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遗忘之后》云深影

270、第95章

　　“锦桐，时隔多年，我仍记得你刚出师时的豪言壮语，怎么才这么几年，你的言语与行动就变得不一致了，那些什么锄强扶弱都不记得了么？你难道不知道樊水什么都不会？你不知道在混战中，这样的人只要被人忽略，生还的可能性就很小么？你为什么不照顾她？”大哥看着我许久，从我言语中的情绪的起伏，确定了我所说的真实性。锦桐是二庄主的名，这个我在那会盟庄中就知晓，只不过我喜欢叫他二庄主。
　　“那件事情我非常抱歉，我承认那的确是我们的疏忽，我们已经向水姑娘解释过了，我们一直希望求得她的谅解，那件事虽已过去一个月，可我们每人心中仍是感觉到歉疚，让水姑娘受伤是我们意外中的事情。在此，我代表盟会的所有人，再次向姑娘郑重的道歉，水姑娘，让你在盟会里受伤是我们的不对，希望你能谅解，并接受我们最诚挚的歉意。”看到大哥旧事重提，二庄主也觉得格外尴尬，大概这又把他的罪恶感引发出来了，所以他对我说的，也只是充满歉疚的话。
　　对于二庄主的话，我一句没答，只是看着大哥微笑。
　　“水儿是否愿意放弃之前的那个打算？”大哥看了二庄主一眼后，又叹息着问道。
　　“水儿从未有过什么打算，大哥是否有打算？”我也像大哥那般，看了二庄主一眼之后，再笑答，语气没有丝毫勉强，笑容也很正常，没有妥协，也没有要求什么，一切都由大哥做决定。
　　“看来他们真的让水儿很难过。好吧，既然大哥答应过水儿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就算是面对当初的挚友也是如此，水儿不管想要怎样，大哥都会尽力去完成。”大哥看了我好一会，突然释然般的笑问。
　　“大哥决定替我做那样的事情了么？做了之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怪我？不管我想怎样都可以为我做到么？”得到大哥的答案让我很意外，我想或许大哥与二庄主的感情应该也是不错的，因为我住在会盟庄那么久，很少听到有人唤过二庄主的名字。
　　“当然，失信可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对咱们家的水儿。”大哥微微一笑。
　　“我今日出门前看了皇历，上面写着今日不宜会客，要不会万事都会不利，咱们还是走吧。”我收起了笑，垂下眼睑想了好一会，才又重新对大哥展露出笑容。是的，我并不打算追究在会盟庄中的那些旧事，就算此刻是在对我有利的地方亦是如此，既然我已经打算把他们当成陌生人，那又何必再为陌生人做这些计较。至于刚才我为什么不说出我的打算，我是想知道在大哥心中，我有多重要，那只是对大哥的试探而已，所以在得到结果之后，我当然是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借口收场就好。
　　“好，既然皇历不允，那么今日就陪水儿吧，反正今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对于我的要求，大哥显得很意外，也很高兴，立即附和了我的说法，同意今日不见这些人，就怕我临时又改口让他去做些什么。依我看来，大哥并不是在今日没事可做，应该是为了见这些人，而把所有的事都推掉，或是提前做好。
　　“好，那我们去钓鱼吧，我陪大哥去钓鱼。”我高兴的建议。
　　大哥点点头，之后去到二庄主面前，按着我的说法，对二庄主说些客套话后，任由那群人发呆，跟我下了楼。
　　今日的闲人很多，所以河中也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人，这也就不能像没人那般毫无顾忌的说话。
　　“水儿怎么会想要来钓鱼？这是个很需要耐性的事情，水儿不是一直都很不喜欢么？水儿有那么讨厌他们么？比钓鱼还要讨厌。”大哥看着坐在他旁边一直频频打呵欠的我笑问。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让他们不好过，谁让他们之前让我不好过了！大哥特意出来见他们，被我这么一搅有没怨我？”我转头笑问。至于我怎么会想到来钓鱼，我想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跟二庄主钓鱼久了，已经麻木；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钓鱼可以耗很久的时候，让他们找不着大哥，也省得他们再见面时，我还要找其他借口让他们分开。
　　“水儿不让我为难，怎么还会有怨，咱们家的水儿心最软，最不会为难人。”大哥笑道，话就像是长辈对小孩子说的那般。
　　“大哥，如果刚才我希望你帮我报仇，意思就是在我们的地盘上，找人跟他们打架，你还会不会帮我？”我沉默了片刻之后歪头笑问，尽管是现在已经得到了这个结果，可是我想知道我的其他选择，或是最差选择时，大哥会不会理会我。
　　“找人打架？那就不会了，那群人哪是寻常人能打得过的，不过为了妹妹，大哥可以豁出去，水儿想打谁，大哥都可以帮。”大哥笑答。
　　“大哥打得过二庄主么？”这个答案我很满意，我也相信这个答案的真实性，若真要打起来，我们也的确不会是对手，让大哥那么轮番的收拾着那群人，也讨不了什么便宜，真起了矛盾，也会是我们兄妹亏了。
　　“嗯，以前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我们之前都是在伯仲之间，输赢的结果只是看当日的状态谁更好，如此而已。我说的是之前的时候，现在我已经很久不练武，而他仍在每日精进，不用想都可以知道结果，会打不过。当然，我也并不是说这样的日子不好，或许是年纪已经不小，我已经越发能体会到家里人意愿的正确性，我想若是有机会，锦桐也是愿意退出江湖的，只是他们家没有能像咱们家人一般，能不顾一切把他从江湖中拉回来。”大哥叹息着答道。
　　“怪不得大哥会同意帮我打架呢，反正打也打不过，即不会得罪妹妹，也不会伤得到朋友，原来大哥存的是这样的心思。就在刚才，我还误以为妹妹是最重要的呢，这个答案真让人不喜欢。”我原本高昂的兴致一下子像被泼了凉子一般，精神都要提不起来。
　　“妹妹当然是最重要的，水儿也没有误会什么，若是锦桐与水儿一同遇险，大哥肯定会先救水儿，就算锦桐不会武也是这般！”大哥承诺般保证。
　　“那若是与其他人比呢？”那样的答案让我的心情好转，便顺便也把其他可能性给一起问了，很多女子就是有这样的问题，我也是俗人，无法避免这些状况发生。
　　“其他情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要问些没有的事情，只要我现在给你答案你就会满足么？事情没有发生，我可以尽是挑你喜欢说的话听，可我并不想骗水儿，我不能给水儿更多的保证，毕竟水儿还有长辈，是吧？不过既然都是假想，那么你若是想要什么答案自己假想不就好了么。”大哥笑答。
　　的确是如此，全都保证得下来，那倒显得不真实，虽然有一些失落，但是也总归要面对现实，我当然知道当我与长辈比起来时，选择不会是我，不过刚才我是想问：若是大嫂与我一同遇险，大哥会先救谁。这样丢脸的问题我当然不会问得那么清楚，便只能用其他人所代替，这才导致了我想问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