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质问 ...
-
天亮了，望着窗外的泛白，我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放心，我陪你去。”陈卓看出了我的忧虑，安慰着我。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将电池安上，按了开机键。
“叮咚叮咚叮咚……”手机里一下子跳出数十条短信，十几条未接来电。
我心里微颤地打开查看，全是启亮的未接来电！
数十条短信全是他，他也要疯了。他在短信里狂乱地问我到底在哪里？
最后一条短信，让我浑身一怔。“我等你，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问我。”他知道我为什么躲他了。
是的，他应该知道的！我的心一冷，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大傻瓜！
我深深吸口气，发了短信给他。“十点，左岸。”
不一会，电话骤然响了，那清脆的音乐声，惊扰了一室的清宁。
他也是一夜没睡，一直在等我电话。突然的认识让我的心止不住的酸痛着，这究竟哪儿错了，到底是他在折磨我，还是我在折磨他啊！
陈卓望向我，轻轻握住我的手，给我安慰，让我接电话。
我心微颤，慢慢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儿！”他在电话那头怒吼。
我强忍住心里的酸楚，拼命维持正常的声音，“我们一会见。”
“你到底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的声音嘶哑而无力，揪着我的心生痛难耐。
“曾启亮，我们需要谈谈。”我刻意冷冷地说。
“来新屋，我在这儿等你。”他听出了我的冷淡，声音也变得生硬起来。
“我……”我还想反驳，他已经挂了电话。
可恨！这个男人，居然到现在还在主导一切！太可恨了！他吃准了，我一定会去找他，因为，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解开！
“怎么样？”陈卓关切地询问。
“他让我回新屋。”我无奈地扔掉手机。
“不要紧，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我想知道答案，就得听他的。”我淡淡地笑了，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任何逃避都是没有用的。
“可是，我不放心你。”陈卓轻握住我的手，害怕我再次受伤而归。
“放心，我只想去问清楚，我不会再让他伤到我的。”无论要面对什么，我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就算他是骗我！我也要知道为什么。
陈卓无奈地点点头。“我送你去。”
陈卓开车送我到新屋楼下就走了。
我站在这熟悉的大门，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钥匙，启亮一定在家里。
我进了屋，窗帘没开，屋里暗暗的。我关上门，正准备看他在哪儿。
整个人已经被扑压在墙上，他紧紧地压着我，猛烈的唇封住了我，那狂烈的吻，诉说着他整夜的担心和焦急，容不得我一丝的反抗。
我的心，我的泪无法抑制的崩溃了！
多么熟悉的味道，曾经那么甜蜜的拥抱，此刻却变成了痛苦的煎熬，锥痛的拉扯着我的心，怎么了，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变成这样？
我垂下双手，无力地放弃抵抗，任由他的掠夺，只有泪水无情的划落，滴滴诉说着心痛。
嘴角的咸涩牵出心中的苦楚，他终于缓缓放开我，定定地锁着我的眼。
他也不好过！那张原本张扬而自信的脸，早已经憔悴得变了形，深深陷下去的眼窝，双眼布满了血丝。
“为什么要逃？”他难过地低吼着。
“你到底是谁？”我微弱的声音却透出一丝坚定。
他陡然松开我，退了三步。定定地望着我，脸上复杂的表情表露出内心的挣扎。
“你希望我是谁？”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的痛苦。
“不要问我！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大吼起来，不要再骗我了。
“我就是我，曾启亮，从始至终都是！”他也怒不可赦地大叫起来。
“你不是苏越明！为什么却骗我！”终于听到他的承认，可是，心好不甘啊！“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你就是他，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如此卑鄙！”
“对，我不是苏越明，从来不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可是，我假扮他，欺骗你，只是不忍再看到你眼里的失落，不想再见到你的泪。为了一个不再回来的人，你何苦让自己陷于绝境。”他怒吼着。
我痛苦地捂着嘴，只能任泪水狂泄而出，他根本就不是。嘴里不停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他冲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肩。“我给过你机会的！我也曾试图离开你，可是，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他，只有那个三年前抛弃你的苏越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傻，而我更傻，明明不是他，却甘愿当他的影子！”他痛苦地搂紧我，搂得我浑身都痛起来。
我们都太傻，可是，我们却还心甘情愿一直傻下去！
他低沉嘶吼，“梓珊，忘了他吧，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我怔怔地任由他紧搂着，眼全被泪模糊了，心里却只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是越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太笨太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梓珊，回答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他猛然摇晃我，担心地看着我的失神。
“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他？”我需要答案，需要真相。
他无力地垂下手，他从我的眼中，看到了坚定，我不知道答案是不会甘心的。
他轻搂着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烦躁地点上一支烟，他低着头，思忖着该从何说起。
