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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小康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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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康之家
一九八四年一月三日,天气还是那么阴冷,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吹在骆焰的稚气未脱的脸上,冰冰冷冷的冻得他直打哆嗦。
骆焰奋力蹬着屁股下的凤凰自行车往家里赶,一路遇到附近熟悉的邻居都一一笑脸打招呼。什么李阿姨张阿婆陈叔叔叫了一路,好不容易骑车回到位于海边峭崖上那座两层楼房前,就已经喊得口干舌燥了。
四年来,骆焰从一无所有,慢慢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建了一栋两层高的石头房。现在家里有电话有黑白电视机有冰箱有洗衣机有录像机,有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家用电器。现在的他,就是靠着邮政局的高薪发家致富的。虽然工作环境很危险,但是架不住高薪的诱惑,一个月三百块,在这个用分角来买东西的八十年代就是一笔巨额收入。
高收入等于高风险。骆焰用他年轻的生命,恣意挥洒在幽冥事业的最前线。
骆焰锁好自行车,边用钥匙开启自家那厚重的木质大门,边大声的喊道:“神棍爷爷,我回来啦!”
“吱呀”一声门开了,响应他的是一室黑暗。厚重的窗帘隔绝屋外夕阳的柔光,只隐隐从窗帘缝隙中透漏着微微的光线。
骆焰在门后摸索到一条尼龙细绳子,向下一拉,“咔嚓”一声,室内一下子就被柔柔的橙色灯光给笼罩住了。
入眼就是用绿色的油漆,漆得绿油油的地面,客厅正中间那白色的墙面上还贴着毛主席的壁纸,上书“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大花色的尼龙弹簧三人坐沙发,正靠在那面贴着毛主席壁纸的墙上。一个木制的茶几,放着瓜果糖,还有白瓷茶碗供客人来了,坐下来喝点茶,叙叙旧,唠唠家常。而尼龙沙发的正斜对面,就是一组合式电视柜,上面放着21寸黑白电视机,下面隔层还放着黑色的录像机。而电视机右上方的隔板上,正端端正正放着8X12英寸的相框,上面是一张白发老人的黑白遗照。
骆焰两三步上前,从组合式的黑色玻璃橱里,拿出三根红色线香,擦燃火柴,将线香点燃后,双手合十,向老人遗照弯腰鞠躬三下,边将手中的线香插进遗照前的香炉里,边叨叨抱怨道:“神棍爷爷,怎么不理我,我可是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双脚蹬自行车都快蹬断了,现在都累了快死了。”
“活该。”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光线昏暗的客厅内,显得格外的瘆人。紧接着,电视柜里的黑白电视机也“咔”一声脆响打开了。没一会,伴着电视屏幕上那黑白影像的出现,就听到一曲悠扬的粤语从电视机里传了出来。
“女儿意英雄痴
吐尽恩义情深几许
塞外约枕畔诗
心中也留多少醉
磊落志天地心
倾出挚诚不会悔
献尽爱竟是哀
风中化成唏嘘句
笑莫笑悲莫悲(凝悲忍叹)
此刻我乘风远去(无可奈)
往日意今日痴(从今痴泪)
他朝俩忘烟水里(俩忘烟水里)
磊落志天地心
倾出挚诚不会悔
献尽爱竟是哀
风中化成唏嘘句
笑莫笑悲莫悲(凝悲忍叹)
此刻我乘风远去(无可奈)
往日意今日痴(从今痴泪)
他朝俩忘烟水里(俩忘烟水里)
往日意今日痴(从今痴泪)
他朝俩忘烟水里(俩忘烟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