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大神养猫记[网配]》茶与非鱼

16、意外

　　加上秋先生的责编，责编显然很激动，因为常年神隐的秋羚海不仅同意了见面，还注册了微博。
　　微博刚注册成功通过认证，那边网站和以前合作过的出版商官微都纷纷艾特了秋羚海，转发了秋羚海的第一条微博“我刚刚开通了微博……”表示祝贺。

　　接下来，就是秋羚海的书粉瞬间涌入微博，远超夏游哉的“热度”。
　　夏游哉这才意识到，他的男朋友在小说界的咖位有多大。

　　秋羚海就坐在他旁边，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发现没了手指敲击触摸屏的声音后，他问夏游哉：“怎么了？”
　　“没什么，”夏游哉回过神，他点开第一条微博下面的评论，说，“就是你的粉丝很多。”

　　夏游哉说着，看向下面的评论，挨个念热门的评论。
　　在念完第一条后，他问秋羚海：“施冬青是谁？是你小说里面的人物吗？”

　　秋羚海这几年写过的小说不超过十本，但还是回忆了一下，说：“嗯，是的。”
　　夏游哉笑起来，继续看着评论说：“他们说，让你给施冬青夫妇再写一个番外，要婚后的……还得有小孩。”

　　秋羚海侧头转向夏游哉，他很少笑，“看”着你的时候有一种很深情的感觉——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游哉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最近才有的。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太喜欢秋先生，所以产生了错觉吧？

　　夏游哉还在自我深思，就听秋羚海用询问的语气问他：“那你觉得要写吗？”
　　“嗯？”夏游哉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说，“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秋羚海像是认真想了下，他说：“不开玩笑。”
　　夏游哉：“……”他宁愿是秋先生在开玩笑。

　　既然秋先生都这么说了，看眼评论，夏游哉还真希望能遂那些小书迷的愿，可他的心就是偏得不行。所以他没有直接开口说让秋先生“写吧”，而是说道：“羚海想写吗？如果没灵感没时间，那就不写。”
　　秋羚海身上的气息柔和，像是很愉悦，他说：“那就等有灵感了再写。”

　　“嗯，”夏游哉应了一声，然后随意问道，“那要回复吗？”
　　秋羚海点点头：“回吧。”

　　如果助理在这里，他不会觉得惊讶，只会露出“果然夏先生是特别的”。要知道助理以前给秋羚海念小说评论的时候，从来只是和他交流几句话，并没有让他去回复这些评论，颇有些“这是我的，请不要染指我的东西”。
　　在秋先生看来，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很少，所以他很介意别人“碰”他的东西。

　　夏游哉动手回完，又去念下一条。
　　……

　　这一天，秋羚海的书迷们真的是快激动地流眼泪了——他们喜欢的大大不仅注册了微博，还回复了书迷的评论！！！要知道以前去小说的书评区留言，这位大大是从不回复的！
　　要不是小说网站和出版商“官方认证”过，他们都怀疑这是高仿号了！！

　　同样的，正在视-奸微博的责编心里在想，要是现在告诉你们，你们喜欢的大大以后也可能会出席各种书迷会、签名会，你们怕是会兴奋到昏厥了。
　　……

　　在念完几条以后，秋羚海就说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睡觉了。
　　夏游哉说好，他刚要带秋羚海去单人床那边，秋羚海就拒绝了，他笑着说：“我总不至于废物到这种地步。”

　　夏游哉不敢再刺激，而且他也觉得，几步远的距离，只要他看着，总不会让秋先生受伤的。于是也就松开了手，站在不远处，将剩下的半瓶水给喝完了。
　　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夏游哉也跟着上床躺下。

　　夜空辽阔，安静的星辰像是被撒了进来，映出不一样的光影。

　　夏游哉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但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起来，只能算了，心想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于是伸手去将台灯拧灭，说：“晚安。”
　　秋先生也说：“晚安。”

　　终于不再是依靠耳机里微微失真的声音了，而是live版，夏游哉觉得很满足。

　　转天白天，两个人趁着阳光没有那么毒辣的时候出门了。
　　因为打着把伞，没有人察觉到秋先生的异样，但还是不停地朝两人看过来——两个高个子的大男人也这么娇气地打伞，稀奇。

