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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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野足足愣了有好长一会儿。脑子里密密麻麻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昨天。他握住自己的手心，那温热的触感似乎还记忆犹新。
他拉着她一步步向前走，有那么一瞬间，让纪小野感觉到自己和他的距离是那么近，那么近。
但同时纪小野又有些崩溃。
当时她只顾羞愧和难堪，在阮默安面前自己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丑，那种挫败感瞬间席卷全身。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她离他距离最近的一次。
应该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冒冒失失的女生吧！
所以纪小野在跌倒的那一刻，眼泪就开始忍不住一直往下流，并非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
而是这过于狼狈的样子，她实在不原意让他看到。可是，自己好像又有些无能为力。
再加上自己的不够优秀，不能与他并肩而行，不能同他一样被人仰慕。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她忍不住开始失落。
于是那一刻所有的不愉快和烦恼好像都在一瞬间爆发。
人的情绪总会有一个突破口，积累的久了，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有机会，便有一种势不可挡的趋势。
就像是海浪来之前的平静。
所以那一刻的纪小野，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因此才会不管不顾地趴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愿起来。
她觉得当自己对上阮默安眼睛的那一刻，更为丢人。她不愿以这种模样和他近距离接触。
可是当他真实的向她伸出自己的手时，那触手可及，又真实存在的感受，还是让她有微微地失神。纪小野承认，她是贪恋这种感觉的。
可是与他在一起相处的每一刻，都像是偷来的般。纪小野是心虚的。
不知道自己如今在阮默安的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冒失鬼？
可是自己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在纪小野的认知里，自己更多的还是偏理性多一点的，她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但是这种情绪一见到阮默安全都翻了盘，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话也说得不那么利索了。
大概阮默安就是自己理智的克星。
纪小野性格敏感，王子子常说一个芝麻大的事儿，在她这里都能上升到西瓜的级别。
说到底纪小野就是在意的东西太多，她总是会亲自把自己逼迫到精神崩溃的边缘。
那他让子子送药给自己，也是因为……愧疚吗？
长时间的沉默，让王子子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没有焦距，意识涣散，这是明显的……发呆？
一瞬间王子子的脸色有些僵硬，她抬起正握着筷子的手，在她碗上轻轻敲了几下，于是……跑神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
此时做了坏事儿的人，表情有些不自然，王子子对着她的眼睛直直地盯了好长一会儿。
纪小野被这种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认识这么久，她深知她的套路。
于是她权当没看到她的注视，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直到察觉对面的人目光由不久前的温和开始向恶势力发展时，这才抬头撇了她一眼，“说吧，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每次王子子觉得有愧对自己时，都是这幅模样，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变。
“那你答应不和我绝交。”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分钟也不可以！”
“好。”纪小野眼睛微眯，但语气依旧温柔如初。
听到这句话的王子子像是得到了一张免死金牌，“是你说的哦！骗人是小猪。”
纪小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王子子摸了摸鼻子，像是在琢磨措辞。
过了一瞬，她盯着纪小野的眼睛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相信了我说的话？”
纪小野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句？”
“就是……”王子子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就是给你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后，又告诉你……师父会亲自验伤。”
因为心虚的缘故，王子子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地低了下去，“你不会是真信了吧？”
话落，纪小野正在夹菜的手一顿，筷子与陶瓷盘子相撞，发出了一声很清脆的“啪”声。
王子子：空气里好静啊！
呜呜~自己又闯祸了！〒_〒
果然，她听见纪小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王子子，从现在开始，我们绝交三个小时。”
“哦不……”她挑了一下眉，回头看她，“一天。”
王子子……
