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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捣蛋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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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像水,有人像火,水火相逢,不是水熄了火,就是火蒸了水。
季泽宇并不像班上女生那样,希望与唐元嘉这样长得好、学得好、家境又好的男生成为同桌,在她们眼中的幸福,放到自己身上,就像把自己丢到油锅里,甚是煎熬,对,唐元嘉就是那油锅,他就是那受尽煎熬的汤圆。
自己虽然捣蛋(在老师眼中,他自己可不这样认为),但也不会故意去打扰别人学习,自己虽然脸皮厚(在老师和同学眼中,他自己可不这样认为),但也绝不会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地去做老师不让做的事情,而唐元嘉正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有他在身边,多少有点不自在!
为了逼走唐元嘉,在接下来的几天,季泽宇想尽了各种办法!完美演绎了什么是“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
上语文课时,他在一旁噼里啪啦地吃东西,天高皇帝远,老师听不见,两摞书摆在前面,老师看不到,可是唐元嘉肯定听得清清楚楚,泽宇边吃还边向元嘉那边做样子……可是一大包饼干都快吃没了,唐元嘉也是一副聋哑人的样子,下课了还笑眯眯问他:“吃什么呢?给我一块呗?”
上英语课,他拿手撑着头,朝着唐元嘉,前面两摞如山高的书正好挡住自己,他说:“学霸,和我说说话呗!”
唐元嘉歪过头,小声笑着说道:“你说吧,这节课的东西我都掌握了,可以和你说说话!”
“……”泽宇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怎么不说啦?”
“why are you so boring?”
“……我……无聊吗?”
“超级无聊,无聊透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傻乎乎地笑!”
“笑不好吗?”
“好是好,可你不能一直这样笑啊!你简直是个木头人!”
他听了又是那一如既往得体的微笑!
季泽宇都要缴械投降了!
上数理化课他还能老实几分,化学课上他最老实,他喜欢这个卷发嘴炮老师,又曾经是化学课代表,因为住院放下了,但刚回来不久,伟大的人道主义者唐元嘉同志就给他把这课代表的职位讨回来了,难道不知道要照顾病号吗?!!!
这天下课,季泽宇忍不住了,对唐元嘉没好气地说:“唐元嘉!别以为你照顾了我那么长时间,我就必须让着你什么!谁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唐元嘉苦笑:“我没有什么鬼主意,照顾你是我欠你的。”
季泽宇一听,挥挥手:“罢了罢了,打住打住!”
唐元嘉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可是不管泽宇怎么问,他也不解释,还说他有些事情忘记了,泽宇是个没多少耐心的人,三问五问就不想知道了,他又想不起来!气人!
他不想和元嘉说话了,于是转过头,看看埋在两座书山下正在低头看小说的严江,“严江,你在看什么呢?”
“郭敬明的小说,《梦里花落知多少》。”他淡淡地说,说完就低下头,自顾自地看书,好像泽宇是恰好飘过的白云。
泽宇继续说:“这本书不是说是抄袭的吗?”
元嘉听到这话,也回过头来看他们。
严江抬起头,咧嘴笑笑:“像我这样的人,看书图个乐,哪还管那么多?”
元嘉一听,忙接上:“这可不对,你看抄袭的书,就是助长不正之风!”他脸上虽然依旧微笑,可是言语间似有微微的冷意。
严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恩。”然后又低下头。
泽宇看他如此淡然,加上刚刚对元嘉的不满,就说:“我们有看书的自由,想看什么看什么,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元嘉也不示弱:“我们最起码要给那些原创的人一些尊重!”
“我们哪里不尊重他们了?他们的书我们也看,一视同仁呗!”
元嘉不擅长吵嘴,他说话都“费劲”,这次说这么多不容易,知道和泽宇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于是缴械投降,看着泽宇眉飞色舞的样子,内心五味杂陈。
期间,严江仍然在默默看书,好像他们俩不存在一样,泽宇看看他,皱皱眉头。就在这时,听到班长在讲台上,布置事情。
“统计了一下时间,大家下个周六都有空,所以咱们计划在那天吃一顿饭,地点待定,第一庆祝新转来的同学,第二庆祝小水平安归来!大家不要忘记了时间!”
泽宇一听,哈哈,大家还挺客气的。
这天下午,副班长柳云茜过来找学委唐元嘉。
“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去选选吃饭的地方吧?你有时间吗?“泽宇看着柳云茜笑意满满的脸,心想这女汉子也有温柔的一面。
唐元嘉朝她笑笑:“不好意思,我答应了季泽宇,和他一起去医院看望季阿姨!”季泽宇一听,这可不是你拒绝妹子的理由啊!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他忙说:“我自己一个人就去了,这种事情你还是和副班长去吧!”
唐元嘉说:“答应了就是答应了,选地点这种事情也简单,你和班长去就行了!”
柳云茜笑笑:“那……好吧,我和班长去,你要是有时间了,想去的话,就打我的手机,你有我的号码。”说完转身走了。
季泽宇一脸坏笑地瞅着唐元嘉,元嘉还真是被瞅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镇定镇定说:“看书看书!”
