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遗忘之后》云深影

272、第97章

　　在二庄主到家中拜访后的第二日，大哥告诉我这一行人出现在镇上的因由：“盟会中有人预约在归魂庄决斗，时间就定在下个月，好像这半年里，归魂庄的钥匙都是由咱们家管是么？那么，咱们是不是该准备东西了？水儿帮大哥问问吧，现在离下个月也没剩下几天了，大娘已经忌讳了我与他们的关系，那样的话我不好问。”
　　归魂庄？那个让人听起来都让人觉得不太舒服的名字还是让我微微变了脸色。“这些人太闲了么？是谁要去？二庄主？蓝简南？还是姓谢的？”
　　“都不是，只是盟会中的人，与我、与你都不相识的人，这个你可以不必担心。”大哥有些意外我的反映，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都表现出来的是无关于自己，对什么都不上心吧。
　　“好。大哥是否还想让他们提早住进去？”我试探的问道。这件事是必须的事情，所以问起爹应该不会惹什么麻烦。
　　“如果是能这样，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客栈的房钱是小事，只是能进去熟悉地形，或者说是能早些进入状况，那么比试起来也不会太吃亏。大家都是这么想，所以真要麻烦水儿去帮问一声。”大哥对我的提议带有渴求的意味。
　　“好吧，那我去问问爹，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应该可以问。还有，我得先提醒大哥，若是归魂庄的门一但打开，能进去的人可就不止是那个盟会的人，什么人都能进去，估计再有便宜，比试的人也难讨得了，这样还有必要去向爹问么？”看着大哥期待的表情，我便不忍拒绝，但是我也同样要先告诉他，我是可以帮他问，但是不一定能问得了，毕竟保管钥匙的是爹。
　　虽然没得到我的保证，但是大哥已经很高兴，我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也正因为希望大哥开心。
　　晚饭过后，看着爹的心情不错，我也就借机问了那个问题。
　　“进去？你以为想进去就能进去？准备是什么时候都有，你不是也知道归魂庄的大门一个月只能开一次的么，开门的日子是需要经过天师算过之后才能定下来，你以为想开能就能开？”爹一听我问的是那样的问题，语气就冷了下来。
　　“我知道，我是想问，在天师算好日子后，可不可以不用等所有人都来齐了才开门。我只是随意问问，若是不可以，那也没什么。”我怕爹不高兴，只是稍稍解释之后便不再纠缠。
　　“天师已经算好日子了，时间是在下个月初五之后，比武的时间定在十五。其实在初五之后哪天都能开门，早开晚开都是一样的，你若是希望门能早开，那你就替爹做一件事，若是你愿意，那么只要到了日子就可以开门。”爹原本已经不想再提，可又突然想到什么，便不再坚持。
　　“爹想让我去开门？”是因为这样么？我猜测爹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二娘已经病了一段时间；而娘的身体则是一直都不好，谁知道开门之后要进庄去做些什么，总之是身体不好就很难去完成那些事情。
　　爹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我知道了，开门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我去就我去。”我干脆的答应了，不就是开个门么，再难又能难到哪儿去呢。
　　“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若是你能坚持，那么你明日就去天师那儿，她会教你一些必要的事情，那个过程或许需要较长的时间，若是在此期间，你学不好，或者学不了，那再回来，到时另想办法。”爹想了想说道。人还未去，爹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从他话里听出，他似乎对我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不看好我，我就偏要坚持下来，让你们刮目相看！我对爹恭敬的行礼之后，便回房收拾好衣物，准备在天师那儿渡过，接下来的二十多个日子，为什么知道是二十多日，是因为大门最迟会在下个月十五前打开，我想只要跟天师好好学，是不会需要那么多日子离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家已经成了习惯，对于离家，已经没有第一次的那种想法与感伤。
