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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记忆 ...

  •   “再见了,没有结局的故事,果然一开始就结束了。我,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

      虚无缥缈的声音,清澈干净,明明那么耳熟,却始终辨别不出是谁。

      “别哭了,我、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叶之恒手足无措的挣扎着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慌乱中叶之恒忽略了心中那抹异样,他无法耐心思考,不知道是因为外界的干扰,还是因为急迫的不希望对方离开。

      “可是,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之恒,我已经很累了……”

      “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

      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叶之恒?

      胆小鬼,懦夫,自私,你怎么配拥有这一切!

      ……

      “嘶——”叶之恒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挣扎着坐了起来,“头疼。”

      沙哑的声音预示着这可怜的喉咙曾经接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叶之恒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复着神志,掏出手机,仔细辨认现如今的时间——

      11:23。

      挑了挑眉,回忆起刚才的梦,叶之恒想了想还是理清了时间轴。

      现在的日子很平常,用叶之恒已经所剩无几的上辈子记忆来算,就是离重生的那一年只剩下半年了,这么说,离谢一深当年的悲剧,也只剩下两个月。

      啧,可这按理说,自己怎么会梦见那么诡异的场景呢?对象是谢一深无疑了,但这个常见明显从未出现过。

      莫不成,是自己臆想的?

      叶之恒忍着头疼皱了皱眉,却只是回想起了昨天喝酒喝断片之前的几段记忆。

      如下:

      “老叶,出来喝酒啊?”

      “不去。”

      “靠,区别对待啊,凭什么谢一深那小子约你你就去,我们约你就不答应?”

      “只有你。”

      “谢谢,并不想要这样的特权【微笑.jpg】”

      “有事没事?”

      “真不出门?我说你这老总当得真没劲,难得的假期,玩儿不能好好玩,总得拘着。”

      “不然公司上下就得喝西北风。”

      “啧,出来,麻溜的,小爷我今儿三十大寿。”

      “?不是还有仨月吗?”

      “靠,你不会暗恋我吧?记那么清楚。”

      “是2.29太好记了,肖大傻子。”

      “……不跟你废话了,反正医生那个傻小子已经来了,你……爱来不来吧。”

      “……你怎么做到的。”

      “嘿嘿,我跟他说你也在。不是我说,公司里小姑娘有时候没说错,你俩gay里gay气的。”

      “再多嘴扣工资。”

      “欸?!喂,我……”

      “嘟、嘟、嘟。”

      “啧,还不让人说,欲盖弥彰。”

      然后叶之恒就去了,于是果然收到了肖白的一阵嘲笑,因为他当时还没跟谢一深说半句,叶之恒却是真信了。

      尤其是为了陪几个大傻子喝酒他连车都没开。

      我觉得肖白这工钱怕是不想要了。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工资将会遭受怎样打击的肖白正在满世界浪,我们只能为肖大傻子的天真默哀。

      “啧,我好像又来晚了,这真是跟我有仇似的。”

      天地良心,他真的很少迟到的,可惜他们为数不多被作者记录的日常生活里都恰巧有他迟到的片段,看上去就跟他不守时似的。

      摇了摇脑袋将其中的一些奇怪的东西赶走后,谢一深终于在满街道的大排档里找到了属于他们的一桌,松了口气,挂着爽朗的笑问候着桌上的人。

      好吧,总共就仨人。

      挨个打了声招呼,这个由四个男人组成的男人帮就开始了喝酒吹牛的夜生活。

      “吹啊,怎么不吹了?喝个啤酒也能成这样,之恒,你这个销售经理要不得咯。”

      “去你丫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哪个傻逼把白酒往啤酒瓶里灌的?”

      “我作证,这是你自己干的。”

      “靠,风间奏你不揭我老底会死啊。”

      “愿赌服输,毕竟是自己挖得坑,哭着也要跳完。”

      在一阵欢闹声中,肖白含泪干了一整瓶啤/白酒,整个大排档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爸爸不爱你们了.jpg】

      接下来,每个人都以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被灌了不止一瓶名曰啤酒貌似白酒的不明液体。

      像什么衣服穿得太好自罚三杯;昨天被妹子表白直接半瓶;嘴秃噜了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封口费一瓶云云。总的来说因为游戏和任务失败而罚喝酒已经算正常的了。

      于是这大好的风光就这样被荒废了,一切最终以所有人喝断了片为结局。

      “咳咳,”结束了回忆的叶之恒摇了摇发昏的脑袋,仿佛听见了海浪声。

      脑子进水也不至于这样吧!

      所以昨天他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又没什么大事,吃错药了吗?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

      “啧,麻烦。”

      叶之恒皱了皱眉,翻出了被扔在床下的手机,给风间奏打了个电话。毕竟关键时刻,这个家伙远比某两个二货有用……个屁啊!【摔

      不远处刚起床的风间,“啊湫!”