章平的草渐渐枯黄,秋意更浓了,风儿吹过草地,掀起一番风浪,这风儿和十年前、百年前、千年前、万年前、万万年前的风都是一样的,如果风有年纪的话,现在一定垂垂老矣,可人不一样,一代一代,一年一年,代代年年总不同,不同的人书写着不同的传奇,历史便是由不同的传奇组成的,如果历史是一辆车,滚动着向前,季泽宇想这时间就是这车轮。
不知不觉,他回来已经十天了,从他回来的第二天,连熙就请病假了,泽宇想,可能病情真的很重,否则以连熙的性子是肯定不会请假的,以前他和连熙叶炎是形影不离,三个人虽然性格不同,可是打打闹闹得,相处得也很融洽。现在既然连熙不在,叶炎又不露面,上下学他就和元嘉一起,当然,是元嘉请求的,他可没有那么厚脸皮。
罗小红几个女生每天依旧围在一起,讨论着学校里、娱乐圈里、大大小小圈里的八卦,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你们说学委是不是对小水有意思啊?”
“怎么可能?学委那样的暖男对谁都好!”
“可是我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好得真不像话!”
“他没对你好,你嫉妒了吧?!”
“嫉妒个球!他要是真对小水有意思,我罗小红第一个同意!两个都是我心头肉,亏了哪个都心疼!”
“你可真不要脸!”
“你要脸,你个二皮脸!哎呦,你别打我呀,你这么魁梧,把我打坏了怎么办?!”
每天晚上,唐元嘉都陪他回医院看妈妈,再回家,怎么劝都没用,去的时候天还很亮,走的时候天已漆黑。
这天放学,两人推着车子,走出章平四中的校园,这一天头顶上的青天,有大朵大朵软绵绵的云彩,被西天的晚霞映照着,呈现一种瑰奇艳丽的红色,偶尔能听到天边传来几声大雁的叫声,大约是向南去的吧。
季泽宇问:“学霸,我到底是怎么住院的?怎么我一点想不起来?求求你告诉我吧!”
唐元嘉云淡风轻地笑笑说:“你就是在你打工那个酒吧,和一群小混混打了一架,就把自己打坏了。”
季泽宇也笑嘻嘻说道:“听着像是我能做出来的事儿~可是我倒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唐元嘉说:“事情发生得突然,你又睡了那么久,不记得也挺正常的。”
季泽宇挠挠头:“这二者又关系吗?而且我好像去年年底那几月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唐元嘉说:“你都不记得,谁还知道?”
季泽宇说:“想不起来也懒得去想,现在有好多事要想呢!”
唐元嘉说:“以后不要去打工了。”
季泽宇说:“家里只有一个小超市,我不打工,家里谁养?”
唐元嘉沉默不语。他刚要说话,就听到背后一声洪亮的“小水哥!”
周围人都朝他们这里看,唐元嘉窘了一窘,季泽宇视若无人。
季泽宇笑着朝后面挥手:“罗小红!”
罗小红骑着车子与他二人并行,为了保证安全,唐元嘉退到季泽宇后面。
罗小红不满地说:“小水哥从回来就没有好好和我们说过话!”又悄悄说:“学委看你看得真是忒紧了些!”
季泽宇笑笑:“你不知道,他要给我补课,我要是考不好,最后各个班级评比时可是要拉分的~”
罗小红说:“我感觉你回来后,不如以前活泼了。”
“大病一场嘛,难免的~”然后就听到后面人大叫“季泽宇”!
原来是他跟着罗小红,走错了路,去医院不是往前走,而是往右拐弯,于是和罗小红匆匆告别,和季泽宇一起向医院去了。
往医院走,同学就少了。
唐元嘉说:“四中附近,经常有一些小混混出没,你不要走错路,见到他们,躲一躲,不要逞英雄。”
季泽宇笑笑:“小混混怎么了?他们也可以很好!”
唐元嘉说:“季泽宇,记住我的话,否则以后还要吃亏!”
“还?以前吃过亏?”
“没有,”他笑着说道,“以后我就叫你小水吧,听着亲切些!”
季泽宇大惊失色:“别别别!听着怪怪的!”
唐元嘉笑笑,他永远是那种最得体礼貌的笑容,说:“别人可以叫,怎么我不能叫?我还记得你这名字的由来呢!”
话语中充满了戏谑的味道,季泽宇急忙打住:“你叫我也不答应!”
“那我叫你什么?小泽?小宇?还是宇儿?”
呃……季泽宇心中恶心的胃酸都要吐出来了,“你要是爱叫小水,你就叫吧,反正大家都这样叫!”
“你叫我什么?”
“学霸?这称呼不挺好?既凸显您学霸的地位,又能表现我对您的尊敬!”
“不好。”
“爱答应不答应,反正我叫我的。”
“叫我元哥怎么样?”
好家伙,蹬鼻子上脸!季泽宇心想,别以为你照顾了几个月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这账都是要还的,欠不了!我表哥远在千里之外呢,要不非让他回来揍你!
转而装作镇静地说:“你看你和我年龄一样,和我高矮一样,谁是谁哥还不一定呢!你几月的?”
“我10月,你12月。”
好家伙,都查好了,原来早有预谋!
“这样也说明不了问题,再说了,叫什么都是自己的事儿,我喜欢叫你学霸,就叫你学霸,我喜欢叫你学委,就叫你学委,哪天要是开心了,叫你一声元哥,就叫你元哥!”
唐元嘉只看路骑车,云淡风轻说了句:“你开心就好。”
他在住院之前,不记得与学委有什么密切的交集,倒是和班里的连熙、五班的叶炎更好一些,怎么大病一场之后,唐元嘉和自己这么密切,叶炎倒是从来没有来看过他?自己回来这么多天,也没看见叶炎,难道住院期间他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自己有一段记忆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