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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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徐志摩
虽然对小夜不是晓夜这个命题没抱太大希望，但当鹤田告诉她此晓夜真的非彼晓夜的时候，远山晓曦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至于鹤田茜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闪烁其词和模糊心虚的语气，少女下意识选择性忽视掉了。
对于到来的期末考，同样身为学霸的天|朝准大学生鹤田妹子表示不需要押题，不过远山晓曦想了想，自己也从没压过不是自己考试的考题。于是想要帮助再次比自己低一年级的鹤田茜的想法只能作罢。
期末考，开了外挂的远山晓曦一如既往地故意答错一些题，让自己的名次不那么显眼。
与之相对的，切原赤也则创下了男网有史以来的新纪录，全科挂科。
考试前特意给切原补习过英语的年级第三学霸柳莲二：……
看着脸色阴沉得和真田有的一拼的柳，又看了看旁边笑颜如花的幸村，远山晓曦只得无奈站出打破僵局：“好啦好啦，现在谴责切原君也没用，一起帮他补习吧。”
看向感激地看着她的切原，远山晓曦淡定地泼冷水：“关东大赛前有一次野外合宿，如果切原君补考不及格就只能留下补课了呢。”
单细胞切原一脸惊恐：“我会努力的！”
接收到柳莲二的目光，少女对自己提前剧透的行为完全没有愧疚。不然怎么让小海带燃起学习的热情？
然而，管孩子这事她果然没有神之子在行。
学习会果不其然是在没有家长束缚的远山家举行，远山晓曦本着助攻的责任，美其名曰鹤田身为切原的后桌了解他的成绩，不容反驳地将鹤田妹子拉进了网球部小分队。
没来过的几个人感慨了一下经理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走进客厅，切原对着她刚买来尚未拆封忘记收进屋里的游戏碟双眼放光。
真田沉着脸怒斥，切原小朋友抱着头不以为意，紧接着，在少女崇拜的眼神下，幸村笑眯眯开口：“补考成绩出来之前没收切原的游戏机。”
切原赤也宛若一条咸鱼，远山晓曦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旁被少女拽过来参加学习会的鹤田茜惊得目瞪口呆。
鹤田茜：真亏你能有胆量攻略美人……
扯了扯鹤田茜的衣角，抬头凑到比她高出十公分的女生耳旁，少女撇嘴，分明她比较年长：“我屋里有游戏机，从索尼到任天堂，你是想玩游戏还是攻略小天使？”
网瘾少女纠结了一会，一旁的丸井好奇地歪头看过来：“怎么了吗？”
美色当前，鹤田茜握拳坚定：“我永远喜欢丸井文太.jpg”
好吧。远山晓曦耸肩。反正她也只是想炫耀一下。
远山晓夜提着暑假作业，想了想，还是默默地捂着脸走掉。
“小夜！”远山晓曦叫住始终脸色不太好的妹妹，没有看到一旁鹤田有些不对劲的表情，“一起写作业吧？”
远山晓夜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看不清题。”
那也不能每次她和网球部在一起都丢下小夜啊。
一心想着让网球部众人也接收小夜的远山晓曦握住她的手，眉间微蹙，赤眸忧郁：“姐姐陪你写作业好吗？”
晓夜眉目复杂地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姐姐，点头轻应：“好。”
那边已经开始兴奋地参观起了远山家的豪华别墅。远山晓曦对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去厨房端了些饮料出来。
“决定好从哪科开始补习了吗？”
客厅内一派沉默。
被全员注视的提问者远山晓曦嘴角一抽，看着同样沉默的三巨头，颇有些怒其不争地看了眼切原：“每个人负责最拿手的一科，莲二先教英语吧。其他人一起写假期作业。有异议吗？”
