诚相待。
祁景止了笑意：“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又感觉时机不对。”
“我也觉得时机不对。”赫非小声道，他身体的某处正有某种难以描述的……
“所以还是以后再说吧。”祁景还是想等个合适的时机郑重一点的场合告诉赫非，这事说大不大，牵扯的却很多。
说罢，祁景将手腕上的钥匙摘下来，伸进被子里。
终于等到自家雄主意识到此刻该做什么的赫非，绷紧了全身，屏息凝神。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祁景摸索着解开赫非私密处的东西，扔到一旁，却没再接着对赫非做什么。
“我……”赫非感觉自己快被祁景玩死了，整颗心上蹿下跳的，窘迫的不行。
“说过不做什么，就不会做什么，养身体最重要。”祁景猜也猜得到赫非在想什么，可是关系到身体还是有点原则的好。
“白做了。”赫非难得的在祁景面前嘀咕道。
“什么？”
赫非摇头，有些工作白做了而已。
祁景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把那个机甲比赛邀请的事告诉了赫非。
“那是需要您亲自上场的比赛，可是您还没有正式操纵过机甲呢。”赫非听完后，并不赞同祁景去。
“这些学就行了，迟早也得学的。主要问题还是在这个合同，你觉得咱们开什么价合适？”祁景对自己必须上场操纵根本没有学习过的机甲满不在乎，他现在就是非常想要钱。
要钱干嘛？当然是买房子，祁景的梦想有很多，什么永远拥有健康，同赫非白头到老都是大梦想，而他现阶段的小梦想，小目标就是买房。
“这种比赛本来就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办的非常艰难，您开价过高也不好。”赫非见祁景的关注点明显和自己不同，也不多说什么，中肯的建议道。
“那就差不多让他给点意思意思也行，你帮我拟合同吧，我明天还得上课，反正你也觉得躺着……”
祁景说到这没接着说下去，因为他好像把赫非当成一个闲人了。
反正你躺着也没什么事，就帮我做了什么的，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人类社会丈夫对家里全职太太说的话。
他居然变成了直男癌，赫非最近养伤休息，看起来的确很闲的样子，可是他也在努力康复，做治疗……顶着各种压力，流言蜚语的站在他身边。
他一直同赫非强调他们是平等的，可他是不是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不平等，就像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似乎很享受赫非的迁就，赫非的忍让，这种想法让祁景打了个激灵。
虫族社会的不平等“封建”思想，正在潜移默化给他吗？
现在的他还是那个刚刚来到虫族，对某些风俗表现出抗拒的他吗。
恐怕早就不是了，如果是在人类社会，赫非同自己会是一辈子的平行线，这么优秀的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躺在病床上那个自怨自艾的自己。自私一点的想，祁景是该感谢虫族社会的这些令他反感的陋习的。
可是承认自己需要被自己厌恶的东西又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这时祁景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当真正爱上谁后，自己就不会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优柔寡断，做任何事情深思熟虑的自己会突然不顾后果的果断离开祁家，清高无比的自己会感谢恶魔订下的规则，如果这样是错误的，那就让他爱赫非爱到胜过所有对错吧。
“好的。”赫非对祁景需要自己的帮助，表现的很高兴，他真的已经无所事事许久了。
“对了，机甲系的比赛最初是闻一提出的，当时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测试一些数据。”赫非没有察觉到祁景又陷入了矫情的漩涡，出声说道，因为他记得祁景似乎对闻一的事颇有些兴趣。
“什么？”
祁景的思绪顿了顿，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再听见这个名字了。
闻一少帅，那个在虫族上个世纪历史中传奇的雄子，在自己精神网里寄宿的初始机甲颜良的主人。
“闻一少帅举办的比赛……”祁景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合同别拟了，看来这次只能权当做公益宣传了。”
赫非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多嘴，唯一可以做的事又没了。
“您对闻一少帅的兴趣，真的很大。”赫非客观的陈述，但是进了祁景耳朵里怎么有点吃醋的味道呢。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很难受。”
上次也是，赫非为了安慰他收获了蓝忠半残品而拿闻一少帅举例子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
本以为是为无名英雄不值，可祁景发现，他难过的感觉很奇怪，说来也怕赫非不信，祁景觉得他不是在替一个陌生的雄子难过，而是感同身受的那种悲哀。
就像他的情绪，是那个被唤作闻一少将的。
