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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十块钱的定情信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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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俞琬笑道:“文才兄大概从来没看到过清晰的自己吧!”
马文才挑眉,他接过那个小小的圆圆的比最好的兵刃还要平净的金属,正面包裹着陶瓷烧制的花鸟,花鸟的颜色鲜妍,背面一片光滑没有一丝痕迹,只是这些都已经能确定这是个珍品了。马文才看了一眼睁大双眼看着他的俞琬,打开镜面。
马文才终于知道俞琬所说的清晰是什么意思了,那是仿佛自己直视别人容貌一般的感觉,马文才比起震惊第一时间竟然是担心,他担心自己这个看似精明实则傻乎乎的未婚妻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多大一个宝贝,这么一个小东西足以给祝家带来灾祸。
“从哪弄来的?除了我还给别人看过没?”马文才严肃的问着俞琬。
俞琬不知所以的回答着他:“买的,没给别人看过,本来是想给家里父母兄长也买几个的,可那个时候比较穷,就没买,后来就忘记了,所以只有文才兄你看过啊!”
小时候在祝家庄第一次接触水铜镜的时候拿积分和系统换的,买的,没骗人!也想过给家人都换一个,可是那个时候积分不够爹爹娘亲,八个哥哥和英台每人一个,俞琬也比较轴,不够所有人的就一个也不给换,所以她还真没给别人看过。
自己造?别闹了!她连玻璃怎么做的都记不太清了,何况是镜子,镜子后面那一层是什么东西,怎么糊上去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好伐!
“在哪买的?要了你什么东西?”马文才接着问道。
俞琬回过味来,她看着马文才奇怪的说道:“我知道这个挺稀罕,不过不用那么么夸张吧!”
“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它不是稀罕是奇珍。”马文才端起脸:“这个东西,被上面的人看到了,说不得就能惹出一场祸事。”
俞琬回想着现代十块钱一个的小梳妆镜,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凑近抱着马文才的手臂:“所以它很值钱了?”
“值钱!”马文才瞪了她一眼:“也值命呢!所以说你从哪里买的?”
“小时候买的!”俞琬瞪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马文才,一副小时候买的东西你让我上哪里买的样子!
马文才无奈的看着她,将镜子放在她手里:“别给外人看,自已用就好。”
俞琬点点头,把镜子塞回到马文才手里。
马文才拿着镜子疑惑的看着她。
“你放着,我还有一个!”俞琬笑道。
马文才眯着眼睛:“还有多少?”
“就剩一个!”俞琬看似在身上掏了掏,重新在商城中换了一个对着马文才摇了摇:“看!一模一样,文才兄不是说它是奇珍吗?正好送给文才兄的定情礼物。”
“定情物一般都是男方送的。”马文才默默将手里的镜子塞进胸口放好嘟囔着。他看了一眼正盯着他胸口的俞琬,马文才干咳一声说道:“把东西收好,我们该出去了。”
俞琬笑眯眯的应了一声,也不反驳什么,她随即将镜子扔进背包内任由马文才拉着自己往外走。
把现代的一个小生日礼物拿过来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传国之宝卖掉,俞琬心想着,要不要自己换一个舞蹈的八音盒出来给自己几个哥哥换个官身?马文才不时伸手摸了摸心口的镜子,满足的看着乖顺的俞琬。两人竟是把之前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
马文才刚带着俞琬出来,就看到姗姗来迟的官差们正对着刚刚在血泊中呆坐的男子一脸谄媚的说着什么,而剩下的官差们正盘问着客房的人们,不过马文才住的是最好的房间分区,倒是没有被拦着。
俞琬奇怪的看着谢安正对着一个满面血污的男子说着什么,男子诺诺俯首。俞琬将视线往男子头上移了移,她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受到了惊吓,那不是被自己搅黄了婚事的王凝之吗?谢安,王凝之?他们来这儿做什么?