　　今天体验不错，将一些地方逛遍，然后吃个午饭去见责编。

　　他们约的地方是个环境不错、适合喝下午茶的地方，责编顶着烈日匆匆而来。一进店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意，只觉得身心舒畅，再加上对方帮忙点了一份冰淇淋和冷饮，只觉得从头舒服到脚底。
　　而且，眼前的两个男人……也太帅了吧！

　　责编默默地用吸管搅拌冷饮里面的柠檬片，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在可惜微博热门的两个男人不是明星，今天就直接来了个面对面的交流。其中一个还是自己手底下无数编辑羡慕的大神。

　　缘，妙不可言。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这位大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路人脸，稍微捯饬一下大概也只能扯上个清秀，完全没预料到会是一张让人不好意思直视的脸。
　　扫一眼秋羚海的眼睛，责编心里又有点微微的可惜。

　　真的，哪儿哪儿都好，全身上下几乎完美，脸满分、身材满分，只有眼睛的问题……
　　责编的目光转向夏游哉，觉得两个人大概……还是挺登对的，就是秋羚海的眼睛有点问题。她在心里感叹了好一会儿，才扬着笑脸和两人打招呼。

　　夏游哉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和秋羚海。

　　说到正事上，责编的心态就负责很多了，她现在也大概明白过来秋先生为什么这么久不肯出席那些活动了。确实不大方便，可能会觉得让书迷失望吧。
　　但事实上，拥有那样的一张脸，哪怕眼睛看不见，估计也照样有大把的书迷追求。

　　责编一边想着，一边说出版商那边的主编下午会到，要是两人没什么事，可以去网站的办公楼那边坐会儿。
　　秋羚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向夏游哉，问他：“下午有想去的地方吗？”

　　夏游哉没有不好意思，他全盘接受了秋先生的体贴。但想到今天的暴晒，还是算了：“不了，还是去公司坐会儿吧。如果想逛，也不急这么一点时间。”
　　听后，秋羚海才回答了责编：“那就去坐坐。”

　　责编：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

　　三人坐地铁过去，很快就到了公司那边。责编将两人迎到办公楼这边开辟出来的会客室，让前台小姐帮忙倒了三杯水，然后就陪他俩聊天。

　　责编：“有点好奇，可以冒昧问一下，请问夏先生和羚海是什么关系？”
　　秋羚海的笔名就是羚海——和夏游哉一样，去掉姓就是他们对外的称呼。责编是直接喊的秋羚海的笔名，对于夏游哉肯定要客气一点。

　　这时候，前台小姐端着托盘过来，她将三杯水放在茶几上，目光在夏游哉和秋羚海身上打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夏游哉身上，颇有些留恋不舍的样子。
　　出去后就和自己的小姐妹聊起来，说起两人有多帅，只可惜其中一个眼睛看不见。

　　前台小姐：“另一个倒是很完美，而且还一直笑眯眯的，人很不错的样子。”
　　小姐妹也看到了，她说：“等会儿让责编小姐姐帮忙要个号码？”

　　前台小姐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没敢多说话，你要是遇到他们，肯定也不好意思。”
　　小姐妹哈哈笑了两声：“和编辑一起来的，如果是签约作家的话，编辑肯定有他们的联系方式。等晚点他们走了，你去问问编辑部的。”
　　前台小姐想到夏游哉的脸，脸颊红红地点点头：“那到时候我问问。”

　　***
　　面对责编的问题，夏游哉看向秋羚海，秋羚海说：“是我的家人。”
　　夏游哉昨天发微博的时候，也是这样介绍秋羚海的，说对方是自己的家人。

　　责编还想再问，又觉得再问下去不太礼貌，也就没有再问了。
　　坐了一会儿，责编就被人给叫走了，她颇有些不好意思，把人请到这里来，结果又要忙自己的事。秋羚海和夏游哉倒是没太在意，责编不在，他们反而更自在一些。

