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神秘商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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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表妹跟她朋友离开之后，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九时多了。
不过听说她们就住在同一个小区，跟这里只有几分钟之内的路程，所以我也没有出去送她们回家。我拿着我的可乐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翻箱倒箧起来。
因为我忽然想起我自己曾经买过FGO的塔罗牌！不过由于我不会占卜，所以它们之前只是被我当成了卡片收藏。最后我翻开了那本黑色的收藏簿，根据对应的说明书把它们逐一抽出来。
我按照刚才的记忆把之前那七张塔罗牌抽出来，再在我面前顺着次序重新排出V字的牌阵。由于其中一张没有翻开，我随手拿了一张牌的背面来代替。
我盯着在我面前有序地排列的它们沉思，我的思维忍不住发散起来。
说起来如果我从二十二张大牌里，抽其中一张来做他们的本命牌的话……
代表着复活和觉醒的正位【审判】是神父，代表着摆脱欲望和追寻自由的逆位【恶魔】是猎人，正位的【命运之轮】是神笔，正位的【高塔】是未知的敌人。
最后在我眼前只剩下逆位的【力量】和正位的【倒吊人】，和一张未知的牌。
一张是代表着我内心软弱依赖和焦虑不安，另一张是代表我平静地牺牲和思考。
我若有所思地望了它们一会。
最后我选了【倒吊人】做我的本命牌，决定把它贴身放在身边作为我平时给自己的警示，再把其他六张塔罗牌全部收好放回黑色收藏簿上。
确认完自己没有任何遗漏之后，我才我再次低头打开了我的金色怀表。
我的指尖按下它侧边的第二枚按钮，一个庞大壮丽又清晰宏伟的蓝色星图自动在它的上方投影出现。代表着役鸟的红点已经在这片无穷无尽的星海里悬停不动了，看来牠已经搜索到符合我目标的梦境节点。
我的拇指摩擦一下食指上戴着的铜色戒指，在一股温暖熟悉的力量出现并且游走到我全身之后，我又再次变身成为猎人。
我的左手握住自己的怀表放在胸前，然后闭上眼睛尝试通过怀表跃迁进入到另一个节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受到自己的怀表传来指针在走动和齿轮在互相啮合转动的声音。它在我的手心里微微发烫，开始自动更正对准我的定位目标。
直到它们运作的声音终于完全停下来之后，我才再次睁开眼睛。
我现在站在一间出租屋外面，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有些沉。于是我低头一看，发现我的手里拿着两袋从便利店里买回来的东西，我隐约看到了几瓶饮料、一堆杯面和不少零食。而我的怀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放回到我的衣袋里。
我思考了一会，顺着我的直觉抬起手按下我面前的门铃。
我听到了忽然出现的奔跑脚步声，又听到了被物品撞到的声音，还有对方啊啊啊地叫起来的声音。我微微皱了一下眉，不耐烦地咬住我的香烟等待对方开门。
最后出来打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她看上去有两个黑眼圈和被随意绑成丸子头的头发。她匆匆忙忙把我手里的两袋东西接过来，然后转身把我推了进去。
「快些进来，我们还有十页稿的背景没有涂完。」
我进去之后看到一个像工作室的环境，有几个人在各自的屏幕前面头也不抬地疯狂在数位板或者数位屏上画着。他们似乎是在这里赶死线画着网络漫画，而我被梦境的主人当成是自己的助手，又或者我在梦里是代替了某个人的身份。
在看到我出现之后，他们才抬起头来接过了自己那份的杯面、零食和饮料。
我左右望了一眼，最后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来，而他们也没有出声叫住我。不过我看着自己面前的数位板忽然有些慌了起来，只能埋头装作自己懂得怎样用。
这种赶稿气氛有些紧张和沉默，只剩下他们偶尔在吃杯面的声音和计算机在运作的声音。我猜测刚才给我开门的女孩子应该就是这个梦境的主人，期间我向她借了一本书，她看也不看就随手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人体参考书给我。
当我伸手接过它之后，我就像触电一样，无数的记忆和讯息如潮水一样涌进来。
我就像被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强灌数据包，我的大脑一剎那间充斥着光影效果、衣物皱折、色彩对比、构图技巧、人体结构、不同物料的质感表现方法，大量关于画画的基础理论和知识刻在我的脑海里。
然后接收完记忆的我开始试探性在白纸上画了一下。
我之前所画的线条都是纠结生涩又断断续续的零碎线条，就像发了霉一样。
当我的手下终于能画出流畅又有弧度的线条时，我几乎是欣喜得快要流出感动的泪水，就像一个困扰多年的结巴终于学会了流畅地说话。
我立即用我的数位板试着画我面前的背景，又尝试按照记忆的指示开始上色。在我帮他们赶稿画画时，我也感受到这些知识开始随着时间而不停地被我消化。
直到他们第二天终于趴在桌上心满意足地睡过去，我就直接转身离开这个梦境。
不过我有些怜悯，不知道她在醒过来之后发现她刚才画完稿这件事，只不过是她在赶稿期间所做的一个梦的话，她会不会崩溃抓狂地大喊。
