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贺队长与陆小姐二三事》吾不悦

47、多角戏二

　　“陆良缘，女22岁，Ｌ省雨城人，现……”

　　雨城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一起临时的会议，除了从京州归来的两位刑警，雨城警局数位有多年办案经验的民警也参与其中，显然对这次会议非常重视。

　　“你们说要来雨城办案之后，我们借口调查自杀案件，调查过陆正阳的社会关系。他曾说过自己没有亲戚，是孤身一人来到雨城的，他的妻子陈清01年查出肝癌晚期，治疗无效，没两年就死了，当时她为了治病，陆正阳把女儿陆良缘送到了他妻子的亲戚家寄养，但是把女儿接回来之后，他和这家亲戚也没有了往来。”

　　“我们也走访过他的邻居，陆正阳在纺织厂后面的家属院住了二十来年，房子是他妻子陈清的，当时这件事还让院子里的人议论了好久，觉得陆正阳是在吃软饭。”一位民警说。

　　“陆正阳的性格很沉闷，不爱说话，但是无论是邻里之间还是工友之间，他的口碑都非常好，和我们说住房这件事之后，基本上所有人都会说些陆正阳的好话。”

　　“沉稳，可靠，实在人。陆正阳的评价几乎都是正面的，对于自杀这件事，很多人都觉得不可能，没想到。因为陆正阳因为给妻子治病而花的钱已经还完了，女儿陆良缘也大学毕业，还把他接到身边去住，生活上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挫折。”

　　几个雨城当地的民警三言两语的说完他们所调查到的关于陆正阳的消息，把幻灯片上的照片一翻，继续说道：“这是陆正阳的女儿，陆良缘。”

　　照片是最近新拍的，照片里的路良缘正在书店整理新书，她扎一个马尾，半蹲在书架旁，体态偏瘦，看起来不太健康，但脸上的神情非常认真。

　　“她是十天前回来的，我们接到你们的申请后，抽调了两位警察轮流盯梢，来，小张来说一下。”局长说道。

　　“好，我来说一下。我们接到命令之后当天就开始对她进行盯梢，但是收获不多。陆良缘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书店，宿舍，家属院，除此之外，她几乎不去别的地方。我们已经盯了她五天了，她除了去银行去过一次钱，去她母亲的目的扫墓，剩下的时间不是在书店，就是在家属院里。”

　　“那么说，这个陆良缘只是个普通人？她这次回来是个巧合？”局长问到。

　　“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一起负责盯梢的另一位民警说道：“但是后来，她越来越给我们一种违和感。她的行为模式的确是普通人的行为模式，但她又同时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她在家属院的锁头内侧缠了一根头发，假如有人开锁，她之后就能发现，我们没进她的家里，但是我们发现，在她工作的地方，她的橱柜也是这样的小手段，后来我们观察到，她的杯子柄一直保持一个方向，有次我们假装买书，碰了下她的杯子，我们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她把水倒掉了。”

　　“而且，有几次她好像感知到了我们在盯梢她，昨天我在远处的摊上买早饭，后来她也走过来买饭，但期间，她瞟了我好几次。”小张想起当时的情况，觉得自己被认出的可能性很大：“假如还要继续盯梢，我们最好换个人再去。”

　　“那这个陆良缘的嫌疑就很大了。陆正阳在这个节点自杀了，他会不会留下什么东西呢？”如果陆良缘在现场的话，大约能认出，这就是那天到她家排查安全隐患的城区民警：“但是她的经济情况实在是不像一个毒，贩的女儿，太穷了。我记得那天去的时候，她的鞋都刷旧了。是吧，贺队。”

　　贺秉立一直在汇总大家的信息，被问到的时候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经济状况的确不好，所以辞掉大城市里薪资待遇不错的工作跑到这里来书店打工这一行为，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既然这样，咱们就申请一个搜查令，然后咱们一起会会她，让她配合调查。”局长拍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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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会之后，贺秉立觉得有些烦躁，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走到楼底下去抽烟。

　　这个制毒贩毒的案子，他追踪了十几年了，96年时因为各方原因匆忙结案，许多漏网之鱼出逃，仁强被抓，的确是摧毁了这个制毒贩毒网的中坚力量，但是他被捕前把陈太常的女儿陈媛送出了国外，陈太常手里握有的那些骨干的名单也随之隐匿，后续的抓捕工作在多方压力之下最终不了了之。

　　陆正阳和林家文这两个人，如果不是五年前京州那起绑架案，他大概也抓不到他们的尾巴。

　　但是三个月前，林家文因为抢劫拒捕被击毙，一个月前，陆正阳喝药自杀，刚刚掀起的冰山一角有忽然被盖上，贺秉立烦躁的狠吸了两口烟，捏了捏眉头，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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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良缘是在家属院收拾房子的时候被要求“协助调查”的，做仁强的时候，见警察就是家常便饭，但她没想到，做了陆良缘竟然还是会这么频繁的见警察。

　　“我想你应该非常疑惑，我们为什么会进行搜查，事情是这样，你知道你的父亲陆正阳是九六案的在逃嫌犯吗……”

　　十几分钟后，陆良缘在警察的解说下，知晓了她已有预感，却远远无法完全理解的另一个父亲，陈爷的得力手下，川-豫-京运输线的“把头”，就连陆良缘经历的京州玫瑰园的案子，都有他的身影存在。

　　好像一夜之间，一个善良的，有责任感的男人，忽然变成了一个公认的刽子手，而他的女儿，也就是自己，除了说句“我不知道，不了解。”忽然就无话可说了。

　　陆良缘看到警察在这件不大的平方里进进出出，翻箱倒柜，甚至连一片纸片都不放过，那种荒诞感甚至超过了自己发现自己穿越了那一刻时的感受。

　　“你的父亲在01年到03年间，曾多次贩毒，你知道……”

　　“不知道，我不清楚。”陆良缘听到自己回答。

　　“你母亲过世后，这个人有没有来过你母亲的葬礼，他……”

　　“没有印象。”陆良缘瞟着照片里的人，记起这是那天夜里带头砸车的那位“林哥。”

　　“05年时，你的父亲陆正阳曾去过一次……”

　　“那时我在学校里，不清楚。”

　　“你父亲自杀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比如说通讯，口头转达的话。”

　　“父亲自杀发生的很匆忙，我接到邻居信息的时候，他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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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傍晚，警察才离开家属院，陆良缘在他们身后落下锁。无视了周围邻居若有若无的打量，面色平静的回到了书店。

　　然而，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脑海里有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