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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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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问题，”Eduardo躺在手术台上，束缚带绑住了他的手脚，研究员正在准备即将注射的药品，他盯着忙忙碌碌的研究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这个实验失败的可能性有多大？”
哈维.路易斯抬眼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说百分百不会失败会不会让你好受一点？”
Eduardo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安慰我也麻烦认真一点好吗？”
“Well，”哈维耸了耸肩，又把目光移回手中隔离箱里的试管上，“理论上，成功的几率应该是八成以上。”
“那么实际上呢？”
“你是第一个实验者，亲爱的。”哈维将药品准备好，从隔离箱里取出。Eduardo盯着他手里的注射器，透明的管体里面是蓝色的试剂。
“我感觉我在拍一部美国队长的电影，”Eduardo小声说。
“就你这小身板，也就能拍个蜘蛛侠。”哈维毫不客气地打击。
“美国队长在变身前可是又瘦又小的，我怎么就演不了。”Eduardo不服气地反驳。
哈维冷笑，“你觉得183公分的你能被称为瘦小吗？”他走过来，不客气地在Eduardo的胸口拍了一下，“瘦倒是瘦，这肋骨上一点肉都没有。也不知道给你半个月补充营养都补到哪去了。”
“Ouch,”Eduardo呼痛。但叫声很假。
哈维给了他一个白眼，“好了，别废话了，准备好了吗？”
“我除了躺在床上还能做什么其他准备吗？”Eduardo反问。
哈维对他笑得很假，“所以这句话不是在问你，”他瞬间收起这欠揍的表情，转向旁边的其他研究员们，“我在问你们，准备好了吗？一会的数据监测可别出了岔子。”
研究员们零零落落地回复，哈维对Eduardo挑了挑眉，“这回我是在对你说了——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要开始了。”
“没什么好准备的，”Eduardo轻声说道，“我本来就没有后路，只有这一个悬崖可跳。”
哈维对他微笑，“跟普通人的人生说再见吧。”
试剂推入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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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多山，气候干燥，昼夜温差极大。
Eduardo接受了半年的专门训练后被派往阿富汗，加入到这场自2001年起开始，到现在仍未结束的反恐战争中去。战场上的氛围对他过去的经历来说几乎是一场完全的颠覆。
“你在训练前当过兵吗？”小队队长问他，这时他们正在穿过一片沙漠，军用卡车摇摇晃晃，外面的沙尘从车子的缝隙里钻进来，充满了荒芜的气息。
Eduardo对他摇了摇头。他最近已经很少想起过去了，训练的强度过大或许是件好事，它消磨了他过剩的精力和注意力，当每天躺在床上就会立刻沉入睡眠，睁开眼睛就得投入高强度的训练中时，他很难再有余力去回忆过去。这次被提及，他突然有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No,我之前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士兵。”他说着，有点恍惚地笑了笑，“我之前是个学生。”
“哦？高材生？在哪个大学？常青藤的？”小队长显得很有兴致，递给他一支烟，Eduardo拒绝了。他对烟没什么兴趣。
“哈佛。”
“嚯，”对方收回手，直接把烟塞在自己嘴里，掏出火机点着。“还真是个高材生。不过也对，我看你也不像个兵，训练了半年，也没让你添点狠劲。”他吸了一口烟，笑了，烟雾在车厢里散开，“学什么的？”
“经济。”Eduardo耸了耸肩，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别那么在意。“不过没能毕业。”
“意外，嗯哼？人生总少不了意外。”
“Yeah，”Eduardo轻声附和，“人生总少不了意外。”
他读书本是为了将来。可谁知他根本没有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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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还活着，”哈维.路易斯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道。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来赴约，毫不在意别人眼光。“可你应该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他现在可是政府财产。”
“他是一个人，不是财产。”Mark强调道。但不得不说，终于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他悬空的心终于落下。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有希望。