　　责编一出会议室，就被眼尖的前台小姐看到了，她动作小幅度地示意责编。
　　责编迟疑了下，然后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前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她，能不能给个夏游哉的电话号码。
　　听到这个问题，再一看前台小姐脸红的样子，责编大概明白过来了，她想了下，委婉回道：“这位夏先生并不是我们网站的签约作家，贸然给你号码不太好……这样吧，到时候我微信上问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前台小姐哪儿会不同意，她点点头，小声道：“谢谢。”
　　责编笑着说没事。实际上她心里却觉得，前台小姐条件是很好，但那位夏先生一看条件就很好，说不定已经有女朋友了。当然，这个话就不用说出来打击人了，答应的事该问的还是要问。

　　趁着没有第三个人在的时间，夏游哉和秋羚海将那天没有听完的广播剧给听了。
　　夏游哉有些困，戴着耳机有点想睡觉，他问秋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秋羚海侧头，面向他：“你困了？”
　　夏游哉在面对秋先生的时候还是挺诚实的，他老实回答道：“是有点。”舒适又安静的环境，让他想要打瞌睡。

　　总不能直接躺在沙发上，或者趴在茶几上睡吧？距离出版商的主编过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这时候离开显然不好。夏游哉想着，他说：“没关系，我就这样眯一会儿也行。”
　　秋羚海嗯了一声，又说：“你靠着我的肩膀睡，这样会舒服一点的。”

　　夏游哉看向秋先生的肩膀，宽厚、让人踏实。
　　很有吸引力。

　　但是，今天因为要见合作出版商的主编，所以两人穿得很正式，要是他真这样没心没肺地靠上去，上面肯定会压出褶皱的，这多不好。
　　夏游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说：“没关系，我站一会儿就好。”

　　秋先生也没有再勉强，戴着耳机继续听。
　　要是不知情的，可能还会以为秋先生在听什么重要信息，一点都看不出情景广播剧，没什么喜剧效果。

　　夏游哉翻出手机给苏萌发了效果，表示喜剧效果也许可以再加强一点。
　　苏萌回复了个动态图：[滚.GIF]

　　登上微信，夏游哉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忘了什么——跟爸妈介绍秋羚海的事了。
　　微信家庭群已经聊了很多消息，他点进去看已经“999 ”了，他也是不明白的，老夏和游女士明明可以私聊的，为什么一定要在家族群里聊这么多？也可能就是单纯地秀恩爱。

　　想到有一次他开玩笑地问出了这句话，游女士回道：你要是看了心酸，你也去找个对象啊。
　　后来夏游哉就没有再问过类似的话题了，怕被怼“哭”。

　　翻了翻聊天记录，几乎就是在和老夏同志“克制”地秀恩爱，估计要是没有夏游哉在群里，说不定两人就会来上一些限制级的聊天内容。
　　一直翻到昨天晚上11点快到12点，他才翻到一些有用的内容。

　　老夏看上去有些醉醺醺的，他在群里问了不下十遍“小夏夏去哪儿”，还有“小夏夏什么时候上线”。
　　游女士一概回复“不知道”。

　　大概在等了半小时还不见夏游哉的消息，加上老夏有点清醒过来，两个人开始一致在群里讨伐夏游哉的放鸽子行为。
　　最后游女士说了句：该不会是要介绍女朋友给我们认识吧？

　　游女士说出这句话后就和老夏哈哈笑起来，两个人都觉得夏游哉要打一辈子光棍，世界末日都比夏游哉脱单的概率大。
　　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两人的聊天才算结束。

　　夏游哉在微信群里回道：昨天有事，一下忘了。
　　夏游哉：我真的邮件很重要的事要通知两位，今天晚上再说，现在有事。

　　群里的两位长辈几乎秒回消息——
　　游女士：[呸！.gif]
　　老夏：[呸！.gif]

　　夏游哉在心里打了六个点，然后关掉了微信群。他在秋羚海旁边坐下来，开始想着今天晚上该就怎么介绍。
　　对面的秋羚海似乎已经听完了，他取下耳机，然后将其缠绕起来。

　　“我来吧。”夏游哉说着，伸手接过秋羚海的耳机，将耳机线缠在手指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起缠成一个线团。
　　苏萌见过一次夏游哉整理耳机线，赞他缠耳机线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享受。

