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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进家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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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三人就赶到了医院里,出租车顺溜地停在了停车位上,紧接着,一前一后进了住院部。
门一开,沃金正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翻白眼,一听见门开的声音他就知道是南烟来了,身子骨没动,直到人到了跟前,他才起身,俊俏的眉头动了动,“这么早,你来干什么?”
南烟侧过肥胖的身子让出身后的南昌伟和沈茹萍,指着沃金互相介绍道:“这是我同学沃金……这是我爸妈。”
一听是南烟的爸妈,沃金的精气神马上就集中了,伸手挠了挠头上蓬乱的发型,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尴尬道:“叔叔,阿姨好。”
南昌伟性子急,干不来拐弯抹角的事情,直言不讳道:“我家烟烟说你这腿是为了救她而骨折的,我们想着接你到家里去,方便照顾,你看怎么样?”
“不用,不用,”沃金摆了摆手,假装客气,“叔叔阿姨,不用麻烦了,没事的,我在医院住的挺好。”
南烟松了一口气,既然沃金说没事,那就不用接家里去,也省了自己的一桩心事,抬眸看着床上的人,“真没事?”
沃金假模假样点了点头,“没事。”
“那可不行,”一旁一直看着沃金的沈茹萍开了口,这小伙子长得清秀,心眼又好,怎么能住医院这种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小伙子,你跟我们回家住,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肯定比医院来的温暖,你一个人在这我们不放心。”
南昌伟也听出了妻子的意思,跟着附和道:“是呀孩子,住医院哪来家里好,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跟着叔叔回家,要是住不惯你再回来也没事,你看咋样?”
“这……”沃金欲言又止,心头乐开了花,可面色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了一眼南烟又低下了头,“这样打扰不方便吧?”
沈茹萍算是看出来了,这少年是怕自家女儿不肯,她用手肘撞了一下南烟的身子,小声道:“烟烟,你说话呀!快劝劝你这同学。”
南烟眼帘抬了抬,“去吧。”
沃金顺梯子往上爬,“那就麻烦了。”
到家时已经是九点多了,沈茹萍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将包裹靠墙放着,这才腾出手去帮南昌伟一把,三人合力将沃金搬进了沙发上,沈茹萍倒了杯温水递给沃金,“往后就把这儿当家,有啥需要的就跟我说,也可以跟烟烟说。”
沃金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南昌伟看了看玄关上的时间,对着厨房里的沈茹萍说道:“烟烟妈,你啥时候去厂里,要我带你一程吗?”
“你啥时候走?”
“现在。”
沈茹萍抬着湿润的双手从厨房李探出脑袋来,看着玄关口正在喝水的丈夫,“要不你先走,我还要弄午饭呢?”
听到这话,南烟从沙发上站起来,直直朝着厨房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说道:“妈,你走吧,午饭我来弄就行。”
“那好,”沈茹萍手在围兜上擦了擦,转身进屋子换工作服,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记得好好照顾你同学,晚上我买鸡汤回来。”
一下午的时间,南烟都在屋子里写作业,沃金搁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要吆喝两声,想着法的要看看南烟,“南烟,我肚子饿”或者是“南烟,我渴了”,后来衍生成了“南烟,我要尿尿。”
一直折腾到天黑,南烟发现作业就只写了一点点,她沉着脸坐着卧室里,盯着兔窝里的玉兔,埋怨道:“老爷,你说我是不是请了一尊大佛回来。”
老爷啃着苹果,头也没抬,“你离他远点。”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情。”南烟重重拍了拍脑门,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我得找阎王。”
【比大家都漂亮的南烟】:阎王大人,你能不能把黑白无常收回去,他们在这儿我很不方便。
【地狱鬼王】:是不是他们不听话,你别急,我给你发两个超级6的黑白无常过去。
【比大家都漂亮的南烟】:没有,没有,只是跟他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冷,特别冷,我怕还没到年纪大我就要冷出关节炎来了。
【地狱鬼王】:你可以让他们屏蔽你的感知觉呀,到时候你就不会感觉冷了。
【比大家都漂亮的南烟】:可他们对我膝盖的伤害是真是存在的呀,阎王大人,你的好意我知道,也很感谢,不过真的不用特别安排他们来照顾我的。
【地狱鬼王】:你是在跟我客气?
【比大家都漂亮的南烟】:不是,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地狱鬼王】:那好吧,我把他们收回来,不过我会叮嘱管辖你那片的摆渡人照顾着你点的,之前那件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比大家都漂亮的南烟】:谢谢。
南烟退出微信,将手机随意丢在床上,客厅里又传来了沃金的声音,深沉沙哑的嗓音,仔细听还是挺性感的:“南烟,我饿了。”
“别吵吵了。”
吃完饭,南烟在客厅里收拾沙发,家里的沙发是折叠式的,可以拆放下来变成床,她一边弄着一边抬头看着正在一侧啃食着苹果的沃金,“你要几条被子?”
