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人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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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游哉说的语音日记，其实是自己开着手机对准自己和秋先生进行录像，一边录像一边在讲自己和秋先生现在在干嘛。
他们并没有上那座石拱桥，只是看着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在经过酒店旁边的超市时，他们买了两个冰淇淋：“你喜欢香草味的，就选一个香草的。”
秋先生嗯了一声，伸手剥开了甜筒的包装纸，轻轻咬上一口。夏游哉没有发现秋先生有洁癖，所以他把甜筒上面的纸盖掀开，凑到了秋先生的嘴边：“我这个是抹茶的，试试？”
秋先生微微倾身，就碰到了夏游哉的甜筒，一口下去一大半就没了。
夏游哉有点懵，举着甜筒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不确定秋羚海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对方一张嘴就真的有这么大……
会开玩笑的秋先生，怎么想想都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秋羚海将自己的甜筒往夏游哉的方向伸了点：“我的也给你咬一口。”
夏游哉：……所以到底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夏游哉就懵懵地咬了一口，咬完才发现自己咬在了秋先生牙印的那个地方。秋先生收回甜筒，嘴唇贴着甜筒上面的奶油香草，似乎猜到了夏游哉咬的哪里，嘴角的一点弧度像是在笑。
夏游哉想要辩解自己其实是随便咬一口的，但秋先生没问，他这样强行解释还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抹茶味的不错，下次给我选抹茶的吧。”秋羚海说。
“好，”夏游哉应了一声，自己也跟着咬了一小口，一阵苦涩就在嘴里化开，一点冰淇淋的甜美口味都没有，“这个有点苦……”
秋羚海：“那下次你吃香草的。你刚刚不是吃过吗？感觉怎么样？”
夏游哉刚刚是咬了口，可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这会儿秋先生问到，他就说：“嗯，那下次我们换着来。”
夏游哉吃着甜筒，盯着与甜筒有些格格不入的秋羚海，忽然问道：“那下次你要吃我的吗？”
秋羚海嗯了一声，不等夏游哉心猿意马，就说：“我们买第二个半价的那种。”
记得以前夏游哉去买甜筒的时候，店员也是这么对他说的：先生要不要再买一个？第二个半价哦，很划算的！
刚开始夏游哉就摆摆手拒绝，后来就开始每次都买两个，两个够他一个人吃。
现在，他对秋先生说：“我们买四个，四个更划算。”
秋羚海说：“冰的吃多了不好。”
夏游哉顿了下，轻声自言自语：“也对，买四个就没理由交换吃了。”
大部分的情侣哪儿是想要多尝试一个口味？人家分明就是在秀恩爱，乐在其中。夏游哉谨记自己现在不是单身了，时时刻刻都是两人的，不能再以单身的思维去思考问题。
秋先生似是轻笑一声，又像是夏游哉听错了。
回到房间里，秋先生先去卫生间洗漱。夏游哉则是将相机拿出来对准某一个角度，他规规矩矩地坐在镜头前，上面亮着小红点显示正在录制。
在思考片刻后，夏游哉决定录下自己最想记住的一些，比如今天秋先生笑了几次，他们逛了后海，还有……甜筒。
“甜筒真是个利器，情侣们都值得尝试。”夏游哉做出总结后，并没有关掉相机。
他掏出手机，挑选了一张在酒吧二楼拍摄的夜景照片，发在微博上。
刚发出就有人在下面进行评论——
——游哉大大在首都这边？竟然没遇上！！
——？？？我之前也在这里，但是完全没注意到游哉也在，光顾着看美景了！[同角度夜景照.jpg]
——想知道游哉和谁一起来的
……
夏游哉微博发出去后没有看，因为他开始回复起微信了——被观察力惊人的几位发现自己发了微博，没有回微信，正被“夺命追杀”。
刚回复过去，苏萌就发来新的邀请：来吃鸡？
夏游哉不怎么玩游戏，就给拒绝了。
苏萌：你不玩就一直不玩，所以你要勇于尝试！
夏游哉本来想说不用的，但想了想，又发消息道：还有别人的组队玩的游戏推荐吗？
苏萌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消息几乎秒回：你想和姐夫一起玩？
游哉：……我什么时候成你姐了？
苏萌：哥夫？
游哉：……
苏萌也就开个玩笑，很快就发来一堆游戏推荐。夏游哉看了眼，发现都不适合盲人玩，就给放弃了。回了句“我先下了”。
家庭群里发了几条视频来，录的都是家里的几只小宝贝。
游女士和老夏真是奇人，猫狗不会说话，他们还自发给猫狗配音了——
“爸爸们什么时候回来啊？爷爷奶奶想你们了，嗷呜~嗷呜~”
“爸爸不要担心我们哦，绅士哥哥狗非常好，爷爷奶奶也对我们很好~”
“我们今天吃的是鸡肉，还有宠物零食，都是爷爷奶奶买的~”
……
