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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九章 ...

  •   第九章
      “容儿,快来看,谁来了。”独狼一进门,便高兴的唤沈容。
      “叔叔,谁来啦?”沈容听到声音从厢房走出来。跨出门,见到正厅中站着的瘦黑男子,有些疑惑,再细看。
      “姐姐,是姐姐对吧!”实在变化太大,虽然长高了,可这样子真的变了好多。
      “容儿,我是姐姐,沈柒。”沈柒看见长高了一截的弟弟,泪止不住落了下来,那些苦痛都不能让她落泪,在看到这世上唯一的血亲时,那种感动,心酸,一起涌上心头。
      “姐,姐姐。啊!”沈容确定是他思念了一年的姐姐,这一年的分别,突然就像一场辛苦的跋涉,找到了可以停歇的家,他几步冲过去,抱着姐姐的腰,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般,呜呜的哭出了声。
      这一场重逢,三人都落了回泪。
      独狼看着这两个孩子,想起受冤去了的大哥沈谦,也是一阵伤感一阵高兴。
      待收拾了情绪坐好,沈容拉着沈柒的手问姐姐这一年怎么过的,如何这般瘦黑,又怎么一个人来的阳城。
      想起这一年的经历,沈柒在见到弟弟这一刻,反而释怀了。又反应过来,“独狼叔叔,不是你给我留的纸条吗?”沈容为何会不知自己经历。
      “嗯?什么纸条?”独狼疑惑。
      “就是与金叶子一起的纸条。”沈柒脸色白了下,有些担心是有人故意让自己引出弟弟。
      一听金叶子,沈容和独狼对视一眼,“姐姐,你稍等,”忙进了屋里取出一个荷包。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又把荷包珍而重之的放好。
      “姐姐,你看,可是这种金叶子?”
      “对,你怎么会有?”沈柒看了弟弟取出的东西仔细看。
      “那日我被押往岭南,是出京城第二日,独狼叔在半路截杀了押犯人的衙役,没成想有三个犯人是高手假装的,我们没有防备。”说到这里也是一阵后怕。
      “啊!那你们可有受伤?”沈柒一听也吓了一跳虽然弟弟好好的坐在眼前,还是担心的心跳加速。
      “那时正好一只猫叫声提醒了我们,这才只受了轻伤,后来我用计吓跑了他们,那只提醒我们的猫叼着这荷包出来,是只全身黑的猫。”
      “年年?”沈柒第一反应就是那只老夫人当宝贝养的黑猫。
      “谁?”
      “你继续说,我只是想起一个故人。”
      “嗯,那猫儿很是灵性,见了我,推着荷包让我捡,我们打开了荷包一看,里面有张纸条,让我们直接来阳城,又说你跟着会到,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年。”沈容有些感慨,好几次都想直接去京城找沈柒,可独狼叔不答应,只说那猫如此神奇,那主人不知何方神圣,最好是等着沈柒自己来寻。
      “那这些东西也是荷包里装的?”沈柒已经大概肯定了。
      “是,本来有许多金叶子和宝石,来阳城路上因为要躲避刺杀的人,我们在路上耽搁了些日子,用了七张金叶子,宝石却没动,到了阳城,便先找地方住了下来,在这里呆了半年,我才去了宁王府,后又去了宁王的军中。”独狼接着答道,“我也很是好奇那黑猫主人是谁,那段逃亡的日子,若没有这些金叶子,我们几人不知会如何艰难。再往回想。若不是那黑猫提醒,我们早就着了道,只怕只有拼死护了容儿走,他一个孩子,都不敢想后果。”
      “独狼叔,别这样说,我们都平安过来了。虽然惊险,哎,姐姐,你可知那恩人是谁?”沈容摇着姐姐的手好奇道。
      “我是被当初兵部主事傅松的母亲,傅老夫人用一千两买回府做了丫鬟。”沈柒想起当初那老夫人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敢相信。
      “啊?她尽然这般直接帮了你?”太显眼了,只怕傅府危险。
      “没,她当着全集市的人,说我是害死她儿子的人的女儿,她要买了我回去报仇。”这是傅老夫人说过的话,她还记忆犹新。