难道是因为精神网里的颜良吗，所以自己受到了影响？
拥有另一个陌生人的情绪这种事搁在祁景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是中邪，就是妖魔鬼怪上身了，在虫族……祁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许不管是在哪里，有些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科学的解释。
会有知道真相的那天的，现在祁景只能这么暗暗的想。
“您自己都很累了，就不要再想那些事情的好，闻一少将据说是很不在乎自己的雄子身份的，功勋方面也不计较，只成天同机器们打交道。”赫非完全忘记不算遥远的之前，他还很有原则的跟祁景说这些都是军部资料，“所以我认为闻一少将并不会在乎有多少虫可以记得他，更不需要我们的歌颂。”
赫非不是神，祁景心里边真正郁闷的东西他也不可能猜到，理所当然的就从上次祁景的义愤填膺里做阅读理解了。
“战争来临的时候才会需要英雄，那时候英雄才会被歌颂。”祁景微笑着说道，没有向赫非解释什么。
“其实，我希望永远不会有战争爆发。”赫非吐露出自己的愿望，作为一个军部的少将，这么说可能会带有畏惧死亡的色彩，是非常不合适的。
“谁会不爱好和平，不过你不想当英雄吗？”
祁景想起小时候他自己跟自己玩，装成壮烈的士兵，交代后事，然后义无反顾的冲锋陷阵，迎接光荣的死亡，接受所有人带着敬畏的目光。
总之，当大英雄，被人永远铭记，刻在历史的丰碑上，经受住岁月考验后再被后人传颂，曾经的祁景是有过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的。
赫非答：“我更想只保护您，只做您的英雄。”
祁景完全不去get这句话的感性部分，反驳的说道：“喂，我也很厉害啊，战争来了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赫非听话的点头，像是认同祁景说的，然后他们都大笑起来，在经历许多后第一次一同缩在床上笑做一团。祁景是第一次见赫非这样笑，于是他笑的更厉害了。
明天天一亮，他还是那个万众瞩目S级精神力的雄子，还会面对更多不知难易的挑战，而赫非也不会过得比他轻松，可是现在就让他们这么卸下所有的笑吧。
如果世上所有的事真的都是定量的，那么这么多苦难过后总该会给点甜头了吧，以后的难过总会少去一点的吧。
第二天，祁景到教室上公共课看到魏兴的时候就明白了，苦难永远不会定量，难受过后只会更难受，老天让你好过一点点都会觉得自己是仁慈了。
公共教室很大，祁景埋着头坐在最后面，他的身份并不适合到前边去和普通的学员们混在一起，至于为什么。。。
身旁的军雌悄声说道，“祁少爷，是不是我们妨碍到您了。”
最后几排就他们五个军雌和祁少爷坐着，感觉有点奇怪啊。
“没事。”祁景目不斜视的盯着座子上的显示器，反正显示器上也会及时呈像，坐在哪都差不多。
他也不想去到前面，离不想见到的那谁近一分一毫。
自己在医院里说过让他躲到自己同赫非看不见的地方去，看来是没听进去。可是祁景也不想，魏兴他能躲哪去，学魏兴是不可能放弃不上的，节节课请假也不现实。
魏兴坐在第二排撑着头同邻座说说笑笑，同几日前在医院里被捅了一刀比气色反而更好了些。
“你要说我那个机甲，真的，当时舱内没有比他更亮眼的了。”
“真的吗，不是吹牛吧。”
魏兴高声道：“能骗你吗！”
气色好的甚至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出现在祁景面前，同还没有资格拥有自己机甲的普通学员们肆无忌惮的炫耀。
祁景抬头，看到的就是那个熟悉身影在自己前面手舞足蹈的模样。
军雌偷偷打量了一会祁景，又小心问：“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眼睛同心里都不舒服。
好在，他们也就公共课在一起，威诺维奇告诉祁景魏兴自己申请了另一个教师的格斗课。
“意思是我也可以换教师？”祁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魏兴，而是居然可以自己申请？？？
威诺维奇伸手弹了一下祁景的脑门，不爽的说：“你们是想我连教师都当不了？”
祁景耸肩满不在乎：“学员不上您的课，您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威诺维奇却突然高深莫测，压着声音说：“噢？魏兴做了的事，难道要从我这找原因。”
“你知道？”祁景不信魏兴会傻到去跟威诺维奇交代。
“他早就习惯我摧残了，突然换课还能是因为我吗，我倒是好奇他又做了什么，完全不听一点我的警告啊，在他眼里祁景同学你该不会被他当智障了吧。”威诺维奇把一切看穿的神态，极其欠扁。
明明也只是胡乱猜测，偏偏要装作什么都知道，祁景在心里嘲弄威诺维奇，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他想听威诺维奇继续说下去。
“你违规帮他拿药的时候，我就跟他讲过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那时候你就知道他在利用我？”
威诺维奇很遗憾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祁景一点也不为自己说的话动容的样子有些让他挫败。
“利用这个词不太准确，我猜当时他只是想让你不同自己争一个进特训班的名额吧，不过现在我猜，他留级也是为了你，用什么词才合适.....”
