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网球就是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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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并没有选择住院，就这样一边跑医院一边上课，除了他的训练量越发减少，似乎一切都回归了日常。
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连那群挥洒青春、活力旺盛的男孩们都穿上了外套。
幸村精市一如既往披着外套，任由衣袖在风中摆动，抱肩倚在铁网上，监督网球部部活。
柳莲二走过来，笔直地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场内。不过幸村看的是部员们，而柳莲二看的是远山晓曦。
“你和晓曦……”
“柳。”幸村精市淡淡打断他，“现在是部活时间。”
柳莲二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别有深意地扫了他一眼。继而看向球场中忙碌着的女生，语气有些沉重：“精市，网球部还有我们。”——所以，你的身体……
幸村精市拿起立在腿旁的球拍，直起身走到场内，柳莲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声音从前方传来：“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
不远处的远山晓曦似有所觉，突然顿住，缓缓扭头看过来，见到幸村活动的身影，面上明晰可见流露出痛色。
将一切看进眼底的柳莲二默了默，突然叹了口气。
似乎为了驱赶周身的凉意，校方很快宣布了十一月份的活动——运动会。
去年运动会，幸村精市代表白队参加了骑马战，只有他一人完胜，无失败记录。
今次的运动会，在班级报名之际，远山晓曦看到真田走过来递给幸村申请表，才恍然哪里不对——
与主角青学的详细描写不同，立海大的时间线有些混乱，加之动画原创剧情和漫画的出入，许多情节都不能以已知的角度来看待，就像现在——真田等人还不知道幸村的病严重到哪种程度。
柳莲二不若真田和幸村接触时间长，但他身为军师足够了解他们每一个人，还有远山晓曦。
在她紧张地看过来的下一秒，柳莲二就默契地接口：“弦一郎，运动会项目还需要训练，精市最近不适合运动量太大。”
真田弦一郎面色更冷，眼底暗沉，沉默着将申请表收回。
幸村精市柔和地微笑，坚韧的灵魂不屈：“没关系，我会考虑的。”
远山晓曦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地起身离开了教室。
王者立海大三巨头看着她的背影，各有所思，相对无言。
真田只是看上去太过正直，实则他是极为细心的——剑道也需要细心寻找对方弱点，书法更是锻炼耐力。
所以当他找上远山晓曦的时候，她并没有太过惊讶。
真田弦一郎不会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问：“幸村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
睫毛颤了颤，纯净的眼眸好似琉璃玉，却失了光泽，发丝乌黑添了抹暗沉，神色淡淡的，气压微低，她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微弱阴郁的弧度。
“精市他……”
……
往日运动会是学生狂欢的活动的话，那这次的运动会——在远山晓曦眼里——那就是火上浇油。
她不懂医，只知道未来剧情很糟糕，对于幸村精市目前的身体状况完全算得上不了解。
导致她在幸村病倒后，就开始将他当瓷娃娃看待了。
就是病美人在她眼里都比幸村健康。
鹤田茜得知后不由得喃喃道：“不至于吧……大魔王被加了debuff也能轻松秒小怪啊。”
而且她去旁观过网球部训练，幸村虽然训练量降低了，那也比普通队员训练量大啊。而且并没有见勉强之色。
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被周围一溜人判定已瞎的远山晓曦眼睛不离训练赛中的幸村，嘴上对旁边的柳莲二咬牙切齿：“黑心莲你的良心呢？”
