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景灼勉强压住火气，冷声道：“穿上衣服，出去！”
“殿下，皇后娘娘让奴婢……”沛儿连吓带害怕的哭成了泪人。
景灼虽不好女子，但也见不到一个十六七的小丫头在自个面前赤＃＃＃＃的哭成这般模样，他拿了自个的棉衣递过去，“穿上。”
沛儿接过棉衣裹在自个身上，下了床，跪在地下，垂首不言，等候发落。
景灼心头一阵烦闷，披上外衫，沉声道：“母后那边我自有交代，穿好衣服回去睡觉，明日本殿下派人送你回宫。”
“殿下，皇后娘娘说了，沛儿要么死，要么就留在您这伺候着，殿下，”沛儿哭着哀求道：“殿下，求您开恩可怜沛儿。”
景灼听得心烦，眉头紧锁，默不作声。
沛儿哭着磕头，一下又一下。
“好了！”景灼给她磕的更是个心烦，缓了口气，放轻了声音，“本殿下说了，这事我担着，你先起来下去睡觉，剩下的明天再说。”
沛儿正想磕头叩恩，见从被窝里钻出一颗脑袋来，睁着迷迷瞪瞪的眼睛软绵绵的喊了声“阿灼”，后将脑袋埋进景灼胸口，“抱紧点，冷，快守好被子。”
沛儿，“……”
景灼，“…………”
——
皇后听到景灼房里有人伺候的时候，显然喜大于惊。
“可看清了？”她面上全是个惊喜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沛儿看的清清楚楚，虽头发披散着盖住了半张脸，可姣好的容貌以及那撒娇的语气，错不了。”沛儿回道，“该是个美人胚子。”
皇后听罢，更是个笑不拢嘴，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这次就饶了你了。”
“奴婢谢皇后娘娘。”沛儿磕头谢恩，后起身退下。
皇后琢磨着她的话，越琢磨越高兴，拿起小几上的茶盏喝了口热茶，对贴身丫鬟道：“湘儿，今晚上让御膳房做些可口的糕点，再熬上老母鸡汤，明早本宫出宫。”
叫湘儿的小宫女应着，脚步转去了御膳房。
另一伺候的贴身宫女春儿捡着她爱听的说道：“皇后娘娘，二殿下身边有了伺候的人，这可真是让您少了一桩心事啊。”
皇后抿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叹道：“我这个二儿子啊，总算是开了窍了，等他大婚后，身边多几个人伺候着，那本宫更是放心了。”
“皇后娘娘，您说的是。”春儿给她捶着腿道。
皇后喝茶只笑，没有接话。
——
景灼的指尖按在软被凹槽里那只毛绒团子的小脑袋上，揪住脑袋上那一小撮呆毛，阴沉着脸不作声。
凤雉抬眼怯怯的望着他，给景灼的脸色弄得不敢吭声。
小夏子端着温好的橘子走了进来，放在紫檀小几上，轻声道：“殿下，橘子温好了，奴才给你剥一个吃，可好？”
景灼只点了下头，没说话。
小夏子剥好橘子放在他嘴边，景灼张嘴吃了，后揪起凤雉的后颈毛，将他放在小几上，拿了个放在凤雉面前。
看到吃的凤雉立时双目之中带了点笑意，开开心心的吃起橘子来。
然而对景灼来说，此刻心里全在发愁，如果没猜错，他母后怕是已经知道晚上有人跟他睡一个被窝里，想来，不出两日，母后定会来问个仔细。
景灼的脸色忽明忽暗，让站在一旁的小夏子难以捉摸，他剥好了橘子，小心的开口，“殿下，若再不吃，怕是要凉了。”
“你吃吧。”景灼手端起茶盏慢慢喝茶，心里头思想着这事该如何搪塞他母后。
入夜，小太监给捏完腿，便开始给景灼泡脚，双脚浸入中药泡的热水里，景灼盯着那热水发愣。
凤雉站在床边，伸长了脖子往下望那冒着热气的水盆，再看景灼的脚丫没入里头，不免有几分担心水热烫着景灼。
他翅尖碰碰景灼的手，指了指那水盆，景灼看他，将他从床边揪回来，蹙眉道：“站这么靠边，是想掉下去不成？”
凭空的给说了，凤雉有点委屈，乖乖的缩在软被上不动弹了。
外头传来通报声，景灼让人进来，那侍卫说明日皇后娘娘来，听罢景灼瞪大眼睛，“此消息可准确？”
“回殿下，是的。”
景灼扶额，摆摆手示意那人下去。
小夏子瞧着他，连忙道，“殿下，皇后娘娘来定是想您了。”
“想儿媳妇还差不多。”景灼叹气，“小夏子，今晚上给我找个瞧着顺眼的姑娘来。”
小夏子“啊”了一声，“殿下，咱府上一堆姑娘。”
“找个母后不认识的。”景灼说。
小夏子挠挠头，有点不太懂他的意思了，抿了抿唇，小心询问，“殿下，昨晚上睡你被窝里那姑娘……”
景灼一个眼神，他立马改口道：“奴才这就去办。”
小夏子退出内室，快步出了屋子，跟管家说了这事，管家眉头皱着，急道：“冰天雪地大半夜的上哪找个顺眼的姑娘去？”
小夏子比他更急，苦着脸道：“钱叔，这事你必须得办啊。”说到这不解道：“您说，咱殿下好不容易枕边有人了，怎还将那姑娘藏着掖着啊。”摸摸下巴，又纳闷道：“什么时候跑出个姑娘的？这事我怎么都不知啊。诶，钱叔，你知道吗？”