　　秋羚海看不见，但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他摸得出来：只要拉着耳机轻轻一扯，线就会按照某种规律散下来。

　　秋羚海也夸赞他：“你缠的耳机线很好。”比网购的缠耳机线的东西还要好。
　　夏游哉以前觉得那就是个小事，没什么好夸的，可从秋羚海嘴里说出来，他就莫名其妙有了成就感。他说：“忘记是怎么会的，好像就是没事瞎琢磨，然后就会了。”

　　秋羚海说：“游哉很厉害。”
　　夏游哉摸摸自己的耳朵，还好，温度不是很烫，但还是希望秋先生能克制点夸他：“你再这样说，我该不好意思了。”

　　秋羚海的唇角似乎起了一点弧度：“是吗？那我更应该多夸一点。”
　　夏游哉都忍不住揉脸了，他说：“为什么？”

　　秋羚海认真地说：“因为游哉真的很厉害，想要不夸你很难。所以，不如早一点习惯我的夸奖。”
　　夏游哉沉默了下，说：“不愧是写小说的，真会夸人。”

　　秋羚海似乎想要说什么，夏游哉就盯着秋羚海看，最后见对方一直没说话，目光就停留在了秋先生的嘴唇上。
　　……没一会儿，夏游哉默默移开了目光，他问：“你想说什么？”

　　秋羚海没再犹豫，他说：“其实，游哉比我更会说话。”
　　夏游哉这下真的忍不住了，他搓搓自己的脸颊，说：“我们还是停止商业互吹吧，我的脸都快红了。”

　　秋羚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最后他点头说：“好，不说了。”

　　一个半小时大概是很无聊的，但后期两个人聊起天来也就无视了时间。当责编过来说那边的人快要到时，他们还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责编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带着歉意说：“很抱歉，因为首都这里太容易堵车了，所以他们晚了半个小时。在电话里也是希望我代他们表达歉意，希望两位能够原谅。”
　　两人当然不会真的去怪罪谁，秋羚海说：“这么久以来承蒙关照，没有什么怪不怪的。如果真要道歉，那就应该是我来道歉。”

　　这么久以来，推拒了很多需要出面的活动，责编还这样栽培自己，秋羚海心里还是很感激对方的。
　　责编松了口气，看来羚海大大和网上一样，除了特定的事情外，什么都很好说话。

　　在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后，对面的主编终于来了。

　　在看清那位脸上带着激动笑脸的人是谁后，夏游哉几乎愣在原地，然后在现场的几位奇怪眼光中，他喊了一声：“爸？”
　　老夏也很震惊，他追了那么久的一位作家竟然是自己儿子？！很快，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儿子不是专门配音的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作家？

　　再一联想到对方昨天到今天还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和游女士说，难道……
　　老夏嘴角抽搐，表情还有些不可置信：“你在微信上要说的事，该不会就要是要告诉我，其实你就是羚海吧？！”

　　夏游哉忍住揉脸的冲动，他终于想起来秋羚海的笔名为什么眼熟了，那不就是他爸痴迷的那位作家吗？！
　　老夏以前还一直在他和游女士面前夸赞：这位作家很低调，文笔很好，情节曲折，相信以后肯定能拿文学奖的。

　　想到这里，关于老夏曾经说过的种种话都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老夏：要说在追小说这方面有什么心愿未了，大概就是没能和羚海作家见面。要是能见面，当然是很希望能和对方做朋友的。
　　老夏：今天看了羚海大大的新文，我觉得此人文笔老练，起码得有五六十岁了。没有点人生阅历肯定是写不出这样的文笔的。就算再年轻，也起码有四十岁了。
　　……

　　老父亲老夏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夏游哉，他也很快想到了当初自己的种种发言，再想到每次自己这样那样的吹羚海时，儿子在旁边“矜持”地微笑，就觉得老脸一红。
　　既想指责夏游哉的隐瞒，又觉得这是自己欣赏的作家，不能这样去指责。

　　很快，见老夏认错人的责编站出来了解释了，她指向旁边的秋羚海说：“这位才是羚海作家。”

