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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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众人商议一番后都决定在上海度过。
年夜饭定在别墅，主厨宋辞。饭后打麻将或者桌游，通宵到第二天，各回各家。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李言的父母在农历十二月二十三号，来到了上海。
夏暖阳在前一晚接到了李言的电话，她的声音低落，不加掩饰的愁绪和无助。夏暖阳大致能猜到李父李母的来意，长辈多年未见，她主动提出和李言一起去接他们。
李言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
圭五大概会有点不舒服，不过夏暖阳暂时管不了这么多。李父比她爸爸年纪小一点，儿时就一直称呼李言的父母为叔叔阿姨，叔叔阿姨对李言控制欲极强，升学，专业，就业都要插手。夏父夏母对夏暖阳学习和修身上甚是严厉，但个人兴趣爱好以及人生理想之类的却是放纵不管。
来者不善啊。
稍微一想就能猜到，叔叔阿姨知道了圭五的存在。昔日乖巧得体的女儿现在居然敢和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女生谈一段不伦之恋，两位老人肯定坐不住了。
“你怎么和叔叔阿姨说的？”
车内，夏暖阳问李言。
“之前他们知道你康复了，问过年要不要一起回去。”
叔叔阿姨还是爱她的。夏暖阳心里一阵滚烫。
“然后？”
“我说了不回去，他们有些生气。”
夏暖阳了然，“叔叔阿姨这些年也没少操心，生气在所难免，年后再登门拜访吧。”
“恩。”李言飞快的看了夏暖阳一眼，神色有些尴尬，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爸妈还问我和你怎么样了。”
夏暖阳一怔。
他们看出来了？什么时候？
不，更重要的是，叔叔阿姨认为她和小言是一对？
“我说他们误会了，我和你不是那样的。”李言的声音有点干涩，“然后我说了圭五的事情。”
夏暖阳扭头看她。
“他们......就直接说要过来。”
“兴师问罪？”夏暖阳觉得自己的立场很不妙。
“不清楚......”
“圭五知道么？”
“......知道。”
夏暖阳轻叹一声，“我会帮你的。”
李言苦笑，“就像小时候一样么？”
回忆扑面而来，吞没掉她的思绪。
“暖阳，小时候一有什么事你就会挡在我面前，保护我照顾我，我都快被你宠坏了。”凤眼微挑，笑意盈盈，“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喜欢上你。但是啊有些事还是需要我自己去面对。”
“如果我和圭五的感情被父母承认是因为你的帮助的话，这会让我觉得这份感情不珍贵，也没有意义。”
夏暖阳点头，“那我在旁边看着。”
两人赶到火车站，接到了李父李母。两位老人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不过脸上的皱纹已经斑驳的头发都在宣告着不再年轻。
寒暄两句，四人都上了车。李言驱车奔向别墅，那里有空房。宋辞也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李父李母多年未见夏暖阳，一直嘘寒问暖，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和工作情况。
夏暖阳一如既往，沉稳的，温和的回应着长辈的问话。
还是记忆中可靠的模样。
李父李母非常满意。只不过这种满意显得有些刻意，两位老人的视线基本没有停留在李言身上，一个劲的在夏暖阳身上打转。
夏暖阳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把李言拉入话题，不提感情，只是说小言工作很辛苦，一个人打理一整个公司。
李父李母表情柔和了些，做不到继续无视，也没有很关心的样子。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别墅。
推开门，换上棉拖。
宋辞和圭五走过来向李父李母问好。
夏暖阳看了李言一眼，李言脸拉了下去。
计划里圭五是不该来这边的。
不管是不放心还是不信任，这都违反了她们之前的约定。
圭五面色不安，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忐忑，竭力保持着镇定。在李言父母面前，她还是希望能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父李母对宋辞和颜悦色，听到圭五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只剩下打量和审视。
两道锐利的眼神投在圭五身上，她越发紧张，强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宋辞和夏暖阳对视一眼，都对圭五的表现表示失望。
“爸、妈，先上去放行李。”李言出声打断。
李父李母收回视线，淡淡的恩了一声，在宋辞的带领下，上了楼。
李言和圭五对峙着，夏暖阳抬脚走向一边，给她们留一个独处的空间。
“言言，我......”圭五刚开口说
李言跟上夏暖阳的脚步，到厨房帮忙去了。
“言言你别生气，我只是不放心你......”圭五追上去拉住李言。
“你来都来了，还要我说什么？”李言挣开她的手。
“言言......”圭五瑟缩着身子，眼神可怜兮兮，像是被丢弃的小动物。
夏暖阳泡好两杯茶，端了出来，准备呈给叔叔阿姨。经过李言和圭五的时候，漫不经心说了一句，“兄弟阋于墙。”
