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遗忘之后》云深影

256、第81章

　　当谢影寰不再我面前晃悠的时候，来找我的就变成了秦永芳，我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之前她一直在忙着庄中的事物，就算是我特意在庄中晃，也不一定遇得上她，她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有空来找我，我敢肯定她不会是闲着了，想找我聊天什么的，与我沾点边的只有二庄主，难道是因为二庄主的病情？二庄主最近不是表现得还挺好的吗，至少没有中毒的异像表现出来。
　　“今日我来找姑娘虽说有些冒昧，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必须要了解，所以我想向姑娘问清楚，我大哥的病什么时候能治愈？他治愈以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让他需要长时间来休养？我也知道大哥的病情严重，不是特意想要催促姑娘，但是我们现在却急于这件事。姑娘或许还不知道吧，再过十日，武林盟主就要改选，通常有能力的盟会都会派代表出选，原本我们庄上定下的人是大庄主，可是非常不巧，昨日才刚传回消息，说是大庄主在外地出了些意外，现在伤到了筋骨。姑娘是学医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伤到那些地方，纵然是神仙，也不能让人一时全愈，不影响发挥，所以我们只能将期望寄托于大哥，除了大庄主，整个庄中，功夫与头脑最好的就是大哥，若是他去争夺，或许还有大半的机会，若是另选其他人出选，获胜的机率就要低过一半了。我好知道寻医问药最忌讳的就是强制身体尽快恢复，可若不是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向姑娘询问大哥的病情与这几日内治愈的希望；另外，我也是看到大哥的气色越来越好才问的，若是实在不允，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不过这些事情都关系着整个盟会的利益，请姑娘慎重考虑后给我确切的答案。”几句寒暄过后，秦永芳就切入了正题。
　　怎么这件事由秦永芳来跟我提？秦永芳对于盟会内的事物只是暂时帮忙而已，她有必要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么？盟会中应该还有能主持大局的人吧……
　　其实在昨晚，刚收到大庄主出意外的事情后不久，二庄主就来找过我，他已经料得到他会成为大庄主的顶替人，可是他却不想那么做，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也同样没有把握去赢得了现任盟主。这样的话我当然不会全信，在我坚持的追问下，二庄主才道出盟主选拔的最大问题：只是因为他是庄中的二庄主，所以很多事情都会推由他出面处理，而这个情况已经严重打压到了三庄主，刚巧三庄主也是个对任何事物都有潜质的年轻人，可是庄上的人一直没有给他机会，这也就造成了他与三庄主间的关系开始变坏，这是他最不想看到，也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那么既然此次有机会，他干脆就卖个人情出去，借机推荐三庄主去参赛，以此缓和他与三庄主的关系，避免不必要的摩擦。
　　“听蓝简南说你的功夫很不错，江湖中能胜过你的人是数得出来的，而三庄主就不一定了吧？至少我在庄中那么久，这次才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还有三庄主的存在，你就真的不想为盟会出力？个人恩怨比不过盟会的利益么？我想能当上三庄主的人，自然也是明理之人，有些事情说开不就好了么。”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问二庄主的。
　　“阿南说的或许没错，我去争夺获胜的机会肯定是要比三庄主大，可就算是我去了又能怎样，你要知道胜算大并不是指万无一失，而且不用比我就可以肯定，我去定是会输，其实不止是我，就算是功夫比我要好的大庄主去争夺，也同样会是这个结果，那么既然如此，谁去又有什么差别？并不是我看低了自己人的能力，你或许不知道，盟主并不是那么容易当得上的，当盟主要有三大有利的条件做为支撑，其一：你要在官道有一定的支持，这样将来就算是发生天大的意外，也能阻止朝庭介入，减少江湖的损伤；其二：你要在商道上有人为你做后援，可以保证得了当江湖有所动荡时，你要拿得出那么多钱去平息问题；最后一个要求才是要有不错的武功与威望。现任的盟主已是连任了两界，并且他已年老，体力已经不及年轻人，可为何他还能在坐在那个位置？就是因为他具备了最主要的前两个原因，虽然争夺盟主的大会依旧是会按时召开，可是在没人能比他更好的处理某些特殊事情的前提下，夺得盟主之位也只会是麻烦，并且还会连累盟会，所以会想问题的争夺之人只能是输。不过这样的情况当然不能到处宣扬，只有几个大盟会的会主知道，而我所知的也是近几年才从大庄主那里听来的，现在你还觉得有我去的必要么？其实让三庄主去争夺盟主之位会输这点并不错，可也同时能让盟会中的人看到他的优势，那么往后他要发展自己，就不会很难，而跟我，也就不必要过不去了。”二庄主叹息着答道。
　　“武林盟主那么好听的名字就只能你们几个人争？难道江湖平静到没有人嫉妒或是纷争么？”我承认二庄主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若是没有争，那召开那个武林大会有什么意思？还有一个问题二庄主应该没想过，为什么大庄主会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他，不是在暗示他，让他做好准备，若是大庄主退了下来，那上去的人必定会是他么。
　　“当然还有其他人去争，但是势力雄厚的大盟会都不去争，那么那些小门、小派或是想借此成名的小人物又何以畏惧，盟主虽是老了，可是功夫却一点也不差，应付那些小鱼小虾完全不费力。”二庄主不以为然的答道。
　　二庄主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当在我没有办法分辨对错，算不出事情的之后时，我也只能继续帮他隐瞒下去。问题是我现在应该怎么答秦永芳呢？若是随便是哪个盟会中的男子来问，我可以不答；但来的是一个很诚恳而无助的女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若是我对她答说一点都没好转，那不是打自己嘴巴么，我之前就说过能治好，现在也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况且她也看到二庄主的精神有好转，而且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佳；可若跟她保证说可以吧，那又是不可以的，这二庄主真会给我找麻烦！我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二庄主的病情虽有好转，可是他能不能在数日内恢复到没有中毒之前的状态，那个我无法确定，但是可能性似乎不大，毕竟毒素就是通过脏腑扩散的，就算毒素除去了，也给脏腑造成了一定的损伤，这可比筋骨的问题严重，当然这只是我的观点，你若想知道二庄主能不能去参加比试，还得去问他，他若是拼尽自己，不怕折损七、八年的寿命，那或许也是可能去的。鉴于姑娘所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尽力、尽量的将他的身体调节到最好的状态，但是希望你们能同时做好其他的准备。”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知道了这些情况，我也好与大哥商量，那么这几日就劳烦姑娘多上心照顾大哥了，等到大哥病合愈，我们定不忘重金酬谢。”秦永芳得到了我的答案之后，也没有再为难我，仍是客套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我想她此次离开后，必定会再找一些人商讨对策，并将我告知她的话再转述给其他人吧，不过我想从我这儿离开之后，她应该会站在二庄主这一方吧，因为我已经在刚才对话中，从她的脸色与表情中探出了她的为难，因此我可以肯定，她不愿意二庄主折寿。
　　事情果真是如我与二庄主所料那般，与二庄主再见面时，他已经顺利的把任务交托给三庄主，那些一起商讨的人在听了秦永芳转述的话后，就都让二庄主安心治病，其他的事情不用多想。为此，二庄主为了感谢我的良言，特意邀请我到城中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大餐，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