　　老夏一看：嗯，还是那么的年轻。
　　和想象中的四十几岁有很大出入，老夏觉得有点承受不起，但再一想，总比得知羚海是自己儿子要好很多吧……

　　于是老夏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他伸手握住秋羚海的手，注意到对方的眼睛，不由得有些迟疑：“羚海先生的眼睛……”
　　秋羚海已经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位一直想见他的主编是夏游哉的爸爸，于是也就客气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一些意外。”

　　老夏哦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
　　责编连忙招呼大家在会客室坐下，前台再度进来送了几杯水。

　　老夏坐下来后才想起什么，他转向夏游哉，只觉得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脸皮都在抽-动个不停。现在自己的儿子和羚海先生一起出现，老夏心里有了一点想法：小夏夏和羚海先生是好朋友，他们认识。
　　还有一种可能，小夏夏是终于有了孝心，想要给老夏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老夏提前见到了羚海先生。

　　不管怎么想，小夏夏还是让他很欣慰的，老夏感觉自己得配合一下（顺带炫耀下自己儿子的孝心）。
　　遂，他问夏游哉：“小夏，你怎么在这里？”

　　夏游哉本来还想等其他人离开后，再跟老夏解释这个问题，没想到他爸竟然直接问出来了。
　　他又不愿意在秋先生面前否决自己和秋先生的“恋爱关系”，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地回答道：“爸，羚海是我男朋友。”

　　整个会客室陷入了沉默。
　　老夏：……我可能需要抢救一下。
　　责编：？？？？？？？？

　　儿子喜欢男人，老夏觉得很难受；儿子的男朋友是他一直很欣赏的作家，老夏心情很复杂：他希望有个人能告诉他，他现在到底是该阻止这段感情，还是应该祝他们幸福？

　　短暂沉默后，责编起身说：“那个，我先出去下。”
　　没有人回答责编，责编还是默默出去了，她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家人”是这个意思。她还天真地以为两人可能是堂兄弟或者表兄弟。

　　前台小姐一直关注着这边，见责编出来后，她连忙窜过来，问责编：“你怎么出来了？他们在聊什么？”
　　责编怜爱地看了前台小姐几眼，拍拍对方的肩膀：“你还是放弃吧，没机会的。”

　　前台小姐本来还有些听不明白，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脸一垮：“为什么啊？机会都不给一个吗？”
　　责编想了想，说：“他们有对象了。”

　　责编急需缓一缓，所以说完就离开了。
　　徒留前台小姐一头雾水的，她明明只是问夏游哉的号码，责编小姐姐为什么要说“他们”？

　　会议室只有三个人了。
　　秋羚海眼睛不方便，无法观察到另外两人的表情，他坐在沙发上没动，像是等待着老夏同志的最后宣判。

　　老夏坐在沙发上缓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似乎瞬间沧桑了十几岁，他对着夏游哉说：“小夏啊，你从来没跟爸爸说过，你喜欢男人啊。”语气还有点颤抖。
　　夏游哉看向老夏，在他看来事情没那么糟糕，也不想用激烈的语言去刺激老夏，所以还是很平和地说：“爸，对不起。”

　　老夏这会儿也有点缓和下来了，他和夏游哉如出一辙的诚实，他说：“这个事情我也有点慌，所以我要和你妈商量一下。”
　　夏游哉嗯了一声，说：“本来我是想跟你们说的，今天就想说的。”

　　老夏拿着手机：“哼！”
　　夏游哉心里紧绷的线松了下来，老夏还“哼”，证明对方现在还是能听得进去的，趁热打铁，他卖了个乖：“其实比起我打一辈子光棍，有了个对象还不好吗？”

　　老夏立刻气成了河豚，他粗声粗气道：“你给我闭嘴！”
　　恰巧此时电话通了，这一句刚好被游女士听见了。

　　老夏看到“正在通话”四个字有点懵，游女士那边很安静，老夏心里有点慌。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用小夏夏的事转移注意力：“老婆。”
　　游女士很冷静：“嗯，什么事？”

　　以后的账以后再算吧，老夏心里知道逃不过这一次的“闭嘴”，立刻把夏游哉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