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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倦鸟不知归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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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文小时候就白白嫩嫩的。越长大越任性。
十九岁那年,她离开了那座有着她亲人、朋友的城市,只为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她离经叛道,她只知道那样平凡的生活不属于她。
她的脚步没有停歇,有时她会在半夜惊醒,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她才知道原来她已经走了那么久、那么远。
走在异国的街道上,可以说一口流利的英语。闲暇时可以记录心情,看着传闻中的美景,心里仿佛一瞬间被治愈。
叶文文走在纪南钦身后,犹豫开口:“纪南钦,给我画一幅画好吗?”她真诚的眨巴着明媚的大眼,蝶翼一般的睫毛扑扇扑扇的。
“好啊!”纪南钦淡淡答应。
第二天,纪南钦桌子上出现了一碟西兰花,上面被柠檬汁浸没;一碟牛腩片上面配着新鲜的橄榄果;还有一碗熬得香糯的白米粥。
纪南钦勾唇一笑,这是在讨好他?
想到纪南钦要给自己作画,叶文文放下扎了好久的马尾,长发如瀑披散。叶文文看着镜中穿着白色长裙下半部分是绿色褶边的自己,满意的一笑。
纪南钦在外面轻轻扣门。
叶文文拉开门,对他眨眨眼:“好看吗?”
“像一段葱。”纪南钦诚实地说。还颇为认同自己观点的点点头。
本来极其淑女的叶文文“啪”一下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扎着马尾、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叶文文拉开门。
纪南钦点点头:“这才是你本来应该有的模样。”
叶文文一笑,踮起脚尖,双手环到他脖子上。她的眸子是很纯粹的黑,看起来真诚又清澈。叶文
文一字一顿地说:“一、定、要、把、我、画、的、好、看、点!”
纪南钦扒拉下她的手,极其认真地认真的说:“没有美与丑。”
“那……画吧。”
油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纪南钦用炭笔打了草稿,他微皱眉头,反反复复改了一些地方。过了一
会儿,他端详画好的初稿,微微点点头。
“好了。你可以动了。”纪南钦收起笔和工具。
叶文文欢快跑过来要看画好的画,纪南钦拦住她:“我不太喜欢别人看我未完成的画。”
叶文文没有过多纠缠:“嗯。我可以等。”
纪南钦躺在草坪上,抬头仰望天空。如果此时有一架望远镜就更好了。
叶文文的声音闯进这静谧:“纪南钦。”
“嘘,今晚的夜空很美。”他一句话收回了叶文文满身焦躁。
微风拂过,混着芳草的清香。
叶文文走过他身边,又走了回去,在他旁边坐下。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叶文文不经意开口,余光却时不时打量他。
纪南钦遥遥指向北方:“我只想去看北极的极光。”
“为什么?星辰不过是几百年前的景象,与我们相距了好多光年。虽然美,却不真实。”
“我想知道这宇宙的疆域,但我又害怕知道。”
“我想走遍世界,又害怕走过之后的苍凉。”叶文文若有所思看着他,他正看着天空。
“那不一样。”纪南钦淡淡地说。
叶文文把双手枕在脑后,满不在乎:“我不想那么多。哲理、宇宙离我那么远。我只今朝有酒今
朝醉。”
纪南钦轻轻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叶文文试探性地问。
“我们不是一路人,注定会分开。”纪南钦对着她笑了,“你不在乎,我会在乎。我的心很小,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叶文文心里一悸,她毫不在意开口:“你不试试怎么做到?说不定结局还是你征服我这匹野
马。”
纪南钦笑而不语。如果他爱上的是一匹野马,最后就算驯服了她,又能怎样。他喜欢的或许只是
野马的野呢?如果她真的成了他想要的样子,那他们不会在一起。如果她为他改变,那他不知道
自己会不会还喜欢改变后了的她。
“我的画还有多久能画完?”叶文文试图打破平静。
纪南钦悠悠地回答:“一辈子,或许更长。”
“你开玩笑的吧?”叶文文尴尬一笑。
“因为,如果画完,你就要离开了。”纪南钦看着她似笑非笑。
叶文文心虚地说:“不会啊!”
纪南钦淡淡笑了:“人心最容易变了。既可以真诚,也可以欺骗。你的画还有三天就画完了。三
天之后,天涯海角再难相见。”这就是喜欢星空的原因吗?
他起身走进房间,叶文文坐在草坪上看着他进了房间,她才慢慢起身。
“我同意了。”
“什么?”叶文文一脸困惑。
纪南钦放下手中勺子,直直看着她,微抿的薄唇轻启:“和你在一起试试。”
“哦。”叶文文觉得他看的太透,而她在他面前无处可逃。
“后来呢?”徐真真开口。
叶文文微微一笑:“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