祁景冷静的说：“蓄谋利用。”
威诺维奇情绪有点不高的说：“你一点都不惊讶，什么都看清了？”
祁景不想告诉威诺维奇这些都是魏兴在自己面前亲口承认的，于是点头默认。
“你们都是我最优秀的学员...之一，”威诺维奇略带别扭的承认了这件事，“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友情或者说之后你们成为战友的战友情本身也不是纯粹的，如果可以和....”
没有继续听下去，祁景打断道：“不可能了。”
搞了半天，威诺维奇是来当说客的，祁景登时没了兴趣再和他说下去：“即便有一天我真的能够理解他，我们也不会和好了，还有您要是真的闲可以围着操场跑圈，多管闲事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虫做的，您头发也都剪了好好教书可以吗。”
“嘁。”威诺维奇斜眼哼了一声。
果不其然，这节课没有魏兴在了，威诺维奇同祁景从头打到尾，更贴近实际情况的说，因为祁景最后一句话，威诺维奇单方面打了祁景一节课。
“哟哟哟，小可怜，嘴角擦伤要我带你去看看吗？”故意失手的威诺维奇在下课后故意的说道。
祁景用右手大拇指擦了粘在唇角的血迹，回敬道：“不用，就当还你了。”
“那就下节课再见吧。”
威诺维奇大腿一抬，就要走，被祁景横身拦住。
“药。”
“要上药就去医务处看，找我要什么？”
“难道你去的是医务处吗？”
祁景不想顶着嘴角的伤回去让赫非看到，他记得威诺维奇那会嘴角的伤第二天就没了，而威诺维奇这样傲气的雄子，被打了是不会去医务处的。
“你说那晚被你突然揍了一拳的事情啊，药我可没涂，不过以你这样的愈合能力想马上好就老实去医务处，这点小伤至于吗。”
“那你脸上的....”祁景没说完就停下了，如果威诺维奇真没涂药，那么他脸上的疤痕在自身愈合能力极高的情况下又怎么会这么骇人呢。
被质疑的威诺维奇不在意祁景的冒犯，只是仰着脸轻蔑道：“怎么，祁少爷才教训完我，自己就多管闲事起来了？”
祁景见没有特效药可拿，对威诺维奇的态度又冷淡起来，没头没脑的说了句“看来你的秘密也不少，”后潇洒的率先走出格斗室。
同一个闲的蛋疼的八卦雄子瞎扯，倒不如回去陪自己的赫非。
威诺维奇目送着祁景离开，歪头带着愉悦的神喃喃道：“恐怕你见不得光的秘密更多吧。”
为什么身边有趣的事情这么多，多到我一点也不想离开这去陪你呢，威诺维奇转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想。
小剧场：
祁景摸着自己的床，说道：“这是我的床啊。”
赫非愣了片刻，猛的坐起来。
“你去哪？”
“去楼下睡觉。”误以为雄主不适应和自己躺在一起的赫非老实的说。
“就在这睡，现在它是我们的床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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