就拜托两位照顾五只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两位就发了快有十条视频。
放到第四条时，秋羚海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上面的水珠已经擦掉，只等吹下头发。夏游哉去把吹风机找出来，牵着秋先生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紧挨着秋先生坐在扶手上，插上电就拿着吹风对着秋先生吹头。
秋先生戴着耳机，他问夏游哉：“叔叔阿姨发的什么？”
夏游哉说：“五只宝贝儿的视频。”
秋羚海听到“宝贝儿”怔了下，随后点开了视频，本来以为听到的会是电流声，却没想到会听到夏游哉父母的声音，从这些声音里竟然也脑补出许多画面来，跟着他就笑起来。
伸手摸着对方手感极好的头发，夏游哉有些恋恋不舍，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中毒了，摸个头发都这样子。他瞥一眼“看”完视频的秋先生，说：“他们俩是不是很搞笑？”
秋先生语气带笑：“很可爱。”
哪怕平时都是诸多嫌弃的模样，可听到父母被夸，夏游哉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说：“就跟两个小孩子一样。”
秋先生嗯一声，又说：“你也像小孩。”
夏游哉盯着秋先生的侧脸，想到先前两人倒在床上，对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样子，忍不住脸红了，连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句就不用说了。”
吹完头发，夏游哉也要去洗漱洗澡，他对秋先生说相机还在录着，自己已经总结了一段今天的日程，剩下的该秋羚海了。秋羚海大概是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但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说自己会录的。
夏游哉出来时，秋先生已经录完了，还体贴地将相机给收好。夏游哉盯着相机的边角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上手将相机的边缘紧紧贴着木纹的那条线放好。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夏游哉问：“你录日记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秋羚海平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答道：“和你的一样。”
夏游哉回忆了遍自己录的什么，总觉得当时自己说得乱七八糟的，都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就说：“回去我还是把视频剪一下。”
秋羚海嗯了一声。
夏游哉：“你看过了吗？”这才是他一直关心的问题，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羞耻——夏游哉忽然发现，在面对秋先生的时候，他的耻度会变得很低。
秋羚海忽然侧身，面对着夏游哉：“你希望我看过了吗？”
夏游哉这会儿脸颊热度烫得不行，却还是跟着面朝着秋羚海。两张床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可在黑暗里，他只能依稀看到对方床的轮廓，他答：“我想和你一起看。”
秋先生沉默下来，夏游哉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能从呼吸上来分辨，对方还没睡着。
不准备再夜谈，夏游哉翻身平躺，打算入睡。
结果不到一会儿，秋羚海说：“我有点睡不着。”
夏游哉就重新睁开了眼睛：“听点歌？”
“……”秋羚海：“有广播剧吗？就你上次放给我听的那种。”
夏游哉本来打算从自己手机里把文件传过去，想了想又觉得算了，自己翻身去将包里的耳机拿出来，插在自己的手机空上，然后将耳机递给秋先生。
接着他发现，秋先生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又或者，对方本来就是等着夏游哉给他把耳机戴上。夏游哉便笑着把耳机戴在秋先生的耳朵里，嘴上还在问：“这样可以吗？耳朵会不舒服吗？”
“这样就可以，”秋先生答道，忽然他的耳朵动了下，“你在笑吗？”
“因为你闭着眼睛乖乖躺在床上的样子很可爱。”夏游哉状似还在介意对方先前说他可爱的话，实际上他本来就觉得秋先生这样很可爱。
秋先生咕哝了一句，像个小正太似的，声音里裹着糖一般。
夏游哉：“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楚。”
秋先生闭着嘴巴没应答，夏游哉等了一会儿后，觉得秋羚海可能不想说。他设置好定时关闭，刚要点下播放键，就听到秋羚海说：“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吻我。”