齐刷刷地摇头，远山晓曦越发觉得自己是带幼儿园大班的幼师。
抱着自己的暑假作业，远山晓曦特意等幸村坐好了才挑了一个离得比较远的地方坐下。刻意得除了沮丧的单纯海带头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望着幸村一如既往的微笑，所有人都搞不懂少女为何如此作死。
挤到鹤田茜旁边坐下，远山晓曦一脸正色，拿出作业本开始写暑假作业。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坐下，除了偶尔问题的声音和柳给切原讲课的声音，客厅内很是安静。
然而，作为一个日常暑假作业撕一半、剩下一半在最后一天下午才开始抄答案的少女，只是做了几道题便怠惰地拄着下巴四处瞟。
啊啊文太你怎么问巴西哥哥数学题！当她们两个天|朝教育下的理科生学霸不存在吗！
立誓帮好友助攻的少女捅了捅在本子上愉快地画画的鹤田茜，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多好的一个表现机会啊。”
鹤田茜犹如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让我一个学妹讲题，你确定会增加好感度？”
远山晓曦无奈的瞪她：“那你就不会去问题？”
“对哦！”鹤田茜恍然大悟状，兴冲冲地低头翻书，发现本子上画满的各色小人，两个人瞪大眼睛陷入沉默。
被好基友怼死的少女撇撇嘴，不是大触的手残党正准备老老实实低头写作业，隔得较远的幸村便适时地开口道：“可以请教一下远山桑吗？”
远山桑额角一蹦，桌子下面的脚踹了下旁边笑的一脸八卦的女生，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只得不情不愿地侧过头，身体贴在椅子上完全不想挪动：“怎么了？”
幸村精市看着满脸不情愿的少女越过几个人看过来，眉梢上扬，无暇指尖推过作业本：“第五题。能看清吗？”
看着幸村美人完全没诚意地推了还没有十厘米的作业本，远山晓曦顿时想以头撞桌：她能说看得清吗？
放弃挣扎，远山晓曦站起身，走到幸村旁边看戏的家伙们特意留下的空座坐下，也不去吸美人的美色，认认真真低头看题。
将题干看清后，进入工作模式的远山晓曦忽视了周围一切外物，将笔在指间一转，笔尖落在白纸上，字迹清隽秀丽。
细声轻语将解题过程娓娓道来。思路清晰，口吃清楚，绝佳的逻辑性使答案条理清晰。
远山晓曦那轻柔空灵的嗓音在耳侧细水流淌，本该听着讲解的幸村精市却将目光投放在垂眸认真的少女侧脸，看着写字的她突然扬手将落于本子上的鬓发别至耳后，露出光洁的脸颊颈侧，蓝紫色眼眸微闪。
似是在沉思，又像仅是在盯着她的侧颜发呆。装满了揉碎的星光的璀璨星眸凝视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以及舌尖舔过说话而略干燥的樱唇，向来威严疏离的眉眼舒展开来，连幸村本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扬起的极尽柔和的笑意。
第一次觉得……化学不好真是太好了。
屋内突然响起椅子挪动的声音惊醒了少女，下意识闻声望去，是鹤田茜诡异地笑着走到面色怪异的仁王身边坐下。
远山晓曦有点懵：少女，说好的你喜欢丸井文太呢？
正牌CP分明是那只面色铁青又泛红的仁王狐狸啊喂。
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在走什么弯路，远山晓曦摇摇头，低下头将最后的结尾讲完后才侧头看向身旁的美人：“有哪里不懂……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仿佛加了柔光滤镜的神之美颜，少女喃喃着，尾音消散在空中。
下意识吞吞口水，赤眸锁定如同加了特效的温柔笑容，远山晓曦根本无法移开目光，轻声询问，仿佛再大点声就会打破这美如画的一幕：“幸村君心情很好？”