黑心莲：“……”
黑心莲冷漠脸：“训练计划是你定的。”
“我定的怎么了？”小女子不依不饶了，“要不是你们固执，我会让精市训练？”
#不要和女人讲道理#
莲姬还是太年轻了。
柳莲二还是年轻，试图和远山晓曦讲道理：“精市的身体没有那么差，他……”
远山晓曦眼眸深沉如墨：“莲二明明都不知道。”
柳莲二顿了顿，也没生气，平静地陈述事实：“晓曦，冷静一点，你就知道什么吗？不是脑补的，而是确实知道的数据。”
远山晓曦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幸村精市现在、此时此刻的状况，便默默不语了。
拍拍她的肩，柳莲二安抚她：“放心，精市不会拿身体开玩笑的。”
“……是吗。”远山晓曦声音极低，连身边的柳莲二都没有听见。
不会拿身体开玩笑？
那双部之战的手冢，全国大赛的河村隆，乾贞治，真田，失忆的越前龙马，更不用说新网王的那些，都怎么解释？
这群少年，简直是不要命地在打网球。
不知道是在享受快乐还是为了赢。
少女搞不懂。她是真的搞不懂。
一直以来她生存就很艰难，光是为了活着就拼尽全力了，并没有什么执着到可以付出一切的喜好。
所以她不懂。
但她尊重他们。
前提是，他们要健康。
既然阻止不了，那她能做的就只有让幸村不费心于别的琐事了。
经理的任务本来就类似于打杂，一个人担起整个后勤，现在，远山晓曦更是将一些部长的工作扛了下来。
加上兼职、直播和远山事务所的类似实习，如果不是身负女主光环，远山晓曦估计已经憔悴得不像样了。哪像现在，本是充满元气的美少女添了一丝柔弱，惹人怜惜。
对于辣鸡光环居然没趁机搞事，弄什么晕倒啊平地摔啊，少女表示万分惊讶。
在运动会即将来临之际，远山晓曦收到了来自四天宝寺的邀请。
远山晓曦打着哈欠，一手整理场地，一手发信息。
【远山晓曦：木下藤吉郎祭……？】
恕她日本史贼差，全靠女主光环带飞……还偶尔飞的不那么高。
但这样她也知道木下藤吉郎是个历史人物，他的祭祀，额，恕她冒犯，和四天宝寺有啥关系？
【白石藏之介：就是四天宝寺的文化祭。网球部也有活动，要来参观吗？】
【远山晓曦：方便透露是什么活动吗？】
【白石藏之介：……】
【白石藏之介：是女仆咖啡厅哦~还是晓曦酱的女仆装给了伦家灵感呢。一定要来哦~】
【远山晓曦：好的，如果有时间一定去。】
【远山晓曦：方便问一下小春君是在哪里看到我的照片吗？】
【白石藏之介：抱歉，刚刚手机被抢走了。是谦也的哥哥发来的。顺便一提，晓曦的女仆装真的非常可爱，非常令人心动。】
远山晓曦单手拽着整理好的置物箱往器材室拖。
始终低着头看手机，心想着比起脱线的四天宝寺，果然还是严谨的立海大更适合她……尽管立海大这群直男毫无怜惜之情奴役她。
【远山晓曦：是千岁君还是渡边教练？总之谢谢夸奖，我会考虑去的。】
终于拖完沉重的箱子，远山晓曦抹了下薄汗，舒了口气，正欲翻手收起手机。
“在和谁发短信？”
远山晓曦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幸村靠在门后的身影。
幸村精市斜靠在墙上，双手抱肩，额前碎发下蓝紫色眼眸幽深浓郁，视线稳稳落在她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重复：“在和谁发短信？”
“……精市？”
远山晓曦莫名有些心虚，搞不懂这种迷之质问怎么回事，虽然她自问无愧，但幸村精市那犹如实质化的视线总让她有种出轨被抓包的错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远山晓曦轻咳一声，回答：“是四天宝寺的白石君。他邀请我去他们的文化祭……精市？！”
幸村精市两步走上前，攥住她还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腕，唇瓣有些不快地抿起。
“你要去？”
……这种质问妻子是否出轨的错乱感是怎么回事！
远山晓曦欲哭无泪，怂了：“没……没说一定会去……”眼见幸村唇瓣抿得更紧，她急忙改口，“不去了！”
幸村精市凝视她半晌，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扣在她的脑后，低头，深深深吻。
那双总是清亮着的赤眸迷离后，幸村才放开她，嘴角上扬，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我陪你去。”