　　一大早的时候，我提着包袱去向大家告别，因为现在的时间还早，我知道在哪可以找到所有人。
　　“水儿要上哪？”大哥见我一副要远行的样子，便莫名的看着爹问，在他看来，我一般没事不会乱跑，只有被爹逼急了，才会离家。
　　“去天师那儿，最多也就是二十多天的时间，时间虽不长，可也不短，还是先和大家打声招呼之后再去会比较好。”我故意对着大家展露出轻松的笑容。
　　“怎么了？之前不是说好是我去的么，小孩子去那个地方做什么，那个地方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二娘一听，就惊到了，她看了爹一眼后，站起来，拉过我的包袱。
　　“若是清遥的身体不太好，那我去就好了。樊水，你瞎凑什么热闹，长辈的事情谁要你去替代了。我这就去准备。”娘话罢，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了身。
　　“你们谁都不许去，樊水去就得了，不就是开个门么，有必要如此么，什么长辈、后辈的事情，这是樊家的事情。”爹的话虽轻，却让娘震惊。
　　“你什么时候跟樊水这件事，为什么不与我商量？我不许我女儿去那种鬼地方，谁要让她去，除非是我死了，要不我决不会不管！”娘的眼一瞪，把她面前的茶杯直接扫到桌下，清脆的破碎声让场面变得更冷。
　　“那你想怎样？”爹站了起身，与娘直视。
　　“我的年纪还不算太大，而且最近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糟，我能去，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娘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不要争了，既然娘都能去，我有什么不能去的，咱们家除了我身体还稍微好一些之外，还有别人么？”我去到娘的身边，握紧娘的手，给她保证我可以做得了。
　　“水儿都知道了？”二娘有些诧异。
　　“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所以我才可以保证，我去绝对不会有问题，大家都放心吧，再说了，我也是樊家的人，总要为家分担事物，要不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出嫁么？”我笑着给二娘安抚。
　　“樊水已经长大了，没什么不能承受的，让她去吧，到时候若是她不能适应，再回来换你们去就是了，樊水这丫头没有毅力，做什么事都不能坚持，说不好她明天就回来了呢。”爹笑着说道，试图缓解压抑的气氛。
　　“你可是最怕那些事情的，怎么就有胆子去？也罢，若是你已经想好，那就去吧，可若是撑不下去，觉得受不了，就跟天师讲，咱们家换人，知道了么？”娘抽出手，叹息着帮我拂着额前垂落的几根头发。
　　“娘就不要瞎担心了，我昨晚已经去给祖宗上香，说了我的去向，有他们护佑，我肯定会没事的。”我点头保证。微笑只是为了让娘放心，可是在我的心里，我能不能做好这件事情，我不确定，我心中的恐惧在一直在扩散。从我答应那件事后，我越想越担心，也就导致了我昨晚一夜无眠，但为了不让大家在今早发现我的异样，我只能是强迫自己闭眼。这件事情我别无选择，若是爹还有其他选择，也不会要我代替，娘的身体一直不好，而二娘或许是因为前二个月的问题，现在身体也很差，成天要服几碗又臭又苦的药，那么，樊家的女子之中，我不去，还有谁能去？
　　“看看，咱们家的水儿长大了，比咱们还会想事情，既然与祖宗说过了，那肯定就会没事，咱们家就掌管钥匙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就是十年后的事情，到时候谁知道又会怎样呢，是吧？”爹听我说到了祖宗，就顺着我的话往后说，让大家放宽心。
　　此番告别后，爹让大哥送我到天师家。爹送我出门，在踏出门前，爹叫停了我，“我知道这样做是让水儿为难了，可是不管如何，水儿一直要撑下去，不是爹不好，而是爹真的没有办法。”
　　“我知道，爹不要担心，无论什么水儿都能做到好。”我微笑着对爹保证。
　　一路之上，大哥追问是不是他让问的那些话给我带来的麻烦。我摇头否认之后，不再说或答任何一句话。那门始终是要每月打开一次的，不管是提前或是推后，都要有那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