“我也曾怀疑是不是我失忆了。每次看到你那双幽怨的眼睛，我就忍不住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曾经伤害过你？当初怎么会这么残忍？”他眼里充满了哀伤，我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我是苏越明，因为在你眼中，是那么肯定，你没有认错人。我想也许我真的失忆了。我问了我父母，他们都说三年前我没出意外，不可能会伤到脑袋，那就是说我应该不会失忆。我便开始怀疑，你口中的苏越明是不是另有其人。也许，我真的有一个孪生兄弟，而你要找的人是他。”我的心紧紧地揪着。
“但我问了我父母，他们完全否认了，说我胡思乱想，我有没有兄弟，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想我真的被搞糊涂了，如果不是我的孪生兄弟，却和我长得如此相似，而且还有我从小佩戴的坠饰，那这个人到底是谁？于是，我联系在国外的恺恺，要了当年一起去柴埠溪的照片，时间的确是七月。我后来又亲自去了趟柴埠溪，找到了三年前，你们住过的小屋，才知道你原来还为他差点自杀了，还有那个没保住的孩子。我思来想去，与你相遇的苏越明，不可能是我！”他用力地吸口烟，烟雾慢慢从鼻腔，嘴里冒出来，弥漫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神情。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他，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影子时，我的心有多难过，你知道吗？”他瞪着我，大吼起来。
“你可以告诉我呀。”我无力的抗辩着。
“我有试着离开你，利用弯弯演戏，就是想把你逼离我身边。以为这样，对我们都好。”他又抽出一支烟，点上了。“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看着你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我的心就像被钢锯拉锯一样，狠不得上去揍人！当我听到那个鬼姓陈的对你表白时，我都要抓狂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眼前他那么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崩紧着。原来，那次分手，就是他的预谋，那是一场戏，却是他的用心良苦。我的心突然为他疼痛起来，他也有深深地挣扎过。
“我以为可以忘记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你的眼，你的脸，每时每刻地缠绕着我，无论我在哪儿，和谁在一起，我脑中都会时不时跳出你的模样。我承认，我输了，无论我如何努力，还是忘不了你。于是，我回头找你，难怕是要一辈子做他的影子，我也愿意！”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声音坚定而执着，震撼着我的心跟着跳动。
“我……”我望着他痛苦的脸，心里似有千言万语，可喉咙里却像是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梓珊，忘了他吧，他如果会回来，早就回来找你了。”他焦急地期待着。
“对不起！我只想找到他。”突然塞进脑中的所有意识，震得我心肺翻腾，他不是越明，他是曾启亮，根本不是我要找的，我所有的幸福期待全都只是一个谎言。
“夏梓珊，你能不能清醒点！”他突然生气地摇晃我的肩，像是要把我摇醒。“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三年了，你等了三年还没醒吗？他不要你了，早在三年前，他就抛弃你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无力哭泣着否认，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越明说过让我等他的，他不会这么狠心扔下我的。
“你这个傻瓜！”他终于心痛地紧紧抱着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嘴里不停地低吼“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我在他怀里不停地哭着，一想到这四个月来的喜悦，全都是一场梦，揪心的痛令我完全无法呼吸，脑袋也像是要爆炸一般，所有的神经都抽搐着。
“梓珊，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启亮无力地安慰着，信誓旦旦地给我承诺。
我慢慢推开他，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启亮，帮我，帮我找到他！”
我看到他眼里瞬间冰冻，那寒意让表情也僵硬起来，他知道，无论如何劝我，我根本听不进。
“梓珊，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他不可理解地瞪着我。
“启亮，求求你，帮我找到他，就算他真的不要我了，我也要亲眼看到他的绝情，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死心的，求你，帮我找到他，就一面，就让我见他一面，让我彻底地死心，好吗？”我牢牢地抓着他的手，哀求他。
我知道这样要求他很过份，可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心中的答案！
启亮的手是紧紧地拽着拳，眼里闪过无数的愤怒，不解，隐忍，可最终，我看到他眼里只剩下浓浓的怜惜。
“梓珊，你太傻了！如果让我找到他，不管他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他重重地揽过我的头，狠狠地压在他肩上，那强烈抖动的肩膀透出他内心深深的伤。
我心痛地内疚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直在伤害着爱我的人，启亮，陈卓，他们都没有错，都那么认真地想要给我温暖。可我的心却被越明完全占据着。我无法说忘就忘，三年啊，那么多的等待和寻找，心里一直执着着那个梦，说我傻也好，怨我笨也好，我就是无法从他留下的伤里走出来！
越明，你若真的像他们说的抛弃我，就请给我一个痛快吧，让我亲眼目睹你的残忍，只有这样，我才会真的死心，真的走出你的心牢。
启亮，最后还是答应帮我一起找苏越明。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质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