      啊,谁在想我?莫非是……

      “风间。”

      “老叶。”淦!

      “昨天喝完酒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卧槽卧槽怎么办!他问起来了我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你不擅长说谎和卖关子的。”

      “大家都昨天喝多了……还有你衣服没事吧?”

      “什么意思?……谁把我白衬衫撕坏了?”

      “啧……boss,有伤风化。”

      “别贫,还有什么,记得吗?”

      “记不太清,大概就是一深喝多了,你不放心就把他带走了。不过我看你当时也不是很清醒,打车都叫成了代驾……”

      “很好闭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就挂了。”

      十余里之外的风间奏撇了撇嘴,“切,态度这么恶劣,那我要是告诉你事实我就是狗。”

      “通敌叛国”的风间奏于是给自己找了个绝妙的借口。

      可以,这很风间。

      没得到太多关键信息的叶之恒等对方挂掉了电话,开始认真回忆起昨天的一切。

      他被肖白哐出去喝酒,不少,白的啤的都有,然后喝到失去意识。据说他还将谢一深送回了家,虽然他半点记忆都没有。而他现在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穿着一件衣角被撕坏的白衬衫,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啊,岁月静好……个屁啊!

      淦!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要去问肖白?还是别了吧,这货喝多了能记得自己是谁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那就,只有一深了。

      “您拨打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嘟、嘟、嘟。”

      啧,不接我电话?

      叶之恒撇了撇嘴,终于是意识到现在问谁都毛用没有,也就所幸安安静静的躺床上,颓废度日。

      一觉又睡到了自然醒,叶之恒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是接收到了它的抗议。

      14:27。

      啧,这一觉睡得舒服。

      “嗡,嗡嗡……”

      叶之恒的脑子懵了半秒,才慌慌忙忙的接起来电话。

      “哟,上哪乐呵去了,叶大忙人?”

      对话那头,武清朝爽朗低沉的声音顺着电话线清晰的传入了叶之恒的耳膜。

      “说正事。”

      “啧,给您打仨电话都没人接,一来就这么大脾气。”

      “……”

      “好了好了知道了,说正事说正事。你知道万栗哪儿去了吗?”

      “公司or家里蹲”

      “找过了,这不没有嘛,才搁你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就小栗子那性子,出门都费劲还指望她去哪儿?上次要不是你特意去她楼下接,就别想她出门。”

      “所以你要报警?”

      “啧,一看就是找不到老婆的直男。”

      “……”

      “哦我忘了你可能连直的都不是,那就不用担心讨老婆了……我不管,我可是要讨老婆的人!”

      “……拜拜了您呐”

      有些无语的挂掉了某人的电话,叶之恒勾起无奈的笑。

      这个家伙,半年前不知道怎么想的,放弃了北京的大好前途,毛遂自荐来这个沿海城市的分公司工作。现在看来怕是来找对象的啊。

      摇了摇头,正在叶之恒爬起来做了点不知道早餐还是午餐的食物垫垫肚子这个档口,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宪析。

      “喂?”

      “老、老叶……”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找到了主心骨放松和掩不住悲伤。

      一阵冷风吹过,天色莫名黯淡了几分——要下雨了。

      “怎么?”叶之恒忽然有些紧张,浑身的汗毛直立,不安笼罩着全身。

      “一深、一深他出事了。”

      ……

      耳旁,又是失聪般的哀鸣声,叶之恒已经听不见宪析的声音了,他满脑子都是那句,我累了。

      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那个午夜,醉得不省人事的二人兜兜转转,来到了谢一深的家中。

      那个人借着醉意,半开玩笑的对他说,他喜欢他,语气随意得与从前一般无二。

      他是怎么说的?

      “说什么胡话呢?你果然是喝醉了。医者不自医?谢医生。”

      果然,不管命运怎么来回折腾,这条路,是一定会走到底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他啊。

      为什么要想起来呢?就这么过去不好吗?假装一切都不知道,像他们一样用朋友的身份去悲伤。

      像只懦弱的鸵鸟,把头埋在沙里,只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它们都不复存在。

      “叶之恒,我有时候真是看不起你。”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清冷的男声,犹如寒冰刺骨,一瞬之间拉回来叶之恒的理智。

      “回过神了?现在不是让你纠结和逃避的时候,一深现如今很危险,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

      回应电话那头的,只有无止境的沉默。

      伴随着一阵忙音,风间奏放下了电话,轻叹了口气,笑得有些心酸。

      宪析看着他,两人相顾无言。

      随着“手术中”几个字黯淡下来,几声近乎崩溃的嘶吼在医生的摇头道歉中四散开了,久久不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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