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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是好人,也不想做好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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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酒吧,往上走是洗脚城,顶层是赌场。
中间开的那个洗脚城。。。。。。
不能说人家王廷没品位,真真正正的是薛青的恶趣味。
王廷去年生日的时候,和薛青打赌,说要是薛青能泡到他第三任后妈,他就跪下叫他爸爸。
薛青嘴角一勾,平静无波的眼透露出了对王廷尊严的不屑。灭了手里的烟,他只开口要求到:
“叫爹没意思,方所第二层,怎么样?”
王廷二话没说应下了。
后来,方所二楼就多了个洗脚城。
这对王廷来说,无疑是精神与名誉上的双重折磨。但不可否认,看着父亲头顶上的绿油油,折磨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不过,王廷打那之后心里便一直憋着一股恶气。你说总在一个坎上跌跟头,他能不想削它么?
薛青倒是很喜欢这洗脚城,几乎每周都来一次。
洗脚城主打的业务当然是洗脚,但是经王廷之手,断不能与外面的俗物一般。所以王廷不仅是给洗脚城了个雅致的名字叫‘竹林间’。这配备的服务与设施也是一流。整整一层楼只供应十间房,十间房按客人的要求来制定,因此竹林间的服务也都是要预约的。每两周周对外开放八个名额,还有一间可常驻,另外一间则是薛青的。
薛青喜欢这里。
当初王廷表示这一层都交给薛青时,薛青只要了这一间房。
十间房,唯有薛青专属的这间房,毫无主题可言,全黑,从家具到用具,都是黑的。如果不开灯,便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上下都是声乐场,虽然隔音效果出奇的好,但是王廷依然不能理解薛青喜欢在这里学习的怪癖。
薛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小时左右,下了楼来找王廷。
包厢里,很是混乱。
入耳是哄笑与调笑的声音,放眼望去,实在是一片狼藉,碎裂一地的玻璃渣、淌在地上的不明液体和包厢中间一个狼狈的女孩。
少女低垂着头,似乎想把脸埋进头发里不愿见人,孱弱的肩胛骨抖的厉害,呼吸急促。却最是勾人的模样。
从少女穿着的校服和身形模样,不难看出是个高中生。
薛青面不改色的在王廷身边坐下,拿过桌上的烟,点燃,眯着眼,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旁王廷的声音响起,对少女的语气是明晃晃的不客气:“路是你自己选的,少搁这端啊装啊假矜持了。”
少女听闻,抖的越发厉害,但刚刚高昂的头颅显然是低垂了些。
王廷瞧见了少女的动摇,嘴角勾了起来,轻轻的,又说道:“要想抓住男人,首先要会lang哦~”
话音刚落,旁边便有人吹起了口哨。不等王廷开口,只一个眼神,站在一旁的男侍便拿起了桌上的一杯红酒,顺着少女洁白的脖颈缓缓的倒了下去。
洁白的花瓣在暗红的冷流的浇灌下,是越发的怜人。花瓣微微的颤动着,似是冷透了骨,又好像渴求更多的浇灌。水流淌过之处,艳色有痕,魅色撩人。偏偏这样的美艳,乍现在纯洁无暇的洁白花朵之上。
一时间,在黑色的土壤之上,这一夺挣扎着的细枝嫩叶的白色花朵,颤巍巍又挺立立的,在众人的眼前绽放出别开生面的美。
薛青突然就动了动喉结,眸色越发的深沉。
少顷,少女急促的呼吸着。满眼写着无措与抗拒。一双眼若有似无的飘了一圈。最后,用湿漉漉的眼神,定定的,望着薛青。
王廷见状,毫不掩饰的冷笑了一声,转头望着薛青说:“瞧见没,人眼巴巴望着你呢。”
转过头来,又对着少女调笑道:“行啊,知道逃不过了,就选个喜欢的是吧?你咋不选我呢,我可是老板啊~”
少女意识似乎是模糊的,可还是定定的望着薛青。
薛青狠狠的灭了手里的烟,起身。站定在了少女面前。
王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少女像是十分费力的抬头望了眼面前修竹一般的男人,然后脱力的垂下了头,露出洁白的脖颈。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少女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了笑意。
薛青蹲下了身,眼神往少女身上游走了一遍,尔后捏住了少女的下巴,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王廷的笑忽然就有些僵住了,眼里闪着不确定的色彩。
搞什么?!阿青难道还真想。。。。?
他难道不是应该甩开这女的然后扬长而去留佳人暗自伤神的吗?今晚的阿青有点不正常?!
薛青望着少女眼眸,在一片屏气中,简单的陈述道:“你,叫一声,孩子?”
‘孩子’俩字落罢,隔音良好的包厢忽然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舞池的音乐声。
包厢异常的安静了一瞬。没一会儿,甜甜的少女音颤巍巍的响起,声音里不无困惑:“哥哥?”
薛青耐着性子纠正道:“哥哥?不是哦,是孩,子。”
少女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下一秒,顺从的叫了声:“孩,孩子。”
少女的话音刚落,薛青忽而就松开了手。没了支撑的少女一下扑到在地上。
反观始作俑者,丝毫不顾在场所有人各式各样的目光和打量,兀自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神情自始至终就没变过。
薛青回到王廷身边坐定,便开始一根一根的擦拭着刚刚碰了少女的手指。
王廷好像在聒噪些什么,薛青却一点也没听进去,只自顾自的在想:声音,一点都不像。
但是,眼睛和这身板,还是像的很。
尤其是被淋湿后,那无害而勾人不自知的气息。只不过都是纯洁的小白花。一个真的少根筋,一个是盘根错杂,深不见底。
说起来,眼下这个才更有意思。
只不过。。。。。。
迷幻的灯光和喧闹的音乐声,此刻都慢慢模糊起来。逐渐清晰起来的,是一道声音和一个身影。
薛青眼睑一沉,嘴角轻轻勾起。手上擦拭的动作,越发缓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