被询问的幸村一怔，这才发觉自己面部过于放松的笑着。深深凝视毫无自觉的少女，笑道：“啊，还不错。”
……弄懂了一道题有这么开心吗？完全不懂学霸的思想。
远山晓曦有些蒙圈，呆呆地点点头，艰难地将目光从美色上移开，试图专注地看题，盯了本子上的日语好久，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身旁人的视线始终没有挪开，那并不灼热却仿佛实质化的注视让少女浑身不自在。
捏着笔的手指用力得有些泛白，远山晓曦悄悄深呼了口气，正准备一鼓作气让幸村好好写作业。鼓起勇气猛地转过头，身体也被带的一倾，少女欲说的话语却堵在嘴里，迎上瞬间深邃的目光，整个人怔在椅子上。
七月月初的气温已经很高，夏日带着烈阳倏然降临。在家里穿着单薄家居服光着脚踩着拖鞋的小腿撞上同样穿着短裤的腿，没有布料遮挡的肌肤相贴，还是桌下腿部这样隐蔽的地方和部位。
仅仅只是相碰，两个人却都没有挪开。一个人傻掉，一个人不知想着什么，只是看着被按下暂停键的少女，不动，不语。
一旁的鹤田茜发出耐不住的八卦桀笑，远山晓曦一个激灵回过神，热潮迅速窜上脸颊，迅速扭回头。小脑袋深深垂下，姬发式的黑发遮住少女的脸庞，只是错过了挪开时机的小腿仍僵在那里，肌肉绷紧，一动不动。
也不知怎么想的，同样没有挪开腿的幸村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头埋得愈来愈深，直到身旁传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一声极轻的低笑，少女才一拍桌子倏地站起身，丢下一句“天太热了，我去拿雪糕”，便谁都不看匆匆跑掉了。
远山晓夜在不知情的众人面面相觑的静默下，默默拆自己姐姐的台：“姐姐明明没有买雪糕……”
“噗。”惊悚地看到幸村忍不住笑出声，美人一笑万物生，所有人都晃了下眼。
全场只有一个人搞不懂发生了什么的小海带挠挠头，终于从令他头昏脑涨的英语中喘了两秒新鲜空气，趁着别人发呆的空档，顾不上日后的惩罚，拍桌而起：“我去买雪糕！”
自告奋勇的小海带不等任何一个人出声，话音还未落便冲了出去。
来不及叫他的柳食指敲了敲看不出写的是英文字母的作业本，眯起的眼睛眸光冷冽：看来还是太轻松了。
呆呆地望着整洁的冰箱，远山晓曦痛苦地抱头蹲下。
她为什么要撒谎啊！明明为了这世不再痛经，连小夜要吃雪糕都给驳回了。
在冰箱门前蹲坐了许久，少女才站起身关上冰箱门，瘫着脸走回分外寂静的客厅。听到脚步声而齐齐看过来的少女下意识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一群意味深长的眼睛：“怎，怎么了？”
柳莲二咳了一声，淡淡道：“赤也去买雪糕了。”
远山晓曦先是脸色一红，随后瞬间脸色一白：“……等等，切原君去买雪糕？”
饶是军师柳莲二都按动着太阳穴点点头。
嘴角一抽，少女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我记得我让你们都带手机来？”
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她才特意再三强调让他们都带手机来给切原赤也补习。
柳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晃了晃，言简意赅：“在这里。”
远山晓曦：冷漠脸。
头疼地扶额，少女抬头看向客厅墙上的钟表，无奈道：“五分钟后再没回来就去找吧。”虽然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五分钟很快过去，切原赤也没有回来。
少女怒极咬牙：海带迷路这个梗女主光环你还要玩多久！
看了圈同样无语的小伙伴，远山晓曦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太过兴师动众。摸摸下巴，赤眸一转看向呆坐在凳子里的小夜，脑中灵光一闪：“我和小夜去找就好了。”