远山晓曦闻言，瞬间清醒过来，眼神复杂：“精市……秀恩爱遭人恨的。”
幸村精市低笑，额头抵上她的，四目相对，呼吸交织：“我想宣誓主权。”
远山晓曦红了脸，张了张嘴，憋不住羞涩的笑意：“准了。”
秀恩爱遭人恨不是说着玩的。
要不是看远山晓曦是女生，四天宝寺一行单身狗恨不得将人扔出去。
即便是这样，这对四处发狗粮的情侣还是被金色小春噘着嘴用扫帚扫出去了。
从未见过幸村精市还有这种时候，远山晓曦笑弯了腰，捂着肚子直不起身，清脆的笑声响彻。
幸村精市无奈，任由远山晓曦挂在自己身上直起身还忍不住偷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么好笑？”
远山晓曦将自己的重量交到他的手臂上，亲昵地靠过去，闻言又笑了两声：“都说了秀恩爱遭人恨。采访一下神之子，被人扫出门的感觉如何？”
见她洗去了阴郁后透亮的红宝石眼眸，幸村精市莞尔：“还不错。”
“还不错？”她懵逼。
“嗯。”他点头笑道，“有女朋友陪着。”
远山晓曦低下头，透过发丝隐隐可见泛红的耳廓，轻声嘟囔：“甜言蜜语。”
身后，千岁千也拍拍白石藏之介的肩膀，千言万语汇成一声：“哎。”
白石藏之介嘴角抽了下，横了他一眼：“少来。”
转身进屋了。
千岁千也和忍足谦也对视一眼，耸耸肩，也跟着进去了。
他们的文化祭还在继续。
……
不知道是不是四天宝寺和幸村精市命里犯冲，自回来之后，幸村精市跑医院的次数越发增多，训练量也再三降到普通队员的层次。
这天，部活之后柳莲二和远山晓曦商谈阶段性总结，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放学后走在一起。
幸村精市背着网球包，侧头微微笑，道：“可以陪我绕个远路吗？”
真田弦一郎攥着网球包背带的手紧了紧，沉声道：“好。”
火球浮在河面上，夕阳的阳光几乎将整个城市烧起来，天空河面一片通红，波光粼粼，幸村精市斜倚在桥栏上，眉目清淡。
便是夕阳烈焰般的火红都温暖不了他脸上半分冷意。
真田震惊地瞪大眼：“住院？”
幸村精市淡淡应了一声。
真田弦一郎急忙追问：“情况那么糟吗？”
“之前我都没有说，”幸村嘴角带着一丝弧度，震得人心慌慌得止不住地疼，“差不多是该决定了。”
幸村……
真田手掌紧了紧，眼眸深沉。
接下来的对话……
那是远山晓曦闭着眼睛，再穿越几个世界，都能清晰背出来的话语。
让人疼到了心里。
“真田，你为什么打网球？”
“对我来说只有网球。就因为这样。”
“是吗。我也一样。”
“如果没有网球，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背对着太阳，周身晕染出黑暗前最后的一层光晕。
他轻声信语：“网球就是我自己。”
“……”
真田弦一郎眉头紧锁：“别这样，好像再也不能打网球了一样。”
幸村精市定定看了他数秒，突然轻笑出声。那声音极为好听，流淌到了心底。
“正好相反，真田。”
他说：“我一定会回来。”
精致如画的脸神色坚定，毫不动摇，似是完全不会迷茫。
真田弦一郎望着幸村精市沐浴在夕阳下的侧脸。
他想到了远山经理几近是预言般的那番话。
“……精市他，身体不容乐观。”黑发少女眼底似有岩浆翻滚，语气是笃定的，声音平淡，“虽然我是觉得只要健康活着就好……但你们不是这样认为的吧。”她的语气不是询问。
“如果——退一万步说——倘若，精市无法上场，你们还能赢吗？”她说的是你们，不是我们。
真田秒答：“能。”那语气也是极为肯定，那是身为王者的自信。
少女低头轻笑，喃喃自语：“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吗。”
“真田君，我一直想问你们……”少女慢慢抬起头，凌厉的眼神直击灵魂，“你们打网球，是为了快乐还是为了赢？”
视线恢复焦距，聚焦到火红到仿佛燃尽天地的夕阳下，那白皙如玉恍若透明的完美侧颜上。细碎的发丝被风吹得翘起来，柔顺如上等丝绸，在风中轻舞。
真田弦一郎神色越发坚定，坚韧如石，不可动摇。
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网球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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