外御其侮。
李言叹口气，“老实待着，别乱说话。”
圭五看着夏暖阳的背影，怅然的点头。
饭后。
李父李母捧着热茶，室内空调开得舒适，加湿器也在工作，没有丝毫的冷意和干燥。二老对宋辞的手艺赞不绝口，很是欣赏。
宋辞抿着唇轻轻的笑，和长辈们说说笑笑，有来有回。
客套了一圈，就要开始逐步进入正题了。
“小宋多大，有对象了没？”李母和善的问。
宋辞得体的笑，“31，有了。”
夏暖阳此时正在喝茶，轻咳了一声，慢慢放下茶杯。
李父看了她一眼。
叔叔阿姨是知道她有过女朋友的，宋辞住在这里，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现在又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有对象，可以说是开诚布公了。
“暖阳。”李父开口，语气严肃，“小言的事怎么看？”
他不承认自己女儿和一个女孩之间的恋情，连另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想提。
表面上的和谐瞬间消散，只剩紧绷的气息和一触即发的对峙。
“叔叔，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了手的。”夏暖阳打个太极。
“你不是外人。”李父的眼神很有压力，“你知道小言是很在意你的想法的。”
这样的暗示，这样的意有所指，所有人都明白，都心照不宣。
“您是让我不同意她和小五吗？”夏暖阳避重就轻，笑容有一点苦涩。
李父的眼神愈加锐利而有重量，“如果我说是呢。”
一阵静默，圭五的心被针扎的一般痛。
夏暖阳的笑意缓解了沉重的气氛，她说：“那我就不同意好了，圭五的确太小，不稳重，小言和她在一起会很累。”
李父看向李言，“听到没有，暖阳都认为你们不合适，你还要把她带回家给我和你妈看？”
李言坚定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圭五抬眼，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李言，笑的甜蜜。
这样的年轻的，甜蜜的笑，却刺到了李母的眼。
“小言，我和你爸爸是不会承认你和这个小姑娘的，永远不会承认。”她站起来，多年从政的威严瞬间爆发出来，慑住了一群小辈。
“简直是在胡闹，当年你喜欢暖阳，也就算了。妈妈虽然不想你是同性恋，但暖阳是个好孩子，你们多年感情在所难免。”
“如果你和暖阳在一起，妈妈就当多一个女儿。可现在这个小姑娘，才多大，大学还没毕业吧。她懂什么？恩？”
李母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圭五的嫌弃，不过看到小姑娘苍白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也不再疾声厉色，缓了语气，换了对象。
“暖阳，你和小言怎么回事？”
夏暖阳很想以旁观者的身份静静的坐着，可惜她不得不入局厮杀。
“阿姨，当年的事你也知道......”夏暖阳垂眉苦笑，“是我先变了心，和小言没关系，是我的错。”
李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言急切的声音响起。
“你别牵扯进来，我说了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李言看向父母，“爸妈，别为难暖阳，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对小五是认真的，哪怕你们不承认，我也会对她负责。”
她咬咬牙，艰难的继续说，“我们已经......”
李母眉毛一跳，怒气陡然而起，对着女儿抬手就是一巴掌。
“混账！”
清脆的一声响，李言捂住左脸垂首不语。
“如果不是暖阳，那你就给我嫁人！27的人了，和一个小姑娘在一起，像什么话！”李母气的够呛，胸口剧烈的起伏。
夏暖阳请阿姨坐下去，劝她消消气。
圭五心疼的把李言纳入怀中，泪眼朦胧。宋辞见状拿出一份冰袋，递给了她。圭五接过，手颤颤巍巍的将冰袋贴合肿起来的左半边脸。
李言握住她的手。
圭五突然有了信心，她对上李母的视线，“阿姨，我和言言是真心相爱的。我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我也会对她负责。”
掷地有声。
李母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还没说什么，夏暖阳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最好闭嘴。”
众人微怔，一齐看过去。
夏暖阳很少流露出敌意的姿态，现在这种眼神锐利而毫无温度的样子让人心惊胆战。
“要不是小言喜欢你我一句废话都不会和你说，因为我没有义务教导你。”
她冷笑，“真心相爱就够了？互相负责就可以了？阿姨说你小你就真的小给我们看是不是？”
“说的话一点分量都没有，见家长畏畏缩缩的，这就是你对爱情的姿态？”
“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放心，你凭什么让叔叔阿姨放心。”
“还是说你要一直躲在小言身后，让她保护你？”
夏暖阳深深的吸口气，换了副神态，亲和的对李父李母笑，“感情的事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了，要不今天先这样吧。叔叔阿姨从家里过来也累了，先去午休怎么样？”
李父李母只能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