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职业真爱》灯笼壳子

48、哭泣的腺体16

　　孟飞高脸上的肌肉有一瞬间抽搐，随即却又自然地转开话题问：“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不知什么时候会的，”

　　说着顾恬吐了口烟，不是很满意，与他想的好像差不多，又寡淡得像是少了点什么，随手便又掐灭了丢在旁边。

　　孟飞高一脸任劳任怨地给他收拾残局，顾恬只冷眼瞧着。方才人多，这会儿悬浮器内灯火明亮，他瞥了眼孟飞高凑近了些的脸，轻易便发现他眼下居然还打了点粉，来掩饰眼下的青黑。

　　“姐夫今天兴师动众，总不会单为了我杀青。那既然姐夫不乐意讲夏河，讲点别的也可啊。”

　　孟飞高笑意敛下去，叹了口气，揉了把脸，颇为颓丧道：“你姐姐那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姐姐怎么了？”

　　孟飞高颇为忧虑道：“你一去拍摄许多天，拂柳开始还挺正常，不知道怎么，后来就不许我去医院看她，联系她也不通，好不容易接通电话，也对我爱答不理……拂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该知道的事？”

　　顾恬一听笑开了，却怎么看怎么嘲讽：“你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刚去看望我姐，顺道能把我姐不稀罕的插花转手，这倒也划算，是不是？”

　　孟飞高身子一僵，那副暗淡可怜的模样便有些挂不住：“你知道了……哎，我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可是……”

　　不等他洗白，顾恬打断道：“不地道倒罢了，总归这事办得太不讲究，我姐姐人挺洁癖的，她不要的东西，也是她的东西，没得随便给人捡垃圾的道理。”

　　顿了顿，他又道：“哦，或者是你做过的事太多，什么3区的丽萨，6区的小语，海洋星啊，星城啊，桩桩件件的，也数不过来？其实到处留种而已，三条腿长在姐夫身上，我这个当弟弟的，本来不该多管，不过姐夫还要拿着我姐姐我小侄女的文家去供外头那些事，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顾恬说一处，他脸色便难看一分。

　　他先前话里故意说得含糊，实则他早将怀疑的目标投诸顾恬，说那些，只为想从顾恬口中套出一点底细，也好应对。

　　文拂柳对自己态度的种种变化，算起来正是在顾恬离家之后。而他离家之前，刚好还说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话。

　　别看孟飞高方才聚餐时表现得从容淡定，实则现在却是骑虎难下。

　　开始孟飞高并没发现文拂柳对自己有什么异样，最初，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似乎也开始下降，当日被顾恬戳了一顿肺管子，他去情人家泻火，却也是索然无味，一杆木仓半天提不起来，到最后也只是草草收场。

　　他向来都享受在床上用强悍的、优越的信息素压制的场面，看着情人在自己的挟持下被折腾得□□，他就能无比兴奋。可这段时间，他的性吸引力却仿佛下降了。即使完事，处于发.情期中、无比软弱磨人的情人也依旧难以缓解。

　　然后是工作上，他变得容易疲惫，精神涣散，以往如臂指使的下属，似乎也总是无法领会自己的意思。

　　这还不算完，原本文拂柳安胎住院，自己这个总经理接手主持董事会议，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紧跟着却忽然冒出来一个职业经理人，拿着文拂柳的签字，口口声声说是文拂柳的大学同学，语气十足熟稔，教人不安。

　　孟飞高自然不能接受这人截胡，他当场没有反对，等会议一结束便试图联系文拂柳。光脑只管打，总归无人处理，就这么晾着他。

　　这下，他就算是脑子一片浆糊，也知道必然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惊出了一声冷汗，也顾不得自己雄风再振的问题，连忙巴巴地跑去探望——却被拒之门外。文拂柳不知何时请了十几个保全，取消了自己的来访权限，保姆倒是还认自己这个男主人，积威加上利诱，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吐出来一句“大小姐之前好像生了好大的气”。

　　再一问，“之前是多久之前？”。

　　“小少爷走不久。”

　　孟飞高又惊又怒，一个电话打给顾恬，又是和他姐姐一样的置之不理。好容易冷静下来，他梳理现在的境况：

　　顾恬肯定是捏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问题只在这把柄有多严重。以文拂柳的性格，现在还没有递交离婚申请和法院传票，至少说明还有挽回余地。

　　文拂柳性格说硬不硬，说软却也不软，只要被她纳入保护范围的，她便是有商有量，耳根子都像是软的，信任、放手、纵容，一套俱全。反之，她收回了对你信任……却也绝难动摇。

　　像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她周围防得滴水不漏，他连进都进不去，又怎么说服她回心转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来找顾恬。