当我打开出租屋的门时，我抬起头来看到外面的阳光，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我这个时候解除了猎人的变身，我会立即从梦境坠落下去吗？
我试着用拇指摩擦了一下我的【伪装者之戒】，但是我等了几分钟之后，我面前的景色仍然没有任何变化。难道在梦境里时，我的身体会本能地因为安全问题而无法解除变身吗？我有些疑惑地低头一看，结果我看到一双熟悉的啡色皮手套。
这个是属于西奥多的身体。
然后我感受到我的金色怀表在发烫，它上面的指针在疯狂地摇摆不定。我的猫头鹰忽然从它的表面之中飞了出来，在我的肩膀微微一沉之后，我就知道牠站在我的肩膀上正在蓄势待发。
这些征兆也代表着我正在跃迁到另一个梦境，看来一个新的节点快要接近了？
我看着出租屋外面的走廊在不停地扭曲变形，无数雪花残影不停地在我的眼前出现，它们渐渐变成了一个像十字路口的位置。而我面前是一个人口稀少的白天商业街，有不少几乎已经被淘汰的旧店驻扎在这里，比如说书店、出租影碟店和面具店。
最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间西洋古董店，它的正门就在我的面前。
它外面的玻璃橱窗内有几个精致的少女陶瓷人偶，她们就像傀儡一样被不少丝线吊在橱窗后面的舞台上。橱窗后面的两边是那种像剧场里出现的红色鹅绒布帷幕垂落下来，它们被金色流苏所点缀。橱窗的最上方悬挂着华丽又复杂的金色挂饰，就像塔罗牌上出现的星星和月亮图案。
我才刚一推门进去，就听到清脆的铃铛声在我上方响起来。我很快就发现这间店内的空间比外面起来更加大，昏暗的橘色灯光令我看到不少角落的影子在晃动。
我扭头打量着我旁边的一个巨大落地钟摆，它足足我有一个人那么高，金属钟摆在不停地反复回荡和摆动，发出了有规律的节拍。旁边有不少铺着红色天鹅绒布和软垫的圆桌，上面陈放着不少称得上是艺术品的收藏古玩，比如说以金属、珐琅和宝石所制成的戴法贝热彩蛋，它被打开之后可以看到绒布面和它体内放着的小城堡。
而其中大部分的古玩收藏品都是名贵的西洋古董钟。在我肉眼所见的范围内，四处都是时钟的指针和齿轮在走动，我就像不小心走进了时间的狭缝一样。
我再抬起头来一看，这间古董店的内部是两层式的结构，有一条楼梯通往开放式的回形二楼。上面全部都是壮观地排列的书柜，架上放了不少看上去很古老但又保养得很好的精装烫金书，令它看上去更加像是一间充满历史气息的图书馆。
「欢迎来到这里，被它所邀请的客人……」
「这间店的名字是Ananke，字面意思上是【必然性】，它是命运的意思。她是在希腊神话中命运、定数和必然的神格化，而她的形象是拿着纺缍的女神。」
我顺着声源望过去，看到一盏洛可可风格的黄铜鎏金小天使台灯正在发着昏暗的灯光。一个穿着修身黑色马甲、袖箍和白衬衫的中年男士站在柜台后面翻阅着账单，他看上去是一位很有修养又成熟儒雅的绅士。
他的身后还有一排排由无数盒子砌成的墙，数量壮观得令我想起了《哈利波特》里所描述的奥利凡多魔杖店。
那个木制柜台的腹部橱窗内放着不少精致的西式甜品，上方还放了一台复古式的蒸馏咖啡机和雕花外形的银器茶叶罐。它旁边还有一台那种属于蒸汽时代独有的打字机，圆形的金属键帽泛着冰冷的光泽，令它充满了属于机械的美感。
「你已经拥有了你的命定之笔，不需要再过来购买。也许你需要买别的甚么？」
听到他所说的话，我忍不住愣了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命定之笔？」
「哦……看我这个记性……」那位老板下意识有些懊恼地用指尖轻敲了一下他的太阳穴，然后他转身从他身后的一堆盒子墙里抽出一本账簿出来。当他在快速地翻阅到其中一页之后，他一直在紧皱的眉头才舒展起来。
「你很幸运，真的很幸运……它选择了你而导致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每个人都拥有属于他们的命定之笔。但是在你们挑选它们时，它们也在挑选你，而大部分人都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把它们从命运里拿出来。」
「曾经有一位女作家过来找我购买她的命定之笔。在她醒过来不久之后，她就用自己所得到的第一笔稿酬去买了一枝钢笔。只要她握住它时就会灵感不绝，她认为这是她的幸运笔。」
「每个人都会遵循着内心的欲望来到这里，但是他们醒过来之后都忘记了交易的内容。你是少数能清醒地进入这里，又能清醒地离开的人。」
「但你同时又看上去一副充满疑惑和思考的样子……嗯，请稍等。」
老板似乎想起了甚么般，他又再次转身翻着他身后的盒子墙，最后他从中抽出一个黑色长方形盒子。他把那个盒子放在柜台上对我打开盖子，露出一枝低调又充满设计感的黑色钢笔，流畅的笔杆线条和泛着冷光的金属笔尖令它看上去神秘又安宁。
「这个是一枝仪式用的笔，最适合用来占卜和询问命运。」
「吸墨式结构，笔杆和笔盖采用高质量树脂制作，再切削予以高亮度抛光，造就每支钢笔独一无二的花纹。14k金的笔尖柔软富弹性，令你写字时更得心应手。但是请记得它必须要用太阳花精油和月见草油所制成的墨水来进行仪式。好的墨水不仅能延长钢笔的使用时间，还能够发挥出钢笔的性能，让你书写更加流畅。」
「用这种墨水所写下的文字具有契约的约束力和祈祷作用的咒力。如果你不小心加了其他墨水下去的话，会大幅度干扰这一枝仪式笔原有的效果。」
我有些谨慎地没有接过它，我不知道我要付出甚么，寿命？健康？或者是运气？
「曾经有一位老绅士跟我说过，免费的东西总是会有一些风险的。」我把视线收回来，冷静地对他道:「所以你想要甚么？先生。」
我还记得我的怀里有一张叫倒吊人的塔罗牌，它是自愿牺牲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神秘商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