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荒夜》衔远山

6、悲与喜

　　昏沉的天色，浪潮令人不安的急促拍打，空气中弥漫的腥气。
　　“荒！”突然，万籁俱寂，遥远的天地只剩下一声焦急的呼唤。
　　何人在呼唤吾的名字......
　　恍惚间，手脚变得冰凉，尔后，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使人陷入崩溃的境地....
　　沉下去，沉下去，带着绝望和悲伤沉下去......
　　世界，就此结束。
　　……
　　那个妖怪，吾问他，为什么要打扮成女人的模样。
　　他有一秒愣了，嘴角媚惑的弧度变得僵硬，眼底生了浓重的戒备和审视，又很巧妙的地隐藏起来。
　　他笑了。
　　“呵呵，大人是在和妾身说笑吗，不过妾身也想成为像大人一样威严的男子呢。”细指轻拨，那妖怪张开了玉扇，掩去了表情。
　　吾深深地看着他，皱了皱眉，转过身去。
　　不想承认就罢了……
　　那妖怪在宫中势力渐大，迷惑了天皇，慢慢蚕蚀了朝堂。
　　但吾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野心，用神力窥探到的却只是深不见底的悲伤和孤寂。
　　他是什么人。
　　在吾监视他的第五天，他被挑动了。
　　深藏不露的大妖，能左右他内心的是什么东西？竟迫使他昏了头向天才阴阳师的式神抖露了马脚……不对！那个女孩！
　　震惊和狂喜之余，吾指尖微动，在那个妖怪之前给那个女孩四周施了屏障。
　　那妖怪也是抱着置她于死地的心念在运转妖力，那来势汹汹的妖力在离女孩一尺有了阻碍，化为了尘埃。
　　旁边的阴阳师眼睛一跳，紧抿着嘴，悄悄布置了一个法术，继续聆听天皇的问题。
　　那个女孩是谁？
　　为什么吾的心脏会在跳动，那莫名的情感是什么……
　　我在，高兴什么……

　　“传说，多年前的京都，是片火海。”走出殿，漫步在雨廊之下，晴明叹了口气，说道。“惊恐的人们看见那房顶之上，屹立着一个男人，背后竟有若隐若现的狐尾，那，便是绝世之妖玉藻前了。传闻玉藻前的孩子被某个阴阳师击杀，狂怒之下的他为了报仇屠尽阴阳师满门，把京都变成人间地狱……”晴明停止了回忆，神色莫名：“九尾狐擅长幻影之术，把自己变成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晴明是说……那妖怪玉姬是玉藻前么？”辉夜姬问道。
　　“对。”晴明说，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又开口：
　　“这些日子我感觉心中的另一个我越来越越强大了，在逐渐吞噬我的灵力，不久，我就要被他同化了，到时候只能……”晴明声音越说越低，眼神阴沉。
　　“晴明！”辉夜姬大喊。
　　“！”晴明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惨白：“那个我，竟然有意识了……”
　　“不管怎么辉夜都会站在晴明这边的！”辉夜姬的誓言在空旷的雨廊里掷地有声。
　　“……”晴明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飘忽。
　　辉夜姬的心里漾开了不安，突然对前方充满了迷茫。
　　但刹那间，她的眼里被点上了一抹深蓝，使她停了下来。
　　威严俊美的脸庞上的眼眸深邃，宛如藏着一湾星辰。墨发离地空悬，修长的身影周围还围着一条白龙，鼻子吹出的热气使它的两根长须一挑一挑的。
　　茫然间，来人已经过了她的肩膀，发丝无意地拂过辉夜姬的面颊，使她微生痒意。
　　熟悉的感觉是什么……
　　辉夜姬转过身，望着那人的背影思索。
　　出乎意料地，那青年停下了脚步，也转过身来。那一刻，以他为中心的幻境开始往四周蔓延，雨廊、不远处的宫廷建筑，花木都被星辰履盖，构成一片幻海。
　　独留两人的幻境之中，青年低沉苏炸的嗓音在空间回荡。
　　他的眉眼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也同少年当初询问的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下可以回答么？辉夜姬自问。
　　“从竹子里醒来的女孩，故称竹取姬，又名，辉夜。”
　　紧握玉枝的少女看着他，笑容依如当初美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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