      “姐姐可是吃了很多苦?”沈容泪又落了下来,难怪姐姐又黑又瘦的。
      “算不上,一开始她让我天天扫地,半月后,又圈着我在她院子里,不让我出门,上午围着她屋后的院子跑步,下午在佛堂里分捡红豆绿豆,慢慢的,量越来越大。”沈柒说到这里,总算感觉出老夫人的用心良苦。
      独狼听出了不对,要报仇,怎么会这般训练人,他皱眉继续听。
      “她一开始让我住柴房,我有时间就练武。后来去了她院儿,她又让我住杂物间,我又有了地方练武,平日只要我做完了她要求的,就给我饭吃,那时我觉得奇怪,只以为这个老夫人虽然想报仇,却心地善良,做不了狠人。”
      “她只怕是想掩人耳目的锻炼你吧!”沈容也听出来了。
      “对,我跑了一个月,她说要锻炼身子,特地请了京城罗威镖局的女镖师来府里,结果罗师傅因我之事不愿教她,她好声好气换了小孙子来学,我也就在院子里边跑边学。”顿了顿继续道,“白天记了招式,下午分好豆子,我便在佛堂里练习,晚上睡前也练,那罗师傅见我感兴趣,总有意无意教我,对我也好,老夫人她从不阻拦,那时只当她要脸面,不在外人面前失了风度。可自从去了傅家,管事丫鬟,少爷小姐,他们偶尔照顾我,那老夫人也从不责怪惩罚他们。”说到这里,又落下泪来。
      “想来那猫儿主人与她有关了?”独狼猜测到。
      “那猫儿该是叫年年的,你们走后一天,她便欢欢喜喜迎回家当宝贝养着,一般猫儿哪儿那般听人话,吃的与人一般,也不抓老鼠,想来,这该是她一早认识的。”
      “啊?这老夫人当真如此厉害?”独狼有些惊讶,一个深居简出的老夫人,怎么有如此手段,训练出这般听人话的猫。
      “我也不知,你们走后,我收到一张纸条,说傅府安全,一年后再见,我以为是独狼叔叔你留给我的,便安心待下去了。又在清明节前日,收到一张纸条,让我第二日离开,直接往阳城来寻你们。”
      “所以姐姐一个人走了一个多月赶来?”沈容惊呼,这一路他走的辛苦,没想姐姐一个女子敢这般独自寻来。
      “嗯,不过一路尚算平安。同样的,我也收到一个荷包,”说着从贴身衣内取出一个荷包,接着倒出几张金叶子。
      “啊,一样的。”沈容伸手摸到姐姐的取出的金叶子,又拿起自己这边的,这才有些信了。
      独狼摸摸下巴蓄的胡须,沉呤不语。
      沈容想了想,叹道:“傅家对我沈家大恩,何以为报啊。”
      沈柒想到在傅家那些日子,那些人,故作冷漠的老夫人,心善的丫头,知书达理的大小姐,活泼开朗的小少爷,还有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少爷傅明珏。想到这儿,不禁露出一丝笑,又想自己这一离开,不知他会如何生气,又或者松了一口气。摇摇头,甩开这些胡思乱想,自己要报仇,非几年之功,他已经十八岁,想来这几年便要成亲的。心中莫名涌出一丝苦涩。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与我坦白,想来就没有打算让我们知道的。对了,独狼叔,容儿,我始终不明白,为何你们到阳城来,若是老夫人的意思,可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给你们指了阳城呢?”这是沈柒一路上都要想的问题。
      沈容和独狼对视一眼,独狼道:“起初我们也只猜测是远离京城的原因,后来在城里住了大半年,看着宁王将他的属地治理得很是繁华,那些南蛮却并非怕他,而是服他,还很是听话。这一点可看出这人手段之高明,另有一个原因。”说到这里不禁压低声音,“他四处搜集有识之士,我曾见了几个旧识,大家都改了名,入了宁王帐下,而宁王军纪严明,俨然成势,这才与容儿商议,入了军中做武教头。”
      “如此说来,这宁王是有大志向的了?”沈柒压低声音问到。
      “恐怕是了,你有所不知,前宁王于两年前中毒身亡,当初的宁王世子如今的宁王萧炎竟然一声不吭,忍了这口气。加上有传言,宁王萧炎在京城为质时与一显贵之女多有来往,便是如今的太子妃了。”
      “呵,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人都不能忍,何况他还占据一方势力。那独狼叔的意思是,咱们入了宁王麾下,从此为他效力?”
