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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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
无人应答。
乔亦铭将双生石随意放到一边，然后瘫在屋顶上望着那半遮半掩着的弯月。
左手摇晃着一壶酒，想倒到嘴里却倒偏了。
透明的液体从他的两颊滑下，顺着脖子的曲线流入衣内。有些许酒滴飞溅到他的眼里，突来的刺激让他红了眼，于是立即在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之前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师尊的脸，他的心又难受起来，猛地灌了几口酒，但喝得太急呛住了，捂着胸口猛咳嗽……
夏毕这边匆匆洗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起法诀，不一会儿夏毕感觉到他的意识飘出体内，呈游魂状漂浮在半空中。
看了一眼脸色还苍白着的自己后便化作一抹金光飞出窗外。
两个小时后。
在一座小山上，有一座大院子。三更半夜之时，寂静无声，灯火无痕。
连那唯一的照明物也消失了。
夏毕再次以游魂状态漂浮在屋顶上，面色肃然地看着已宛如醉汉模样的乔亦铭。
乔亦铭猛地站起来，表情略显惊愕，喃咛道:“真的假的，不会是出现幻觉了……”
夏毕面露严厉之色，冷然道:“为师让你来这，不是来快活的。”
“砰！”
话音刚落，乔亦铭将手中的酒壶重重地摔到地上，微仰着头，直视夏毕的眼睛，脸色凶狠，讥讽道:“托你的福，‘快活’得很。”
夏毕微眯眼睛，右手指摩挲着，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乔亦铭知道，这是要发火预兆。
“师尊，暂且还叫你师尊吧。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忍得快要疯了！你都干的什么烂事！”乔亦铭胸口起伏着，语言是从未有过的激烈。
“你想说什么。”
夏毕内心猜测，莫不是自己把他打压得太严重起反弹效果了？
而这一个月来蹭蹭往上涨的积分也足以说明了。
“哈哈，你就是一个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你故意让我在满月酒上现出妖形，却又摆明了袒护我，为的不就是让天下之人猜忌我，排斥我？之后你把我送到这，本就知道我会遭受什么，还特地去跟秦先生打招呼，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啊!”乔亦铭吼完这一句，声音开始低沉哀伤起来，似有似无的哽咽，“你真的不念我们之间一丝的师徒情谊，哪有火坑，你就想让我跳进去，而你就在一旁觉着好玩的好笑的冷眼旁观着，你不知道，这是多么的煎熬……如果，不，是肯定，你不能给出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我就在此，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说完后乔亦铭特地观察夏毕的脸色，结果是不出意料的毫无波澜。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两人似乎在较着劲，互相对视着。
夜晚的风凉爽，迎面吹过，发丝轻扬，淡淡的凉意也传到心底，夏毕那颗快要暴躁起来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说够了？”
“……”
“发泄完了？”
“……”
“乔亦铭，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诉苦，发泄不满？在为师眼里，你太弱小了，若不是我的徒弟，你此时还能站在这里？你既然当了我的徒弟，那么你所要经历的，锻炼的，就不是那些平平常常的东西，现在才这点苦，你就忍不了了，那以后不知道得崩溃成什么样子。乔亦铭，不要让为师失望，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反省。”
“真够无耻，歪理也能说得理直气壮，你要锻炼我，有千千万万种方式，可你就偏偏选择这一种，你的心理，不知道得多扭曲。我看你，就是把我当成玩具，随意玩弄，真当我傻吗!”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你不傻，我的徒弟不会是傻子，虽然你忤逆为师的教诲破戒喝酒，当着为师的面破骂，但人总会干一两件傻事。既然你对为师有这么大的怨气，那我们就作一个约定，若日后你能打败为师，为师随你处置，如何？”
虽然小说中这真的实现了，但换到他，还会给机会吗？夏毕这样想道，所以毫无压力地抛出这个约定。
乔亦铭对这个约定有些心动，这随意处置包含的范围太广了。
“那以后，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锻炼’我？”
“在这一点，为师不会让步。说到底，是你忍不忍得了的问题。你是弱者，这是现实，而为师是强者，有资格霸道。弱者臣服于强者是亘古不变的，你要成为不可一世的强者，就该付出很多。”
这“强”，有很多定义，力量，智慧，心智，毅力，人格等，而乔亦铭现在所欠缺的，是力量和心智。
其实，他不仅是在坑乔亦铭，也是为了锻炼他，他是忍不下原主受的那一口气，但也会尊重原主的意愿，把乔亦铭培养得像某个人一样优秀。
“……”
乔亦铭一时间没了言语，师尊说的，看似无理，其实也有一点道理，这人的思维，真是……不对!他不是要和谁比谁更有理，关键的问题还没解决！
“少忽悠人了，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我绝不会忍下去！”
“乔亦铭！”
“你被人排斥被欺负得很惨是吗！”
“你很伤心很难过很想逃离世间的一切恶意是吗！”
“别人打你骂你侮辱你不会反击回去吗！”
“只要你想，你有能力，这一切都不会吓到你，影响不了你！而你，现在是想退缩吗!”
乔亦铭被这一连串的提问怔住了，随后苦笑一声：“问题不是这些……”
这下夏毕疑惑了，这都不是问题？
“是你。”
事情就是他搞出来的，这有区别？
夏毕还是不懂。
“师尊，你的眼里只有力量，你不会懂……”
夏毕听出味来了，分明是绕着道说他无情，难道，这小子把他视为重要的人了吗……
果真天生多情的种，亲情，爱情，师徒情亦如此。
情感太丰富可要不得。
“那你想怎样，断绝关系？那是你能决定的？别惹恼我，我已经给了你很大的耐心了。”
“我更没有耐心了!就一句话，你能不能……更多地，更多地关心我。”
“关心”两字极其小声，夏毕勉强听见了。
怎么突然，那么直白。
又是一阵沉默，只是这次，乔亦铭不再与夏毕对视，改看某墙头上的草。
真是一个别扭的孩子。既然对方妥协了，那他也得有所表态，不然闹到最后双方心里都不好过。
“明白了。”夏毕恢复正常的语气。
乔亦铭微怔，确认道：“我没幻听吧。”
“没有。”
“师尊!”乔亦铭的语气雀跃起来，“对了，那个约定还算吗？”
“算。”夏毕又道， “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一件事必须解决。”
接着夏毕指了指那碎在地上的酒壶。
“……”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争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