“诶？”
远山晓曦却不管别人怎么反驳，淡淡地陈述：“你们不熟悉这里，也迷路就糟了。我和小夜就够了。”主要是有小夜就够了！
鹤田茜垂眸想了想，扬声道：“我也去。”
远山晓曦一挑眉，看向妹妹。明白了自己姐姐在想什么的远山晓夜点点头，看了眼鹤田茜的手指。
“那好，你们待在……”
“一起找吧。”幸村不容反驳的声音打断少女，缓缓站起身，笔直的身姿站立在她家的屋子里，让少女心脏一跳，“主人都去找了，客人坐在家里也不好。”
恍惚了一瞬，远山晓曦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必了，我们三个就好。”不如说他们真的跟着找人反而是添乱。
孤单单坐在茶几旁的柳莲二想到了什么，看了眼自他们来了始终低着头的远山晓夜，意外地出声劝解道：“幸村，让她们去就好了。”
明显知道些只有她们知道的秘密。幸村精市潋滟眼眸淡淡划过柳莲二，眼底映出少女坚定的神情，睫毛微颤，声音也淡淡的：“带上手机。”
少女歪头一笑：“好。”
走出大门，远山晓曦松了口气。总算这次没有再给坑人光环坑人的机会。
转头看向另外两个人，却发现她们难掩激动的神情。
眉梢一挑：“怎么了？”
“没……”鹤田茜看着抿唇不说话的晓夜，笑的有些夸张，“难得三个人聚在一起……”
这话说的就有点奇怪了。
已经被打压下的疑惑再度浮上心头，只是看着自己妹妹抿着嘴笑的模样，远山晓曦心里不知作何滋味，只能轻飘飘转移话题：“机会有的是。先把小海带找到吧。”
说着看向远山晓夜：“麻烦你了小夜，你看下哪里有红光？”
远山晓夜应下：“好。”倒是一旁的鹤田茜毫不避讳，感慨着吐槽：“红光啊，不愧是杀人网球。”远山晓夜颇有同感地点头，完全没有疑惑。
分明……夸张的情节还没进展到。
有远山晓夜这个有阴阳眼的外援在，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拎着一兜已经化成一滩的雪糕的切原赤也徘徊在和超市以及远山家都完全反方向的十字路口。
远远看到熟人的切原赤也像是迷路的小孩看到了妈妈，感动地飞奔过来。
安抚教训他的工作交给了和他熟悉的鹤田茜，远山姐妹则去买了新的雪糕后一起走回了家。
刚进屋，切原便收获了真田爱的铁拳*1，幸村没收游戏盘的言论*1，柳布置的英语题*10
切原赤也HP-9999
三个女生幸灾乐祸了一番，在丸井的连声询问下急忙将有些化了的雪糕分给众人。
远山晓曦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将雪糕递给幸村，在指尖相碰的瞬间，触电般将手收回。
“不，不知道幸村君喜欢什么口味的，就随便买了。”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时间倒流吧！
恨不得捅死几秒前的自己，远山晓曦低头不语。
公式书上也只说了幸村喜欢的食物是烤鱼，口味之类的……真的完全没提啊。
幸村稳稳接过雪糕，眼眸落在少女的发顶，微笑着轻声漫语：“没关系，我很喜欢。”
他很喜欢。
心脏已经临近爆炸，远山晓曦急忙扭头看向看八卦的几个人，狠狠瞪了他们一圈，磨着牙笑眯眯：“最好今天多做点作业，野外合宿可是会很辛苦的哦。”
掌握全部人训练计划的网球部经理，尤其是恼羞成怒的经理完全惹不得！
看着不归她管的两个女生笑嘻嘻的眼睛，远山晓曦冷笑：她一定会等到能调侃她们的时候的。
就这样一直磕磕绊绊地补习到补考前一天，看着壮烈赴战场的切原赤也，远山晓曦异常心累地瘫在床上。
总算，总算不用每天对着坐在她家的幸村了！
得到全员补考及格不用补课的好消息，远山晓曦认命地爬起床再三确定一早就开始制定的合宿计划。一切准备妥当后伸了个懒腰，少女突然僵住。
第一次合宿……野外合宿……有幸村……
少女哀嚎。
她的另类“预知”能力能不能失效一次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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