哈维笑了，笑容有些讽刺。“在政府眼中，人就是财产。管你是克隆人还是普通人，只要有利用价值，那就是财产。”
“你也是政府中的一员。”Mark提醒道。
“不，”哈维否定，“我只是一个科学家。”
Mark不想执着在这个话题上，问，“他去了哪里？”
“阿富汗，跟本拉登死磕。不得不说，他现在的能力很适合去找人。”哈维痛快地回答，轻描淡写。
Mark的心却又被揪紧了，“……他的处境很危险？”
“拜托，”哈维好笑，“那可是战场。从01年到现在，报出来的数字说有五百多的美军死在阿富汗，实际的伤亡人数比这只多不少，你知道，有很多人的牺牲是没办法报出来的。而且他的任务是最难的那个，他的危险程度比其他所有士兵都大。那句电影台词说的什么来着，哦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现在是超级士兵，是美军的杀手锏，责任超乎你想象的巨大。”
Mark的嘴唇煞白。
哈维把喝空的酒杯放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还加了块冰。“我知道你，Mark.Zuckerberg，跟Eduardo打官司的那个。在实验正式开始前，我们接触过一段时间，他对我提过。”
Mark沉默了一会，搭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揪紧了裤子。“他怎么说？”
哈维喝了一口威士忌，摇晃着杯里的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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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机和电脑都拿回来了，要看一眼吗？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恩，消息或者邮件什么的。”哈维有些漫不经心地对正在被摆弄来摆弄去做体检的Eduardo说。
Eduardo被围着的研究员们搞得很不自在，被哈维搭话倒让他放松了一些。“不用了。丢掉吧。不是说我不被允许再跟过去认识的人联系吗？”
“规定嘛，那就是用来打破的。”哈维满不在意。“而且你之前不是说在等回信吗？怎么，不等了？”
Eduardo脸上一阵恍惚，他盯着虚空愣了一会神，然后道，“我等了够久了。”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不想再等了。”
哈维回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
“所以，是那个Zuckerberg？”过了一会，他问。“你等的人是他？”
Eduardo惊讶地看向他。哈维不明所以，“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Eduardo有些纠结地问。
哈维耸了一下肩，“怎么说呢……你不是一个好演员。”
“哦，那可真遗憾。我小的时候有一阵子非常想演蜘蛛侠。”
“别灰心，马上你就是真人蜘蛛侠了。”哈维配合地跟他打趣，但没让这个话题被岔开，“不过与其说你演得不好，倒不如说以你当时那股疯狂劲根本没想着掩饰吧。”
“疯狂？我？”Eduardo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形容在说我？”
哈维翻了个白眼，“我真该把你当时来找我时的脸色给照下来。”
“呃……”Eduardo哽住，一时反驳不了。当时找到哈维时他的精神濒临崩溃，的确，可能，有那么一点疯狂。毕竟那已经是最后的活命机会了，他完全是在背水一战。
在那种情况下，他当然不可能再抽出精力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哈维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能从其中察觉出Eduardo的感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再加上后来他疲于跟Mark打官司，几次联络也是颇为筋疲力尽，实在没力气装模作样了。
“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恩？”哈维讽刺道。
Eduardo沉默了下来。很久没再说话。
哈维回过头去继续搞他的实验，背对着他，半晌，丢出来一句，“值得吗？”
体检已经结束，Eduardo却没动。他在原地坐着发了一会呆，发完呆，回过神来，却勾了勾嘴角。
“挺值的。”
哈维不可思议地停下手中动作，回过头瞪着他。“都这样了还值得？你就不后悔？”
Eduardo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温暖得简直不像个刚从死刑场上拉回来的人。
“你没真正爱过什么人，对不对？”
哈维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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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叛了他，害了他，还让他差点死掉，拖延诉讼给他的求生之路添障碍，你简直在用尽一切力量把他往地狱里推，我都要怀疑你深恨他，”哈维不顾及Mark惨白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就这样，他都不后悔认识你。”
哈维摇摇头，“爱情真可怕。”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