“晚上我睡这?”
沃金在嘴巴里将苹果咀嚼干净咽下肚后才问道,眸子里满是诧异,当然还有一丝“你敢让我睡这,我灭了你”的威胁。
“你不睡?谁睡?”
“你呀。”
南烟瞪着沃金,好看的眉头皱着一起:“这是我家,凭啥我睡沙发?”
“就凭我是病人,”沃金指了指自己的打着石膏的腿,频频皱眉,故意撒谎道:“你还别说,这腿又开始疼了。”
南烟生怕这声响引起爸妈的注意,只好妥协,小声不满说道:“给你睡,给你睡,真受不了你。”
沃金:“那你还不快去给我找条蓝色的被子,你床上那条粉色的我不喜欢。”
南烟冲着沃金挥了挥拳头,威胁道:“你再闹腾,我让你另一条腿也站不了,不信你试试。”
这话一出,沃金马上将刚才得意洋洋的脸变成了委屈样,瞧着厨房里正在收拾碗筷的沈茹萍控诉道:“阿姨,南烟欺负我。”
沈茹萍用干抹布擦拭完手,朝着客厅走来,见南烟的手正准备去抓沃金的耳朵,她急忙喊道:“烟烟,沃金是客人,又是你救命……”
南烟朝着沃金瘪了瘪嘴巴,随后转脸看着沈茹萍,又恢复一脸的笑意,“妈,我知道了。”
“别欺负沃金。”沈茹萍叮嘱道。
沃金拍马屁道:“阿姨你人真好。”
南烟低声怒吼道:“滚。”
这沙发是当初沈茹萍和南昌伟结婚时买的,虽然已经很破旧了,里面的棉絮有些也跑了出来,可好在很柔软,比床是差了点,不过算是个睡觉的地方,她将被子塞紧防止风透露进来,闭着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得太死,也就没有发现从里屋蹑手蹑脚走出来,满脸坏笑的沃金,他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水笔,笔盖套在笔的尾部,在靠近沙发的地上蹲了下来,手轻轻在南烟脸上摸了摸,紧接着用笔在上面画了几笔,画着画着就哈哈大笑起来,怕惊着人,他及时止住了笑容。
干完坏事后,他恢复了以往的严肃,抬头看了眼窗外又将视线转移了回来,放在南烟的脸上,淡淡开口道:“没时间了,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话落,俯下身子轻轻在南烟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嘴巴还没有抬起来,眼泪倒是先滴落在了南烟的脸庞,他擤了擤鼻子,假装开心道:“我爱你,从很早以前一直到现在,虽然我可能不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但我的心是真的爱你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过于煽情了,沃金直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下摆朝着卧室走去,顺手解除了玉兔身上的法咒。
老爷紧了紧被窝里的小毯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也不知为何睡得特别熟,直到次日一早耳朵被拉扯得疼痛,它才睁开了红红的眼睛,眸子一下就对上了南烟恶狠狠的目光,随后它“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因为它瞧见南烟的脸上有只乌龟,张牙舞爪的模样盘踞在脸庞上,看着笔触倒还算是有些功底的,看到南烟的面色不太好,它将脸上的笑意掩去:“主人,你怎么拿自己的脸开玩笑?”
“你还说,”南烟捏了捏老爷的耳朵,“你说,是不是你画的?故意让我出洋相。”
老爷委屈极了,双脚扑腾在半空中,尖着嗓子说道:“不是我。”
南烟不信:“不是你还有谁那么无聊?”
老爷想了想,一本正经分析道:“主人我觉得肯定是沃金,以往我们两个相处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怎么这沃金一来就出这事了,很值得怀疑呀!”
“你说得有道理。”
南烟表示赞同,当下就冲到沃金的屋子里,门半开着,她直接推门而入,沃金正在穿裤子,半个下身暴露在空气中,她转过脸去,虽然算不上害羞,可着实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你快点穿好,我有事找你。”
沃金不急不慢地穿着裤子,痞痞问道:“啥事?”
“你昨晚是不是在我脸上画乌龟了?”
“怎么会?”沃金假装无辜,“我这腿没人扶都走不利索,怎么会半夜自己出去。”
南烟想了想:“也是。”
“你别动,让给我看看。”当南烟正在想事时,沃金一把拽过她的身子面朝自己,带着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南烟,看了一会,突然爆笑道:“还挺形象。”
“闭嘴。”