马文才奇怪的看着俞琬睁着眼睛打量着那个男子,那个男子虽说一身糟乱却不掩身上的气质,马文才伸手捂住俞琬的眼睛,他拉着俞琬就要从客栈离开。
“凝之啊!你要谢谢那位小兄弟,帮助你证明自己的观点我可是从那位小兄弟处听来的。”谢安看到正拉着俞琬就要出去的马文才对着王凝之说道。
马文才奇怪的看了一眼谢安,他微微颔首,对于平时的马文才而言简直礼貌的不可思议。马文才松开遮住俞琬双眼的手,俞琬好奇的打量着传说中的谢东山。
谢安察觉俞琬的视线,他对着俞琬抚须微笑,俞琬下意识的站直身体,就像是看到了家里的长辈一般。
王凝之起身对着马文才拱手抱拳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在下琅琊王凝之。”
马文才听到王凝之自爆家门,他皱了皱眉拱手还礼道:“在下杭州马文才,我没有帮上什么忙,是这位老先生赞誉了,琅琊王家一名一出,谁都会知道王公子您不会是凶手的。”
“即使这样总会被百姓所怀疑的,如果没个说法,总会被人认成我是仗势脱身的。”王凝之儒雅的笑了笑:“还是多亏了小兄弟的言语方才不至于污了我的声名,如果小兄弟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备上一桌酒席答谢。”
“不了,我本来就没做什么,那些言论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得出,况且,我们还要找寻另外两个同伴。”马文才拱手拒绝道。
“那好吧。”王凝之见马文才实在没有接受答谢的意愿,他点头笑道:“我看你们身着尼山书院的衣服,想来你们是书院学子?”
马文才点头应是。
王凝之似乎想要询问什么,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谢安,转头对马文才说道:“既是如此,王某便不打扰你们找寻同伴了。”
走出客栈后,俞琬不解的看着马文才,按道理说,马文才应该不会对琅琊王家的人这么冷淡啊!更何况是王羲之的亲子?
“你刚刚是不是就知道那个人是王凝之?!”马文才看着正打量着他的俞琬开口问道。
“哪能啊?”俞琬心里咯噔一下,她笑着看向马文才:“我又不是神仙,又不能未卜先知,他没有自报家门之前,我怎么可能知道那是谁呢?”
马文才点点头,他接着严肃问着俞琬:“那你刚刚一直盯着他看?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他身旁的老头的身份?之前就想问你,你在我手上划得是什么字?”
“我不是看他一脸血吗?至于他身边的老头,你不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和谢先生很像吗?”俞琬立刻回道。
“谢先生?”马文才皱了皱眉“你是说他是谢家的人?”
“很可能啊!”俞琬立刻将话题拐到一边:“谢先生之前似乎刚刚推掉了和王家的定亲,谢先生原本的订婚对象就是那个王凝之,他被女方退亲以后不甘心想要看看谢先生的品貌才学,这个我不稀奇,可是王谢两家结亲,谢先生一封书信就要退亲,即使谢家已经答应了,文才兄?你觉得谢家不会让家中的长辈来看看嘛?”
俞琬越扯越觉得这就是谢安和王凝之同时出现的原因,她颇为自信的看着马文才。
“这倒也是。”马文才沉思了一下说道。
“可那王凝之可是右将军之子,你好像对他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俞琬凑近马文才,她悄悄向对方询问着:“总不能是你又吃飞醋,觉得我多看了他两眼吧!”
马文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俞琬,他攥着对方的手解释道:“家父在朝堂之上与王羲之并无交情,而且,我以后从军为将靠自身本领就可,何苦捧着他?”
俞琬点点头,她笑眯眯的看着马文才说道:“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是因为我多看了他两眼。”
马文才撇过头不看她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正想说什么就被梁山伯的喊声打断。
“英焕,文才兄!”
梁山伯人高眼明,他站在街道旁对着俞琬和马文才大力的招着双手,英台人小小巧巧的,站在他身旁倒是一点身形不显。
马文才简直想要立刻弄点柚子叶清洗一下,住客栈遇凶杀案,刚出客栈没多久就碰到这两个人!他们不是去找陶渊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赶得这么紧是着急投胎吗?
俞琬看着马文才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他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可以挤出来嫌弃这两个字了。
俞琬拉拉他的手,马文才极度不甘愿的看了她一眼,牵着马匹朝着正在招呼着他们的梁山伯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们不是去找陶渊明了吗?!人呢?!”马文才看着身边空空只有昨天那个讨人厌的卖茶贱民,他横着眉毛问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