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夫妻二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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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贺小正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偷偷的和贺秉立通电话。
“爸爸，今天有个叔叔要和妈妈去约会！”
“哦？”贺秉立警觉的眯起眼睛，语气却依旧漫不经心。
“就是对门卫甜甜的爸爸。”
“他？他不是离婚不住在这里了吗？”
“今天他去幼儿园接为甜甜啦！”爸爸好笨。
“那你妈妈答应了？”
“答应了啊。”贺小正挑衅的说：“而且，妈妈还要带着大正哦。可惜爸爸回不来，嘻嘻。”
“呵。”
贺秉立挂断电话，把手机往招待所的床上一扔，回过头去继续和吴刚讨论案情，带着小崽子的约会，怕是没什么好结果。
“是嫂子？”
“不是，我家小崽子。”贺秉立撇撇嘴，对这个臭小子多有不满。
“大正啊”吴刚没有看到贺秉立的表情，只是伤怀的感慨低声道：“好多年没见了。”
“九年了。”贺秉立认识吴刚，还是在九年前。
“九年多，快十年了。”想起当年那些事，吴刚心里的愧疚之情更盛：“当年要不是我，嫂子……”
“月亮！”贺秉立看了一眼李兵，制止了他的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嫂子没怪过你。”
李兵也是有眼色的，知道队长和邻市队长这是有话说，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了。
“贺哥，我这么多年，每每回想起你那个没缘分的孩子，我就觉得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不听劝，也不会，也不会……”
“……”贺秉立叼着烟，在逐渐弥散的烟雾中眯起眼睛，好像在回忆，又好像在发呆。直到烟灰燃尽掉到了手上，他才好像是忽然意识过来似的，拍拍吴刚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以往情况下，吴刚是不会再说了，这么多年，他一个省委的公子哥，缩在一个穷乡僻壤里不升不调，事也看得出，这是存了赎罪的心思。
“从那以后，嫂子就要和你离婚，这一闹，就闹了这么多年。可是我听王勇说，以前，你们是特别好，特别好的一对儿！”
“月亮。”贺秉立勾起嘴唇，苦涩一笑，说道：“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她，跟你，实在是没多大关系。”
“有关系，贺哥，有关系啊，这就是我的报应！呜……贺哥。”吴刚今晚的情绪特别悲伤，贺秉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见过吴刚哭？
“月亮，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
“哥，梦琴和我离婚了！”
贺秉立愣了一下，看着坐在椅子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大男人，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他们这些长期抗战在一线的警察来说，离婚似乎是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到底心意难平。
“什么时候的事？”
“三月的事，孩子梦琴抱走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心心了。”吴刚在外是个不怕苦不怕累的警察，但他特别爱女儿，好几个月不见，简直比挖他心还让他难受。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没了，梦琴就是铁了心的要离，岳父岳母也支持她，哥，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有着多么深刻的领悟呢？
贺秉立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他自己家的事，还没弄明白呢。好在，吴刚也不过是想找个亲近的人说说，不是真的要他拿主意，在李兵回来之前，吴刚擦了擦眼泪，回自己屋去了。
吴刚的离婚，让贺秉立辗转反侧，李兵回来后，他洗了洗澡，拿着手机依靠在床上。
没让吴刚说出来，但毕竟是被提起了，想到自己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贺秉立的心里一团乱麻。
曾经有一段时间里，贺秉立以为自己的婚姻即将走到尽头，他求过，哭过，甚至跪下过，婉婉一直不为所动。
好早后来，有了大正，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下去了。
婉婉恨他吗？
他不知道，也害怕知道，当年的事，是他们从未宣之于口的悲哀。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他不想和婉婉离婚。
婉婉，是他唯一深爱的的女人，是他在那段贫穷岁月里唯一的光亮，有她就有家，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个家持续下去。
握紧手机，贺秉立点着上边的号码，还是拨了出去。
“喂？”柔婉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熟悉的不耐烦，却意外平复了贺秉立心里的不安。
“婉婉。”
“贺秉立……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吗？”陆良缘无奈了。
贺秉立贴着手机，看着窗户上映出的自己，一脸讨好。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你睡觉了？”
“还没，大正明天有手工课，我和他一起做亲子作业呢。”
“这么晚！？”
“……”
“让他自己做！”
“我在这里呢，臭老头！”贺小正挤到手机边上，冲着手机嚷嚷：“我和妈妈一起做的！”
“有脸说话！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这么晚了还不让你妈睡觉，你个不孝子！”
“这么晚你还打电话！耽误妈妈的时间，渣男！”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臭老头！”
“行了！”陆良缘拿过手机，制止了父子二人幼稚的争吵，无奈的说：“贺秉立，你在这里吵架的时间我都能粘好几朵花了，你就不能消停点？”
“婉婉。”贺秉立委屈了。
“还有你，贺小正！你为什么不提前做作业！总想着看电视，这都几点了！”
“妈妈，我错了。”
陆良缘对着两个幼稚鬼各打五十大板，终于让自己的脑袋清净了。
“贺秉立，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
“什么叫没什么事？”陆良缘恼了，这是消遣她呢？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想你了。”
“……你三十多了。”不是年轻人了，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
“婉婉，你周末要去约会？”
“贺小正说的？”
“对。”卖儿子毫无压力。
“那你是有什么吩咐？”
“没有！我没有，就是问问。”
陆良缘也没想着玩“你为我吃醋就是爱我”这一套，直接说道：“有冯晴，有卫唐，有大正，卫唐是冯晴叫的。”这句是实话。
“哦。”
“还有事吗？”
“没了。”
“那就睡吧，注意伤口。”
“好，婉婉，我……”
“嘟——嘟——”
贺秉立放下手机，舒了一口气，继续倚靠在床上。
仅仅是一通电话，却让他的心情，变的不同，贺秉立想起婉婉那种不耐烦却拿你没办法的语气，心满意足的抿嘴一笑。
掀开被子躺进去，贺秉立微笑着入睡，梦里，他又梦到了十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田婉的那一刻。
时值九月，金色的秋海棠在枝头绽放，澄澈的天空中飘着一丝云彩，阳光毫不吝惜的撒向大地，也点缀了那条种满海棠的林荫道。他和赵新军站在公园的门口，看着两个姑娘手挽手的走来。
那时候，人们普遍喜欢大红大绿这样强烈夺目的颜色，所以只一眼，他就注意到了那个穿着浅色碎花棉裙的小个子姑娘，沐浴在阳光中的她，整个人散发着夺目的光晕。
他木讷，古板，贫穷……
她美丽，青春，甜蜜……
当她皱着眉走近他，用那种略带奇异，却潜藏几分无奈的语气叫他的名字，耳边鼓动的血流和炸裂的心跳用最强烈的反应告诉他：就是她了，再没有别人！
然而，口拙的他，学不来赵新军的舌灿莲花，只能低着头，嗡嗡的答应了一声。
天知道那时他是多么绝望。
不过好在一切峰回路转，他们终归在一起了。
---------夫妻，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夫妻二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