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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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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我爱你,晚安。”时间是晚上一点零五分。
第二天早上杨朵起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条消息。这是第八十七天了,也就是说,她同沈轻言分别,已经将近三个月。
杨朵抿紧了嘴唇,迅速爬下了床铺。今天第一堂课是波波老师的国际贸易,她可不敢逃。
“朵,上一节课老师留的作业你写完了吗?”江灵雁一边往脸上涂抹乳液,一边头也没转地问她。
“嗯?作业?啊啊啊啊啊啊……”
杨朵当然没有写作业,自从读了大学,她就没怎么写过了。用她的话说,高中实在太辛苦了,她可不想再重复那样的人生。
在这一点上,夏悠然和她刚好相反。夏悠然自从高三转到她们班,就完全替代了原来的第一名,直至高考。而最令杨朵气愤的是,夏悠然根本就没有用功学习!每一次,当杨朵或是奋笔疾书或是绞尽脑汁刷题的时候,这个女人总会状似无意从她身边飘过,口中还一边念叨着“哎,好无聊啊……”之类的,让人恨不得把她掐死。当然,没有用功学习的夏悠然,现在已经和慕汉书一起,在国内某知名高校就读了。并且每一次两人聊天的时候,杨朵都能听出那边夏悠然声音的疲惫。而杨朵也知道,夏悠然现在的学习压力,可比高中大多了。这样想着,杨朵略好受了些。她一点都不担心夏悠然,那个女人,就是得多动动脑子才不会废掉。
眼下,杨朵一边尖叫着一边抢过了江灵雁的作业本,“啊!怎么这么多!”她的牙刷还含在嘴里,口齿不清道,“雁子,你……”
“不要叫我雁子!跟你说多少遍了杨小朵!我讨厌这种土兮兮的称呼!”刚听到杨朵的称呼,江灵雁就愤怒地转身冲她吼道,险些把口红涂歪。
“嘿嘿,”杨朵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别生气嘛灵雁,我口误,口误还不行吗?那啥,你不是……”
江灵雁斜睨她一眼,“杨朵同学,昨晚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好吗?你是想说,我应该把你搞醒,再从床上拎下来?”
“倒不是……”听到这,杨朵心虚地低头,她可不想被江灵雁这个女魔头打搅。但是转而杨朵又斗志昂扬,“反正我本来也不写作业嘛,怎么可以轻易屈服于波波呢?不写就不写了吧。”
江灵雁无语转头。跟这个女人讲话,真是浪费时间。
去洗刷间把嘴巴里的泡沫吐出来,又刷干净牙,回到屋子里,杨朵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手中的本子,对江灵雁说,“对了,你知道去C市的机票多少钱吗?”
杨朵一次都没有坐过飞机。甚至除了出来读大学,她都没有出过远门。当然,作为一个不擅交际的宅女,她的朋友圈子,也就局限在身边的人。
上一次,也就是沈轻言最后走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杨朵怎样坐飞机去他家。那时候,杨朵很担心沈轻言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所以才缠着沈轻言把去他家的路线图画了出来。
喧闹的机场。
沈轻言一只胳膊拥着杨朵,一只手在本子上画来画去,“从这里下车,再打车去另一个车站,然后坐上大巴,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可以下车了。然后往前走几十米的样子……”
画好后,沈轻言问杨朵,“记住没?”
杨朵委屈地对着沈轻言挤眼泪。
“唉。”沈轻言叹了口气,“怎么又哭了呢,乖,别哭啊。”
杨朵哭得更大声。
“好了好了,小朵乖,这样,下次如果你要去我家,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好不好?”
杨朵眨巴眨巴眼睛,“你真的会去接我吗?”
“当然啦,我媳妇来找我,怎么会不接?”
“那如果,你不理我呢?”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理你!”
“就是,你跟我吵架啊,你就不会接我的电话了。”杨朵不满地嘟起嘴巴。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不接你的电话。”
“吵架了你也会接吗?”
“不会吵架。”
沈轻言把杨朵抱进怀里,“小朵,我这次离开,是做正经的事。我总是要工作,才能养活我们呀。你自己在学校要乖乖的,好不好?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实在不行,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去找符臣熙,他会帮忙的。”
那就是杨朵最后一次见到沈轻言了。
以至于在沈轻言走了以后,杨朵还独自一人在机场外徘徊了好久。她不知道哪一架飞机上有她的沈轻言,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去往何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