      “姐姐,我们正是这般想的,因着我的身份,便改了名为沈故,只因认识独狼叔的人也有,所以我们于宁王并无隐瞒。”沈容接话道。
      “如此,那我便唤沈由,同叔叔一起入军中,才不枉费我一番辛苦。”
      独狼一听这孩子如此有魄力,也是一阵欣慰,不过,“可你毕竟是女孩子,这军中到底不便。”
      “有何不便,既然他宁王军纪严明,还能容不下一个有武艺的女子效力?独狼叔不必再劝,我意已决,誓要做个女将军,打进那个污糟地方。”
      “好,姐姐做将军,容儿便与你做谋士,咱们一起为爹爹报仇。”
      “好容儿。”沈柒动容的拉着弟弟的手,又看向独狼,眼带恳求,“叔叔,我自小喜欢练武,爹爹从不阻拦,如今我用这一身武艺,为爹爹报仇,您,定不会阻拦吧。”
      “哎,好吧,他宁王既然招贤纳士,我侄女儿这般高强武艺,他有何理由不让你做女将军。哈哈哈。”独狼也是性情中人,与沈谦相识到结拜,后又入他军中,本是无牵无挂的人,看着两个孩子如此有志气,哪儿还有心思阻止,大不了用这一身,全了与沈大哥的兄弟情义。
      三人又说些分别后的事儿,至于傅老夫人如何得知宁王的心思,三人都不敢细想,也就压下不提。

      休整两日,沈柒便带了弟弟直接到军中面见宁王。
      因独狼的身份,宁王很是赏识,请他做武教头,知道他带着沈元帅之子,本有意接那孩子到王府中照顾,独狼却不愿,只说孩子小,怕不懂礼数冲撞了府中贵人,孩子已经上了私塾,待他长大些,再为宁王效力不迟。如今却见姐弟俩一起来军中,他也十分好奇。
      “你说想来军中效力?”宁王有些好笑,不过从庞德等人那儿得知这姑娘武艺不弱,他倒没有一口回绝,饶有兴趣的看着帐中站立的两人。
      “是,既然叔叔已经入了军中,我沈由便要跟着,以后做个女将军,家父地下有知,也是高兴。”因有宁王护卫在,独狼又提前与宁王提过,有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她也不会再说,直接报的化名。
      “沈故也愿跟着宁王殿下,将来做个谋士,与姐姐一同为殿下效力。”沈容忙出声。
      宁王身后的护卫忍不住喷笑,被宁王含笑喝止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吧,沈由,你便留在军中,从小兵做起,一切看你的实力,至于住嘛,我让人给你腾出一间将官住所,希望你对得起这个屋子。”
      本想说自己可以住杂物房的,听了后面一句,顿时拱手应喏。
      “至于沈故,就随我回王府,先好生读书,我与你请个谋士当师傅,教教你,以后也好与你姐姐做谋士啊!”
      “谢宁王殿下,沈故定不负所望。”
      看着个小孩子认真行礼,宁王也忍不住了,不过见人家姐弟认真的样子,他也不好过分,忙吩咐人带沈由下去。

      自此沈柒留在了军营中,每日与兵士一同操练。一开始听说有个女子入了军营,许多将士都有些不满,可也有不同的人,便是以庞德为首的,全都保持沉默。
      一个月下来,不论将官还是普通士兵,都看到了宁王这个决定的英明之处,人家确实是经得住操练的女汉子。这才慢慢接纳了她。
      沈柒自入了军营,并不因为独狼的关系得到特殊照顾,反而凭自己实力,与低级士兵一同练习,甚至于她有时间就围着军营跑,也是在傅家习惯了那种耐力锻炼,不跑自己都不舒服。而且对搏练习,她还嫌不够,下来总要与独狼对打,积累实战经验,两人打得精彩纷呈,四周总围满了看热闹的兵士,还有人耐不住,主动上前挑战沈柒,几个人轮战下来,她只是小喘几口,耐力不是一般的好。
      空闲下来就只琢磨罗师傅教得招数,还有独狼与她对仗的经验。坚持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过得十分充实。

      京城傅家这边,自从沈柒走后,府里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只少了几个下人,也没造成什么动荡,大家因着老夫人的缘故,也不再提那个小柒。
      天越发热了,芝兰更喜欢躺在葡萄藤下休息,偶尔撒下的光斑,不冷不热,很是舒服,年年的小床一般都跟着芝兰走,此时正放在旁边软榻旁。
      “这次的变动应该没有偏离轨道吧。”芝兰眯眼在脑海中问离越。
      “主人,能量持续收集中,前几日稍微有所波动,想来他们联系上了。”
      “这就好,她一个女孩子,就是有武功,可毕竟年纪小,我还有些担心的。”
      “问题应该不大,她毕竟是要做将军的人。现在就等他们起兵了。”
      “我这副身体不知能不能坚持到他们胜利。”芝兰有些担忧。
      “应该可以,空间能量多少能修复一些。”
      “那还好,这种什么都不做还有人侍候的退休生活,简直让人腐败。”
      “老夫人,您说什么?可是渴了?”
      芝兰一时不察说出了口,睁眼笑回,“没,天有些热了,进屋里吧,哎,人老了,就喜欢多晒太阳。”
      “是,这一年,您身子都越发好了,看来这晒太阳真有些好处。”杏子忙收好绣篮,起身扶老夫人起身。
      “说来好久没听故事了,有空啊,咱们再上街买去,我这眼睛是越发不行了。”
      “好,杏子明儿便陪您去,咱们回来一起看。”
      “喵喵”,年年也凑趣。惹得几个丫鬟跟着笑,又想起之前老夫人边听边念叨的话了。
      “你们还别笑,那都是有道理的,以后你们到了我这岁数啊,就懂了。”
      这老人家的记忆里都比较干净,也就是环境太单纯,结果跟着她的丫鬟们都是这样。虽说自己有些故意吐槽的嫌疑,不过这习惯养成了,还真是发泄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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