管家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是殿下的贴身太监，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说完这话，又道：“这段时日，快要睡觉时，殿下都不让人伺候，想来，全是那姑娘在伺候。”
小夏子依言拧眉，抓抓头，十二分的不明白，道：“那这事也太蹊跷了，白天也没见那姑娘走动啊，你说奇不奇怪，她大晚上的怎就跑到咱殿下房里去了？”
管家面目狐疑的往景灼屋子方向看了看，皱皱眉，“别想了，眼下先给殿下找个顺眼的姑娘。”
小夏子点点头。
内室中，暖炉烧的旺。
景灼坐在床上，双目盯着在软被上撒欢的傻鸡崽子，好长一会儿，他开了口，“昨晚上谁让你从被窝里出来的？我不是说了有外人的时候不许暴露自己吗？”
凤雉正嘿嘿滚的欢，听见这话，停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毛毛，眨眨眼，委屈道:“昨晚你没说。”
“……”景灼半咬牙，“我以前说了吗？”
凤雉乖巧的点点头。
景灼又问:“是谁跟我说不许旁的人知道自个身份，希望我帮着隐瞒的？”
凤雉黑漆漆的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阿雉说的。”
景灼盯着这只毛绒绒的小鸡崽，生气也无用，他舒了口气，问:“白天的时候你能用法术让自己变成人吗？”
“阿雉……还未有那般随意幻化成人的本事。”
景灼眯眼，“你不是神鸟凤凰吗？活了三百多年的精怪，连变人都不能自如，你白活这么久了。”
凤雉气呼呼，“阿雀活了千岁都不能变成人。”
“阿雀是什么？”
“一只雀鸟。”
景灼黑脸，“别跟我弄什么雀鸟家禽的，明日母后会来我这，如果没猜错，母后一定要看看昨晚上在我被窝里的人。”
“那就把阿雉给你母后看便是。”凤雉傻乎乎道。
景灼捻了捻指尖，然后给了凤雉一个脑瓜崩，“母后看的是人，不是一只鸡崽子！”
凤雉可怜巴巴的看他，小小的翅膀抱住他的脑袋，眼巴巴的看着景灼，眼里就写着两字：委屈。
小爪子划拉划拉，小小声地道：“阿雉是凤凰，不是鸡崽子。”
景灼给他那小可怜样弄得心头软了下来，跟着点头，“好，凤凰，可母后看的是人，不是凤凰，懂了吗？”
“你家里全是人。”凤雉软糯道。
景灼差点就把这只鸡崽子提溜着扔外头去了。
不多时，小夏子回来了，进了屋就跪在了床边，说是顺眼的姑娘没找到。
宫里头和府里的美人那么多，再去这十里八乡的找姑娘，还真没有瞧得上眼的。
最重要的是，在小夏子看来，寻常人家的姑娘，哪有配得上他家殿下的啊。
景灼脸上没什么表情，半晌说：“知道了，你下去睡觉吧。”
小夏子一愣，抬眼看他，揣测着言语，“殿下，那姑娘的事……”
“我自有分寸，明日你见机行事便是了。”景灼说着伸了个懒腰。
小夏子应了，偷偷的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但也没再多问，给景灼掖了掖被子，又往火炉里添了些火，说：“殿下，可要小夏子留下来伺候？”
“不用。”
瞧着他的神色，再听他的口气，小夏子更确定屋里真有个姑娘夜里要来伺候；思绪转到这，不免又纳闷，莫不是那姑娘是从天上来的？
他抬眼看了看屋顶，不得而知，只能退下了。
凤雉变成人的时候，景灼捏住他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凤雉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冲他抿唇甜甜的笑。
凤雉一双明目里带着水光，双颊的小梨涡浅浅，再对上那好看的笑容，景灼瞧的一股火往上窜，他松开他，别过眼去。
凤雉拖拖自个的小圆脸，有点茫然的摸摸下巴，凑过去问，“阿灼你怎么了？”
景灼没心情跟他多说，只问：“你真没有法子让你在白天的时候变成人？”
凤雉圆溜溜的眼睛眨眨，后略带了些为难道：“其实，阿雉能的，可那是爷爷留给阿雉万不得已时才能用的，而且每次只有一个时辰。”
景灼一顿，脸上立刻露出惊喜来，跟他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后告诉凤雉，他变成人帮他糊弄他母后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凤雉一双美目愣愣的看着景灼，听了他的话，抿了抿唇，腮边的小酒窝跟着这个动作露出来，“阿雉不是姑娘。”
景灼这一天面上总算带了点笑，“假扮姑娘。”
闻言，凤雉有几分愕然，后思想着他爷爷的话，恍然道：“是这样吗”
他说完，站起身来，加紧双腿，将自己……那秀气的小……东西尽量藏起来。
“爷爷说，姑娘家没有的，阿灼是要阿雉把……藏起来吗？”他带着十二分纯真问着……的问题。
景灼，“……”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