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遗忘之后》云深影

234、第58章

　　捡药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再加来回路上的耽误，当我回到庄中时，云扬已经在病人的房中等候，他一见到我，就是一顿莫名其妙的说教。
　　“做什么啊？谁又惹你了？脸色这么难看，心情不好也不能对我发火吧？我这么跑来跑去的，可全是因为你！”我小声的对着云扬嘀咕。
　　云扬只是对着我“哼”了一声后，转身进入房中。
　　“你们去得有些久，洛神医很担心，怕你出什么意外，若不是我再三担保阿南在，你不会有事，洛神医就要亲自去找人了，现在回了就好了，没事了。”五伯笑着对着尴尬的我解释。
　　“那他干嘛只是在等着，如果真要有事，那也早就有事。既然担心了也不知道出去找找，万一真有事呢？就真的那么希望我有事？要不怎么没事回来还被莫名其妙的念叨了那么久。”我冲五伯笑笑，算是感谢他帮我解释云扬的莫名其妙，之后，我又开始低喃自语般的发牢骚。
　　“发什么牢骚，还不快点把药拿进来，准备熬药！”在房内等着的云扬见我尚未进去，便又大声催促。
　　我从客人手中拿过一大堆的药，进到房中，并将房门掩上。
　　“我给你开的不过十多味药，你拿的怕是有三十多种吧？若是不想让人知道药方，那多捡几样就够了，有必要捡多出那么多么？你想做什么？虽说买药不花咱们的钱，你也没必要这样浪费别人的钱吧？”云扬见我手中吊得长长的纸包，大吃一惊。
　　“怎么风寒、损伤、保胎的；有用的、没用的都有？那些你拿来有什么用？你都捡了那么多无关的，别人还不是能猜得到咱们的药方。”云扬接过我手中的纸包，随意打开几包查看之后又是吓了一跳。
　　“药铺的人又不知道我是要医什么的，这儿的人虽知道要医什么，可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药。而且我拿回的药虽说有不管用的，可谁又知道神医会用什么样的药，若是都用些寻常的药，还叫神医么，我说那么乱配是秘方，那谁人又敢真让自己中毒后再拿我们的方子试？都捡药性相似的才能让人看得出来！等会我会用这上几个炉，随便配上几种药同时熬，那药渣就混在一起，不会有人看得出咱们怎么配，再说了这些药又不是花我们的钱，你都胡乱心疼些什么！”我对云扬答得理所应当，药方自然是要保秘，若是真治不了，还让人猜得出药方，那不是让人笑死了！
　　“连称都买回来了？你也不怕麻烦，我不管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去熬药吧。”云扬听着我的辩白，皱着眉头对我挥手，让我出去忙。
　　我叫人找来三个炉子，并叫人从井边打上水留着我备用之后，就把所有的人都赶走。至于为什么要三个炉子，是因为一个是用于熬病人的药，一个是用来熬五伯的药，还有一个熬的是剩下乱配的药。不单是买药要多买几份，多出的份量来避过别人的视线，就算是药渣也不能让人看出。
　　药熬之后，我最先找人叫来五伯，把其中的一碗给他，让他明日再来跟我拿一碗。
　　五伯看着手中的碗，再看看我，一脸莫名的猜测，“水姑娘是想让我去喂药么？这药服下有没有什么讲究？”
　　“这是给您喝的，药铺的掌柜说您病了，蓝简南很担心您。这是我胡乱弄的药，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您，您要是不怕麻烦，就试试吧。”我解释。哪用得上他去喂药，他一看就知道是没经验的，就算是有经验，我也不敢麻烦他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的问题应该是个不小的毛病，就连城中的大夫都治不了，还建议我到京城去看看，并不是我不相信药的效果，而现在庄上仍有病人，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付给洛神医诊费……”五伯有些惊喜，可随即又露出失落的表情。
　　“不是洛神医开的方子，是我开的，既然蓝简南把我当成朋友，我自然不能不帮忙，而且这药我并不能保证可以将你的病治愈，当然可以肯定的是，喝了这药不会死人。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时间就由你做决定吧，你若愿意就试，不愿意也不会勉强，我要去忙了。”真想不到五伯的话那么直白，那些话让我许久才能反映过来，茶楼的说书先生不是说江湖人能一掷千金么？我知道那个数是有些夸张，但是总不至于连看洛神医的钱都没有吧，洛神医看诊需要多少钱？
　　“能与水姑娘结交，是阿南的荣幸，不管这药有无效果，咱们蓝家人都歉姑娘一个人情，若是将来姑娘有需要，便可开口，蓝家愿意为姑娘付赴汤蹈火！”五伯感叹后，一口将碗中之药饮尽。
　　我对五伯笑笑没再说什么，拿起地上的另外两个碗去到房门前，用脚轻踢开房门，进入其中，将药放到桌上后，再把房门掩上。
　　“怎么熬了两碗？你不是把水放多了？你有多久没熬药了？怎么把什么都忘记了！”云扬见到桌上的两碗药又开始惊叫。
　　“怎么今日的你对于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的？你不知道他现在没有意识么，你还指望一碗药能一滴不漏的灌下去？你有那个灌药的本事，我还没有，所以当然要多备一些，你不是洛神医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或者是说你打算亲自灌？”我瞪了云扬一眼，拿起一碗药去到床边。云扬只会开药方，熬药都没我熟练，就更不说灌药了，话，我虽然是那么问，可我也没抱希望那个过程会由他亲自完成。
　　整个灌药的过程也如同我所说的那般，至少有一碗药的份量是从病人的嘴角流出，湿了病人颈下的被褥。
　　下午的时候，云扬又对病人进行了测脉，可是似乎一切都没什么改变，看来这药并不是我们的救命药。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云扬仰头望天叹息。
　　“至少那药没让病人的病情加重，还是先那么用着吧，余下的时间，你只能另想别的方子了，对于我，你是指望不上什么了，我已经尽力……”站在云扬身边的我，同样是仰头望天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