夏游哉的脸瞬间就红了，然后他就跟掩耳盗铃一般按下播放键，手机随手放在了秋先生的枕头上。
直到重新躺回到床上、关掉台灯他还在心里唾弃自己：自己为什么这么怂？！
秋先生的那句话就相当于是在邀请了！他拉了下凉被直接盖到脑袋顶上，觉得自己没有注孤生完全是因为秋先生看不见的缘故。
在床上犹如铁板烧纠结好一会儿，他又起身穿着拖鞋，借着从窗户里透出来的路灯、月光，摸索到秋先生的床边，他不知道秋先生会不会听到他这边的动静，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紧张，紧张到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应该学着更厚脸皮一点。夏游哉想到。
他的一只手撑在床头那边，一只手轻轻撑在了秋先生的脑袋旁边，然后低下去吻住了对方的唇。
让他一整颗心放下的是，秋先生回应他了。
从蜻蜓点水到深入了解，甚至还有细微的水声，夏游哉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秋先生揽入自己的怀里。当他的一只手从被子与床单的细缝钻进去时，秋先生却阻止了他：“这不是在家里。”
……也对，夏游哉从床上退开，想着的确是回家比较好，况且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夏游哉微微有些喘，目光却停留在两张床中间的柜子上，酒店其实有时候还是很人性化的，就是不知道这种标准间会不会放那些个东西……撑在秋先生的床上缓了许久，然后将秋先生枕头上的那只手机给重新放好——刚刚没放好，所以强迫症想起时觉得很难受。
秋先生却不这么想，他说：“你跟我接完吻，还想着放手机？”
秋羚海明知道自己有强迫症还这么说，那就是在开玩笑了。说起来，秋先生长着一张严谨禁欲的脸，说起话来你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计较，夏游哉被秋先生逗得笑了下，他歪着头似真似假道：“我之前还想着，要是你拒绝我了，我就找个借口说是来放手机。”
将秋先生的床铺重新整理一遍，又摸黑想要回到自己的床上，结果秋羚海下一句就打消他的想法：“我们一起睡吧。”
这个“一起睡”绝对不是在指两人分别躺在两张床上睡，夏游哉保持着动作不动，他的喉结滑动：“你是让我，躺到你的床上去吗？”
秋羚海嗯一声，夏游哉就跟被解开穴道动了起来，将自己那张床的被子整理一遍，这才“矜持”地在秋先生身边躺下。
秋先生让夏游哉把广播剧给关掉，自己也把耳机取下来。
嗯，这是要和自己聊天的节奏，夏游哉想。
秋羚海：“我还以为你不会亲下来。”
所以他刚下床对方就察觉到了？也是，下床那么大的动静，耳机声音又不大，当然能听到。夏游哉说：“还得感谢你的鼓励。”
秋羚海也跟着说：“要我为你鼓掌吗？”
夏游哉的道行没那么高，他败下阵来：“不用……”
大概晚上既能把人变得感性，也能让人放飞自我，秋羚海说：“你以为我是用手鼓掌吗？你可以想得更大胆一点。”
被他这么一说，夏游哉果断想得更大胆了一点，反应过来自己被秋先生“调-戏”了，顿时有些发懵，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一起……”为爱鼓掌吗？他的嗓子发紧，现下很想伸手去摸那个柜子，看里面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秋羚海：“我说的是还可以用脚鼓掌。”
夏游哉：“……”
秋羚海：“你想到了什么？”
夏游哉发誓自己确定秋羚海是在憋笑，他现在的心情特别像网上的那个小孩——自己终于得到了圣诞礼物结果一拆开是一沓的试卷。
夏游哉：“什么也没想。”
他说谎了，其实是想把秋先生按在床上一起鼓掌。是真的“为爱鼓掌”。
秋羚海这时候却将自己的双脚伸出凉被，给夏游哉真的表演了一个“用脚鼓掌”，鼓掌完了还问一脸惊悚的夏游哉：“看到了吗？感觉怎么样？”
好半天夏游哉才从惊悚的状态中解除，然后他就笑起来，还笑出声那种，他说：“李时珍的皮。”
秋羚海也在笑，他问：“还有呢？”
夏游哉想了想，说：“你的人设崩了。”
秋羚海的笑意渐渐止住，他说：“我是个很普通的普通人。”
夏游哉不明所以，等着秋先生继续讲下去。
秋羚海：“你不要把我当成易碎品，不要把我看得太高，好像我是个非常‘遥远’的人一样。我喜欢你和我开玩笑，这样会和你离得很近；我渴望你的碰触，和你拥抱；你的亲吻，会让我发生生理变化；还想和你做-爱，在我们的家里的大床上滚来滚去。这些都是我所想要的。”
“所以不要给我安上一个固定的‘人设’。”
秋羚海：“看过《无法触碰》吗？我也不想要同情，被人太过小心翼翼地对待。”
“我想要一个亲密无间的爱人，”秋羚海侧过头面向夏游哉，他的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现在爱人有了，就还差个‘亲密无间’。”
夏游哉怔怔地看着秋羚海，秋羚海忽然又说：“当然，我也会放屁。”
夏游哉便又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人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