　　这更让他头疼，这个妻弟也是，他越来越看不懂。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甚至不知道妻弟这一番折腾是所从何来，这种信息量的不匹配，造成了他言行越发谨小慎微。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从现在的“文拂晓”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危险。

　　对上顾恬，是万不得已；而对上之后，情况果然也比他原本预想的更加严重。

　　顾恬三言两语，却已经将他现在还保持关系的几个情人都一一数了出来，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在日光灯底下，被人看笑话。

　　孟飞高立刻变了脸色，他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扇了上来，这一巴掌毫不留情，成年男性alpha的手劲让他的脸很快浮肿起来：“都是我色迷心窍，拂晓，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弟俩，都是我不对……但是你不知道alpha发.情期时候的痛苦，你姐姐是个beta，我是没办法标记她，没法对她成结的，何况……”

　　“我以为现在已经三十六世纪了，”顾恬笑了，“alpha硬不起来，还要怪beta不够依赖么？姐夫，这话你怎么会想到要对我说。所以发.情期是让你误会了我姐姐beta的身份，还是比你对着还处于分化期的未成年都要下手？啊，我不是说我，我是指两年前的那个少女，不知道最后你是怎么处理的？”

　　孟飞高瞳孔地震。

　　他心中的震惊太过，已经麻木了整张脸。

　　他全都知道！

　　然而顾恬连番丢下了数个炸弹，却对自己炸起的水花连再谈论的兴致也缺缺。他只低头打开了光脑，打车界面亮出，竟是要这样施施然离开。

　　孟飞高顿时一股莫大的恐慌席卷心头。

　　不可以，决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孟飞高下意识反锁了车厢，屏蔽器开启。顾恬眼神一凝，终于正眼看他一回，孟飞高却已经退无可退，一咬牙，反光板也全部放下。

　　就在悬浮器要彻底隐入天空之际，忽然响起刺耳的鸣笛，紧跟着，全部的反光板又翻折起来，眨眼间整个悬浮器又暴露在天空之中。

　　浮空屏上强制接入，一张英俊到全星际都没几个人不认识的脸堂皇而现：“我是帝国少将塞西亚·查理斯，驾驶公民孟飞高，现在要求你立刻降落下车，我将以涉嫌诱导未成年分化要求你配合调查。”

　　一切开始得突如其来，结束得百思不解。

　　然而在顾恬一波接一波的谴责之下，孟飞高根本来不及考虑这其中的漏洞，面对塞西亚·查理斯这样全方位能够碾压自己的强者，他连信息素都被人钳制住，更是一点反抗的头绪都没有地就被他限制了行动，解除了悬浮器的操控权，丢上了他的飞行器。

　　然后顾恬在他身前蹲下，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弟给自己注入一剂不知名液体。

　　等等，这液体，为什么颜色瞧着这么眼熟。

　　察觉到他视线，顾恬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

　　对面的塞西亚出声询问：“这是什么？”

　　顾恬老神在在道：“肌肉松弛剂。”

　　“我不记得市面上通行这个。”

　　“嗯，我自己改了点配方，我中学念化学时学过一点。”

　　塞西亚瞥了一眼注射药剂后不但没有松弛、反而越发紧张亢奋起来的神志，正在不安震颤的肌肉，心想那你要么是学得不用心。

　　又或者是学得太用心。

　　一分钟不到，塞西亚看着一边肌肉震颤，一边却瘫软着手脚、连回话都迟钝起来的孟飞高、嗅着空气中渐渐浓郁起来的信息素，不由想到。

　　现在的孟飞高明显已经神志涣散，像是注射了大量东莨菪碱之后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塞西亚轻易就收集到了他所想要的全部信息。只是表情却十分痛苦、难耐，像是在渴望着什么一样。

　　更诡异的，是空气中的信息素分明是alpha，这其中却似乎又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居然能引得同为alpha的他也觉得燥热。

　　——现在可还没到他的发.情期啊。

　　不对，这不是意外。

　　塞西亚敏锐地察觉到这股生物信息素和当初他与顾恬初见时的相似之处，沉声道：“你在报复？”

　　塞西亚心有所感，顾恬接下去做的事情，显然会触犯到报复的底线。

　　其实他们现在就已经在触碰。

　　比如，他身为少将，却在知悉此事后的第一时间没有上报；再比如，利用语言漏洞，私自抓捕了孟飞高。

　　“嘘——”顾恬食指贴近他的唇，“你不知道，你也不要问。”

　　可他不能不问。

　　“如果你要触犯帝国的人权底线……”塞西亚一开口，嘴唇碰到他冰冷的手指。

　　他一顿，复又当做无事地续下去，“那交给我。”

　　顾恬没了声音。

　　塞西亚转头看去，对上顾恬水洗过一般的眼眸。

　　和近在咫尺的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