一不小心又得罪美人了！
——
纪小野这一下午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一不小心拿错了案件，还被欧阳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
吓得她一哆嗦。欧阳虽然平时比较好说话，但并不代表他在工作中也是如此。
板起脸的模样，高冷的和阮默安有一拼。但是工作和生活分的清，纪小野还是很尊敬这个师父的。
于是她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速溶咖啡，打算先让自己的大脑清醒清醒。
关于欧阳。纪小野以前是吃过他亏的，好像还被……训过呢？
那个时候自己脸皮薄，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收拾自己，很是没面子。
于是当天下班，就向欧阳请了病假。其实就是……有些难为情，想自己在家好好呆几天罢了。
但是欧阳情商智商这么高，哪会这么容易被她骗到。况且这么巧合，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借口。
自己哪里让她不开心了？欧阳想了好久也没有发现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还是老季经验多，“是不是你今天骂小姑娘，不好意思了？”
欧阳这才恍然大悟，话说他还真想不起来会是因为这件事儿。
在警局里，这种因为小错，被领导口头教育几句很是正常嘛！所以在说过纪小野之后，他立马就给忘记了。
要不是老季的突然提醒，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平时教育手下男生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那些男生皮糙肉厚，骂过之后跟没事儿人一样。因此也是在纪小野来了以后，欧阳才发现，还有一种必备工作是：如何处理好师徒之间的关系。
况且今天也就是因为她跑神的原因，多说了她两句而已，根本就称不上是骂啊！
也是在那个时候，欧阳第一次感受到带女徒弟的压力和麻烦。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又不能退货。
不过也不能让她遇事儿就想着逃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于是他捏了捏眉心，喊住了正欲离开的纪小野。
想到这里，纪小野突然发现，欧阳的存在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万能的。
在生活上他帮助自己解决烦恼和困惑，在工作上他教会自己如何负起责任。
纪小野还未从这段回忆里缓过神来，便听到走廊里有轻微地走路声，隔着瓷地板，一声声地传过来。
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正好发现欧阳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来。
欧阳看到纪小野也愣了下来。
但是也只是片刻的时间，眼神便从她身上缓缓地落在了她身后正在接开水的杯子上。
瞄了一眼丝毫没有意识到杯子将要满的纪小野，他快速走过去，伸手按了一下开关，正流的尽兴的开水瞬间戛然而止，“水满了。”
他回头看了下纪小野，伸手取出杯子递给他。
“师父。”
纪小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自己……又跑神了。
看到纪小野正在泡咖啡，欧阳不经意间撇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最好不要经常喝咖啡，偶尔还好，喝的多了容易……”
突然停下的声音让纪小野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等着下半句。
欧阳看了看只到他肩膀的纪小野，微微笑，“变傻。”
纪小野……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又被开玩笑了。
“那师父你肯定很有经验了！”纪小野对上他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毕竟你也挺喜欢喝咖啡的！”
这句话纪小野说的有些心虚，毕竟欧阳的智商在那摆着呢！大概可以顶两个……三个纪小野？
欧阳看了下时间，也不打算再继续逗她，眯着眼睛笑了下，对她说道：“我抽屉里有奶茶，给你喝！”
他不爱喝小女生喜欢的这种零食，甜甜的。
但偏偏纪小野抓错了重点，握着杯子看着欧阳，好奇地问他，“师父怎么会有奶茶，男生也喜欢？”
欧阳正向外走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回答的有些模棱两可，“暗恋我的女生送的。”
纪小野……
“切”！
直到欧阳走远了，纪小野还在发呆，大概自己和欧阳的关系是……亦师亦友？
有时候很怕他，相反有时候又一点都不怕他。
——
下午的时候，处理好工作，纪小野便拿出阮默安给的那瓶药水，在自己胳膊的淤青处涂了涂。
然后就开始想要不要感谢一下他呢？
如果谢谢他的话，结果会不会就是人家顺手做了一件好事儿，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如果冒然感谢会不会打扰到他？
如果不感谢的话，又会不会觉得自己没良心，不懂礼貌？
于是，关于要不要谢谢他的决定，纪小野想了俩小时。
又过了一会儿，纪小野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发了一句短信给他，“阮医生，你在干嘛？”
五分钟后，纪小野看了下手机。
十分钟后，纪小野看了下手机。
十一分钟后，纪小野看了下手机。
……
两个小时候，纪小野的表情。//(ㄒoㄒ)//
肿么不理我呢……
是不是不想理我啊？是不是不屑啊？……是不是在忙啊？
就在纪小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预想了一遍之后，突然有短信进来的提示声，她拿起手机没什么精神地看了下，瞬间满血复活。
是阮默安。
纪小野赶快解开锁屏查看，短信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